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飛瓊雨露初承,身體雖還殘存著些許疼痛,卻仍被那番溫柔體貼的話語所惑,心靈充盈著一陣陣的幸福,早已忘了適才的嗔怒。不知不覺間,風魂又將她壓在身下……

    雖然知道被謫下凡塵的太白星君現在在長安,但風魂和許飛瓊正值情定三生、最是甜蜜的時刻,自然都不急著趕路,一路上也不騰雲也不駕霧,最多也就是用用遁法,還不時地你背我來我抱你,郎情妾意,奸夫**,黏得跟蜜糖似的。

    許飛瓊對風魂自是愛得死去活來,而在風魂眼中,這婉麗的女仙在某種程度上倒也有些像二十一世紀的小女生,霸道的時候蠻不講理,歡喜的時候笑個不停,有時還要抿著嘴背過身去,意思是你再不來哄我,我以後就都不理你了。

    跟她在一起,風魂隻覺得無拘無束,輕鬆自在得很。

    一天傍晚,兩人溫存之後閑聊起來,許飛瓊說到風魂的名字,不由問道:“你這名字是誰起的?”

    “我老爸……咳,我父親,怎麽,不好麽?”

    少女笑道:“隻是覺得有些難聽。”

    風魂道:“你如果知道他最開始幫我取的名字是什麽,就會覺得現在這個還算不錯了。”

    少女好奇地問:“他原本想讓你叫什麽?”

    “我父親是個知識分子,嗯,也就是文人,”風魂道,“他總覺得自己想出來的東西多少要有些特色才行,於是左思右想後,決定給我取名叫風風……”

    “風風?”許飛瓊睜大眼睛,“姓風名風?這、這……這也太有‘特色’了吧?”

    “就是,”風魂苦笑道,“幸好我老媽……也就是我娘死活不同意,於是我父親隻好退讓一步,想用諧音來做名字,就像有人給孩子取名叫楊洋、方芳一樣,他準備讓我叫風瘋……瘋子的瘋!”

    許飛瓊撲嗤一聲,在他懷中笑得花枝亂顫:“那、那還不如叫風風算了……肯定又是你娘不同意。”

    “你猜的沒錯,”風魂道,“我娘當場就跟他急了,說你要是真的讓這個孩子叫風瘋,我就把他塞迴肚子裏去。我那老爹沒法子了,隻好再退一步,改成風魂,於是我就叫現在這個名字。”

    說完,他低頭看去,見少女還在那笑得乳顫臀搖,不禁又好氣又好笑地在她的臀上狠狠拍了一下,痛得她杏目一瞪。好在風魂對她的性情早已了若指掌,還沒等她嗔怒,已是又親又哄,立時讓她眉開眼笑。

    “那你呢?”風魂問,“你的名字叫飛瓊……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難道你的父母給你取名字的時候,便猜到你會羽化成仙不成?”

    “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許飛瓊怔了怔,將那句細細地玩味一番,然後便抬起頭來,訝異地問,“這句是你臨時想出來的麽?”

    風魂剛想說不是,少女卻已低下頭去,伏在他的胸口:“想不到你的詩才如此了得,這隨口吟出的一句,竟與我的名字這般貼合。隻是……”

    她輕輕一歎:“隻是我這名字,卻是我自己取的。”

    風魂微微一愕,覺得懷中少女似乎突然變得落寞了起來,不禁想起在落花林偷看她沐浴時,她臉上那份若有所思、幽幽怨怨的神情。再迴想到王妙想曾經說過,許飛瓊為了修仙曾將她自己關了三十多年,不由心中一動。

    王妙想會踏上成仙之路,是因為她從小就被人遺棄在蒼梧山的黃庭觀中,除了修仙也不知道該做什麽。

    那許飛瓊呢?

    明明是一個漂漂亮亮的女孩兒,卻又為什麽會踏上這漫長而渺茫的修仙之路?

    他看向懷中的少女,正想問她,許飛瓊卻突然抬頭,用手遮住他的嘴,顫聲道:“我知道你想問什麽,但是……但是現在不要問,好麽?以後,以後等到我覺得應該告訴你的時候,我自然會告訴你……好麽?”

    風魂沉默一陣後,在她的手心吻了一下,輕輕點頭……

    太極宮,含元殿。

    六麵銅鏡被安置在那裏,在燭火的晃映下閃著淡黃色的光線。

    銅鏡間有一香案,案上放著木劍和朱砂、符紙之類的東西,旁邊還有不知多少的酒缸。李白便是站在那裏,偶爾拿著木劍對床榻上的唐皇李治鬼劃一番,大部分的時候卻是倒酒亂喝,有時還發傻似的苦吟一番,隻不過始終沒有吟出個名堂來。

    洞真天師胡慧超帶著那些淨明弟子守在外頭,而殿門內側的竹席上,紅線和隱娘正無聊地跪坐在那兒。

    “已經快七天了,”隱娘小聲地問,“我們到底要在這陪多久?”

    紅線哼了一聲:“放心吧,師父離開了這麽多天,應該也差不多要迴來了,他自然有辦法找到我們。到時讓師父把他替換下來,也就是了。”

    隱娘想了想,覺得這也是個辦法,隻要師父迴來,一定有辦法解開當今聖上的桃花煞,這樣她們就不用陪著這個騙酒喝的家夥丟人了。

    其實李白作法,原本和她兩人沒什麽關係,隻是那家夥說人皇這桃花煞中的有些蹊蹺,仿佛是在冥冥中有鬼神作怪,在他作法的時候,需要有人替他鎮一鎮邪,紅線和隱娘既然是陪他一起來的,也就隻好當仁不讓地替他守在這裏了。

    當然,這主要也是因為紅線開始時不知道這所謂的“鎮邪”原來這麽無聊,答應得太快,沒想到她們要做的事,隻不過是一直坐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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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守了六天多,隱娘的雙腿漸漸有些發麻。她偷偷地看了師姐一眼,見師姐倒沒有什麽不耐煩,安安穩穩地將雙腿合攏並在臀下,心裏倒有些奇怪,忖道:“想不到師姐的耐性竟比我好這麽多。”

    其實這倒不是紅線的耐性更好,隻是她出生於東晉,那時的坐法就是正坐,也就是後世所說的“跪”。這是她從小習慣的坐姿,倒沒有什麽不適應的地方。而隱娘出生時,胡風早已流入中原,除非是極其正式的場合,否則已沒有人再使用這種正坐,一般都是采用胡坐又或是坐在凳子上,連隱娘以往打坐時,使用的也是雙腿互疊的跏坐和半跏坐,其中又以吉祥如意坐為主。

    隻是她是一個知書懂禮的小姑娘,既然師姐是跪坐在那兒,自己哪有放肆的道理?於是也就陪著師姐危襟正坐,然而這種坐姿對沒有時常練習的人來說很不適應,堅持個幾天下來,雙腿也就麻了。

    紅線自然沒有意識到這麽多,她雖然有時性子容易急躁,卻也有其堅定的一麵,否則也不會一個人跑到深山裏尋仙尋了大半年,弄得風魂一開始還把她當成野猴,再加上她畢竟也在師父身邊待了一些日子,看出李白雖然樣子做得懶散,倒也確確實實是在作法,雖然對他不太指望,卻也想看看他到底能弄出個什麽名堂出來,於是也就無所謂地一直守在這裏。

    這樣又過了小半天,李白突然跳了起來,連喝了一大缸酒,算算時辰,正好七天七夜,便用木劍挑起符紙,喝道:“月宿取白芒,尊皇夏腎堂;秋蘭得相佩,閑視必兇藏!咄,崇自牿劫前,中古複尊上,我是玉皇香案史,群星惡煞鎮坎宮。”

    這是心星神咒。

    立時間,一道白光應咒而生,在六麵銅鏡間不斷折射,再衝向龍榻上的李治。

    一條紅影從人皇李治身上逼了出來,在殿中飛竄。

    紅線和隱娘趕緊跳起,隱娘雙腿發麻,一跳起便又差點跌坐在地,紅線卻是搶先一步,禦出劍光劈中紅影。紅影散去,殿頂卻傳來一個女子陰柔的聲音:“李太白,你實在是太多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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