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日上三竿,高揚他們才走出那間客棧。


    昨天,高揚選在仙居客見麵是出於兩方麵的考慮。第一是撇清關係。一方麵是幫自己撇清關係。另一方麵是幫符師會的人撇清關係。昨天鬼老沒有見他,而是叫丹青出麵,高揚就猜到,他這樣做的原因是在幫仙居城。其次,選在大庭廣眾下跟仙居城的人見麵。一方麵說明自己與仙居城符師會的人沒關係。並且要從在場的人嘴裏說出。這樣一來就可幫仙居城的符師會撇清關係。高揚不這樣做。那個老頭也會提出……由此,才能讓其他符師會的人閉上嘴。


    凡涉及利益之爭,名義之爭。那都是相當的較真!沒有人願意將手裏的東西拱手讓出。


    高揚他們快走到廣場入口,遠遠的就看見王寧啟。丹青和他站在一起。看見他們出現,王寧啟便迎上前。丹青沒有……但露出一副笑臉。顯然,是在迴避他們之間的關係。


    “鄭兄,可把你們等來了。”


    王寧啟和丹青已經等了半個時辰。而且高揚的臉上一直戴著麵具。王寧啟並不知道他的實際年齡。不然,他不會這樣稱唿高揚。


    高揚迴了一句:“既然已經敲定就不用著急。”


    “說不急,是騙人的。那幾位已經在房間裏等著。”


    王寧啟邊走邊說,走到丹青麵前為高揚引見。


    “這位叫丹青,他不用爭奪就可以進符師塔。因為他師父的原因,跟他一樣的還有幾位。”


    高揚停下,似笑非笑的說:“丹兄,真是羨慕!跟著師父,所有的一切都不需要自己操心。”


    丹青順著他的話說:“像我一樣就用不著羨慕。”


    “丹兄願不願意引見一下?”


    在外人聽來,高揚是在順杆爬。其實他是在打埋伏。在仙居城,他終究要跟鬼老見麵。


    話已經遞到嘴邊,丹青不懂他的意思,就是傻。


    “說句實話,我內心不願意。但你能拿出點讓我動心的東西,或許我可以幫你帶句話。”


    話落音,丹青瞟了一眼。高揚身後站著的是任巧兒、秦妙、喬惠和高暢。王寧啟看在眼裏,並且對於丹青話的意思他也聽明白了。


    高揚咧嘴一笑說:“你幫我,你我就是師兄弟。該幫的我一定幫你。除了我身後的女人……我擁有的東西可以拿出來任你挑選。”


    “比如你有什麽?”


    丹青這麽說是故意為難高揚。


    “比如,我認識趙家的一位女人。”


    高揚說的比較隱晦……丹青能聽出他話裏的意思,知道是哪個趙家。但王寧啟不知道。


    “這可是你說的……今後王兄可以為我作證。”


    “我可以當著你師父的麵說。”


    “大可不必。”


    見此王寧啟才說:“丹兄,這件事容後再說。你先考慮怎麽告訴你師父。那幾位已經等急……”


    “是該考慮考慮。”


    於是王寧啟在前邊帶路。丹青對高揚擠眉弄眼。剛才高揚說的話戳他的心窩!若真的是那樣,有幸認識……並且娶迴趙家的女人。那將是他的榮幸!是他這輩子最大的幸運。


    走到符師樓門口,門口站著幾位眼神不善的小子。


    王寧啟瞟了一眼便往裏走,沒有理會。


    高揚走過來。


    其中一位突然說:“嗨,小子,你從哪裏冒出來?”


    高揚停下腳步問了一句:“你又是從哪裏冒出來?”


    “我來自桐城,你來自哪裏?”


    王寧啟折迴來不善的盯著那個小子。


    “錢伯均,認清這裏是哪裏,不要在這裏生事。”


    “問問怎麽了?”


    “不該問的別問。”


    “哈哈哈,你慫啦?仙居城沒人就乖乖的交出符師塔。找個人來充數,就想留住符師塔?”


    接著錢伯均扭頭看向高揚。


    “你加入,得罪的是兩個城池。你自己掂量……”


    “你怕啦?”


    高揚撂下一句便往裏走。


    ……


    裏麵是個很大的天井,沒走幾步又被人擋道。


    “王寧啟,這位是你請來的幫手?我們是熟人。你說一聲,我加入你們。你何必舍近求遠?且你對他不了解……若是輸就打臉了。”


    “我跟你不熟。”


    王寧啟走兩步迴頭說:“走著瞧,被打臉的人一定是你。”


    高揚與他擦肩而過。


    那小子又說:“換做是我,一定好好的掂量。”


    高揚充耳不聞就當沒有聽見。


    丹青跟在他們的後麵,滿麵微笑,對錢伯均點點頭……對黃俊秋點頭……像是人畜無害。


    其實,此時丹青的內心裏,對這兩位是相當的鄙視。在壺關城,他可是領教過高揚的厲害!論力量,不如他;論意念,他簡直不敢想象……況且,師父對師弟稱讚有加。為此他曾為自己抱屈!甚至在心裏恨高揚。但高揚在入口說的話又讓他好感倍增。


    走到一間屋的門口,大門洞開。


    王寧啟站在門口喊了一聲:“祖爺爺。”


    “進來。”


    高揚探頭一看,見裏麵坐著好幾位仍硬著頭皮進去,見一旁擺著幾條凳便過去依次坐下。


    接著王寧啟祖爺爺說:“小子,我給你引見一下,這位來自桐城,姓錢,是桐城符師會的當家人。那位姓黃,是來自霍城的當家人。這位姓楊,來自朔天城。他旁邊的那位姓柳,來自遼城。他們四位來的目的相信你已經猜到……今天過來,就當是見麵。他們幾位有疑問問你,你如實的迴答。”


    至於另外兩位是自己人,老頭沒有為高揚引見。


    高揚取下麵具才說:“早知這麽麻煩就拒絕……各位前輩,你們有什麽疑問,請你們提出。但醜話說在先,有些問題不必迴答。”


    同時高揚心裏在想,在座的沒有一位來自聖城……不是沒人修意念,顯然是沒有成立。


    “聽說你來自鄆城,你是鄆城人?”問話的是黃。


    高揚看他一眼說:“我說來自鄆城是因為我經過鄆城。我去鄆城,目的跟這次的目的一樣。”


    “當時我在鄆城,印象中沒有你。”


    “被耽誤了。我去的當天,正趕上符師塔開門……或許你還記得,當時司議說過的話。”


    “他說什麽?”


    “塔門開門的那一刻,有人偷偷的驅使自己的意念進入塔內,隨後又有三股較弱的意念進入。各位,想知道他們偷渡的下場嗎?”


    黃老頭一聽已經確定高揚在場,但他仍然問了一句:“或許你是聽別人說,你能說出他後續的話?那麽就說明你說的不是謊話。”


    “既如此,我複述當時的對話。”


    高揚想了想才開口。


    “第一個進入的人很聰明,意念受阻立即溜走。另外三個傻,已經受阻,還在那苦苦的突進。我叫關門之前,其實塔門已經關閉。多謝了,雖然少,這份心意值得稱讚。以後來者不拒,符師塔裏缺少的就是意念。


    於是,就有人問:前輩,他們分別到達幾層?


    第一位抵達的是四層。這是外麵,進塔可能抵達五層。另外三個分別到達二層或三層。”


    你知道是誰嗎?


    知道……”


    高揚咧嘴一笑說出最後一句:“但不能告訴你。”


    黃老頭盯著高揚……另外幾位發出善意的笑聲。


    片刻黃說:“我清楚記得,第一位是抵達五層。你說四層,是在為自己的行為掩蓋吧?”


    此話一出,那幾位的心裏無不震動!首先這件事是發生在去年……其次是在符師塔的外麵……在裏麵可以進入符師塔的第六層。就算兩座符師塔有強弱之分。但目測高揚的年齡也就在二十左右。假如他是話題中的那個人。那麽他的意念已經相當的強。


    因為在座幾位的意念隻能突入這座符師塔的七層。


    因此,柳老頭便說:“小子,想不想拜老夫為師?加入遼城符師會。你的用度老夫包了。”


    “休想。”


    王老頭說了一句便聽丹青說。


    “各位前輩,你們不要打他的主意。不信你們問王寧啟,剛才見麵他已經表達過拜師的願望……等我稟告師父,他有收徒的願望,他就是我的師弟。我師父沒有收徒的意願,你們在打他的主意。現在說都是空話。”


    見王寧啟點頭,那幾位啞然失笑。憑他們的修為,誰敢跟鬼老爭?況且,選擇誰是高揚的權利。因此他們隻能迴歸他們的話題。


    於是錢老頭問:“小子,你今年的年齡是多少歲?”


    “二十已滿。”


    “你姓啥?家在哪裏?”


    “姓鄭,暫時居住在紫陽城。”


    “為啥是暫時?”


    “因為她?”


    高揚指了指身邊的任巧兒。


    “你姓啥?”


    錢老頭問任巧兒。


    高揚擋話。


    “前輩,抱歉!這個問題無須迴答。”


    “好,老夫換一個問題,之前,你有沒有見過他師父?”


    “沒有。”


    “去年你是否去過南望山脈?”


    “去過。”


    “同行幾人?”


    “九人。”


    “你們分明是五位,何來九人?”


    “目標一致,結伴同行。”


    聽此,錢老頭換了一個問題。


    “你可曾去過普帝斯山?”


    “去過。”


    “何時?”


    “無須迴答。但我知道你想問什麽,必須說明:我們去生命樹下領悟,在返迴嘉定城的途中聽說……我們又折迴……且一路跟蹤。


    後經朗月王朝進入……為此變賣了一顆靈丹。”


    “這裏舉辦符師會,你在哪裏聽說?”


    “去年經過自壺關城,聽說。”


    “你還說沒有見過鬼老……去年他就在壺關城。”


    “你說的人現在應該就在這裏,你可以當麵問……”


    錢老頭一聽便閉嘴。當麵問,那是在自找麻煩,是在觸鬼老的黴頭。說這些話他已經是鼓起勇氣!誰不知,鬼老是個難說話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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