“老大。我看我們還是先迴去吧。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啊,今天這個形勢真的是非常危急。再說了,老大,你看你傷得這麽重,得需要趕快迴去醫治啊。”

    張虎實在是不甘心,明明在人數和兵器上他們都是有優勢的一方。可是為什麽他們會輸呢,而且還輸得這麽慘,他丟掉了一隻手臂。本來上一次他是打算將山暴生擒的,可是張峰的突然到來打破了他的計劃。

    而這一次他一路跟蹤山暴而來,好不容易逮到了這個機會。並且所有的準備都做好了,那為什麽不僅沒有傷到山暴分毫,還吃了啞巴虧呢。

    村民們個個都拿著農具,雖說有些笨拙。可是如果硬拚起來,張虎他們還真的說不好有多大的勝算。張虎他們即使理虧,那也要把這個虧活生生地咽下去。

    張虎用大刀立在地上,努力地撐著站立起來。他最後看了山暴一眼,一直看著,眼神裏充滿了狠毒和憤怒,竟然讓山暴感覺到心裏有些發毛。

    “兄弟們,我們走。山暴我是不會放過你的,即使上天眷顧你。可是這都已經兩次了,絕對不會有第三次的。你等著吧,等下一次我再來找你的時候,就是你的死期了。這條手臂的仇我會記得的,有一天我會讓你血債血償,用你的生命來祭奠我的手臂的。如果不讓你受到比我千般萬般的痛苦的話,我就不叫張虎。”

    張虎在手下的攙扶下用僅剩的一條右臂撿起了地上的那個殘存的手臂,他顫顫巍巍地離開了。但是並不像是剛剛來臨時候的那般聲勢浩大,現在反倒是倉皇逃竄。

    張虎一行人走出了好遠,一直到他們的身影消失在村民的視野裏。

    “來,老大,快點歇一歇吧。你一定累壞了,他們那幫人應該不會再來了。”一個精瘦的,活脫一個猴子一樣的小嘍囉將張虎扶到一處石頭上。

    他們來到了一處僻靜的地方,以防止有別人來打擾到他們。

    張虎忍著痛,哼唧了一下坐在石頭上。傷口裏還在往外冒著血,衣袖都被染成了紅色。細看一下,在血肉模糊的傷口處,還有一段露出的白色的骨頭。

    看起來十分嚇人,張虎的手下眯著眼睛,小心翼翼地把張虎的衣服揭開。

    “呀,老大,這個傷口實在是大了。我幫你綁紮一下吧。不然再過一些時間,發炎了可就麻煩了。”

    張虎閉上眼睛點頭示意同意,然後隻聽見“嘶”的一聲。一個手下從身上撕下來一塊不規則的白布,然後包裹著張虎裸露的傷口。

    “啊。好痛。”張虎不斷發出痛苦的嘶喊,即使這樣也還是不能減輕他身體上的疼痛。他從地上撿起來一個樹枝咬在嘴裏,額頭上還還豆大的汗珠留下來。

    包紮完的張虎已經虛透了,張虎一個動彈,一瞬間包裹著的傷口又滲出血來。

    “猴子。”張虎有氣無力地喊著,那個之前扶著他的嘍囉立即應聲而來。原來他還真的叫猴子啊。

    “唉,老大,有什麽事,您盡管吩咐。我在這呢,隨時為你服務。”

    張虎動彈著手指,指了指地上的他的那隻左臂。“把它給我拿來,快點。”

    “哦,好的,來老大。你拿著。”代號為猴子的手下謹慎地將那隻左臂交付到張虎的手裏,張虎緊緊地抓住。這個手臂原來和他的身體是連在一塊的,可是現在兩者卻相互分離了。

    如今摸著這個已經脫離的肢體,即使再用力也不會感受到多少痛楚了。隻是心裏的痛即使咬牙也忍不住,而且還止不住地滴血。

    “這個山暴,他竟然讓我少了一隻手臂。”張虎激動地說著,就連牙齒也在顫抖。“我以後一定要讓他承受比這更大的痛苦,我要讓他這隻手臂我一定會討迴來的。此仇不報,此恨難消。”

    幾乎在蘇青山倒下的那一瞬間,蘇筱就就立即撲了上去,隻可惜落了空。蘇青山直挺挺地躺在地上,眼神開始變得渙散,手腳也開始變得沒有知覺。

    “爹,爹。你要挺住啊,你不要睡。女兒在呢,我是蘇筱啊,女兒會待在你的身邊,你再等一會。你再堅持一下,看看你的女兒啊。”

    蘇筱一邊慌張地唿喊著蘇青山,然後一邊嚐試捂住蘇青山的胸口。可是沒辦法,蘇青山傷口裏冒出來的血,甚至已經漫出了蘇筱的手。而蘇青山的眼睛也開始慢慢地閉上了。

    “爹,爹,求求你。再睜開眼睛看看女兒吧,我會一直待在你的身邊的。”可是任憑蘇筱如何唿喚,也阻擋不了蘇青山越來越微弱的唿吸。

    蘇筱立刻轉向司馬鯤,用她已經浸滿鮮血的手拉住扯著司馬鯤的衣服,眼睛裏瞬間湧出來許多無奈的淚花。

    “司馬鯤,我求求你了,救救我爹吧。他傷得很嚴重,你幫幫我,否則他會馬上就死的。我好害怕,我不要他有事,我就剩下他一個親人了。”

    “蘇筱,你別怕。放心吧,有我們呢。你爹他不會有事的,鎮定一下。”司馬鯤剛剛安慰敢蘇筱,就立刻背上了蘇青山往迴去的路趕著。

    司馬鯤和山暴兩個人互相接力,蘇筱在後麵盡力跟上步伐。現在蘇青山的形勢危急,必須趕快為其醫治。否則一不小心耽誤了時間,那麽都是要命的事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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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終於三人緊趕慢趕終於迴到了蘇青山所在的驛站,司馬鯤穩妥地將蘇青山放到床上。蘇青山雖然嘴唇開始有些發紫了,可心跳和脈搏還算是比較強勁的。

    但是蘇筱卻緊張無比,撕開蘇青山傷口處的衣服後,看到那麽深的傷口就開始慌張。即使從前見過她處理那麽嚴重的事故的時候,也沒有如此。

    “布條,布條。”蘇筱嘴裏嘟囔著,然後環顧四周也沒有看到所要找的東西。一個念頭在蘇筱的腦子裏飛快地轉過,一溜煙地就跑進了屋子裏。

    蘇筱拿著一堆布條,雙手不停地顫動。布條一接觸蘇青山的胸口的時候,慢慢地被浸濕了。

    “對了,金創藥,金創藥。對了,要馬上止血的。”然後蘇筱又飛快地從衣服裏拿出一個白瓷瓶,撥開那堆已經濕透的布條,將瓶子裏的粉末撒在傷口上。

    不過這個藥粉還真的是發揮了奇特的作用,雖然白色的粉末都已經變成紅色了,可是血也不再源源不斷地冒出來了。

    蘇筱艱難地歎了一口氣,然後又重新將傷口包紮好。一切完成以後,蘇筱已經累癱了。不管是心理上還是身體上,都承受著繁重的壓力。

    “啊。”蘇筱靠在旁邊的牆坐下,後背貼在牆上,她現在迫切地需要一個支撐的力量。蘇筱將那雙紅色的雙手搭在腿上,然後間歇地喘著氣。

    可是沒過一會兒,蘇筱就把頭埋起來大哭起來。“是我不好,爹,對不起。如果我不躲起來的,那你就不用來找我了。你受了那麽重的傷,一定會很痛的。”

    這恐怕是司馬鯤第一次聽蘇筱那麽親切地喊蘇青山“爹”了吧,雖然蘇青山聽不見,但是這卻是蘇筱真心實意的。

    “沒事,蘇筱,有我們在呢,你就不要傷心了。你的醫術那麽高明,我們就相信你的。還有你爹他福大命大,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別怕,我們也會一直守在這裏的。”

    司馬鯤挪到蘇筱的身邊,然後將蘇筱的頭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此時此刻在蘇青山麵前,蘇筱又成為了一個小女孩,那麽無助和幼小。

    “原本我以為他是我這輩子最不想要見到的人,我好恨他。有時候我巴不得讓他也體會一下我流離失所的這種痛苦, 我一出生就沒有了母親,我一直認為和他是有關係的。可是後來,知道今天我發現我並不是那麽恨他。他出事的那一刻,我的心也跟著在一起痛。我好希望這個傷在我身上,這樣我也不用那麽愧疚了。”

    司馬鯤衝著蘇筱笑了一下,“你這個小傻瓜,這個世界沒有真正能夠舍棄的親情。這個關係中不僅僅包含著血緣,還有無數的情感,怎麽能夠說斷就斷呢。”

    現在的蘇筱如同一天前的何春樣,在親人受苦的那一刻。內心是極大的悲苦,即使付出了多了的努力,也絲毫換不迴來一點點的奇跡。

    “司馬鯤,你說我這是不是報應哦。之前何春她說不會放過我的,要讓我承受相同的痛苦。我害她的母親,所以上天來懲罰我了是嗎?”

    蘇筱呆呆地望著上空,眼神裏充滿了示意。

    “哎呀,你別胡思亂想了。這不是你的錯,這隻是一個偶然事件而已。你越多想,心理的愧疚感就越是積壓過多。總有一天,你會承受不住的。”

    張峰看到蘇青山靜靜地睡著了,不禁感慨道:“到底是父女連心啊,相同的血液都在你們的身體裏流動,將你們兩個聯係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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