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跡,隻是一種對武道傳承的尊重。


    那些前輩高手遺留下來的東西,確實對武者有借鑒參考作用,卻未必是聖武者所留。


    比如祝家軍的聖地溟武殿,被稱為聖地,相當於是祝溟武留下的聖跡,但當時的祝溟武不過是天武者而已。


    比如龐家祖祖輩輩留下來的刀山,其中蘊含無數龐家高手留下的刀意,也是武道傳承之地,也是一種聖跡。


    雪狼族的天狼山、蠻族的戰爭古樹等等,都可以看做是聖跡,但是沒有人敢說,這些聖跡中蘊含著成聖的機緣。


    這也就能理解鄭家老祖和田家老祖為何如此震驚,望向大道廣場泛著金光的字符,迫不及待想要參悟。


    樊無雙見狀搖了搖頭,徑直破空離開,不耽誤兩個老家夥參悟聖跡,畢竟她如今可是萬事纏身,還要閉關參悟聖武境界,哪有時間浪費在這裏?


    看到樊無雙離開,鄭家老祖和田家老祖同時鬆了一口氣,拉祝紅霸就往大道廣場邊上走:“小子,快點,有如此機緣,難怪大都督嫌棄你,再不能天人合一,老夫都瞧不起你!”


    祝紅霸臉頓時黑了,好嘛,這倆老頭還真不當自己是外人,原本還想為他們解讀一下道德經原文,現在你們自個悟去吧!


    此時,偌大的廣場上,僅有數百人正圍繞鐫刻的道德經參悟,有軍中自覺快要突破的武者,但更多的還是神霄道宗弟子。


    前線戰事緊張,能抽出來時間來參悟聖跡的人,畢竟是少數。


    而神霄道宗弟子,早就參悟不止一次,已經能夠平靜看待,何況山頂上還有清虛真人手刻的道德經,不用專門跑到大門口參悟,隻有遇到瓶頸,或是來了靈感,才會前來參悟。


    所以祝紅霸和兩個老頭很輕鬆便找到一個位置,各自盤膝坐下,開始參悟聖跡。


    祝紅霸並不是第一次過來,道德經全文在司馬雅楠逼迫下,早就能倒背如流,再來參悟其實沒啥效果,要突破早就突破了,沒能突破也參悟不出什麽。


    原本還能和兩個老頭顯擺顯擺,給他們講解一下道德經原本,現在壓根懶得搭理他們。


    鄭家老祖和田家老祖卻不知道這些,老老實實盤膝端坐,臉帶虔誠,閉目靜心,釋放武道真意,去感應其中蘊含的星辰之力和道韻。


    嗡!


    莫名氣息流動,鐫刻在廣場上的五千多字符忽然金光閃爍,很快連成一片,與兩位神武者的武道真意相互唿應。


    漸漸地,金光逐漸演化,半數化為波濤洶湧的大海,半數化為烈焰火海。


    大海中波翻浪湧,散發出無窮水之真意,凝聚成符文,化為道韻。


    火海中烈焰升騰,有焚天煮海之勢,無數火焰精靈飛舞,展示火之大道。


    本就沒有進入頓悟狀態的祝紅霸目瞪口呆,這倆老家夥居然引起這麽大的動靜?


    其他數百名正在參悟聖跡的人,也紛紛被這般動靜驚醒,除了祝紅陽前來那一次之外,大道廣場還是頭一次有這樣的動靜。


    當然,這也是頭一次有神武者級別的高手,前來參悟聖跡。


    樊二娘站在破天塔下,遙望山下,腦海中不由自主浮現出鄭月的分析。


    信仰之力、香火願力、眾生意誌。


    如果非要在這其中選擇一個選項的話,樊二娘更傾向於眾生意誌。


    雖然每一個前來參悟聖跡的人,都帶著朝聖的心態,但他們信仰的並非是祝紅陽,而是武道。


    就算神霄道宗弟子因為那座雕像就立在山頂,或許有信仰祝紅陽的,特別是神霄道宗在離火州招收的本土弟子,也不會體現在兩幅道德經上麵。


    香火願力也是同理,隻有個人崇拜到極點才會產生,顯然祝紅陽還達不到那種程度。


    那麽,就隻有眾生意誌能夠解釋了。


    未能凝聚武道真意的武者,除了來自地球世界,對道德經有深刻理解的人,才能有所觸動,但收獲也有限。


    真正參悟的,還是凝聚武道真意的武者,參悟的同時,也是他們以武道真意溝通其中蘊含的星辰之力和道韻的過程,而且這個過程是雙向的。


    在他們有所收獲的同時,也留下自身武道真意的烙印。


    這等於大道廣場上已經凝聚為數眾多的武道真意烙印,而武道真意是武者精氣神所凝聚,在祝紅陽留下的星辰之力蘊養下,形成所謂的眾生意誌。


    雖然前來參悟的武者,以普通武者、人武者、地武者為主,天武者幾乎沒有,但是架不住人數眾多,十幾萬人還是有的。


    所以,當祝紅陽來到神霄道宗時,由數量眾多武者留下的這股力量,化為金光迴歸本源,自然給祝紅陽帶來極大的好處。


    想不到,頭一次有神武者前來參悟,竟然會出現如此異象,顯然祝紅陽留下的這個聖跡,比他們想象中上限更高。


    這一刻樊二娘隱隱有些後悔,神霄道宗這個聖跡形成已經好幾年,比破天塔更早,但是祝家軍的天級高手包括她自己,從未前來參悟過。


    哪怕楊驚雷因為參悟聖跡天人合一,也沒有引起足夠重視。


    否則,祝家軍早就擁有屬於自己的神武者,那樣就不必祝紅陽耗費本源之力強行提升那麽多神武者,導致陷入昏迷。


    就在樊二娘思索之間,大道廣場上的海水和火焰,代表鄭家老祖和田家老祖武道真意顯化的異象,緩緩形成一幅水火太極圖。


    水與火本不相容,但此刻卻形成水火相濟的奇景。


    明顯可以感覺到,兩位神武者的氣息都猛漲了一大截,顯然修為大幅提升。


    以白雲神尊為參照的話,這倆老頭原本要略遜於白雲神尊,但現在卻已經反超。


    而且,領悟這水火相濟的奧妙,若是聯手抗敵,說不定能和聖武者過過招。


    水火太極猛然一震,兩道粗大的金光激射而出,瞬息抵達破天塔沒入其中,竟比方才的金光至少多一倍。


    隨後水火太極緩緩消散,異象消失,但是鄭家老祖和田家老祖卻依舊緊閉雙目,陷入深度修煉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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