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垣珩是個疑心很重的人,做事是一向的小心謹慎、城府頗深。

    所以,就算是請軍師來,商垣珩雖然愛才,希望司馬聰能為他所用,但是另一方麵,畢竟司馬聰是莫聞翼的前軍師,現在歸順於自己之後,他到底是不是出於真心,還不一定,萬一司馬聰是想探入他的老底,幫助莫聞翼來對付他,那麽後果就不堪設想。

    商垣珩思來想去,覺得不能就這麽輕易的信任他,所以暗中使了很多計謀,來試探司馬聰。

    比如,這日司馬聰正在帳中坐著飲茶,外麵守著的小兵進來通報,“軍師,小的知,您在軍中實在是委屈了您,我家主人也說,軍師這麽淡泊的人,簡直有些不太適合這沙場。”

    司馬聰不明對方來意,隻得小心應對,“這是哪裏的話,我既答應了主君,就定會進我所能為他效力,哪裏談得上什麽委屈呢?”

    小兵則說:“不管您怎麽說,我家主人怕您太無聊,特意派人細細搜尋,找到了一個您國家的人,這個女子據說能歌善舞,又極為漂亮聰明,所以想引薦給你,一來,好讓她替您解解悶;這二來呢,你們畢竟是同國的人,想來也會比較親切。”

    這小兵的話,說得是麵麵俱到,滴水不漏,一看就是事先訓練好的,司馬聰也不好拒絕,隻得說:“謝過主君美意,我實在是受不起。”

    小兵則笑著招唿旁邊的人,讓他們把那個女子帶上來。

    果然,如這個小兵所言,這個女子確實極為美豔,身著司馬聰國家特色的衣服,為司馬聰跳舞。

    司馬聰也不能拒絕,隻好看完了這段舞蹈。

    小兵問他:“軍師可還喜歡?”

    司馬聰此時心裏已經有了大概的猜測,那就是商垣珩還沒有完全信任他,想派這個女子來探探他的底細,可能還不止這一個女子,商垣珩不達目的不會罷休。

    思及這裏,司馬聰說:“那我就多謝主君了,我很喜歡。”

    小兵見司馬聰收下了這個女子,商垣珩交給他的任務已經完成,就走了。

    可是司馬聰雖表麵說著很喜歡,但是將那個女子帶迴去以後,就一句話也沒再跟她說過,甚至連眼都不抬一下。

    女子見司馬聰這個樣子,隻得先跟他套近乎,“聽說軍師也是和我一個國家的人?”

    司馬聰淡淡的“嗯”了一聲。

    女子見狀,仿佛受了鼓勵一般,看著司馬聰繼續說,“那軍師和我真是有緣分,不知軍師為何來到這裏呢?”

    司馬聰隻答,“關你何事?”然後就讓人把她帶出去了。

    下麵的人來報,司馬聰要了那個女子,又把她趕出來了,商垣珩聽到,不禁在考慮,司馬聰究竟在想什麽,以及他到底是不是臥底。於是又派了很多人,讓他們前去試探司馬聰,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司馬聰都不理會他們,不管他們是怎麽說的。

    商垣珩怕再這樣下去,司馬聰早晚有一天會起疑,所以在多次試探無果之後,商垣珩也不再走這條路,反而想到了另一條計策。

    那就是,司馬聰當時是因為被莫聞翼扔在危險的境地裏,然後自己救了他,還表達了自己的愛才之心以後,跟自己迴了國。所以,自己一定要表達出,自己有多麽愛才才行,說不定還可以感化司馬聰,讓他誠心的歸順於自己。

    於是馬上安排下去,讓下屬給司馬聰配上一個書童,“你去找個人,安分老實的那種,給軍師當書童。”

    下屬問商垣珩,“主君還有什麽別的要求嗎?”

    商垣珩擺擺手,“沒了沒了,一個書童,難道還要我親自去挑?”

    手下不敢再多說話,告退以後就去找了一個書童,送給了司馬聰。

    這個下屬被商垣珩罵了一頓後,也沒有心情,於是隨便挑了一個看起來老實本分的人,就交差了事了。

    而商垣珩萬萬沒想到,找到的這個書童卻是清風樓中的一個。

    “軍事,有點事麻煩您出來一下。”帳外的小兵這樣喊。

    司馬聰聽到,不緊不慢的出來,問:“何事啊?”

    小兵笑著說:“軍事啊,我們主君真的很看重您的,天天想著法子讓軍師開心。”

    “承蒙主君錯愛。”司馬聰還是一如既往的淡然。“不知今日有何事?”

    小兵拍拍腦袋說,“哦,我差點忘了正事,我們主君怕您累著,下麵的人又伺候不好,所以特意給您安排了一個書童。”

    “書童?告訴主君,我不需要。”司馬聰擺出和以前一樣的架勢,還是拒絕。

    “軍師,您就為我想想吧,完不成任務,我會被主君責怪的。”小兵也逐漸摸清了司馬聰的套路,知道他心軟,選擇這種方式,讓司馬聰答應。

    果不其然,司馬聰說:“那好吧,給我找了什麽樣的書童啊?”

    小兵招唿書童過來,書童看起來不過十幾歲的年紀,生的清秀,體格又偏纖細,竟像個女孩子。

    “這書童看著怎麽竟似個女子?他能好好幹活嗎?”司馬聰故意問。

    “能,軍師,這是我們主君專門為您挑選的。”

    “好吧,帶他進來吧。”說著轉身進了帳營,仿佛毫不在意一樣。

    待小兵走了以後,司馬聰看著這個小書童,說:“莘兒,辛苦你了。”

    原來,司馬聰聽聞商垣珩要給他安排一個書童的時候,就即刻著人安排上了,所以商垣珩的下屬找到了一個清風樓的小書童,並不是偶然,一切都是司馬聰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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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黃莘兒幹脆將計就計,和司馬聰商議,幹脆也不讓清風樓的夥計來了,直接由她自己化妝頂替上。本來司馬聰還不同意,怕又出現一些意外。

    但是耐不住黃莘兒找出各種理由來說服他,他也確實很想念黃莘兒了,所以確保黃莘兒的安全的前提下,司馬聰同意讓她裝扮成書童陪在他身邊。

    所以,這次小兵給司馬聰來送書童的時候,司馬聰雖然麵上還是和以前一樣,淡淡的,但是心裏卻是很開心,可以和黃莘兒朝夕相處。

    司馬聰和黃莘兒知道商垣珩是一個疑心和戒備心都很重的人,所以,就算司馬聰接受了他送的書童,一時半會也不會就此相信司馬聰無二心。畢竟司馬聰是他從莫聞翼手裏搶來的人,他有很大的可能成為臥底,幫助莫聞翼提供情報,雖然事實也是如此。

    所以他們也了解商垣珩的處境,知道他一時半會戒心難除。所以兩人商議,正好兩人現在又可以在一起了,幹脆就把這段時間,當做是黃莘兒恢複記憶後的兩人的蜜月期,畢竟他們經曆了很多,真正這樣朝夕相處的時光可以說是很少。因此,兩個人都格外珍惜這樣的相處時光。

    黃莘兒不輕易出營帳,因為怕被別人發現這個小書童是個嬌滴滴的女兒身,司馬聰也沒有表現出對黃莘兒的特別喜愛。

    所以在外人看來,司馬聰可能隻是找到了一個還看得過去的書童。事情傳到商垣珩耳朵裏,他也很滿意,畢竟之前他的動作太大,肯定多多少少讓司馬聰起了疑心。現在他送過去的一個小書童卻被司馬聰接受了,是不是就說明自己的不再受到司馬聰的懷疑呢。

    而司馬聰和黃莘兒悄悄過上了,可以用蜜裏調油形容的小日子。黃莘兒會給司馬聰磨墨,為他泡茶。

    司馬聰還是和往常一樣,出了營帳就一副清風明月的樣子,似乎對什麽都不關心,隻是在一些事情上,會發表自己的一些見解,迴到營帳,就開始喊自己的書童,“我的書童呢?過來給我脫了外衣。”

    黃莘兒悄悄緋紅了,但還是聽了司馬聰的話,過去給他拿下來外衣。

    還沒轉過身,司馬聰看到黃莘兒紅了的臉,覺得有趣,想要戲弄一下黃莘兒。故意說:“慢著,你再給我把靴子脫下來。”

    黃莘兒聽到司馬聰這麽說,簡直要被他的幼稚氣笑了,也不理他,故意轉身走了。

    司馬聰還以為她真的被自己欺負生氣了,也不敢再說脫靴的事情,趕緊跑上前,抱住黃莘兒,“不要生氣嘛,我就是說著玩玩。”

    黃莘兒本來就很想笑,被司馬聰這麽一說更是憋不住,直接笑了出來。司馬聰見她笑了,知道黃莘兒並沒有生氣,反而去撓她癢癢。

    兩人笑鬧一番,畢竟平日裏,他們要受到太多束縛,身上有太多責任,所以這樣的小事都很讓他們感到開心。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司馬聰和黃莘兒每天都過得很開心,嬉嬉鬧鬧的過著。兩個人都小心謹慎,一旦出了營帳,都沒有什麽異常,軍師是軍師,書童是書童。

    所以商垣珩絲毫沒有起疑心,隻覺得司馬聰不排斥這個小書童,自己的計策果然沒錯。商垣珩這麽小心的人並沒有發現什麽異常,司馬聰和黃莘兒繼續用新的身份活著,相安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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