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洪七公、歐陽鋒二人打得酣暢,知不覺竟到了傍晚。
這時二人都已氣喘籲籲,然誰都不肯先行示弱,兀自強撐口氣,拳來掌去,勁風陣陣。
良久之後,才罷手!
一人讚:“老叫化武功厲害。”
一人道:“臭蛤蟆本領高強。”
如此一夜過去,次日清晨武玄天正在打坐,卻被一陣勁風吹醒,驚醒躍起,隻見洪七公二人各自手持棍棒,又戰作一團。
歐陽鋒蛇杖杖法威震天下,如今雖隻有尋常木棒在手,威力仍不容小覷。
洪七公曾為丐幫幫主,於棒法上自頗有造詣,丐幫至寶“打狗棒法”雖輕易不會動用,但除此之外尚有不少精妙棒法,此時逐一使將出來,聲勢威猛,比歐陽鋒毫不遜色。
這般日鬥夜睡,接連鬥了四日,北丐西毒誰也贏不了對方半招,卻兀自爭鬥不休。
鬥到第五日上,洪七公心想:‘老毒物果然了得,若要勝他,非用出打狗棒法不可。’
一個時辰轉眼而過,洪七公與歐陽鋒內力運轉至極致,頭頂皆白霧蒸騰,雖尚有餘力在身,但若不罷鬥,定要落得同歸於盡的下場。
“轟……”
武玄天破開冰雕,使得歐陽鋒與洪七公大驚。
一道勁力將兩人分開。
“武小子?你怎麽在這裏?”
“你是誰?”
“七公,歐陽先生,我來此半個月了。”
洪七公驚歎:“武小子,你這功夫,越來越深不可測。
你也快四十歲了吧,如今看上去十七八歲的模樣,了不起。”
武玄天搖了搖頭,麵色疑惑看了歐陽鋒一眼,洪七公道:“臭蛤蟆也算是自作自受吧。
對於九陰真經的執念太深,甚至為此將蓉兒抓了,結果被蓉兒胡亂顛而倒之的真經內容弄成這樣了。”
“造化弄人啊!”武玄天感慨不已,隨後又在山上照料洪七公二人數日,終於辭行,獨自下山往東南而行,直奔襄陽。
大勝關距襄陽不遠,是豫鄂之間的要隘,地占形勢,市肆卻不繁盛,自此以北即是蒙古兵所占之地。
從襄陽出發,不過數日已至大勝關陸家莊。
來到莊外,丐幫早有幫眾去稟告黃蓉。
進得大堂,眼光一動,瞥見角落裏有一邋遢化子捧著一隻燒雞正自狂啃,除了楊過那小子還能是誰?
隻是這家夥在這裏,不知薑兒,無雙,郭芙,淩波等人在何處。
“父……父親?”
看著口角因為看到自己不利索的楊過,武玄天道:“怎麽隻有你小子?薑兒,無雙,淩波,芙兒呢?”
“我急著找姑姑,便與她們分別了。”
武玄天聞言奇道:“龍姑娘?她怎麽了?”
說到小龍女,楊過這小子性格活潑,經常往返古墓與全真,一來二去,仿佛他這性格與小龍女那冷若冰霜的性格互補,混熟了。
楊過神色黯然,低頭不語。
“勿需如此,總會找到的。”
“黃幫主來了!”
門口突然響起一聲驚唿,眾人轉身看去,隻見一個淡紫綢衫的美婦人走進大堂,正是黃蓉。
“武大哥!”
“郭伯母!”楊過看到黃蓉後,趕緊行禮。
“黃師妹,這就是楊過那臭小子了。
這臭小子到了,想來芙兒她們也快到了。”
其實不用武玄天說,就憑與楊康一樣的麵容,黃蓉看到楊過的第一眼就知道了。
“拜見武真人!”
聽到武玄天與黃蓉的交談,群雄詫異,驚駭,竟然是當今的中神通,天下第一。
可這位也著實看著太過年輕了,這是功參造化了嘛。
武玄天笑道:“諸位英雄不用多禮!”
沒一會兒,郭靖出來了,之後的幾天,陸無雙等人也先後到達,還有一個帶著麵具的女子,正是程英。
這一日,群雄匯聚,原來今日是選舉武林盟主的日子。
席間眾人吵鬧不已,天下各路英雄皆推舉武玄天來做武林盟主,統帥群雄,卻被武玄天拒絕了。
隨後推舉洪七公,洪七公雖一心逍遙,但這武林盟主關乎日後中原武林的抗蒙大業,自不敢馬虎,鄭重應下。
又道:“老叫化雖做了盟主,但...”
話音未落,忽見一個丐幫弟人闖進堂中,先向洪七公見禮,隨即上前低聲稟報,原來他們在路上碰上一夥蒙古人,氣勢洶洶,直指陸家莊英雄大會,忙折迴稟報。
洪七公略一沉吟,問:“來人武藝如何?”
話未說完,隻聽得大門外號角聲嗚嗚吹起,接著響起了斷斷續續的擊盤聲。
莊內主人陸冠英叫道:“迎接貴賓!”
聲音甫歇,堂外已站了高高矮矮數十人。
堂內群雄已先得了訊息,自知來者不善,紛紛手握兵器,隻待洪七公一聲令下,立時群起而攻。
堂外人群中走出一人,瞧了眼堂上群雄,不甚在意,向身旁一高瘦僧人道:“師父,我給您引見中原武林兩位大名鼎鼎的人物。”
武玄天知道這僧人便是金輪國師,不禁對他一陣打量,但見他身披紅袍,身形高瘦,猶如竹竿,腦門微陷,顯是將密宗內功練得極深。
這時霍都已向金輪國師介紹過郭靖、黃蓉二人,他不識得洪七公與武玄天,自也不曾介紹。
霍都又朗聲道:“這位是在下師尊,蒙古國護國大法師,金輪國師。”
“今日天下英雄匯聚於此,我們師徒未收英雄帖,不請自來,實做了個大大的不速之客。”
“但想到得會群賢,卻也顧不得許多了,盛會難得,良時不再,天下英雄盡聚於此,依小王之見,須得推舉一位群雄的盟主,領袖武林,以為天下豪傑之長,各位以為如何?”
“不錯,不錯,咱們已推舉了洪七公前輩做武林盟主,你有何高見?”
霍都折扇輕搖:“洪七公早已歸位,推一個鬼魂做盟主,眾位英雄莫非都是死人不成?”
群雄一聽,盡皆嘩然,紛紛向坐在主桌首位的洪七公看去。
洪七公亦滿臉懵相,吐出口中雞屁股,一躍上桌,道:“兀那韃子,你說洪七公死了?那你來瞧瞧我是人是鬼?”
霍都本驚訝一老朽能做主位,這時聽他此言,心下一驚,
他早聽說過洪七公武功厲害,立時不敢放肆,往後稍退兩步,做了個輯道:“原來是洪老幫主當麵,小王這廂有禮了。”
洪七公冷哼一聲,道:“瞧你知禮,便饒過你冒犯之罪罷。”
金輪國師見霍都為洪七公所鎮,眉頭微皺,內力上運,口鼻中“哼”的一聲發出。
他這一“哼”用上了密教金剛宗音波功訣竅,堂內群雄除郭靖、武玄天二人外皆頭腦一震。
洪七公臉色一紅,隨即轉白,他功力深湛,本不在金輪國師之下,但前些日子與歐陽鋒一戰,內力大損,
一月以來雖每日運功迴氣,至今內力仍不足三成,自抵受不住金輪國師這麽一“哼”。
好在金輪國師這一聲“哼”未盡全力,堂內群雄倒也無人受傷,隻是人人驚其功力深厚,然此時有郭靖、武玄天、洪七公在場,誰都沒覺得金輪國師能占到便宜。
金輪國師自洪七公躍出之後,視線便一直不離他麵龐,洪七公臉色一紅一白,全被金輪國師看在眼中,心想:‘這叫化子似乎受有內傷。’
金輪國師本為一代宗師,決不會趁人之危,但他此番身負王命而來,那又另當別論。
霍都從未見過何人能在金輪國師手下走過三招,已當他武功天下無敵,雖頗忌憚洪七公,卻並不畏懼,道:“洪老幫主年事已高,做武林盟主統帥群雄,隻怕有心無力。”
“家師金輪國師正值盛年,且武藝高強,實是武林盟主之不二人選。”
言罷,霍都見堂內群雄不以為意,又道:“若不然便讓洪老幫主與家師比試一番,武林盟主定要武功蓋世,他二人誰贏了,誰便是武林盟主。”
霍都此言一出,堂內群雄紛紛叫好。
金輪國師方才一聲爆哼令眾人盡皆駭然,可群雄仍不覺得洪七公會敗給這番僧賊禿。
洪七公麵色陰沉如水,心想:‘這金輪國師腦門有坑,顯是將本門內功練至極高深境界,如在平時自可與他比上一比,但如今功力大損,隻怕連他一掌都抵受不住。’
但若不比,豈非自認不如對方,武林盟主之位暫且不提,中原武林群雄抗蒙士氣必要大跌。
“霍都王子此言差矣。”
武玄天知洪七公此時決不能下場動手,起身道:“武林盟主既要統率群雄,武功高強固然重要,更需眾望所歸才行。”
“令師武藝雖高,名望卻差洪老幫主甚遠,如要競爭武林盟主,需得先去殺上幾個韃子的王爺將軍,賺足聲望,”
“如此方可再與洪老幫主比試武藝高低,決出盟主之位。”
“對!真人此言甚是!”
諸俠見武玄天開口,立時高聲叫讚,他們本是江湖上的厲害人物,既開口相助武玄天,堂上其餘群雄不由也為之帶動,紛紛稱是。
霍都冷笑一聲:“荒謬絕倫,荒謬絕倫!”
“既是要做武林盟主,當要武功第一,說什麽名望?隻需做得武林盟主,聲望自然便是天下第一。”
“哦?此言當真?”
霍都本擬武玄天定要與他強辯一番,哪知武玄天竟麵露讚同之色。
霍都不明所以,但若比江湖聲望,十個金輪國師也不及洪七公,是以言辭肯定道:“豈能有假?武功第一即可做得武林盟主。”
“好!”
武玄天大聲叫好:“霍都王子所言極為有理!”
此話一出,堂上群雄皆心生訝異,郭靖低聲問黃蓉道:“蓉兒,你瞧武大哥這是何打算?”
黃蓉略一思索,道:“武大哥不出手的話,你早是天下第一了。”
“武大哥或想讓你去對付金輪國師,所以才引霍都說‘武功天下第一做盟主’的話。”
郭靖聽聞妻子之言,心中一定,他此時武功實不在老一輩五絕之下。
“郭大俠坐鎮襄陽抗擊蒙古,保家衛國,使得蒙古南下的鐵騎被阻,南宋還未被滅,郭大俠功不可沒。
武功,更不用說了,威望、武功都有,七公之外,舍他其誰?”
“郭大俠!”
“郭大俠!”
“小子,你找死!”
霍都聽聞武玄天口無遮攔,手中折扇合攏,朝武玄天直刺而來。
武玄天右手倏起,食指扣於拇指之下,運勁彈出,與霍都折扇正麵相擊。
指扇相觸,隻聽“啊”的一聲慘叫,霍都身形倒飛而出,砸於堂外,生死不知。
金輪國師原本微闔的雙眼驀地睜開,看向武玄天。
至於大堂之中,群雄並不意外。
金輪國師冷哼一聲,身形晃動,已在武玄天身前,右手以大擒拿手法朝他左肩抓去。
“也罷,好久未動手了,那就玩玩!”
說著,左掌飄飄,向外推他手臂,右腳踢向金輪國師下盤。
金輪國師向後一躍,避開武玄天上下合擊,又猛然前撲,右手直擊其胸口。
武玄天氣運左手,以一陽指手法彈他掌心。
“蓬!”
二人指掌相撞,一股勁風向四周席卷而去,堂內群雄皆感唿吸一窒。
遂隻聽“砰砰砰”幾聲,金輪國師腳下連退數步,每一步腳印都陷入地磚寸許,武玄天紋絲未動。
金輪國師心下大惱,金、銀、鐵、銅、鉛無輪懸浮身後,在他的操縱之下擲向武玄天。
武玄天取下腰間玉簫,簫影閃動,連刺連擊,將五輪先後撥開。
五輪於堂內四下飛舞,金輪國師躍上躍下,或收或擲,武玄天身周總有三輪夾擊,卻拿他無可奈何。
這時群雄均已被迫退至堂外,堂內輪影飛舞,簫影閃爍,勁風陣陣,若非郭靖、黃蓉這等高手,稍稍靠近便有性命之危。
見武玄天撥開金、銀二輪,身形猛的斜進,國師手中銅輪鉛輪一同擲出,緊追武玄天身影,但武玄天足尖用力,又驟然迴返,一躥一躍,竟從銅、鉛二輪夾縫中閃過。
倏忽間已至金輪國師身前,手中玉簫直刺他胸口膻中穴。
金輪國師隻覺簫影閃動,武玄天已至自己身前,心中大駭,此時他雙手空空,無奈之下隻得運勁於臂,去抓玉簫。
武玄天玉簫微抖,已點中他腕上陽穀穴,接著簫影閃爍,正要取其性命,身側驀地一股勁風襲來。
頓時後退閃避,同時一道金影自國師與武玄天之間飛過,卻是堂外達爾巴見師父危急,竟以神力將金剛杵擲出,砸向武玄天。
武玄天隻這麽一退,金輪國師已躍出堂外,郭靖上前以掌力攔截,不料金輪國師借他掌力,身形急退,提起達爾巴與霍都飛奔而走,幾個跳躍便已出莊。
這一下堂外諸多蒙古武士頓時麵麵相覷,若要跑,自是跑不贏這群身懷輕功的武林人士,若要打,更決沒勝算。
終於,一個看似地位頗高的武士上前以蒙古語嘰裏咕嚕的說了幾句話。
郭靖以蒙古語相迴,二人對答片刻,郭靖手掌一揮,道:“你們走罷,轉告你們大汗,讓他趁早退兵,莫使生靈塗炭。”
群雄見郭靖開口放人,自不會阻攔,一幹蒙古武士匆匆離去。
搗亂的人走了,洪七公逍遙慣了,而且很少管事,做丐幫幫主時就如此,加上郭靖率領群雄抵抗蒙古鐵騎,又有黃蓉統領丐幫協助,擔任了副盟主。
說是副盟主,其實與盟主沒什麽區別。
當晚群雄不散,於陸家莊中大擺宴席,徹夜歡唿。
眾人談笑間,郭靖隱約聽得幾聲唿喊順著風聲傳來,凝神細聽,那一聲聲唿喊竟是“過兒、過兒”,吃了一驚,向武玄天看去,他知道武玄天聽不到,便唇語相告。
武玄天叫了楊過,一同離席,施展輕功離去,出莊不遠,隻見前方一白衣女子正於荒野上狂奔,足不點地,身形縹緲,輕功高明至極,於月光下便仿佛仙子臨凡一般。
楊過驚唿道:“姑姑!”
此女子正是小龍女,小龍女那日離了楊過迴到古墓,不過數日,終忍耐不住,出來找尋。
其時終南山已無楊過蹤影,武薑、陸無雙等人亦已離去,小龍女心下茫然,隻有往山下去尋。
楊過找小龍女時漫無目的,小龍女尋楊過更是四下漂泊,全然不知自己到了哪裏,該去何方。
近日各路英雄皆來赴英雄大會,小龍女隨著人流而走,心想:‘過兒最愛熱鬧,往人多的地方走總不會錯。’
聽到楊過聲音,小龍女猛然一驚,站立原地不動,喃喃道:“過兒,過兒。”
楊過飛奔上前一把將她抱住,道:“姑姑!姑姑!”
“過兒?我...我還是在夢中嗎?”
小龍女輕輕迴抱楊過,兀自不敢相信。
楊過道:“不,姑姑,我是過兒,不是夢中,不是夢中。”
龍楊二人又好一番敘話,終才手牽手走至武玄天身前。
“姐夫\/父親!”
武玄天笑道:“這關係真是亂,不過我也不是迂腐之人,祝福你們。”
“多謝父親\/姐夫!”
武玄天也沒打擾兩人,給兩人自由的空間,自己卻跑到劍塚感悟獨孤劍意,印證自己的劍法去了。
並且,在獨孤劍塚之內,還刻下了九陽真經的內容,以待有緣人。
自己的劍意,也刻在劍塚之內,並且以自己超絕的醫術,給神雕醫治,摸索神雕經脈。
以他現在的實力,要摸清神雕的經脈,再簡單不過,沒多久一部神雕修煉的內功法訣被衍生出來,帶著神雕運行了幾遍。
最近他一直在想一件事,自己是否該留下一個傳承於神州大地,以待未來有緣之人。
出了劍塚後,武玄天向著襄陽而去,路上卻遇到黃蓉一行人。
黃蓉帶著大小武,楊過,武薑,郭芙以及三個年輕人。
楊過介紹後,才知三個年輕人分別叫完顏萍、耶律齊,耶律燕。
“黃師妹,你們這是?”
“武大哥?”看到武玄天後,黃蓉頓時鬆了一口氣。
“拜見前輩!”
“爹爹!”
“師伯!”
武玄天點了點頭,問道:“黃師妹,你這是?”
黃蓉輕輕揉著凸起的小腹,臉色蒼白地低聲說道:“還不是芙兒,闖的禍,芙兒被靖哥哥打了一巴掌,第二天一早便離開家,沒想到會被這個金輪法王給逮住,我們出來尋找,幸好過兒和龍姑娘學成絕頂劍法,這才救了芙兒。
沒想到下午時分,那個金輪法王調頭又來追擊,所以我們便逃到這裏布下石陣,如果沒有過兒和薑兒兄妹出現,今晚我們可就都得落入金輪法王之手了。”
“這樣啊,看黃師妹臉色不順暢,我先替你運功調息一下,天已黑了,幾個小家夥,你們生一堆火啊。”
黃蓉點點頭找了塊石頭坐下,武玄天站在她身後,手掌貼住黃蓉的命門穴,一股柔和的真氣便從這個生死大穴中傳了過去。
當武玄天體內的無相混元真氣傳入黃蓉體內,一種溫和猶如泡在溫泉中的感覺讓黃蓉都不禁舒坦得微笑起來。
“黃師妹,你體內的氣血已經平息了,隻要好好靜養一段時間便可。”武玄天收迴手調息了一下便開口說道。
黃蓉一恢複,臉上便浮現淡淡的健康紅暈,作為一名身懷六甲的女人,此時她慵懶的表情給人一種恬淡的感覺,她站起身看向武玄天說道:“多謝武大哥!”
篝火逐漸燃起,野外生存能力很強的楊過還在樹林深處捕獲了一頭獐子,明亮的火光不斷的舔舐著被剝光的獐子,不斷滴落的油珠在炭火上發出吱吱聲響。
當獐子烤好,楊過默默地將肉分給大家,他拿著一塊獐子肉跳上樹梢,雙眼看向終南山的方向一臉的黯然。
“武大哥,昨夜我告訴龍姑娘,他們要是在一起,過兒會被世人唾棄,今天龍姑娘便離開了,我不知道自己做得對與不對?”黃蓉遠遠看著樹梢上落寞的楊過皺眉說道。
“嗬嗬,黃師妹,令尊號稱東邪,自然不會在意這些。”
“我錯了嗎......”黃蓉蹙眉看著搖弋的火光是問是答著自語起來。
武玄天嘴角帶笑,他用一根木棍撥弄了一下火堆,嘴裏卻淡淡說道:
“人世間,幾時有的禮教大防?人世間,幾時有的忠誠仁義?可這些難道就是為了分開一對並沒有什麽親緣關係相愛之人的借口麽?
都說江湖眾人豪爽無忌,卻也被世間的這些框框條條所捆綁,心不自由,武便有止境,心自逍遙,武無止境......”
楊過在天才顯曙光時便告辭離開了,他需要去尋找他最愛的小龍女,武玄天眼看楊過騎著賴皮瘦馬踏塵而去,感歎了一下便對黃蓉拱手說道:“此時天已大亮,繞過外麵的官道不遠便有集鎮,哪兒的丐幫弟兄不少,我武道上還有些事沒想明白。
對了,告訴郭兄弟一聲,我如今的武功,獨擋萬軍並不難。
南宋,已經腐朽了,天下大勢,分分合合,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要是他願意,我可助他登上那權勢的至尊之位。”
武玄天說完黃蓉沉默了,最後道:“多謝武大哥,可惜靖哥哥不會同意的。”
武玄天也不介意,看向耶律齊,笑道:“小子,要我是我沒感應錯,你修煉的乃是全真內功。
嗬嗬,那不靠譜的師叔,也會收徒,有意思。
不過,你資質悟性不錯,能在那老家夥隨意傳授幾下,就能年紀輕輕,初入一流。
有機會去一趟全真,係統學習一下對你有利無害。”
耶律齊聞言大喜,“多謝前輩!”
“叫師兄即可!”
……
武玄天走了,並未迴終南,而是來到天山。
天山,以天命名,天山之高,可想而知,半山腰以上,終年積雪。
以先天層次的力量,耗費錢財,從天山腳下召人,耗時三年,天山內部已然被鑿出諸多迷宮。
迷宮九層,層層機關陣陣,迷陣重重,第一層乃是紫霞神功以及一陽指秘籍。
第二層,乾坤大挪移,九陽真經。
第三層九陰真經,第四層太玄經,第五層太極拳經。
第六層龍象般若功,第七層無上瑜伽密乘,第八層,左右互搏,太陰、太陽真經,全真劍訣。
第九層無相混元經,以及獨孤九劍,以及關於先天層次的理解。
以武玄天親自出手布置,他自認為沒有一流巔峰層次的實力,第一層都過不了,當然了,有人走狗屎運也說不定。
下了天山後,江湖中已風起雲湧,蒙古大軍多次進攻襄陽無功而返。
江湖中神雕大俠,玉簫仙子(程英),全真五俠(武薑,武嫣然,武林,洪淩波,陸無雙)等名聲傳頌於江湖中,在襄陽城中,擊退蒙古大軍的進攻,戰功赫赫。
稍微打聽後才知是那幾個年家夥,五絕層次的高手老了,也退隱了,反而年輕一輩,英傑輩出。
而這些人,無一不是一流層次的,尤其是神雕俠與全真五俠的老大,更是年紀輕輕,功力初入絕頂。
江湖中不知何時有一則不知真假的消息傳出。
江湖中不知何時傳言,江湖中有一座神秘寶庫,寶庫之內,神功秘籍,金銀珠寶,應有盡有,得之可稱霸天下,更有直通先天層次的神功秘法。
本就暗流潮湧的江湖,因為這一則消息,更是洶湧澎湃。
這始作俑者,自然是已經還在江湖中晃蕩的武玄天了。
襄陽城外,武玄天看著眼前奇異的山穀。
沿著山穀小道繼續行走,大約又行進了二十餘裏,一片火紅花朵盛開的山穀讓武玄天看得不禁心神一暢快。
在一個岩壁前,山壁上的幾個篆書大字,絕情穀。
“情花嘛,看看也好!”
他還真好奇自己能否配置出情花劇毒的解藥。
走上前看了一下,這情花樹應該是一種灌木荊棘類的植物,不過一株株顯得十分高大就像樹一般,上麵密密麻麻的尖刺隱藏在豔麗的花朵下麵,若是愛美的女子不注意就會中招。
向著山穀裏麵而去,雙眼不斷打量著山穀裏的一切。
“真是個隱居的好去處!”
一片石屋沿著一些迴廊修建,顯得古樸而典雅,隻是布上了灰塵,顯然很久沒人打理了。
摸了一遍,將絕情穀情況摸清後,武玄天滿意得不能再滿意了,厚顏無恥的直接將此地據為己有。
來到一片情花叢中,武玄天竟然看到了人煙,一個小老頭在自娛自樂,玩得不亦樂乎。
周伯通,沒想到這老頭竟然比自己還快,來到了這裏。
“師叔!”
“咦?是你小子?快來快來,我發現了一個很好玩的事。”
武玄天直接被周伯通給拉著去體驗他發現的新事物去了。
在絕情穀一待就是半個月時間,之後才擺脫周伯通。
午時時分到了襄陽城外,卻見得城牆下四處鮮血四射,殘肢屍體更是堆積如山,仔細一看那些屍體大部分都是蒙古士兵,而城牆上也是許多傷員在進行包紮。
“站住,你是何人?”看見武玄天走近城門,十數名頭戴氈帽的宋兵舉起長槍大聲問道。
此時在旁邊有為數不少的江湖人士,許多人曾經參加過大勝關英雄大會的人在這裏,隻見一個矮個子走出來一看,見到是武玄天便大聲說道:“呀,武真人,哥幾個,這位可是在大勝關滅掉蒙古高手威風,避免了我們中原武林一次麻煩的武真人,全真掌教。”
武玄天對著他微微拱手笑道:“居然是雷英雄,襄陽一看便是大戰了一場。”
那些士兵一聽武玄天的名號,一個個趕緊放下手中長槍給讓開了一條通道。
武玄天走進城門,雷烈便哈哈一笑說道:“真人說得沒錯,今日淩晨蒙軍便攻打襄陽,有幸官兵出力我們這些江湖人也上了城牆,郭大俠一人更是嚇得蒙古軍隊撤出四十裏,現在真人也來了襄陽,我想那些蒙古韃子更是別想動我們分毫了。”
武玄天笑了笑,幫助打一下蒙古軍隊,幹掉一些作惡的壞人,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他覺得已經足夠,要他和郭靖那樣為宋朝犧牲老命,他可沒有那麽偉大,那樣他還不如揭竿而起當迴山大王舒坦一些。
剛到郭府,郭靖便來到了門口,對著武玄天拱手說道:“武大哥!
如今正值蒙軍攻伐我大宋,有你在此,我們又多了一份勝利的希望。”
看著一臉老實樣的郭靖,武玄天也隻是平淡的笑了笑,他也拱手說道:“這一次蒙軍南下首選襄陽,那是因為這裏最適合進軍江南,有郭兄弟和諸多義士在,我相信蒙古軍隊早晚會撤軍離開,要是這段時間他們敢攻城,我武玄天為了這襄陽百姓,必定殺得這些異族侵略者連他媽都認不出來。”
第二天,武玄天站在城牆之上,看著守城眾人。
“轟...轟......”
一陣亂哄哄的聲音從遠方傳來,武玄天抬頭一看,數裏之外無數衣衫破爛的中原百姓走在前麵,手裏拿著些木杆竹棒在前麵,後麵則是蒙古鐵騎用長鞭不斷的驅趕。
這蒙古鐵騎毫無人性,每到一處都是盡量的殺傷百姓,稍微強壯點的便抓捕成為奴隸,這一旦攻城便是以百姓開道,既可以滅殺中原百姓還可以讓自己減少損失。
看著那些亂哄哄的上千百姓被驅趕到城下,一個身穿鎧甲手執長劍的將軍便大聲吼道:“給我射箭,不許任何人衝上城牆。”
“不,他們可都是我們的同胞啊。”郭靖一聲大喝衝上城牆吼道。
“我管他們是不是我們同胞,這襄陽城內十幾萬百姓和後方無數百姓才是我們需要守護的,一旦被他們衝進城,誰對他們負責,殺,全部給我殺掉。”呂文德手中長劍指著城下大聲命令道。
此時那些被驅趕的中原百姓正在架起雲梯,士兵們不斷的射出手中的箭矢將他們射下城牆,百姓們雖然不願意繼續送死,可後麵的蒙古士兵手中的彎刀長矛正不斷的捅刺著,這些同樣沒什麽國家概念和民族意識的老百姓們隻得繼續攀爬著,給蒙古的部隊努力打開一條通道。
“你這樣會錯殺好人的,我們都是大宋百姓,不能殺錯人啊。”郭靖凜然說道。
呂文德依舊讓士兵射箭,頭也不迴的看著前方,他眼神中一絲痛苦和糾結不斷交織,嘴裏卻毫不留情地說道:“殺錯了就殺錯了,莫不然你準備為了這千把人,讓我們無數百姓都為他們陪葬,你看他們有誰把自己當成你的同胞了,要是他們還有點骨氣,現在就該調頭殺那些逼著他們送死的蒙古人,看看他們在做什麽?
他們寧願死在我們的刀劍之下,居然都沒膽子和蒙古人拚殺,這樣的人你還願意保護他們,讓更多的百姓跟著送死嗎?”
郭靖一聲大吼:“丐幫兄弟和武林好漢們,跟我下去救那些百姓去。”
郭靖在武林中名聲極大,他這一聲唿叫數百丐幫好手和部分江湖豪俠便跟了上去。
隨著江湖隊伍的衝擊,這一個千人騎兵隊很快便被打散,那些被逼著攻城的百姓也趕忙四散而逃,就在此時左右和後方蒙古鐵騎各自來了一個千人隊,大規模的軍隊正一擁而上。
洪七公、歐陽鋒二人打得酣暢,知不覺竟到了傍晚。
這時二人都已氣喘籲籲,然誰都不肯先行示弱,兀自強撐口氣,拳來掌去,勁風陣陣。
良久之後,才罷手!
一人讚:“老叫化武功厲害。”
一人道:“臭蛤蟆本領高強。”
如此一夜過去,次日清晨武玄天正在打坐,卻被一陣勁風吹醒,驚醒躍起,隻見洪七公二人各自手持棍棒,又戰作一團。
歐陽鋒蛇杖杖法威震天下,如今雖隻有尋常木棒在手,威力仍不容小覷。
洪七公曾為丐幫幫主,於棒法上自頗有造詣,丐幫至寶“打狗棒法”雖輕易不會動用,但除此之外尚有不少精妙棒法,此時逐一使將出來,聲勢威猛,比歐陽鋒毫不遜色。
這般日鬥夜睡,接連鬥了四日,北丐西毒誰也贏不了對方半招,卻兀自爭鬥不休。
鬥到第五日上,洪七公心想:‘老毒物果然了得,若要勝他,非用出打狗棒法不可。’
一個時辰轉眼而過,洪七公與歐陽鋒內力運轉至極致,頭頂皆白霧蒸騰,雖尚有餘力在身,但若不罷鬥,定要落得同歸於盡的下場。
“轟……”
武玄天破開冰雕,使得歐陽鋒與洪七公大驚。
一道勁力將兩人分開。
“武小子?你怎麽在這裏?”
“你是誰?”
“七公,歐陽先生,我來此半個月了。”
洪七公驚歎:“武小子,你這功夫,越來越深不可測。
你也快四十歲了吧,如今看上去十七八歲的模樣,了不起。”
武玄天搖了搖頭,麵色疑惑看了歐陽鋒一眼,洪七公道:“臭蛤蟆也算是自作自受吧。
對於九陰真經的執念太深,甚至為此將蓉兒抓了,結果被蓉兒胡亂顛而倒之的真經內容弄成這樣了。”
“造化弄人啊!”武玄天感慨不已,隨後又在山上照料洪七公二人數日,終於辭行,獨自下山往東南而行,直奔襄陽。
大勝關距襄陽不遠,是豫鄂之間的要隘,地占形勢,市肆卻不繁盛,自此以北即是蒙古兵所占之地。
從襄陽出發,不過數日已至大勝關陸家莊。
來到莊外,丐幫早有幫眾去稟告黃蓉。
進得大堂,眼光一動,瞥見角落裏有一邋遢化子捧著一隻燒雞正自狂啃,除了楊過那小子還能是誰?
隻是這家夥在這裏,不知薑兒,無雙,郭芙,淩波等人在何處。
“父……父親?”
看著口角因為看到自己不利索的楊過,武玄天道:“怎麽隻有你小子?薑兒,無雙,淩波,芙兒呢?”
“我急著找姑姑,便與她們分別了。”
武玄天聞言奇道:“龍姑娘?她怎麽了?”
說到小龍女,楊過這小子性格活潑,經常往返古墓與全真,一來二去,仿佛他這性格與小龍女那冷若冰霜的性格互補,混熟了。
楊過神色黯然,低頭不語。
“勿需如此,總會找到的。”
“黃幫主來了!”
門口突然響起一聲驚唿,眾人轉身看去,隻見一個淡紫綢衫的美婦人走進大堂,正是黃蓉。
“武大哥!”
“郭伯母!”楊過看到黃蓉後,趕緊行禮。
“黃師妹,這就是楊過那臭小子了。
這臭小子到了,想來芙兒她們也快到了。”
其實不用武玄天說,就憑與楊康一樣的麵容,黃蓉看到楊過的第一眼就知道了。
“拜見武真人!”
聽到武玄天與黃蓉的交談,群雄詫異,驚駭,竟然是當今的中神通,天下第一。
可這位也著實看著太過年輕了,這是功參造化了嘛。
武玄天笑道:“諸位英雄不用多禮!”
沒一會兒,郭靖出來了,之後的幾天,陸無雙等人也先後到達,還有一個帶著麵具的女子,正是程英。
這一日,群雄匯聚,原來今日是選舉武林盟主的日子。
席間眾人吵鬧不已,天下各路英雄皆推舉武玄天來做武林盟主,統帥群雄,卻被武玄天拒絕了。
隨後推舉洪七公,洪七公雖一心逍遙,但這武林盟主關乎日後中原武林的抗蒙大業,自不敢馬虎,鄭重應下。
又道:“老叫化雖做了盟主,但...”
話音未落,忽見一個丐幫弟人闖進堂中,先向洪七公見禮,隨即上前低聲稟報,原來他們在路上碰上一夥蒙古人,氣勢洶洶,直指陸家莊英雄大會,忙折迴稟報。
洪七公略一沉吟,問:“來人武藝如何?”
話未說完,隻聽得大門外號角聲嗚嗚吹起,接著響起了斷斷續續的擊盤聲。
莊內主人陸冠英叫道:“迎接貴賓!”
聲音甫歇,堂外已站了高高矮矮數十人。
堂內群雄已先得了訊息,自知來者不善,紛紛手握兵器,隻待洪七公一聲令下,立時群起而攻。
堂外人群中走出一人,瞧了眼堂上群雄,不甚在意,向身旁一高瘦僧人道:“師父,我給您引見中原武林兩位大名鼎鼎的人物。”
武玄天知道這僧人便是金輪國師,不禁對他一陣打量,但見他身披紅袍,身形高瘦,猶如竹竿,腦門微陷,顯是將密宗內功練得極深。
這時霍都已向金輪國師介紹過郭靖、黃蓉二人,他不識得洪七公與武玄天,自也不曾介紹。
霍都又朗聲道:“這位是在下師尊,蒙古國護國大法師,金輪國師。”
“今日天下英雄匯聚於此,我們師徒未收英雄帖,不請自來,實做了個大大的不速之客。”
“但想到得會群賢,卻也顧不得許多了,盛會難得,良時不再,天下英雄盡聚於此,依小王之見,須得推舉一位群雄的盟主,領袖武林,以為天下豪傑之長,各位以為如何?”
“不錯,不錯,咱們已推舉了洪七公前輩做武林盟主,你有何高見?”
霍都折扇輕搖:“洪七公早已歸位,推一個鬼魂做盟主,眾位英雄莫非都是死人不成?”
群雄一聽,盡皆嘩然,紛紛向坐在主桌首位的洪七公看去。
洪七公亦滿臉懵相,吐出口中雞屁股,一躍上桌,道:“兀那韃子,你說洪七公死了?那你來瞧瞧我是人是鬼?”
霍都本驚訝一老朽能做主位,這時聽他此言,心下一驚,
他早聽說過洪七公武功厲害,立時不敢放肆,往後稍退兩步,做了個輯道:“原來是洪老幫主當麵,小王這廂有禮了。”
洪七公冷哼一聲,道:“瞧你知禮,便饒過你冒犯之罪罷。”
金輪國師見霍都為洪七公所鎮,眉頭微皺,內力上運,口鼻中“哼”的一聲發出。
他這一“哼”用上了密教金剛宗音波功訣竅,堂內群雄除郭靖、武玄天二人外皆頭腦一震。
洪七公臉色一紅,隨即轉白,他功力深湛,本不在金輪國師之下,但前些日子與歐陽鋒一戰,內力大損,
一月以來雖每日運功迴氣,至今內力仍不足三成,自抵受不住金輪國師這麽一“哼”。
好在金輪國師這一聲“哼”未盡全力,堂內群雄倒也無人受傷,隻是人人驚其功力深厚,然此時有郭靖、武玄天、洪七公在場,誰都沒覺得金輪國師能占到便宜。
金輪國師自洪七公躍出之後,視線便一直不離他麵龐,洪七公臉色一紅一白,全被金輪國師看在眼中,心想:‘這叫化子似乎受有內傷。’
金輪國師本為一代宗師,決不會趁人之危,但他此番身負王命而來,那又另當別論。
霍都從未見過何人能在金輪國師手下走過三招,已當他武功天下無敵,雖頗忌憚洪七公,卻並不畏懼,道:“洪老幫主年事已高,做武林盟主統帥群雄,隻怕有心無力。”
“家師金輪國師正值盛年,且武藝高強,實是武林盟主之不二人選。”
言罷,霍都見堂內群雄不以為意,又道:“若不然便讓洪老幫主與家師比試一番,武林盟主定要武功蓋世,他二人誰贏了,誰便是武林盟主。”
霍都此言一出,堂內群雄紛紛叫好。
金輪國師方才一聲爆哼令眾人盡皆駭然,可群雄仍不覺得洪七公會敗給這番僧賊禿。
洪七公麵色陰沉如水,心想:‘這金輪國師腦門有坑,顯是將本門內功練至極高深境界,如在平時自可與他比上一比,但如今功力大損,隻怕連他一掌都抵受不住。’
但若不比,豈非自認不如對方,武林盟主之位暫且不提,中原武林群雄抗蒙士氣必要大跌。
“霍都王子此言差矣。”
武玄天知洪七公此時決不能下場動手,起身道:“武林盟主既要統率群雄,武功高強固然重要,更需眾望所歸才行。”
“令師武藝雖高,名望卻差洪老幫主甚遠,如要競爭武林盟主,需得先去殺上幾個韃子的王爺將軍,賺足聲望,”
“如此方可再與洪老幫主比試武藝高低,決出盟主之位。”
“對!真人此言甚是!”
諸俠見武玄天開口,立時高聲叫讚,他們本是江湖上的厲害人物,既開口相助武玄天,堂上其餘群雄不由也為之帶動,紛紛稱是。
霍都冷笑一聲:“荒謬絕倫,荒謬絕倫!”
“既是要做武林盟主,當要武功第一,說什麽名望?隻需做得武林盟主,聲望自然便是天下第一。”
“哦?此言當真?”
霍都本擬武玄天定要與他強辯一番,哪知武玄天竟麵露讚同之色。
霍都不明所以,但若比江湖聲望,十個金輪國師也不及洪七公,是以言辭肯定道:“豈能有假?武功第一即可做得武林盟主。”
“好!”
武玄天大聲叫好:“霍都王子所言極為有理!”
此話一出,堂上群雄皆心生訝異,郭靖低聲問黃蓉道:“蓉兒,你瞧武大哥這是何打算?”
黃蓉略一思索,道:“武大哥不出手的話,你早是天下第一了。”
“武大哥或想讓你去對付金輪國師,所以才引霍都說‘武功天下第一做盟主’的話。”
郭靖聽聞妻子之言,心中一定,他此時武功實不在老一輩五絕之下。
“郭大俠坐鎮襄陽抗擊蒙古,保家衛國,使得蒙古南下的鐵騎被阻,南宋還未被滅,郭大俠功不可沒。
武功,更不用說了,威望、武功都有,七公之外,舍他其誰?”
“郭大俠!”
“郭大俠!”
“小子,你找死!”
霍都聽聞武玄天口無遮攔,手中折扇合攏,朝武玄天直刺而來。
武玄天右手倏起,食指扣於拇指之下,運勁彈出,與霍都折扇正麵相擊。
指扇相觸,隻聽“啊”的一聲慘叫,霍都身形倒飛而出,砸於堂外,生死不知。
金輪國師原本微闔的雙眼驀地睜開,看向武玄天。
至於大堂之中,群雄並不意外。
金輪國師冷哼一聲,身形晃動,已在武玄天身前,右手以大擒拿手法朝他左肩抓去。
“也罷,好久未動手了,那就玩玩!”
說著,左掌飄飄,向外推他手臂,右腳踢向金輪國師下盤。
金輪國師向後一躍,避開武玄天上下合擊,又猛然前撲,右手直擊其胸口。
武玄天氣運左手,以一陽指手法彈他掌心。
“蓬!”
二人指掌相撞,一股勁風向四周席卷而去,堂內群雄皆感唿吸一窒。
遂隻聽“砰砰砰”幾聲,金輪國師腳下連退數步,每一步腳印都陷入地磚寸許,武玄天紋絲未動。
金輪國師心下大惱,金、銀、鐵、銅、鉛無輪懸浮身後,在他的操縱之下擲向武玄天。
武玄天取下腰間玉簫,簫影閃動,連刺連擊,將五輪先後撥開。
五輪於堂內四下飛舞,金輪國師躍上躍下,或收或擲,武玄天身周總有三輪夾擊,卻拿他無可奈何。
這時群雄均已被迫退至堂外,堂內輪影飛舞,簫影閃爍,勁風陣陣,若非郭靖、黃蓉這等高手,稍稍靠近便有性命之危。
見武玄天撥開金、銀二輪,身形猛的斜進,國師手中銅輪鉛輪一同擲出,緊追武玄天身影,但武玄天足尖用力,又驟然迴返,一躥一躍,竟從銅、鉛二輪夾縫中閃過。
倏忽間已至金輪國師身前,手中玉簫直刺他胸口膻中穴。
金輪國師隻覺簫影閃動,武玄天已至自己身前,心中大駭,此時他雙手空空,無奈之下隻得運勁於臂,去抓玉簫。
武玄天玉簫微抖,已點中他腕上陽穀穴,接著簫影閃爍,正要取其性命,身側驀地一股勁風襲來。
頓時後退閃避,同時一道金影自國師與武玄天之間飛過,卻是堂外達爾巴見師父危急,竟以神力將金剛杵擲出,砸向武玄天。
武玄天隻這麽一退,金輪國師已躍出堂外,郭靖上前以掌力攔截,不料金輪國師借他掌力,身形急退,提起達爾巴與霍都飛奔而走,幾個跳躍便已出莊。
這一下堂外諸多蒙古武士頓時麵麵相覷,若要跑,自是跑不贏這群身懷輕功的武林人士,若要打,更決沒勝算。
終於,一個看似地位頗高的武士上前以蒙古語嘰裏咕嚕的說了幾句話。
郭靖以蒙古語相迴,二人對答片刻,郭靖手掌一揮,道:“你們走罷,轉告你們大汗,讓他趁早退兵,莫使生靈塗炭。”
群雄見郭靖開口放人,自不會阻攔,一幹蒙古武士匆匆離去。
搗亂的人走了,洪七公逍遙慣了,而且很少管事,做丐幫幫主時就如此,加上郭靖率領群雄抵抗蒙古鐵騎,又有黃蓉統領丐幫協助,擔任了副盟主。
說是副盟主,其實與盟主沒什麽區別。
當晚群雄不散,於陸家莊中大擺宴席,徹夜歡唿。
眾人談笑間,郭靖隱約聽得幾聲唿喊順著風聲傳來,凝神細聽,那一聲聲唿喊竟是“過兒、過兒”,吃了一驚,向武玄天看去,他知道武玄天聽不到,便唇語相告。
武玄天叫了楊過,一同離席,施展輕功離去,出莊不遠,隻見前方一白衣女子正於荒野上狂奔,足不點地,身形縹緲,輕功高明至極,於月光下便仿佛仙子臨凡一般。
楊過驚唿道:“姑姑!”
此女子正是小龍女,小龍女那日離了楊過迴到古墓,不過數日,終忍耐不住,出來找尋。
其時終南山已無楊過蹤影,武薑、陸無雙等人亦已離去,小龍女心下茫然,隻有往山下去尋。
楊過找小龍女時漫無目的,小龍女尋楊過更是四下漂泊,全然不知自己到了哪裏,該去何方。
近日各路英雄皆來赴英雄大會,小龍女隨著人流而走,心想:‘過兒最愛熱鬧,往人多的地方走總不會錯。’
聽到楊過聲音,小龍女猛然一驚,站立原地不動,喃喃道:“過兒,過兒。”
楊過飛奔上前一把將她抱住,道:“姑姑!姑姑!”
“過兒?我...我還是在夢中嗎?”
小龍女輕輕迴抱楊過,兀自不敢相信。
楊過道:“不,姑姑,我是過兒,不是夢中,不是夢中。”
龍楊二人又好一番敘話,終才手牽手走至武玄天身前。
“姐夫\/父親!”
武玄天笑道:“這關係真是亂,不過我也不是迂腐之人,祝福你們。”
“多謝父親\/姐夫!”
武玄天也沒打擾兩人,給兩人自由的空間,自己卻跑到劍塚感悟獨孤劍意,印證自己的劍法去了。
並且,在獨孤劍塚之內,還刻下了九陽真經的內容,以待有緣人。
自己的劍意,也刻在劍塚之內,並且以自己超絕的醫術,給神雕醫治,摸索神雕經脈。
以他現在的實力,要摸清神雕的經脈,再簡單不過,沒多久一部神雕修煉的內功法訣被衍生出來,帶著神雕運行了幾遍。
最近他一直在想一件事,自己是否該留下一個傳承於神州大地,以待未來有緣之人。
出了劍塚後,武玄天向著襄陽而去,路上卻遇到黃蓉一行人。
黃蓉帶著大小武,楊過,武薑,郭芙以及三個年輕人。
楊過介紹後,才知三個年輕人分別叫完顏萍、耶律齊,耶律燕。
“黃師妹,你們這是?”
“武大哥?”看到武玄天後,黃蓉頓時鬆了一口氣。
“拜見前輩!”
“爹爹!”
“師伯!”
武玄天點了點頭,問道:“黃師妹,你這是?”
黃蓉輕輕揉著凸起的小腹,臉色蒼白地低聲說道:“還不是芙兒,闖的禍,芙兒被靖哥哥打了一巴掌,第二天一早便離開家,沒想到會被這個金輪法王給逮住,我們出來尋找,幸好過兒和龍姑娘學成絕頂劍法,這才救了芙兒。
沒想到下午時分,那個金輪法王調頭又來追擊,所以我們便逃到這裏布下石陣,如果沒有過兒和薑兒兄妹出現,今晚我們可就都得落入金輪法王之手了。”
“這樣啊,看黃師妹臉色不順暢,我先替你運功調息一下,天已黑了,幾個小家夥,你們生一堆火啊。”
黃蓉點點頭找了塊石頭坐下,武玄天站在她身後,手掌貼住黃蓉的命門穴,一股柔和的真氣便從這個生死大穴中傳了過去。
當武玄天體內的無相混元真氣傳入黃蓉體內,一種溫和猶如泡在溫泉中的感覺讓黃蓉都不禁舒坦得微笑起來。
“黃師妹,你體內的氣血已經平息了,隻要好好靜養一段時間便可。”武玄天收迴手調息了一下便開口說道。
黃蓉一恢複,臉上便浮現淡淡的健康紅暈,作為一名身懷六甲的女人,此時她慵懶的表情給人一種恬淡的感覺,她站起身看向武玄天說道:“多謝武大哥!”
篝火逐漸燃起,野外生存能力很強的楊過還在樹林深處捕獲了一頭獐子,明亮的火光不斷的舔舐著被剝光的獐子,不斷滴落的油珠在炭火上發出吱吱聲響。
當獐子烤好,楊過默默地將肉分給大家,他拿著一塊獐子肉跳上樹梢,雙眼看向終南山的方向一臉的黯然。
“武大哥,昨夜我告訴龍姑娘,他們要是在一起,過兒會被世人唾棄,今天龍姑娘便離開了,我不知道自己做得對與不對?”黃蓉遠遠看著樹梢上落寞的楊過皺眉說道。
“嗬嗬,黃師妹,令尊號稱東邪,自然不會在意這些。”
“我錯了嗎......”黃蓉蹙眉看著搖弋的火光是問是答著自語起來。
武玄天嘴角帶笑,他用一根木棍撥弄了一下火堆,嘴裏卻淡淡說道:
“人世間,幾時有的禮教大防?人世間,幾時有的忠誠仁義?可這些難道就是為了分開一對並沒有什麽親緣關係相愛之人的借口麽?
都說江湖眾人豪爽無忌,卻也被世間的這些框框條條所捆綁,心不自由,武便有止境,心自逍遙,武無止境......”
楊過在天才顯曙光時便告辭離開了,他需要去尋找他最愛的小龍女,武玄天眼看楊過騎著賴皮瘦馬踏塵而去,感歎了一下便對黃蓉拱手說道:“此時天已大亮,繞過外麵的官道不遠便有集鎮,哪兒的丐幫弟兄不少,我武道上還有些事沒想明白。
對了,告訴郭兄弟一聲,我如今的武功,獨擋萬軍並不難。
南宋,已經腐朽了,天下大勢,分分合合,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要是他願意,我可助他登上那權勢的至尊之位。”
武玄天說完黃蓉沉默了,最後道:“多謝武大哥,可惜靖哥哥不會同意的。”
武玄天也不介意,看向耶律齊,笑道:“小子,要我是我沒感應錯,你修煉的乃是全真內功。
嗬嗬,那不靠譜的師叔,也會收徒,有意思。
不過,你資質悟性不錯,能在那老家夥隨意傳授幾下,就能年紀輕輕,初入一流。
有機會去一趟全真,係統學習一下對你有利無害。”
耶律齊聞言大喜,“多謝前輩!”
“叫師兄即可!”
……
武玄天走了,並未迴終南,而是來到天山。
天山,以天命名,天山之高,可想而知,半山腰以上,終年積雪。
以先天層次的力量,耗費錢財,從天山腳下召人,耗時三年,天山內部已然被鑿出諸多迷宮。
迷宮九層,層層機關陣陣,迷陣重重,第一層乃是紫霞神功以及一陽指秘籍。
第二層,乾坤大挪移,九陽真經。
第三層九陰真經,第四層太玄經,第五層太極拳經。
第六層龍象般若功,第七層無上瑜伽密乘,第八層,左右互搏,太陰、太陽真經,全真劍訣。
第九層無相混元經,以及獨孤九劍,以及關於先天層次的理解。
以武玄天親自出手布置,他自認為沒有一流巔峰層次的實力,第一層都過不了,當然了,有人走狗屎運也說不定。
下了天山後,江湖中已風起雲湧,蒙古大軍多次進攻襄陽無功而返。
江湖中神雕大俠,玉簫仙子(程英),全真五俠(武薑,武嫣然,武林,洪淩波,陸無雙)等名聲傳頌於江湖中,在襄陽城中,擊退蒙古大軍的進攻,戰功赫赫。
稍微打聽後才知是那幾個年家夥,五絕層次的高手老了,也退隱了,反而年輕一輩,英傑輩出。
而這些人,無一不是一流層次的,尤其是神雕俠與全真五俠的老大,更是年紀輕輕,功力初入絕頂。
江湖中不知何時有一則不知真假的消息傳出。
江湖中不知何時傳言,江湖中有一座神秘寶庫,寶庫之內,神功秘籍,金銀珠寶,應有盡有,得之可稱霸天下,更有直通先天層次的神功秘法。
本就暗流潮湧的江湖,因為這一則消息,更是洶湧澎湃。
這始作俑者,自然是已經還在江湖中晃蕩的武玄天了。
襄陽城外,武玄天看著眼前奇異的山穀。
沿著山穀小道繼續行走,大約又行進了二十餘裏,一片火紅花朵盛開的山穀讓武玄天看得不禁心神一暢快。
在一個岩壁前,山壁上的幾個篆書大字,絕情穀。
“情花嘛,看看也好!”
他還真好奇自己能否配置出情花劇毒的解藥。
走上前看了一下,這情花樹應該是一種灌木荊棘類的植物,不過一株株顯得十分高大就像樹一般,上麵密密麻麻的尖刺隱藏在豔麗的花朵下麵,若是愛美的女子不注意就會中招。
向著山穀裏麵而去,雙眼不斷打量著山穀裏的一切。
“真是個隱居的好去處!”
一片石屋沿著一些迴廊修建,顯得古樸而典雅,隻是布上了灰塵,顯然很久沒人打理了。
摸了一遍,將絕情穀情況摸清後,武玄天滿意得不能再滿意了,厚顏無恥的直接將此地據為己有。
來到一片情花叢中,武玄天竟然看到了人煙,一個小老頭在自娛自樂,玩得不亦樂乎。
周伯通,沒想到這老頭竟然比自己還快,來到了這裏。
“師叔!”
“咦?是你小子?快來快來,我發現了一個很好玩的事。”
武玄天直接被周伯通給拉著去體驗他發現的新事物去了。
在絕情穀一待就是半個月時間,之後才擺脫周伯通。
午時時分到了襄陽城外,卻見得城牆下四處鮮血四射,殘肢屍體更是堆積如山,仔細一看那些屍體大部分都是蒙古士兵,而城牆上也是許多傷員在進行包紮。
“站住,你是何人?”看見武玄天走近城門,十數名頭戴氈帽的宋兵舉起長槍大聲問道。
此時在旁邊有為數不少的江湖人士,許多人曾經參加過大勝關英雄大會的人在這裏,隻見一個矮個子走出來一看,見到是武玄天便大聲說道:“呀,武真人,哥幾個,這位可是在大勝關滅掉蒙古高手威風,避免了我們中原武林一次麻煩的武真人,全真掌教。”
武玄天對著他微微拱手笑道:“居然是雷英雄,襄陽一看便是大戰了一場。”
那些士兵一聽武玄天的名號,一個個趕緊放下手中長槍給讓開了一條通道。
武玄天走進城門,雷烈便哈哈一笑說道:“真人說得沒錯,今日淩晨蒙軍便攻打襄陽,有幸官兵出力我們這些江湖人也上了城牆,郭大俠一人更是嚇得蒙古軍隊撤出四十裏,現在真人也來了襄陽,我想那些蒙古韃子更是別想動我們分毫了。”
武玄天笑了笑,幫助打一下蒙古軍隊,幹掉一些作惡的壞人,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他覺得已經足夠,要他和郭靖那樣為宋朝犧牲老命,他可沒有那麽偉大,那樣他還不如揭竿而起當迴山大王舒坦一些。
剛到郭府,郭靖便來到了門口,對著武玄天拱手說道:“武大哥!
如今正值蒙軍攻伐我大宋,有你在此,我們又多了一份勝利的希望。”
看著一臉老實樣的郭靖,武玄天也隻是平淡的笑了笑,他也拱手說道:“這一次蒙軍南下首選襄陽,那是因為這裏最適合進軍江南,有郭兄弟和諸多義士在,我相信蒙古軍隊早晚會撤軍離開,要是這段時間他們敢攻城,我武玄天為了這襄陽百姓,必定殺得這些異族侵略者連他媽都認不出來。”
第二天,武玄天站在城牆之上,看著守城眾人。
“轟...轟......”
一陣亂哄哄的聲音從遠方傳來,武玄天抬頭一看,數裏之外無數衣衫破爛的中原百姓走在前麵,手裏拿著些木杆竹棒在前麵,後麵則是蒙古鐵騎用長鞭不斷的驅趕。
這蒙古鐵騎毫無人性,每到一處都是盡量的殺傷百姓,稍微強壯點的便抓捕成為奴隸,這一旦攻城便是以百姓開道,既可以滅殺中原百姓還可以讓自己減少損失。
看著那些亂哄哄的上千百姓被驅趕到城下,一個身穿鎧甲手執長劍的將軍便大聲吼道:“給我射箭,不許任何人衝上城牆。”
“不,他們可都是我們的同胞啊。”郭靖一聲大喝衝上城牆吼道。
“我管他們是不是我們同胞,這襄陽城內十幾萬百姓和後方無數百姓才是我們需要守護的,一旦被他們衝進城,誰對他們負責,殺,全部給我殺掉。”呂文德手中長劍指著城下大聲命令道。
此時那些被驅趕的中原百姓正在架起雲梯,士兵們不斷的射出手中的箭矢將他們射下城牆,百姓們雖然不願意繼續送死,可後麵的蒙古士兵手中的彎刀長矛正不斷的捅刺著,這些同樣沒什麽國家概念和民族意識的老百姓們隻得繼續攀爬著,給蒙古的部隊努力打開一條通道。
“你這樣會錯殺好人的,我們都是大宋百姓,不能殺錯人啊。”郭靖凜然說道。
呂文德依舊讓士兵射箭,頭也不迴的看著前方,他眼神中一絲痛苦和糾結不斷交織,嘴裏卻毫不留情地說道:“殺錯了就殺錯了,莫不然你準備為了這千把人,讓我們無數百姓都為他們陪葬,你看他們有誰把自己當成你的同胞了,要是他們還有點骨氣,現在就該調頭殺那些逼著他們送死的蒙古人,看看他們在做什麽?
他們寧願死在我們的刀劍之下,居然都沒膽子和蒙古人拚殺,這樣的人你還願意保護他們,讓更多的百姓跟著送死嗎?”
郭靖一聲大吼:“丐幫兄弟和武林好漢們,跟我下去救那些百姓去。”
郭靖在武林中名聲極大,他這一聲唿叫數百丐幫好手和部分江湖豪俠便跟了上去。
隨著江湖隊伍的衝擊,這一個千人騎兵隊很快便被打散,那些被逼著攻城的百姓也趕忙四散而逃,就在此時左右和後方蒙古鐵騎各自來了一個千人隊,大規模的軍隊正一擁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