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不信,一個太子的心腹黨羽,能高過長公主一條人命!


    葉姝華沉默不語,突然想到了一個更好的法子。


    “舅外公,你先冷靜。我有一個法子,或許能讓葉釗葉宮氏,包括方老夫人都以命償還。”


    餘振國視線落迴到葉姝華身上,望著那雙毫無波瀾的眸子,麵對長公主被害死的消息。


    她自始至終都比他要冷靜許多。


    眉頭鬆了幾分,上湧的血液也逐漸降了下來。


    “什麽法子?”


    “這個法子有些複雜,一時半會也說不清。不過關鍵點是太後的壽宴,太後對我素來不喜,到時候還需要舅外公帶我去見太後,我會將法子如實說與您和太後聽。”


    葉姝華緩緩開口。


    麵上平靜如水,神態淡然自若。


    仿佛此法子,她胸有成竹。


    若是以前的葉姝華,他自然不信的,但經過這幾番的事情,尤其在知道徐家嫡子徐俊盈如今落得的下場,也是她一手策劃的。


    他就信了。


    “好。”


    葉姝華從餘府迴來,已經深夜。


    母親被謀害之事,在她得知藥渣裏含有歡喜草時,就已經猜到兇手肯定有葉釗和葉宮氏。


    隻是,意外的是這裏麵還有方老夫人的“功勞”!


    也剛剛好,出現此事,她在餘振國那裏,對付葉釗和葉宮氏,也有了由頭。


    而且,有了此事,最起碼能證明,不是她害死的自己母親。


    與太後修複關係,困難便少了許多。


    日後有了太後護佑,扳倒方栩以及太子,她的勝算才更大。


    收迴思緒,她準備入睡,突然又想到一個點。


    心中頓時起了疑惑,但看了看天色,夜已深,隻能明日去問。


    翌日,葉姝華起身梳洗,和葉姝欣一同在堂屋外間用早膳。


    葉姝欣神色蔫蔫的,因為昨日瞧見葉釗的態度,依舊無精打采。


    碗裏的白粥也是隻攪拌,一口不喝。


    “快喝吧,你再不吃不喝,心裏再難受,不愛你的人也不會多看你一眼。”


    說著她夾起一塊可口的鹹菜置她碗中,“鹹菜配上白粥,會更好喝,快些喝吧。”


    葉姝欣抿嘴點了點頭。


    被她安慰著,她隻覺自己心底裏有了前所未有暖乎乎的感覺。


    就著碗口,扒拉著米粥吃了起來。


    但還是沒吃多少,就吃不下了。


    吉翠和竹影撤了盤子和碗筷,葉姝華來到涼亭坐下。


    竹玥和竹青麻利上了茶盞和一盤點心擺上,葉姝欣也跟著一同坐在涼亭裏。


    不多時,下起了小雨。


    雨聲淅瀝,拍打樹葉池水的聲音,像是兒時母親拍打自己入睡的拍子,很是撫慰心靈。


    葉姝欣心情又好了許多,自己也逐漸想開了。


    葉姝華望著她的側顏,洞察到她麵上微妙的情緒,想到昨夜自己的疑惑。


    冷不丁開口道:“玉枕裏的信修複好了,那確實是我母親親筆書信。”


    聽到這兒,葉姝欣耳朵微動,眸光一緊。


    默不作聲,繼續聽著她說。


    “欣兒,你是怎麽知道玉枕裏有我母親的書信的?我母親出事時,你還沒出生,那麽,是誰告訴你的?”


    葉姝欣緊抿薄唇,扭頭看向她,沒迴答反問,“那信裏的內容,是不是關於謀害你母親的事?”


    葉姝華訝異,一閃即過,又不動聲色點了點頭。


    葉姝欣看到後,才如釋重負鬆了口氣。


    “既如此,那你可要為她報仇?”


    她不解,但迴答:“那是自然。”


    葉姝欣聽到這兒,整個緊繃的身子,才算徹底放鬆。


    “既如此,我便如實說了。這是母親臨死前告訴我的,她說讓我務必想辦法打碎玉枕,讓你看到裏麵的東西。還說如果你看到東西卻不選擇報仇,也讓我不把這事告訴你。”


    葉姝華擰眉,葉姝欣的母親是個婢女,但她確實沒說是哪個院子裏的婢女。


    “你母親是如何知道的?她是跟在我母親身邊的婢女?”


    葉姝欣搖頭,“她是葉老爺院子裏的婢女,是用來盯著長公主一舉一動的。


    隻是隨著日夜相處,長公主在知道我母親是為了監視她時,依舊對母親很好,這讓母親愧疚不已。於是,在長公主瀕死之際,她答應了長公主的請求,把絕筆信和一包藥渣藏在了難以發現的玉枕裏。”


    “同時,又將她的另一封遺書和玉佩暗自放到了胡嬤嬤屋內,留了字條,讓她把東西給你。”


    “做完這一切後,長公主就咽氣了。”


    聽完葉姝欣的話,葉姝華才算從徹底了然。


    這和自己推測的並無二致,母親在死前就已經知道了一切。


    這也解釋了,母親怎麽能將遺書悄悄給到胡嬤嬤,讓胡嬤嬤交到自己手中。


    “所以,你總是躲在我的院子裏,是在找那個玉枕,想辦法打碎它?”


    葉姝欣點頭。


    “那你遞給我字條寫徐家嫡子,也是基於你母親才幫我的?”


    葉姝欣搖頭。


    “不是,那個是我報答你的羊肉,本來想寫葉姝玉想要合謀讓你嫁給徐家的,可那麽長一段話,我不會寫……”她從小就母親教過她簡單幾個字,之後母親死了,她整日隻想著怎麽解決溫飽,根本沒空去學寫字。


    況且,也沒人教她。


    時間久了母親先前教她的字,也都忘得差不多了。


    能寫出徐家嫡子這幾個字已是不易。


    葉姝華眸光微閃,當下了然,又問“那你是怎麽知道的?”


    “有次我偷溜進葉夫人的院子,不經意聽到的。”


    了解了一切,葉姝華心中對她的疑惑一點點解除,同時,對她的戒備也徹底一掃而空。


    對眼前這個妹妹,隻有疼愛了。


    “謝謝你,在暗處守護了我這麽久。”


    麵對她突然的道謝,葉姝欣還有些不自在,揚眉眼珠子左右閃躲著。


    飲了口茶,略顯扭捏還有幾分無措道:“我我也沒守護你,隻不過是為了一口吃的而已。”


    葉姝華柔聲一笑,道:“放心,日後在我院裏,你再也餓不著也凍不著了。不過,你都十三歲了,讀書識字是必須得會的。”


    說著扭頭吩咐道:“吉翠,這些時日先教你簡單的認字寫字,之後她都會了,再去讓胡嬤嬤給她請老師。”


    葉姝欣還在暗喜自己有了親姐姐護佑了,還沒高興一會兒,就聽到要讀書識字。


    當下抗拒。


    “我,我不要識字。況且,我都這麽大了,學不會的。”


    葉姝華態度強硬,“你是我妹妹,這些必須安排上,學不會也得學。”


    葉姝欣欲哭無淚。


    她討厭讀書,討厭寫字,她不要——!


    她可以繼續流浪的。


    當天,葉姝華將葉姝欣的所有事都說與胡嬤嬤聽了。


    胡嬤嬤了然,有了之前小葉的事,她確實行事都格外小心,生怕再出個紕漏害了小姐。


    但這幾日她也看得出葉姝欣並非有異心之人,對小姐也是好的。


    而且今日小姐又將實情告知,她就更加放心了。


    著手物色好的老師,準備教她讀書識字。


    葉姝欣的事了了,現下就是等太後壽宴,開始布局後麵的計劃了。


    三日後,殷子荀邀她去取燒製好的陶瓷。


    葉姝華做的是一個類似方形盤子的東西,但又和盤子不同,它的外側邊沿還有一個斜著的圓形類似壺嘴的東西。


    殷子荀就隻是簡單的一個橢圓形縮口的花瓶。


    他看著葉姝華手中的東西,好奇問道:“你這做的到底是什麽?”


    一開始製作時,他就好奇,現在看到成品更加好奇了。


    葉姝華很滿意自己的作品,小心翼翼擦著上麵的灰,道:“這是我自己獨創的盛信封的盤子。”


    “那為何上麵還有一個壺嘴?”


    “這不是壺嘴,是用來插花小花瓶。”


    她說得殷子荀更加疑惑。


    葉姝華抬眸看到他滿臉的不解,繼續解釋道:“這裏放信封,這裏斜插著一支梅花,如此,好看又實用。”


    殷子荀表示理解不了,但經她描述幻想了一下,倒也應該是不錯的。


    葉姝華寶貝似的拿起陶器,開始在上麵作畫。


    她之所以要做一個這個東西,其實是因為在第一世,她被生剝皮肉慘死前,被方栩囚禁在院子裏的那段時光。


    總有一個人,在她窗前放一封信封和一支梅花。


    信裏沒寫任何字,卻好似寫滿了安慰她的話。


    也是那些信封和梅花,讓當時如墜深淵,痛苦不堪的那些日子,看到了一絲光。


    她不知道那人是誰,除了梅花,和一封空白的信,他沒留下任何線索。


    之後幾世她試圖去依著信封去尋找那人,但那信封是最常見的信封,並無特別。


    她無從查找。


    不知道這一世,此人還會不會出現。


    她胡思亂想的功夫,手下一支寒梅已經栩栩如生落在盤底。


    巧合的是,殷子荀也在花瓶上畫了梅花。


    但他畫技不佳,如此看去,不像是梅花,倒像是一根柱子上插著無數個糖葫蘆串。


    葉姝華捂嘴嘲笑道:“這是你畫的畫?看得我都想吃糖葫蘆了。”


    殷子荀本來信心滿滿,覺得自己畫得不錯,結果被她這麽一說,再一瞧去,還真是越看越像糖葫蘆。


    扁了扁嘴,皺著眉頭瞧著自己的作品。


    疑惑不解,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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