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溪扯著嘴角勉強笑笑,然後因為愧疚不好意思的從陸修遠的懷裏抬起身子,看看窗外的天。


    “居然天黑了,我真是豬。”靈溪說著話就爬起來,“今天我要下樓給媽做頓飯,來陸家大宅這麽久,還一直做米蟲,我覺得是恥辱。”


    但是陸修遠一把拉住靈溪,沒讓她下床,而是又圈著靈溪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靈溪不解的看著陸修遠,陸修遠的眸底有一些抱歉。


    “靈溪,對不起。打拐組的資料裏顯示,十年前,泉州隻有一家備案走丟孩子的,但是是在你被喬正新他們收養之後。”


    靈溪聽陸修遠突然說出這句話,心裏不知道是難過還是失望。以為自己的身世有了一點線索,結果到頭來還是一無所知。


    陸修遠揉著靈溪的頭,輕聲安慰:“靈溪,你別失望。其實十年前,有一些人家丟了孩子是不太重視去報警備案的。我們就遇到過孩子解救了,但是去尋找孩子的生父母時,人家卻表現的很冷漠,說自己養不起,還不如在買孩子的人家。我們又隻好把孩子送迴到養父母那兒。所以,泉州方麵,我會讓小周一直盯著。一有消息,我就會告訴你的。”


    靈溪點點頭:“我知道你的意思,其實我也沒有想著一定要找到父母,找到出處。隻是覺得記憶裏出現一段空白,老是沒有安全感。想著找到了從前的家人或者去看看從前的地方,是不是能想起來一些。”


    陸修遠捏捏靈溪的臉,“你放心,你的記憶會迴來的,隻是早晚的問題。好了,起來下樓。你這麽懶,賴在床上不下去,你不知道媽已經上樓兩次了,尋思你是不是已經……”


    陸修遠說著意有所指的看看靈溪的肚子,靈溪大窘,一把捂住肚子,嬌嗔的橫陸修遠一眼:“你討厭,明明我們每次都有做安全措施,你還想我的肚子大起來。難道你是在期待我出去和別人給你偷情偷一個孩子麽?”


    靈溪一順嘴說出‘偷情’倆字,說完就愣住,麵色青紅。雖然和古恩不是偷情,但是也被吻了,心理上總是對陸修遠愧疚的。


    陸修遠手起掌落,打在靈溪的屁股上一個響亮的巴掌。


    “讓你胡說,好了,下樓!”


    靈溪揉著屁股不敢說什麽,低著頭跟著老公下樓了。


    哎,看來人不能做虧心事啊。做了虧心事,心虛的讓自己的心無處安放。


    靈溪覺得夫妻之間,坦白和信任為先,自己被欺負的事應該和老公坦白。隻是古恩是一個不一般的人,是一個隻要他願意,就能掌握陸氏生死的人。靈溪不想陸修遠為了自己去和古恩產生矛盾,威脅到陸氏。


    所以,隻能默不作聲。


    陸氏和古恩家族的合作案,無疾而終。


    沒有人知道為什麽,就連喬安都不知道。


    陸修遠也奇怪,為什麽在吉奧裏斯親自送來一份合作延後的文件之後,古恩就消聲匿盡了。


    即使古恩壓根就不想合作,即使來中國就是為了喬安的人情,即使之前的會麵,鴻門宴什麽的都是在耍陸修遠玩兒。但是依照喬安對古恩的了解,還是古恩給陸修遠的感覺,這都不像是古恩的做法。


    直到喬安經過多方打聽,得知古恩受傷,已經迴到美國入院治療,大家的心疑才算了卻。


    原來合作案突然不了了之,是古恩受傷了。


    但是隨之而來的是另一個狐疑,就是古恩本身就是空手道高手,身邊又有特級保鏢隨行。這樣的還能被破頭重傷,可見對手是有多麽強悍。


    當然,這不是陸修遠所關心的問題,既然合作已經無限期,還本身就沒抱什麽希望,所以陸修遠開始一心一意的暗中輔助靈溪,努力讓十二月份的狂歡月舉辦的圓滿。


    一個十一月都是狂歡月的準備工作,日子緊張而忙碌。


    靈溪心裏的壓力特別大,好幾晚上都睡不好。天天忙著事,古恩帶給她的不安隨著古恩的消失和天天的忙碌而忘記在腦後。


    然後在又期待又恐懼的情況下,十二月就這樣不緊不慢的來了。


    十二月一日,這一天度假村空前的熱鬧,盛況空前。


    參賽的人員,媒體記者,遊客觀眾,拉拉隊,安保服務,都在預定的時間到位。


    一上午都是盛大的開幕式,氣氛異常熱烈。


    陳市長,劉秘書長還有市裏不少領導都來了。這一次是民間企業組織的濱海市曆史上最大規模的遊戲娛樂類比賽節目。市裏也是相當重視。所以,光是免費的警察特警都弄來十幾卡車,要保證整個度假村的安全。


    開幕式台上,今天的靈溪是主角。


    一身優雅逶迤在地的白色魚尾長裙,披著白色的狐裘,襯托的一張小臉更加白皙小巧,精致。整個人高貴優雅,婉約靜好,再加上談吐得體,自信滿滿。惹得台下的人員掌聲連連,就連來湊熱鬧的陸振業都被這個平時在家乖巧的小貓一樣的兒媳婦給驚豔了一把。


    陸振業真想不到喬靈溪有這樣的風度風采。居家是可愛妻子,出門是睿智明豔的女強人。此時,故意做後盾表現低調的陸修遠,真的是心甘情願的把風頭統統讓給妻子。


    陸修遠不會覺得靈溪這樣,風頭壓過自己,沒有麵子。而是為有這樣的媳婦兒而自豪,他眸光露出毫不掩飾的欣賞,仿佛看到陸氏的女主人承載著未來陸氏的半壁江山,和自己一起笑傲商場。


    陸修梅也看著台上的靈溪。


    盡管她對喬靈溪有這樣那樣的心思,但是這一刻,也不得不承認,當初真真的看走了眼。


    如果當初她不反對兒子和這個女人談戀愛,那她就不是自己的對手,而是自己的兒媳婦,是自己的幫手,是兒子最堅強的左膀右臂。


    默澤從小性子軟弱,拿不起,也放不下。就需要這樣的女人在身邊輔佐。但是……


    陸修梅後悔。


    靈溪表現的越優秀,她就越後悔。


    陸修梅越是後悔,就越想毀了靈溪。


    隻有靈溪完了,才能徹底的打擊到陸修遠,讓他露出破綻。而靈溪隻要完了,自己的就會少一個強有力的對手。


    此次開幕式,不止是現場有人看,還有眾多媒體將這賽況直播出去,甚至傳到另一個國度。


    所以,在療養院一邊吊水,一邊拿著遙控器無聊看電視的古恩,無意中看到屏幕上那個恨不能親手掐死的女人時,畫麵瞬間定格,瞳孔也微縮定格。


    古恩以為之前看見的靈溪乖巧,嬌憨,狂暴,就已經是她的所有麵目了。以為她跟著陸修遠,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嬌嬌女,是纏著樹的藤。隻是想不到,喬靈溪原來還有這樣優雅婉約,又氣勢萬千的另一麵。


    而女人的這一麵,才是真的讓男人欣賞。不是當成花瓶,當成無聊時候對方寵物的欣賞,是當做一個對手在欣賞。


    在古恩的心中,能配稱得上對手的人,其實真的不多。


    伸手摸摸頭頂,古恩妖孽的湛藍的眸中露出一絲複仇的寒色。


    一把拽了手上正在輸液的針,翻身就下床。


    身邊的女保鏢嚇壞了,壯著膽子上前:“古恩先生,您的身體還沒有完全康複,醫生的意思是讓您多多休養一段時日。”


    古恩淡淡的瞥一眼女保鏢,“蘇珊,你管的事太多了。”


    一句輕飄飄的話語,漂浮在奢華異常的療養室上上空,沒有一絲殺氣。但是蘇珊卻是嚇得再也不敢說一句。


    的確,主人的事,她沒有資格過問。何況是自己的疏忽,讓主人受到這麽危險的事,蘇珊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剛剛的電視畫麵,蘇珊也看到了,也認出了那個台上優雅講話的女人是誰。


    換了別人傷了主人,現在指定已經化作嫋嫋炊煙,漂浮在煙雲之間了。而喬靈溪傷了主人,一個月,還能好好的活著,這自然是主人的格外開恩。


    主人為什麽反常,蘇珊多少能想到一點。


    但是又覺得不可能。屬於別的男人的女人,先生還惦記念念不忘,絕對不是先生的行事作風。可是又解釋不了先生看見那女人時候的衝動和變臉。


    主人一頭金黃色的頭發因為外傷,被剃掉。如今一個月,才長出不長。但是盡管發型沒有以前那麽妖冶迷人,人卻是較之從前絲毫不遜色。而且頭發短了,男人的陽剛凸顯了出來,陰柔的特質倒不那麽明顯了。


    靈溪下台的時候,後背一涼,忍不住就打了一個響亮的噴嚏。好像是感覺有事發生似的。


    陸修遠伸手將靈溪攬在自己懷裏,並不顧眾多的鏡頭,閃光燈,就把外套脫下披到了靈溪的肩頭,輕聲問:“今天風大,受涼了吧?”


    靈溪搖搖頭,但還是裹緊了外套,對莞爾老公一笑:“老公你在鏡頭前給我衣服穿,就不怕媒體說你怕媳婦兒,懼內?”


    陸修遠俊臉冷凝,暗瞪靈溪一眼,“頑皮,好好的。”


    開幕式之後,在酒店舉行了盛大的酒會。


    靈溪覺得很累,先在房間休息了一下,然後助理宋書來房間催了,才不得已的拖著疲憊的身子,強打精神出去。


    酒會上,陸修遠看出靈溪的疲憊。就體諒的用盤子撿了一些提拉米蘇還有其他吃的挽著靈溪到一僻靜的地方坐下:“你先在這兒填飽肚子。大概三十分鍾,我就陪你去賓館休息,好好睡一覺。”


    靈溪搖搖頭:“今天這酒會來的人特別多,還是狂歡月的第一天。我怎麽能提前迴賓館休息?你先去應酬吧,我就是好幾天沒吃好,餓了。相信吃完這些東西,就會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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