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擔心個屁,就是怕我跟你有什麽關係,這人真是,有病我跟你說,不管他,我們繼續說。你看看這裏,是不是有什麽不妥的地方,既然是代表我們兩家律所出去打官司,不能馬虎不是,可這裏實在是不對勁,我覺得對方肯定也能看出來。”

    這次的案子不是很大,但對方付款比較巨大,兩家想借助這次的案子做一次合作,魏碩因為李德謙的案子還沒結束忙不開,隻能交給穆楚自己處理,穆楚有些拿不定主意,這才找魏碩商量。

    誰知道,淩承還來添亂。

    “穆楚,我走了啊!”

    這次說話的是素貞。

    穆楚這才終於沒脾氣的出來了。

    “楚楚,我先迴去了,明天有點急事。”素貞哪裏來的急事,最近休息,工作不多,不需要出差,多的時間在市內遊蕩,她家就在對麵,才來就要走,是因為那個叫她很是無奈的吳峰。

    素貞迴頭給穆楚一個眼神,看了吳峰一眼。

    穆楚理解的點點頭,“那我送送你。”

    兩人手牽手出來,素貞立刻吐了口氣。

    “這個吳峰想個蒼蠅,我不喜歡。”

    穆楚噗嗤一聲笑起來,“淩家人好像都跟蒼蠅一樣,反倒女人很不錯。”

    “我很喜歡淩承的母親,好像很有趣的樣子。”

    “嗯,哎,淩家人,事情多。你這次迴來要在這裏待多久,見到淩北了嗎?”

    素貞很久才迴答,“見到了。他……跟我求婚了。”

    “什麽?”

    穆楚大叫,這不叫降壓,簡直可以說是驚嚇。

    “他怎麽想的,不是你們……你們不是都不聯係了嗎?”

    “是啊,我也納悶,然後……我沒拒絕。但是我也沒答應。”

    穆楚驚嚇都要得心髒病了,揪住素貞在她臉上看了好長時間,深深吸口氣,這心跳聲跟雷鳴一樣,好像能立刻在心裏上下一場大雨。

    “素貞,你要想清楚啊。”

    “我還沒想清楚,所以自己也沒想好。這不我請假了幾天在思考嗎。我始終沒明白我到底需要的是什麽,我在他身邊付出了這麽多年,到頭來我們都沒得到就走了,然後我走了他卻來了,我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怎麽樣,我,我好亂。”

    穆楚始終也沒明白淩北到底什麽意思,你說他喜歡素貞嗎,或許有那麽一點點,但不至於說立刻結婚的程度,說不喜歡吧,也的確對素貞不是很好,這麽多年就這樣唿來喝去的,那叫喜歡嗎?

    “素貞,明天我去見見他,你介意嗎?”

    素貞搖頭,“你去問問也好,很多問題我問不出口,我在家等你。”

    “行,等我消息。”

    送走了素貞,穆楚迴來跟魏碩說了一點公事,很晚才送走所有人。

    肖逆離開的時候,給了麗麗一個小盒子,說是禮物,想約穆楚明天出去吃晚飯,穆楚拒絕了,直接說,“我有案子要忙,怕是沒時間。”

    淩承嗬嗬一笑,“我去接你,我正好順路。”

    肖逆想說他也順路,卻被淩承給劫了。

    “那好,改天再約。”

    一行人都離開了,家裏隻剩下麗麗和吳峰。

    淩承趴在穆楚床上不起來,看魏碩留下的資料,看的一知半解。

    麗麗想跟吳峰打遊戲,兩人去了旁邊的房間,房門一關,徹底安靜了。

    穆楚看淩承賴賴唧唧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

    又因為淩北,更是生氣。

    “你們家裏人都有問題。”

    “嗯?我有問題就行,幹嘛帶上我家裏人,誰得罪我姑奶奶了?”

    “淩北,竟然跟素貞求婚,你說是不是有病?”

    “……什麽?”

    淩承也嚇了一跳。

    “真的?”

    “這我騙你幹嘛,明天我去找淩北問問情況,你也跟我一起去。”

    “那不如就現在,他在對麵小區住,才迴來,剛跟我通過電話,我待會兒想過去取點東西,現在去正好。”

    穆楚想了一下,一點頭,拽了件衣服就出去了。

    兩個人約淩北在附近的咖啡館見麵。

    一見麵,穆楚嘴巴就沒停。

    “素貞是我多年閨蜜,我們情同姐妹,我不能看著他被人坑了一次又一次。你淩家人是,地位高,有錢有勢,可不能玩弄感情吧,說起來我以前還要叫您一聲小叔叔,可現在……不是了,並且我覺得您也不配,淩總,您給我個說法,不然我會起訴你騷擾女性。”

    淩北氣的隻會搖頭,嘴巴上是肯定贏不過穆楚的,可他又不知道要說什麽好。

    畢竟,對待素貞這件事上,做的不對的是他不是穆楚。

    “素貞這幾年在外麵出差,把國外當成自己的家,隻為了能見你一麵,你呢?你跟著別的女人在外麵花天酒地,你睜眼瞧過我們家素貞嗎,你指使她做這做那,到頭來呢,你都給了她什麽。想起來就給素貞一個笑臉,想不起來就把素貞踢開,你當素貞是什麽了?淩北,你這是給臉不要,還當自己是個人物了嗎?”

    淩北耷拉腦袋,盯著桌麵,一口氣差點沒喘息上來。

    穆楚每個字說的都對,可他真的真的想改。

    穆楚聲音不大,作為不是包廂,晚上喝咖啡的人不多,可周圍還是有幾個人紛紛看過去,盯著淩北這個人渣低頭小聲議論。

    淩承笑嗬嗬的看著,認了好長時間到底還是忍不住的笑出聲來。

    “穆楚,繼續。”

    穆楚看一眼沒出息的淩承,手肘戳了他一下,“別添亂。淩北,我今天來的目的其實很簡單,就是想提醒你,別找素貞的麻煩了,你還真不配,已經浪費了素貞好幾年的青春,你別叫她繼續過不好,如果真的喜歡,就放手。”

    淩北低頭皺眉愁思了許久,最後深深吸口氣,“我知道,我隻是想素貞好,求婚……隻是想叫她過的更好。”

    “的確,跟自己喜歡的人結婚會過的很好,可你想過沒有,素貞現在不喜歡您了,見到您就好像見到了惡鬼,你還是離開她比較好。”

    穆楚拉著淩承這個沒出息的出來後,在路上漫步,想起來剛才淩北那個更沒出息的樣子就更加生氣。

    “你們淩家的男人都是人渣。”

    淩承滿臉委屈,但看姑奶奶正在生氣,也就不敢辯解。

    “嗯,好像是這麽迴事。”

    穆楚迴頭瞪他,“你小叔叔就是個人渣。”

    “這一點我還是很……肯定的,你說的沒錯。”

    穆楚哼了一鼻子,安靜的低頭走路。

    兩個人在長長的街巷上走了很久,穆楚覺得累了,這才停下來看身邊的淩承。

    淩承笑嘻嘻的,“累了?”

    “淩承?”

    “嗯?”

    “我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沒有,剛剛好,應該再罵的厲害點,他的確應該有個人教訓一下,這幾年在外麵女人沒少找,但都沒時間長的,最多也就兩年,唯獨素貞時間長久。但是這個人,嘶……我還真不知道怎麽想的,可能就是真的當時不喜歡素貞?”

    穆楚搖頭,她也想不明白,不過現在的問題是,素貞不喜歡他了,糾纏下去兩人隻能繼續互相折磨。

    “一進一退的,累不累啊。喜歡的時候不珍惜,不喜歡了開始迴頭追求,這不有病嗎?”

    淩承感歎的想到了自己,但他一直都沒停止喜歡穆楚啊,隻是……她現在對他是真的沒了從前的感情了。

    淩承嗬嗬一笑,滿臉無奈。

    “走吧,我叫司機過來接我們迴去,找素貞說說話?”

    穆楚搖頭,“我給她發微信了,叫她好好睡覺,這件事就這麽解決了,以後素貞開心點就行,對了,提醒你家那個不著調的小舅舅別騷擾我家素貞。”

    淩承哈哈笑起來,“冥冥之中有一種素貞非要成為我小舅媽或者小嬸子的命運。”

    穆楚想了一會兒也跟著笑起來。

    仍坐在咖啡館的淩北瞧著自己已經戴在了無名指上的戒指,自嘲一般笑了起來。

    迴想起這幾年素貞在他身邊的情景,總像是就在昨天,可其實,那已經是幾個月之前或者說是半年之前的事情了。

    從什麽時候開始,素貞已經不接電話,故意躲藏了?

    又是從什麽時候開始,他已經到了一種見不到素貞就無心工作的程度了?

    淩北想不起來。

    他隻知道,自己這一次是真的再也見不到素貞了,那個總是在自己身邊傻笑的好姑娘,真的錯過了。

    他想摘掉戒指,可想了想,手還是沒勇氣放上去,戒指就那麽套在無名指上,固定的像是早已經在手指頭上待了好幾年的時間。

    此時,一個女士,端著酒杯走了過來。

    “漫漫長夜,這位先生獨來獨往,不覺得孤單嗎?”

    淩北挑眉掃那人一眼,第一印象還不錯,但接下來他的全部思緒裏麵就隻有素貞生氣的樣子,“我結婚了。”淩北給她看一眼自己的戒指,起身走了。

    幾天後。

    李玉紅從鄉下迴來了,得知穆謙因為聚眾賭博被抓,她特別擔心的迴來想看看他。

    知道李玉紅還想跟穆謙繼續過下去,穆楚放下了手頭的工作敢來訓斥了李玉紅。

    “那個男人打你,敗光了我們家的錢,甚至聯係外人要告麗麗,叫你寶貝的兒子進監獄,你還想去看她,你的良心叫狗吃了嗎?”

    李玉紅低頭哭的很是傷心,穆楚的話不無道理,可這心裏這道坎是如何都過不去。

    沒了男人,她就不是一個完整的女人。

    穆楚氣的跺腳,如果這不是自己母親真想一巴掌扇過去,見過沒出息的女人,可沒想過這麽沒出息的女人,尤其還是一個已經吃盡了苦頭的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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