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姐姐他們也是有錢人。修遠也說,再過幾年後,就把醫院都給姐夫一個人。但是人的心底深處還是有那麽一點自私的。有可能是自己的,還是想要爭取一下。


    靈溪心裏明白,但也沒有說破,更不覺得姐姐這樣想有什麽不對。若是自己是姐姐,說不定也有這樣的想法。


    如果此時身邊沒有小宇在,季承和天天的確都是很好的人選,都是自己最親的人,都是好孩子。


    但是如今有小宇了,小宇又是自己看著長大的。脾氣,性格,秉性,都和陸修遠好像,都是自己喜歡的。所以,靈溪在這事上,是早就把小宇內定了。


    手心手背都是肉,但是小宇在靈溪的心中,早已經是心頭肉。


    季承,天天,基本是不考慮的。再說,果果也不喜歡季承和天天啊。果果每次看見他們都是一副要哭的模樣,而隻要有小宇在,就從來沒有哭過。


    “嗬嗬,姐姐,現在說那些事真的太早了。果果才多大啊,季承也才多大啊,我之前那麽說,也就是隨口一嘴的。等果果長大了,她相中誰,就是誰啊。說不定,果果還一個看不中,我也沒有辦法。”靈溪打著哈哈,翻身鑽進水裏,好像玉一樣的遊起來。


    靈君著是暗暗鬆口氣,有靈溪這句話,她就放下心來。雖然靈溪是說看果果長大以後的選擇,但這樣季承就有希望。


    人總是有欲望的,而陸家和唐家的在濱海都是翹楚,若是……


    靈君唇邊帶著笑,也離開岸邊,往水裏遊去。


    姐妹倆從前在一起,感情甚篤,從無縫隙。那是真正的親情,一起玩耍的時候也是無憂無慮。


    隻是隨著時間的流逝,一些事情的發生,人心慢慢的好像變了。感情看似沒有疏遠,有一些東西也在不知不覺中,慢慢的改變。


    改變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


    靈溪在水裏努力劃水的時候認真想,認真想,好像就是自己是迴歸唐家珠寶的時候起。


    曾經,自己在姐姐麵前,就是妹妹,會討好,會撒嬌,姐姐也會很大方的為自己出錢出力。可是有一天,自己擁有億萬資產的時候,姐姐的美容院還是在那個規模的時候,姐姐就隱約的暗暗的討好自己。


    靈溪非常不喜歡這種角色的轉變,她不是身份變了,就想擺出高人一等的姿態。她想在姐姐麵前,永遠都是可以肆無忌憚撒嬌的小妹妹。


    使勁搖頭,甩掉腦中的想法,這些事也許是自己多想了。也許姐姐就是為自己著想,畢竟小宇不是自己身上的肉,想得多也是人之常情。


    遊了好一會兒,累的很,迴到岸邊趴在泳池邊就去拿水果吃。


    “溪溪,喝點香檳,很好喝的,還消暑。”靈君也遊過來,給妹妹就到了一杯香檳,接著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運動量大,口渴的很。靈溪倒也沒有推辭,直接端起香檳就一口幹了。冰冰涼涼的還挺好喝。


    “哎呦,溪溪你酒量見長啊,都能一口幹了。”靈君端著酒慢慢品,打趣著靈溪。


    靈溪嘿嘿笑著:“哪有見長,就是渴了,當水喝。”


    兩人正說笑著,就聽見樓下想起嚎啕的哭聲。一聽那聲音,還是季承的。


    這姐倆不是樓下發生了什麽事,匆忙爬上岸也顧不得換衣服,直接一人披一條浴巾就下了別墅頂的遊泳池。


    越往下走,季承的哭聲越大。而且,裏麵還伴隨著果果的哭聲。


    靈溪不僅著急,更加快步子。


    到了一樓大廳,一地的玩具鋪的滿滿的,有一個下人正在哄季承。小宇就在一邊抱著果果在哄著,不要果果哭。


    “怎麽迴事?”靈君已經季承哭的嗓子都啞了,心疼的就過來問哪個下人。


    下人偷眼看一眼靈溪,然後支支吾吾的說道:“那個……少爺被唐少爺打了。”


    季承是靈君的命根子,一聽下人這麽說,本就火爆的脾氣頓時收不住了,直接就斥責道:“小宇,你是哥哥,哥哥用該有做哥哥的樣子,怎麽能大弟弟呢?仗著比弟弟大,就欺負弟弟,可不是男人所為。”


    小宇緊緊抱著還不會走的果果,臉色青黑的嚇人。但是也沒有辯解,緊緊抿著嘴,神色很嚇人。


    靈溪還沒見過小宇這樣表情的時候,從手裏接過果果,迴頭就給小宇打抱不平:“姐姐,事情的經過我們也沒看到,怎麽就能這麽認為是小宇打人,是小宇的錯呢?”


    靈溪接著又問那下人:“你確定季承是小宇打的?我們小宇可是很乖的,從來不打人。”


    下人一見靈溪這麽說,立刻低頭不言語了。而季承則大哭著告狀:“阿姨,就是小宇打我!你看我的胳膊都破了!小宇是個壞蛋,是個臭乞丐,是個野種!”


    臭乞丐,野種。


    這些字眼被季承就這麽吼出來,靈溪都覺得心頭哆嗦受不了,那自尊心極強的小宇現在會是什麽心情?


    靈溪看一眼姐姐,姐姐把季承急忙扯到身後。


    一個四歲的孩子,如果不是大人說,他會知道什麽?


    “季承,小宇不是臭乞丐也不是野種!我是他的媽咪,果果的爸爸就是小宇的爸爸。小宇四歲的時候已經上二年級,而不是幼兒園還尿褲子,哭鼻子,胡亂說話不懂事的小子!”


    靈溪是護犢子的,也是氣急了才會這麽嚴厲的說季承。而季承被靈溪的冷聲嚇得哭的更大聲了。


    靈君也是尷尬,想不到兒子會這麽說小宇。但是靈溪說兒子的話也說的太重了。


    “溪溪,季承也是個孩子,你看你這樣都嚇到他了。”


    靈溪氣的很,果果也好不容易哄好的不哭了,就蹲身問小宇:“小宇,你跟媽咪說,你打季承了麽?你若是打了,是要道歉的,但你若是沒有打,也沒有人能冤枉你。”


    小宇的低著頭,小胸口一起一伏的,還非常生氣的模樣,憋了半天,低冷的說一句:“季承是我打的,但我是不會跟他道歉的。”


    “為什麽?”靈溪不解的問,小宇平時可不是這樣的孩子啊。


    “季承他咬果果,我打他都打輕了!”小宇小拳頭緊緊攥著,說著話的功夫都恨不能再去打季承一頓。


    靈溪一聽,急忙看果果。果然抽抽噎噎,哭的累了睡著的果果肩頭上,好重一個牙印,白嫩嫩的小胳膊都紅了一片。


    這一下,靈君也挺不住了,迴頭一巴掌就重重的打在了季承的屁股上:“臭小子,你敢咬妹妹,你被打死都是活該,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靈君說著話,手‘啪啪’的就連著落了好幾下。


    季承被打的滿地亂蹦,嗷嗷的叫喚:“媽媽,果果不和我玩。果果就和臭乞丐玩……我沒有咬果果,我是和果果玩呢。”


    靈溪見季承現在還一口一個臭乞丐的說小宇,再也不想待在這兒。將果果放在推車裏,上樓穿了自己的衣服就走了。


    車上,小宇雖然覺得自己沒有錯,但是讓媽媽好好的心情變得不好,他還是自責的很,更自責沒有保護好妹妹,而垂著頭。


    “小宇,打人雖然不對,但是你今天做得是對的。果果是你的,任何人都不能欺負果果。你今天的表現很勇敢,媽咪請你吃冷飲好不好?”靈溪見小宇一直低著頭,就安慰著小宇鼓勵他做得對。


    小宇沉聲不說話,小嘴一直緊緊抿著。過了好一會兒才說一句:“媽咪,對不起,今天沒有保護好果果。”


    “這不是小宇的錯,是季承那臭小子太頑皮了,居然會咬人。以後媽咪不帶果果去了,這樣的事情就不會發現。媽咪也有錯,和小宇無關。”靈溪說著話,見小宇還是低著頭。不由的伸出手緊緊拉著小宇的小手,發現小宇的手心都是濕濕的汗,可見他並不是麵上那麽鎮定,那麽強勢。他內心,也有小小的緊張和不安。


    “小宇,還有,你一定要記住,媽咪和你叔叔就是你的爸爸媽媽。媽咪對你的心就和對果果的心是一樣的。你從來就不是臭乞丐知道麽?你更不是野種,我和你叔叔因為有你有多驕傲你都不知道。季承這麽說你,不過是嫉妒不如你,你知道麽?”


    小宇不點頭,也不搖頭,就那樣默不作聲。


    靈溪暗暗歎口氣,幾年了,她一直走不進小宇的心裏。雖然小宇早已經融入他們的生活,融入這個家,但是小宇的內心,卻沒有一個人能走進。


    靈溪隻是確定,這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好孩子。其實有這一點就夠了。


    本來要帶小宇去吃冷飲,但是小宇說果果睡著了,冷飲店空調太冷,果果會感冒。於是這三人就迴家了。


    吃了晚飯,小宇也穿著小泳褲和果果在院子的泳池玩。


    小宇別看年紀小,但是很陸修遠學習的遊泳技術很好的,還能在水裏背著果果一起遊泳,給果果樂的,嗬嗬笑不停。


    靈溪看著倆孩子在水裏玩耍的很好,不由的看看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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