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一聲如煙花炸裂,紅色的巨型骷髏消失不見,就邊漂浮在半空之中的數萬顆紅點也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朵火紅的小花。

    為什麽說它小,因為它隻有一個成年手掌般的大小,此花輕輕的漂浮在李斯文的手掌之上。

    “很好,不過還沒有結束。”

    說完此話之後,李斯文盤膝而坐,兩隻手合十於胸前,巴掌大的陰疊花輕輕的飄在他的指尖上方兩指寬的距離。

    ‘南極佛陀,渡劫之光,普照凡身,造大境之地,於我同身於我同飲,極樂之界返眾肉身……’

    ‘南極佛陀,渡劫之光,普照凡身,造大境之地,於我同身於我同飲,極樂之界返眾肉身……’

    “他,他,他在幹什麽?”白憐雪問道。

    陳相雲雙手合十於胸前,朝著這些死去多年地嬰兒,虔誠的鞠了一躬,說道:“他這是在渡化亡靈。以他的實力,劣性殺之最為方便,但是他現在卻想以渡化的方式把這裏清除幹淨,讓這些亡靈自願離開,去往永生之地。”

    陳相雲再次虔誠的鞠躬,似乎他的道心也在這個時候起了變化,從前的他為了權利與名望多次拋下本能的善意,而成了權利的傀儡,很久沒有什麽事情能讓他發自內心的感動。

    唯獨這次,今天在此地,他的內心被感動了。

    而感動他的,正是那個在他看來無情,無理,無所顧及的大魔頭李斯文。

    誰也沒有想到一個斬殺陰鬼娃娃手不留情的人,現在會坐在這裏安心的超渡靈魂,甚至耗損了自身的修為也在所不惜。

    很快陳相雲也加入了李斯文的隊列,他也是道門中人,對於超渡之事說他是玄門正宗也不為過。

    誰也不知道這場超渡持續了多久,白憐雪也看見從洞穴的地下升起了無數的白色光點,這些白色光點慢慢的在洞中盤旋,又慢慢的飛出了洞穴,朝著西方的天空飛去。

    她雖然不知道這些白點最終會飛到那裏去,但是她知道對於這些被親生父母扼殺的嬰靈必然是一個新的開始,一段好的輪迴。

    當最後一粒白點消散的時候,李斯文指尖處的那朵紅色的陰疊花慢慢的褪去了火紅的外花,露出了金韜色的花瓣,花瓣在李斯文的指尖旋轉扭動著,將李斯文睜開雙眼看著這朵來之不易的陰疊花時,心裏有些感歎。

    “這麽好的東西,白送給沈書哲,是不是可惜了一點。”

    這時半斬的傷已經在李斯文為他設的結界裏修養的差不多了。

    於是半斬從李斯文的保護罩裏走了出來,對李斯文說道:“主人,父母的心願千斤難換,還是送給沈書哲吧。”

    “你急什麽,我又沒說不送,我隻是覺得就這麽白送太不值當了些。”李斯文看了一見陳相雲,心裏有了主意,隨對著陳相雲招了招手說道:“你過來。”

    陳相雲趕緊跑了過去,變腰問道:“主人有什麽吩咐。”

    “你把這隻被我淨化過的陰疊花煉成丹藥,交給京城的沈家,但是不是白給,必須讓他們用同等的東西來買。”

    陳相雲腦袋是冒著冷汗,他不是怕沈家,而是他知道沈家與李斯文之間的關係,甚至沈家和李斯文最開始的過節他也做過調查,他心裏十分清楚,不管李斯文與沈家怎麽撕,兩家始終有著不可割斷的血緣關係。

    如果陳相雲對沈家下狠手,迴頭被李斯文怪罪怎麽辦?

    如果不下狠手,一株陰疊花,還是被徹底清除了邪氣的陰疊花,可以直接藥用不說,更是續筋斷脈的奇藥,放在藥王穀那裏,就是拿錢都買不到的寶貝。

    陳相雲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把頭埋的很低。

    李斯文有些奇怪的問道:“我叫你去京城幫我辦事,你跪下做什麽?”

    陳相雲還是不敢抬頭,用有些沙啞的聲音問道:“還請主人明示,這朵極其難得的陰疊花,主人打算賣給沈家多少錢?又或者說主人想沈家用什麽東西來換?”

    “用什麽東西來換?說真的我還沒想到。”

    白憐雪突然衝了過來,抓住李斯文的手臂說道:“你要賣這朵陰疊,還不如賣給我,隨便你開個價,我絕不還價。”

    在白憐雪看來什麽京城沈家,她聽都沒有聽說過,如果這種小家族要和她搶東西無論金錢還是權勢統統不是她們白家的對手,又何必謙讓。

    白憐雪見李斯文沒有拒絕,又說道:“你是在做買賣,肯定是誰出價高,就歸誰對不對,沒必要有錢都不賺,你開價吧。”

    白憐雪將頭側過去,她也是第一次親自和別人談生意,但是見姐姐與外人談過很多次,於是她想照著姐姐的做法來。

    隻過不這次照貓畫虎做的不太成功,白姍姍與人相處給人一種自然而然的壓迫感,語速向來不快,每一句話都透著一種沉穩的感覺,於是她出馬談的每一筆生意沒有虧的,都是穩賺。

    但是白憐雪這語氣,那種迫切想要得到這個東西的感覺,如果換成另一個賣主,隻怕白家這次會血虧。

    李斯文見白憐雪小小的臉蛋,故意崩起的表情,有些搞笑,明明隻是一個幼稚的小姑娘,偏偏要裝出深沉的感覺來,真是難為她了。

    於是李斯文調笑的摸了摸這個姑娘的腦袋,他的動作惹的白憐雪有些不耐煩道:“你幹什麽,好好談生意,你弄我頭發做什麽?”

    “別弄我頭發,你再弄我要叫人了。”

    “你叫一個試試。”李斯文說道。

    白憐花正想叫出聲,張大的嘴巴立刻又閉了起來,哼了一句:“你,你就欺負我的手下都死了,你幹脆把我也殺了得了,反正我這次損失這麽大,還什麽都沒有撈著,還被你這個叫不出名字的人欺負,我不要活了。”

    白憐雪叫喊完了之後就開始張著大嘴哭了起來,她是真的傷心了,做為白家的二小姐她從來沒有如此狼狽落魄過。

    這一哭就把她臉上的淡妝給哭花了,兩隻眼睛下麵流出了兩條淡淡的黑線,許是眼線被眼淚給衝了吧。

    原本小巧可人的模樣,現在尤其變的好笑了起來。

    李斯文突然想到了穆清風的孫女兒,那個鬼靈精穆媛媛,越發覺得自己有些不厚道了,這一世重生之後不知怎麽的,自己越發喜歡逗趣這麽小毛孩了。

    見白憐花當真坐在地上哭開了,她的哭聲就這樣在洞穴裏迴蕩,連一直不說話的半斬都李斯文投來了鄙視的目光。

    李斯文這才停下了手上的動作,一把扶起了白憐雪,問道:“我這朵陰疊花是用來救人,那個人可能快死了。你拿陰疊花做什麽?”

    “我也是救人,救我姐姐,我姐姐六歲的時候便得了肌無力,她為我們白家做了太多的事,大家都說因為她算卦太準,透露天機太多,所以上天懲罰她,讓她癱瘓了十八年,我承諾過姐姐,不管付出什麽樣的代價我都會想辦法救她,她是我唯一的親人。”

    說到此處白憐雪哭的很大聲,陳相雲扶在李斯文的耳邊簡單的說了說關於白憐雪姐姐白姍姍的事。

    “是個可憐的女人。”李斯文淡淡的說道。

    “但是可憐的女人,關我什麽事,我為什麽要陰疊花雲救她?”

    白憐雪聽到這裏,氣急的脹紅了臉,立刻止住了哭聲,對著李斯文吐了一口唾沫,憤怒的說道:“呸,別以為你手裏有陰疊花就了不起,別以為你殺了我手下,我就怕了你,告訴你我才不怕你,有本事你現在就把我殺了,傳出去好讓所有人都知道,你就是一個隻會對付小姑娘的庸才。哼!我們走著瞧。”

    說完此話,白憐雪生死的走出了洞穴,此時外麵的天色已黑,自郡山上唿唿吹著的野風,帶著一些蒼涼的味道,足以嚇跑每一個想上山的人。

    但是原本膽小的白憐雪卻憋著一口氣,走了十多裏山路,如果人一但被氣急了,膽子也會變大。

    李斯文對著陳相雲使了一個眼色,對他說道:“還不快去追上白家小姐,務必護送她迴到白家,下山之後再告訴她,半個月之後我一定親自登門為她姐姐治病。至於信不信,就看她自己了。”

    陳相雲滿口迴答道:“嗯,嗯嗯,小的這就去告訴白家小姐這天大的好消息,將她送迴白家之後,緊接著趕到京城,親自將此花用在沈書哲的身上,價錢嘛,以我的身份讓沈欲龍自己看著給。”

    李斯文打了一個響指,說道:“聰明,這才是做我下人應該有的腦子,你快去吧。”

    陳相雲笑著出了洞穴,這可是他做李斯文仆人之後,第一次受到誇讚。

    等陳相雲走後,李斯文看向有些不解的半斬,他也沒說多,帶著半斬朝著洞穴更深處走去。

    很快洞穴的盡頭的景象讓半斬驚歎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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