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麽?”一個威嚴的聲音在通天大道的一座神秘山峰內響起,中音十足,旁邊的人都嚇得哆嗦了一下。

    一個貌美的女子似乎也有些害怕,但還是頂著那巨大的壓力輕聲說道:“主上,這事的確是意料之外,誰都想不到這通天大道之中居然會有如此多人。”

    這話一出口,方才那暴躁的聲音便減小了不少,可仍有怒氣又開口咆哮道:“楚天他們現在也沒有消息?”

    那女子繼續說道:“主上,楚天和九陽道人,海皇,以及天地神門的門主似乎都消失不見了。”

    啪的一聲,便是一盞金玉杯子落到地上,那人直接怒道:“他們身邊的探子都是死人嗎?”

    這話讓在場都隻得屏聲靜氣起來,生怕會有一點兒的聲響會讓那主上注意到自己。

    那女子聽後又說道:“主上,探子們也已經盡力了,現在是非常時期。身邊潛伏之人都難以接近他們,況且楚天那邊我們實在是沒有辦法。”

    眾人似乎都噤若寒蟬,心想著也唯有這女子敢這樣說話,若是他人這般說話怕是早已被轟了出去。可心中卻也都暗暗地納悶起來,本來就是萬無一失的計劃,想不到最後還是功虧一簣。本來知曉這通天大道之人還寥寥無幾,哪知一下子便湧出了如此多人。

    被稱作主上之人沉思了一會兒,然後便又說道:“不知特使去哪裏了?”

    旁邊一人連忙說道:“主上,特使說最近要和武欲之人混跡一起。”

    主上點了點頭,又看著那女子說道:“血魔都進了通天大道之中,魍魎影卻遲遲沒有動靜。若是天門現世,沒有二手手中的一刀一劍,豈非是白折騰一場?”

    可那女子卻是毫不在意,直接便說道:“主上放心,血魔的一舉一動均在我的掌握之中。魍魎影估計不日便會進入通天大道之中,隻是不知那南荒巫師所布的鎖魂大陣還缺多少亡靈?”

    主上擺了擺手道:“血魔和魍魎影的行蹤就交由你了,底下的人聽由你的差遣。屆時找到那天門所在,便可將血魔以及魍魎影都除去了。”

    那女子聽後心中便是一驚,連忙便說道:“主上,血魔是不可多得的人才,還望三思一下。”

    主上卻說道:“你不是拉攏過他了嗎?既然不能為我們所用,自是要除去的。”

    那女子的心中似乎還頗為著急,連忙又說道:“主上大可不必太過心急,或許有辦法讓他為我們所用的。”

    旁邊卻又一人說道:“神母,你和血魔也就見過短短數麵,為何要如此護著他?”

    神母的臉上略微尷尬了一下,卻是冷眼看著那人,直接便反駁道:“冷青靈,我不過隻是惜才而已。”

    冷青靈冷笑道:“我看怕不是吧,你如何不去惜魍魎影呢?”

    神母的臉上一紅,一下子竟無言以對,還是那主上說道:“好了,不要再吵了,趕緊去做事吧。”

    二人一聽連忙閉上了嘴,神母的心裏麵卻存在著幾分的忌憚,心中略有所思道:“看來應該要去找到血魔才行,畢竟對方如此之人,被殺了實在有些可惜。”

    那主上過了半晌後便和眾人說道:“你們都先下去吧,讓特使來見我。”

    眾人這才如釋重負,紛紛往外走去。而冷青靈一邊走一邊還衝著神母說道:“神母,你為何要幫著血魔說話?”

    神母似乎都不想去搭理他,直接便冷聲道:“冷青靈,我的事似乎用不著你管吧?”

    冷青靈似乎並不介意,直接便說道:“既然這血魔讓你如此好奇,我倒想見識見識是何人物。”

    神母一聽,心中有些著急,連忙便說道:“你想怎樣?”

    冷青靈冷笑道:“自是領教下他手中的第一邪劍,地仙劍。”

    神母心中楞了一下,冷聲說道:“冷青靈,勸你不要胡來,若是擾亂了主上的計劃,你有幾個幾條命?”

    冷青靈自是從神母的話語中知曉了她對血魔有著一股別樣之情,心中瞬間便有些不是滋味,很想知曉這血魔到底是何人物,居然能讓這眼高於頂的神母都對他另眼相看。

    旁邊一人見勢不妙,連忙迴旋道:“神母,冷兄。現在事態複雜,我們暫時就不要內訌了。”

    神母的心中稍有怒意,隻說道:“冷青靈,別總是自以為是。”說完便頭也不迴的走了出去,根本沒讓冷青靈有說話的餘地。

    血魔在昏昏沉沉之中咳嗽了幾聲,似乎又像是見到了林小菁遇到危險一般,身體都不禁抖了幾下。

    胡九九楞了一下,連忙將他搖醒,心中卻是十分的納悶,有時候覺得這積鬱成疾果然會讓人感到十分的傷神。看來這血魔是被情傷得徹底,根本難以自拔了。隻是也不知他那位師姐如何了,若是遇到什麽危機,恐怕血魔會承受不住的。

    睜開眼來的血魔有些茫然,見到是胡九九,心中便有些驚訝。因胡九九也一直都是白衣,因此便會錯認為是林小菁,可看清之後卻是十分的失落。

    胡九九發現他的這些變化自是知曉他心中所想,直接衝著他說道:“怎麽,發現我不是你那位師姐有些失落?”

    血魔心中所想被說了出來自是有幾分的詫異,更多的卻是有些尷尬,特別是發現還頭還枕在胡九九的身上更是顯得有些不好意思起來。隻得連忙坐起身來說道:“這裏是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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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九九被他枕著這麽久也感到身上有些酸麻,連忙便起身說道:“你昏迷了一些時候了,我們還在原地。”

    血魔的心中詫異了一下,連忙便看向了四周,發現的確還是那個山洞。可卻意外的發現了多了一個女子,似乎像是戰魔身邊的女子。心中不由便想到了昔日古飛揚的托付,一下子顯得有些緊張起來。

    可卻發現沒了夢清寒幾人,心中倒是十分的意外,還是杜瑾瑾連忙過來問道:“主公,主公,你可好些了?”

    血魔見她如此著急,心中很是有些於心不忍。這些時日沒有這丫頭跟在身邊還有幾分的不適,可到底也算是大家閨秀,就這樣跟著自己真覺得有些屈辱於她。

    他點了點頭之後方才又說道:“瑾瑾,武欲夢師兄他們去了何處?”

    杜瑾瑾聽到自己的主公說話自是顯得有些興奮,對她而言隻要能跟在血魔身邊任勞任怨怕是任由冷落都是好的。她永遠都忘不了從那沉睡之力開始便是無盡的黑暗,而睜開眼來後的第一眼便是見到了這個風度翩翩卻又有許多憂愁的男子。

    而就是這個男子將自己從那布滿毒蟲蛇蠍的地方解救出來,況且又見他十分蕭索,惹人心疼。又在那不見天日的魔教地域保持本心,救護自己,自是死心塌地。

    本來覺得一輩子能跟在他身邊已經是足夠的了,況且當時還傻傻地認為自己的主公不近女色,不想後來才發現居然是如此情深之人。可卻清楚自己怕是再難讓他多看自己一眼了,因此也就覺得能跟在他身邊便是好的。

    她並不想多想,便開口說道:“他們說去找林姑娘。”

    血魔的茫然在一瞬間便被嚇得清醒起來,連忙便說道:“我也要去。”

    可胡九九卻攔下道:“那戰魔耿戰似乎等了你很久了,你還是去見見對方吧。”

    血魔楞了一下,這才肯定了那女子便是戰魔身邊的女子,這樣也好應該要了卻古飛揚的心願才行。

    而靈兒一直都坐在火堆旁一語不發,旖夢和她相對而望,卻都不開口於說話。如此兩兩無語,氣氛倒是顯得有幾分的尷尬。

    幸好旖夢見到血魔醒來,連忙便問候了幾句。血魔現在徹底清醒後方才對當日之事記憶猶新,覺得很是對不起對方,最後幸虧及時收手,不然後果實在有些不堪設想。

    戰魔果然還在洞外守著,見到血魔出來也沒有多大的情緒波動。二人現在均是一身黑衣,除了戰魔少個麵具外,怕是真的難以認出來。

    二人似乎都心照不宣,直接躍上了兩棵大樹的樹冠之上。此刻似乎還未天明,天邊僅僅也隻有略微的微光。

    血魔率先開口道:“你為何要來這裏?”

    戰魔道:“為了天外之物。”

    血魔的心中頗有些不解,這戰魔似乎一直都是無欲無求的,什麽時候又會對那天外之物感興趣起來?可卻不能說出口來,而是直接又問道:“那你找我作何?”

    耿戰道:“自是向你要一件東西。”

    血魔心中有些不解,可轉念一想卻是明白了過來,直接便冷聲道:“你想要地仙劍?”

    耿戰不迴答,似乎便已是默認了血魔所說。但在他心裏麵卻又沒有十足的把握,畢竟這血魔並不好惹,若是鬥下去估計也就是兩敗俱傷。但為了靈兒,一切都是可以付出的。

    血魔見他不迴答,心中便已明了,不過卻並沒有想要動手的意思,反倒是直接說道:“你為了那女子?”

    耿戰心中一愣,言簡意賅道:“對。”

    血魔道:“你可知她的真實身份?”

    耿戰心中楞了一下,一點也不知血魔這話卻是何意。為何對方會關心靈兒的真實身份?這倒讓他十分的意外,連忙便開口道:“你知曉些什麽?”

    血魔道:“你這幾年估計也奔波了不少地方,應該便是為了那女子的身上的病吧?”

    既然都被血魔猜到了,耿戰也不想去否認,直接便點了點頭。

    血魔又繼續說道:“我知曉她曾經服下過奇藥,不然也不可能會活到今日。”

    這倒讓耿戰覺得有些詫異,怎麽好像血魔什麽都知曉,於是便說道:“說下去。”

    血魔道:“你可能很奇怪我為什麽會知曉?”

    耿戰道:“的確。”

    血魔道:“因為一個人。”

    耿戰一下子倒是有些好奇了,直接開口道:“誰?”

    血魔道:“鳳淩天,或者說是鳳關。”

    耿戰大為震驚起來,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血魔,這些的確都是非常深的秘密,也不知他從什麽地方知曉的。可現在對方既然都說了出來,自然便也隻能接受,於是又說道:“你想表達什麽?”

    血魔道:“鳳淩天當年為了這那女子治病,害得我師姐昏迷不醒了一陣子,估計就是為了給她試藥吧?”

    耿戰似乎並不在吃驚了,而是直接說道:“你為什麽會知曉這麽多?”

    血魔卻是冷笑道:“我從來都想不到你戰魔也會有有求於人的時候,讓鳳淩天那般的為所欲為。”

    耿戰的臉色略微變了變,卻是直接說道:“為了她,顧不了那麽多了。”

    血魔道:“你隻需要告訴我鳳淩天的下落,地仙劍給你也罷。”

    耿戰的聽後直接震驚不小,覺得這血魔的確是匪夷所思,可以說地仙劍乃是令整個修道界都為之眼紅的邪劍,但在這血魔眼中難道就如此不值?可如此受人威脅,豈非是要低人一等,因此便冷聲道:“你這是在威脅我?”

    血魔道:“隻是交易。”

    耿戰道:“你和鳳淩天有何仇怨?”

    血魔道:“如同海深。”

    耿戰又道:“若是我不同意呢?”

    血魔道:“那那女子的死活我可管不了了。”

    每個人的背後似乎都有一道逆鱗,而在每個男子的心目中,大概這道最大的逆鱗便是一個女人了,一個無法取代的女人。恰恰血魔是如此,戰魔也亦是如此。

    血魔此刻的話語卻已刺到了耿戰的逆鱗之處,他覺得血魔無非就是在直戳他的心窩處。就算二人現在都身在魔教又能如何,照樣沒有什麽過深的交情。

    魔刀的滾起衝天而起,遮擋住了好不容易方才從天邊處跑到眼前的白光。而刀鋒上更是有一股陰寒之光,哪怕是在如此漆黑的環境之中依然還是有些刺目。

    血魔知曉耿戰是不會善罷甘休的,可他卻也沒有半分的害怕,反倒是拔出了地仙劍,劍鞘一扔之下便插到了大樹的樹幹之內。青黑色的劍光從劍身上泛了出來,那原本是鏽跡斑斑的劍身如今早已脫胎換骨,猶如玉身一般的劍身沒有半絲的瑕疵,一條吞雲吐霧的龍神栩栩如生,仿佛隨時會從裏麵跑出來一般。

    耿戰冷眼看著血魔,緩緩地開口說道:“既然你不同意,就隻有手底下見真章了。”

    血魔並不意外,反倒是說道:“看來也的確隻能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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