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一會兒,高明羽來高揚的房間,他進門便問:“聽說楊家主來過了,我們何時離開?”


    “後天吧。”


    “為啥不是明天?”


    “我答應了,給他們煉幾爐靈丹。”


    “化極丹?”


    “金丹,破厄丹。”


    “我的意思是看看再說……另外,你之前說,要帶小暢曆煉,這個想法你至今沒有改變吧?”


    “我覺得……”


    高揚的話還沒有說完。


    高明羽便說:“我改變主意了。”


    “好,我保證完好無損的將他帶迴。”


    “他是人不是物。”


    高明羽笑了笑坐下來。


    “你跟楊家主談,談了哪些問題?有沒有聊高家的仇恨?或者說,對此,他表現出的態度。”


    “比陳家主積極。陳家主被動,或者說還沒有想明白。但他不同,很多問題已經想明白了。比如,他想到借勢,想到我帶他們走的理由。因此,我覺得我的目的已經達到。由此我主動提出,煉丹。目的也是堵他們的嘴,管好自家的人,盡量不要出錯。”


    “你不煉化極丹,對他們來說就是行為的限製,也是一種警告。我相信他們不敢做出逾越的行為,不過你給出的理由要具有說服力。”


    “沒有理由,就是要讓他們知道……別無他求!”


    高揚表現出足夠的自信。


    高明羽隻能說:“隨你的便。考慮問題先要考慮可能存在風險。我要的是你安然無恙。”


    ……


    第二天,知道陳家主要來,陳雨旋特意留在高揚的房間裏,她覺得有些話必須當麵說出來。不然憋得慌!前天本來是一個很好的機會。可是,自己好心開門卻被趕出門去。後來她才知道,前天闖進高揚房間的人就是陳家主。為此,陳雨旋的不滿情緒又增加!自從知道婚約她心裏就異常的憤怒!自己的人生,憑什麽不能掌握在自己手裏?因此她一路在想,見到陳家主自己說什麽?給自己討一個說法,且讓他當麵承認。他的做法不對,自己的選擇無比正確。隻有這樣,才能消除自己心裏積攢的怨氣!


    為此,她沒有告訴高揚,而是將房間門敞開。


    當陳家主進入,陳雨旋沒有給她好臉色。


    “臉皮厚還是求人求上癮了?一點眼力勁兒都沒有,求一次不夠,還有臉來求第二次?”


    “出去,我不跟你一般見識。”


    “搞清楚,這裏不是你稱霸的地方。”


    高揚意識到即將發生什麽,於是轉身看著窗外。


    “你……”


    陳家主很惱火!但不敢得罪高揚。


    “說,你想怎樣?”


    “我想怎樣,你不知道嗎?”


    這一刻,陳雨旋小小的身體裏爆發出極大的勇氣!


    “你做了什麽,你自己不知道嗎?我自己的人生自己掌控。你,沒有權利掌控我的人生。現在你低三下四的來求人,是不是很諷刺?你想獲得的,有我的一份功勞在裏麵。知道不?你在求他的同時相當於是在求我……”


    “說完沒有?說完就出去。”


    “沒說完,你那麽看重汪家,為啥不去求他?啊,鬆手,敢做不敢當嗎?我的話還沒有說完。”


    “呯”的一聲房間門關閉。


    陳家主忍無可忍,拽著陳雨旋的手將她送出門。


    “煩人。”


    陳家主嘀咕一聲被高揚聽見,於是他說出真相。


    “她沒有胡說。去年三月,我從興寧鎮的吳村進城。當時,沒有人認可,是雨旋為我爭取,迫使伯父和兩個叔叔答應,才為我舉辦拜師禮。煉丹術突破,有她一半的功勞。”


    “我……”


    陳家主愣了一下說:“任何人都沒有先見之明。我這樣說不是為我自己開脫,而是因為什麽?我也說不清。前兩天,我反思自己,不是我聽不進別人的話,而是沒有深入了解。畢竟,你隻有十七歲,說給任何人聽,恐怕信者寥寥。這是我犯下的錯誤……”


    “……”


    見高揚不接話,陳家主接著說。


    “你說她有一半的功勞,她做了什麽?”


    “聽說過真氣分離嗎?從兩種不同屬性的真氣中,分離出單一屬性的真氣。”


    “沒有。”


    “聽說過氣爐嗎?”


    “聽說過。”


    高揚笑而不語。


    “難道?”


    這一下,陳家主傻眼了!


    “她出了很多主意,我去偽存真……”


    陳家主愣了一會兒才說:“看來我真的做錯了。不過我提醒你,那玩意兒是不能麵世的寶貝!聽說築出氣爐的人最終沒有逃脫惡運。”


    “你想多了,我告訴你,並不是說已經實現。”


    “那你……”


    “使用的仍然是丹爐。”


    “哦。”


    “砰砰砰。”


    忽然,有人來敲門。


    “這丫頭……還沒完沒了了。”


    “可能是楊家主。”


    高揚說了一聲去開門。


    其實,楊家主早就來了,一方麵是在房間裏等陳家主。另一方麵是夥計聽到陳雨旋和吳夢可的對話,怕尷尬,沒有及時的出現。


    陳家主拉個凳子坐下,便聽見門口傳來的聲音。


    “那個老家夥沒來,還是走了?”


    沒等高揚迴答。


    陳家主便說:“老夫在等你。”


    “你……敢在老夫麵前稱老夫,你的資格還淺了點兒。”


    “淺不淺另說。你今天來,想從他這裏撈起什麽好處?”


    “目的一致。你那天迴去,有沒有施展淫威?”


    “你呢,立規矩沒有?”


    “立規矩算什麽,我讓他停滯十年,以儆效尤。”


    “這麽狠?”


    “沒有趕出門已經很客氣了。”


    兩人一唱一和,在高揚麵前表現。


    “你帶來幾份靈草?”


    “三份。一份破壁丹,一份金丹,一份破厄丹。轉靈丹,也是三份。”


    “化極丹沒有準備?”


    楊家主瞟了一眼沒有迴答。昨天高揚對他說,僅限於破厄丹。因此他沒有準備破極丹的材料。


    “我的真氣不足。”


    高揚一句話就解釋了不煉破極丹的理由。


    “我也一樣,一樣一份,三份轉靈丹。”


    其實,陳家主準備了一份破極丹。不過高揚已經說了,他的真氣不足。那麽就沒有必要說。


    於是,兩人拿出帶來的靈草。


    高揚取出丹爐,當著他們的麵為他們煉製上品靈丹。兩人見過煉丹,但沒有見過高揚煉丹。於是在煉丹的過程中,兩人緊盯著高揚的一舉一動。可是從頭到尾,他們沒有發現其中的不同,沒有看出其中的門道。


    與此同時,他們的心情一直緊繃。當爐蓋揭開,靈丹出爐……那一刻,他們的心情緊張到極點!直到高揚收丹並放在他們的麵前,他們的心情才緩解……隨之而來的是高興!任何人,第一次看高揚煉丹都是這種心情。那是因為,他們對上品靈丹的渴望。因此他們無暇顧及,高揚用意念輔助。


    高揚繼續煉丹,兩人各拿一顆金丹去窗口查看。


    “欸,你是第一次見吧?”忽然,陳家主問了一句。


    “你呢,之前見過?”


    “這是什麽。”


    陳家主取出高揚前天給他的補氣丹。


    楊家主瞟一眼說:“之前,我沒有往這方麵想,要不是親眼所見,我簡直不敢相信是真的。”


    “哼,你不敢想的還有很多。”


    “你還知道什麽?”


    高揚一心一意的煉丹,兩人在窗邊悄悄的嘀咕。


    “分離兩種不同屬性的真氣,這種事你敢想嗎?”


    “分離真氣……幹什麽?”


    “你管他幹什麽,這件事聽起來像是天方夜譚。”


    “還有呢?”


    “氣爐,聽說過沒有?”


    “這……”


    “嗬嗬嗬,驚訝吧?不過,還沒有變成現實。”


    “你就不懷疑,他的想法和做法是從哪裏聽說?”


    “你不知道吧?老夫的一個重外甥是他的女人。”


    “那又怎樣?”


    “她出了一半的力。告訴你,是他親口說的。”


    “……”


    “傻了吧?”


    此時陳家主非常的得意。


    “還好,老夫有一個重外甥,跟他是結義兄弟。”


    “拉倒吧,扯那麽遠。你跟你重外甥見過麵沒有?”


    “認識周文浩吧?是他叔叔,是他父親的兄弟。”


    兩人相視一笑,迴到各自的座位。


    ……


    兩個時辰後,兩人滿意而歸。走之前,高揚再次叮囑他們,管好自家人,不要在家裏議論。明年的此時去寧武王朝的流沙鎮居住,不要去蓬越和雅特王朝。到時會有人聯係。


    他們離開,吳夢可和陳雨旋隨後又來高揚的房間。


    “他欺負我,你還為他煉丹……這樣也就算了,你有沒有分他一半的靈丹?”陳雨旋進門就問。


    “沒有。”


    “為什麽?”


    “他誇你了。”


    “真的還是假的?”


    “騙你幹什麽。”


    於是,陳雨旋轉怒為笑!她的不高興是裝出來的。不過,到此為止,她的心病算是去除。


    過後,高揚去找高暢,告訴他可以跟自己曆煉了。這個消息對高揚來說是個值得高興的消息。於是兩人商量,什麽情況下高揚會做出什麽樣反應,高暢怎麽迴應他的反應。簡單說,就是相互配合,以高揚為主,高暢要做的就是盯梢。發現有人尾隨高揚就不要靠近,並且暗示他,然後便迴避。高揚擺脫尾隨的人,在去約定的地方找他。


    吳夢捷聽說,心裏難免擔心!


    “我看你還是跟隨我們,一不小心可能陷他於困境。”


    “還沒有出門你就說這種話……”


    這麽好的曆煉機會高暢怎麽可能放棄。


    “我是為你好。”


    “我知道,但是用不著。”


    “咦,你膽肥了。”


    當著高揚的麵,吳夢捷要揪高暢……被他躲開了。


    傍晚,黃老和陳學明來了一趟,一是商量明天離開的時間,一是向高揚打聽,陳楊兩家的問題是怎麽解決?當高揚講述完過程,並告訴他們,明年的七月兩家也要離開大楚。沒有留下隱患,他們的心裏就踏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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