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文說完這句話之後,一把從林先生的手裏搶過了黑色的皮箱。

    李斯文正要打開,卻被霍池的驚叫聲打斷。

    “慢著,林先生的這個皮箱裏麵有機關,如果不是他親自打開,旁人打開之後裏麵的暗器會四散而發,到時候就不好控製了。”

    李斯文的手一頓,看向被壓著地板上的林先生。

    現在的林先生很顯然已經是階下囚了,但他的臉上卻浮現出了得意的笑容,隻是因為霍池的那句提醒,讓他得意的自信又重新迴來了。

    霍池說的對,他的這個皮箱如果硬要打開,那麽就等於一個定時炸彈,隨時會爆炸。

    “現在,你們誰還敢動我的箱子?哈哈哈,你們這群白癡。”

    最後那一個字還沒有說的太清楚,隻見李斯文已經一掌劈在了那個黑色皮箱的正中。

    嘩的一聲,皮箱裏四散而開的暗器,還有無數把鋒利的手術刀向四周發射而出。

    但是就在所有人都提心吊膽的準備逃命的時候,他們發現,根本不需要逃,因為這位把箱子強行劈開的先生,在箱子被劈開的一瞬間,已經做好了一個堅硬透明的防護罩。

    這個防戶罩將箱子裏四散而開的暗器全部攔截下來,幾十根鋼針,還有十幾把鋒利的刀片,紛紛撞擊在防護罩的邊緣,發現了噹噹噹的聲音。

    這聲音大多是由於金屬撞擊才發出的噹噹聲。

    然而事情還沒有繼續,那些被阻擋下來的刀開和鋼針,紛紛朝著防護罩的中心點,也就是李斯文所站的位置反彈過去。

    調轉風口的幾十枚暗器,同一時間朝站在防護罩中心的李斯文飛刺過去,麵對這樣密集的攻擊李斯文居然麵不改色的站在那裏。

    林先生的嘴角上浮現出的笑意更盛了。

    “你們誰都不會想到我箱子裏的暗器,除了直接攻擊之外,還會在遇到阻力的時候反彈攻擊吧。”

    “你這是惡毒的男人。”

    田錩有些痛恨的罵到,他現在已經不太對箱子裏麵的東西感興趣了,反正開始擔心起防護罩中心點站著的那位年輕人。

    因為他知道那位站在防護罩中心點的年輕人,就是鎮國府新任的監察使。

    如果監察使剛上任就出事,而且還是泊寧分處出事,隻怕府主大人問起,他這保衛管理處的當權者不好交差。

    就在田錩心裏打鼓,不知該如何應對的時候,林先生突然大叫一聲:“不可能。”

    從林先生吃驚的表情可以看出,他的算計落空了。

    隻見那些原路飛迴的鋼針暗器,還有那十幾枚鋒利的刀片,悉數懸停在了距離李斯文身體幾厘米的地方。

    那些暗器就這樣懸停著,就好像李斯文的身上自帶著排斥這些東西的磁場,讓那些暗器無法靠近。

    李斯文伸出左手,左手輕輕的一招,將那些四散的鋼針和鋒利的刀片聚集在他的手心上方,形成一把由鋼針組成的利劍。李斯文將周圍的防護罩隱去的同時,一並把聚集在他手心上方的利劍朝林先生一擲而去。

    林先生雙手抬手大叫一聲‘饒命’

    於此同時,林先生的頭頂有一絲紅色的液體順著他的頭頂流了下來。

    那一絲紅色的液體伴隨著一股血腥的氣味。

    林先生蒼白的臉色,現在顯得更加的蒼色,如屍體一樣的白。

    李斯文收迴了那把由暗器組成的劍,那把臨時組成的利劍失去了支撐之後,落下了七零八落的暗器,而這此暗器沒有動力的情況之下,就成了落在地板上的廢鐵堆。

    在眾人有些吃驚的表情之下,李斯文對林先生說了一句:“不錯,求繞求的還挺及時。”

    這句話還有後半句,那便是,‘如果你再晚半秒,等著你的就是死字。’

    田錩見那個藏著多種暗器的皮箱現在已經安全了,立刻讓手下去把那隻皮箱帶了過來,一把將林先生給拽了起來,突然如其中的大力差點將本就單薄的林先給拽散架。

    當田錩的手下將黑色皮箱抬過來的時候,還剩下半口氣的霍雲濤突然急了,他像著了魔拿起了箱子裏藏著的一顆血肉模糊的人頭,厲聲說道:“這顆人頭我認識,就是昨晚想殺了我的那個東瀛男人,他叫青田佟真是一個大宗師,昨晚想殺的是三個東瀛人,而他們三個的屍體昨晚被拉到了鎮國府,由在進行解剖和器官解讀。”

    “然而我們都知道,武道的大腦是潛藏信息量最大的容器,鎮國府的府規明文規定,沒有府主簽字,絕不允許將府裏的重要東西帶出府,一旦查出,將以賣敵罪判處。”

    霍雲濤一口氣說了這麽多,雖然背上的傷口,還有剛才被林先生重拳打過的腦袋有些發痛,但是他突然有種正義感爆棚,不吐不快的感覺,於是他繼續說道:“這樣重要的東西,為什麽你要帶出鎮國府。你是想賣國還是通敵。”

    圍觀的眾人一陣嘩然。

    這裏誰都知道林先生是鎮國府的感知形武者,而且還是一位強大的感知形武者,經過他的手解剖後的屍體,從一個完好的屍體到隻剩下一些爛肉末,就好像那些死者死前就是一堆爛肉似得。

    絞肉機的稱號就此得來。

    也因為林先生無數次的幫著鎮國府從死去武者身上,獲得信息,極得泊寧分處的府主欣賞。

    這種原因加在一起便再也沒有人問過林先生關於代屍體出府,相關手續的問題。

    就好像誰都知道這個人可能在偷偷的拿家裏的東西,但是大家仿佛都默認了這麽一件事的存在,今天被一個外來人挑明之後,眾人開始生出鎮國府家醜不可外揚的心態來。

    “小夥子,林先生帶東西出去,是經過我們分處府主默許的,所以你不能這樣說林先生。”

    “就是,你們幾個外麵的人員懂什麽,林先生做為一名感知性武道,今早一口氣解剖了三具屍體,這麽大的工作量,一定是做不完,才想著帶出府去再繼續做。”

    “而且,林先生也沒有必須通敵,叛國人家都做到了鎮國府的高層,還需要這些東西嗎?”

    然而霍雲濤在眾多的聲音的攻擊下並沒有放棄。

    他將青田佟真的頭顱放在手心之上,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他感覺自己仿佛進入了另一個世界,這個世界裏他所看到的東西全部是由不同的記憶組成的東西,然而這些記憶霍雲濤很清楚,並不屬於他,而是屬於這顆頭顱的主人,青田佟真。

    兩個唿吸之後,霍雲濤睜開了眼睛,他大聲的說道:“你們都錯了。”

    “這顆頭顱裏麵的信息已經全部解除了,這個人他已經獲得了所有的信息,居然還想把重要的東西帶出府,一定有陰謀。”

    “林先生能有什麽陰謀啊?”

    來人的聲音粗狂,有著當權者的一種氣勢。

    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鎮國府泊寧分處的主事,有一招斷掌之稱的柳飛白。

    “你們這些人都沒有事做嗎?圍在大廳看熱鬧。這個熱鬧很好看嗎?”一聲強力刺耳的聲波震的所有人的耳膜發痛。

    大家雖然不想不離開,但是每個人都心知肚皮,府主對林先生的偏愛。

    於是在柳飛白還沒有走進的時候,被田錩壓著的林先生已經動了。

    林先生對著大廳門外大喊道:“柳府主,你手下的保衛處要造反。”

    “誰敢造反。”

    一聲微震之後,一道穿著黑色玄衣的身影出現在了大廳之內。

    “大宗師上境,柳飛白。”霍雲濤說道。

    霍雲濤這話自然被李斯文聽了去。

    李斯文在心裏暗罵了一聲,又來了一個自以為是的家夥。

    柳飛白這外貌看上去不足五十歲,但實際上這人已經過了八十歲的高頻,鶴白童顏算不上,但是駐顏有術肯定是有的。

    柳飛白這名字,一聽便知道他是柳家的人,而且還是柳家嫡係的子弟,是現任柳家家主柳墨雲親哥哥的兒子,世家子國自願入主鎮國府的本就不多,而柳飛白算的上比較能幹的一位,雖然四十歲才修成武道內勁大成,但是修行這一條路,本就是一條漫長而且持久的路,比的並不是誰更早成名,而是比誰能在有限的生命裏,走到修行的高峰。

    誰能在有限的生命裏,獲得更大的成就。

    所以雖然柳飛白四十歲才修成了武道內勁大成,放在現在這種到處二十幾歲步入宗師境的環境裏,柳白的成就根本不值一提。

    可是那些二十幾歲步入宗師境的小年輕,有幾個能平平順順的活到八十歲,大多步入宗師境之後目中無人被人殺死在異國他鄉的數不勝數。

    能向柳飛白這樣,一直很穩的修行著,就算四十歲才步入武道內勁大成也沒有放棄修行,慢慢的終於在他六十八歲的時候,步入了宗師境,從內勁大成到宗師境用了二十八年的時間,但是那又怎樣呢。

    雖然年紀是大了一點,但是最後他做到了,就是成就。

    不管何時站上華國武道的巔峰,總歸是站上了巔峰。

    放眼華國,記錄在冊的武道宗師不足三百人,而這三百人中大宗師境的隻有不足百人,能在幾萬人的修行隊伍裏站上百人榜的一份名額,都不是等閑之輩,也都有著天生的傲氣。

    而這個柳飛白是個極為護短的人,而林先生則是由柳飛白一手提撥起來的泊寧分處的骨幹人員。

    雖然,田錩也是柳飛白提拔起來的人,但是很顯然田錩和林先生在柳飛白的心裏所占的位置懸殊有些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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