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甲的臉上出現在青石板的縫隙當中。

    “快進來!”他焦急地說。

    四周的噬影守衛蠢蠢欲動,特別是那隻銀皮守衛,身形漸漸虛化。

    白解猛地衝向石板,同時宮甲將石板全力抬起,露出個足以進入的口子。

    白解先將神誌不清的路小風扔了進去,然後自己才閃進地道裏。

    正好,白解剛進入地道,銀皮守衛的身形顯現在他剛才戰鬥位置,一股凜冽的氣息從銀皮守衛的身上發出,令人感到皮膚生寒。

    “哐!”

    石板落下,緊接著一記重重的攻擊打在了石板上。

    青石板雖然不到手掌厚度,但堅硬程度非同一般,即便受了如此重擊也沒有產生任何破損跡象。白解隱隱聽到外麵響起的怒吼。

    “跟我來!”這個地道頗為狹窄,半人高,僅能彎腰行走。

    地道四通八達,有好幾條不同方向的暗道,其中一些暗道死寂沉沉,沒有一絲風聲。

    宮甲佝僂著往其中一個暗道進去,白解背著路小風,緊緊地跟在他身後。

    那些噬影守衛似乎完全被青石板擋在了外麵,白解已經在地道裏行進了大概有十多分鍾,沒有聽到身後傳來任何追兵的聲音。白解稍微鬆了口氣。

    這時白解才有閑心仔細打量暗道。

    暗道的牆壁殷實,表明非常粗糙,頭頂似乎一直有個印記,不過光亮太差,白解隻是隱隱覺得有些熟悉。

    等暗道裏的光亮好上一些,白解才恍然,在哪裏看到過這些印記。就在進入行宮的隧道裏,白解看到過類似的印記。不過那裏的印記比這裏的印記要大,並且色彩更精致一些。

    這些印記就像是粗工爛造留下的工程,總給人一種急匆匆地感覺。

    宮甲一聲不吭,隻顧帶路。在路過一些分道口時,他會在那裏撒上一些東西。

    經過那些東西的時候,白解會聞到一股生澀的海腥味。

    如此又行進了十多分鍾,宮甲帶著白解來到了一處稍微寬敞的暗室。暗室裏有幾根蠟燭在燃著,昏黃的光亮讓人感到一絲安穩。

    暗室裏已經有幾個人,他們麵色虛白地靠在牆壁上,神色都非常疲憊,看到宮甲進來的時候,都沒人抬頭看上一眼,直到白解從宮甲身後出現,他們才睜大眼睛看著白解。

    “白解!”暗室一角,身體縮成一團的羽雪驚喜地叫道。

    白解也沒想到會在這裏看見她,“你怎麽在這?你們···這是?”白解掃了一眼旁邊,其他人分別是米花兒和田壯壯。

    原本失散的兩隊人,沒想到會在這裏重新匯合。

    “我······”羽雪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麽。不過她看了一眼宮甲,便把想要說的話給咽了下去。

    看到她的異常舉動,白解看向了宮甲。

    “你們怎麽會出現在這?”白解向宮甲問道。

    “嘿嘿,這個就說來話長了,倒是你們怎麽會突然出現在關押闖入者的牢房外麵?就我了解,那裏可是被那些守護者嚴加把守,除了這條地道,沒有其他地方能潛入進去。”宮甲異樣地看著白解。

    “呃······”白解被他問住了。白解不知道白麻衣會不會介意他把實情說出來,出於謹慎,白解還是找了個借口。

    “我們是趁它們防守出了漏洞,偷偷潛入進來的。本來想把你們給救出來,沒想到卻沒看到你們的蹤影。”

    “是嗎···”宮甲知道白解言不由衷,其實他對白解怎麽進入的那裏並不那麽感興趣。

    “先別說那些了。我們現在要想離開這裏,就必須去到行宮的控製室,將裏麵的能源核心關閉。這樣行宮失去了能量來源,就沒辦法將我們困在這了。”宮甲一邊說,一邊在地上畫出一副草圖。

    草圖裏,上方是行宮的主要宮室,中間是四通八達的通道,再往下方是一處隻與一條通道連接的房間。房間被宮甲標為了控製室。

    “你怎麽會有行宮的地圖?”白解意外地看著他。

    “嘿嘿,這個你就不用多問了。我敢保證,我的地圖沒有任何問題。”宮甲說。

    見他胸有成竹的樣子,白解腦海裏疑惑叢生,不過白解很好地將疑惑掩飾了起來,並對他問道。

    “那我們要怎麽樣進入這間控製室。”

    四通八達的通道,也不知道哪條最終能通道那間控製室,如果走錯的話,興許會浪費大量時間。

    “到時候,我們分開成兩隊,地圖一隊一份,分別從這個方向,以及這個方向,去找尋通往控製室的通道。”宮甲指著兩條互不交接的通道說。

    “如果找到了通道,該怎麽聯係你們?”白解問他。

    在行宮裏,那些高科技通訊儀器完全失效,如果不是這樣,白解也不會確定不了羽雪的位置。

    “接著!”宮甲丟給白解一塊褐色石磚。石磚上印著一個熟悉的雙環白圈標記。

    “隻要你不把這塊磚弄丟,我就可以找到你。如果你找到通道,就在那等著我們就行。”

    “行吧,那我們現在就行動嗎?”

    “當然,那些守護者遲早會找到我們,特別是那些首領級的守護者。它們可以遁牆而入,這些地道擋不住它們。”說完,宮甲把其他人叫了起來,然後帶著米花兒和田壯壯,彎身進入了暗道。

    待他們的腳步聲漸漸消失,白解又仔細傾聽了一下,才轉身看向羽雪。羽雪欲言又止,表情有些彷徨。

    “你到底想說什麽?”白解看著她明亮的雙眼。

    “佷··要小心宮甲他們···”羽雪頓了下才開口說道。

    “我明白。現在不過是權宜之計,暫時不能與他們起衝突。對了,你到底是怎麽和他們到一起的?”

    聽到白解問題,羽雪臉上寫著疑惑的表情,“我···其實也不太清楚,在我被那些守護者抓走後,我就昏了過去。當我醒來,就看到旁邊是宮甲,然後他就帶我進入了地道,來到了這裏。”

    “這麽說,你並沒有被關到牢房裏?”

    羽雪搖著頭說:”我沒去過牢房,聽田壯壯說,他是被宮甲從牢房裏救出來的。”

    “田壯壯真的是這麽說的?!”白解正色。

    “嗯,還有米花兒,也是被宮甲救出來的。”

    “也就是說,你們都不知道宮甲做過什麽?”

    “他把我們帶到這後,又出去過三次,剛才那次正好把你們給帶了迴來。”羽雪說。

    白解心頭對宮甲的警惕又上升了一個層次,看來關於這座行宮,他知道的秘密遠比白解預想的要多。就是不知道,他有沒有可能知道白麻衣的存在。畢竟,從剛才的行宮草圖裏,白解沒有看到白麻衣所在的地方。

    “我們也要照他的安排出去尋找通道嗎?”羽雪問白解。

    白解露出思索的表情,“去!隻有去了才知道他到底有什麽打算,這個所謂的核心控製室給我的感覺並不像他說的那樣。我懷疑,他有其他的目的。”

    “但他有我們不知道的情報,如果他要是故意來加害我們,我們該怎麽應對?“羽雪擔心地說。

    白解給了她一個放心眼神,“沒事,他有過河橋,我有借道梯。就算他真對我們動手,我也不怕。而且,我和他有協議在身上,諒他不敢輕易撕毀協議。”

    白解這麽鎮定的原因,在於他身後還有個白麻衣,現在已經找到了羽雪,隻要他們想走,想來憑白麻衣的本事,沒人能擋得住他們的去留。就算那些守衛再多也沒有。

    這一點,白解對白麻衣很有信心。不過這些不好對羽雪細說。

    “先把小風喚醒吧,他剛才中了噬影守衛的招。”

    羽雪一邊用能力驅除路小風腦海裏的外來能量,一邊奇怪地看著白解。

    “你為什麽把那些守衛者叫做‘噬影守衛’,你知道它們的來曆?”

    一不小心說漏了嘴,白解一時語塞。再說他怎麽知道那些噬影守衛的來曆,不過是因為白麻衣告訴過他而已。

    “嗬嗬,我記得好像在某本書上看到過,剛剛才想起來。”

    羽雪似乎信了,她露出了然神色。

    “啊!好痛——”路小風醒來後的第一句話,就是輕聲叫痛。

    好在羽雪的催眠能力,對於精神撫傷有極佳效果。在羽雪的幫助下,路小風漸漸恢複了正常。

    “怎麽樣!還好吧?“白解征詢地看著他。

    “···我沒事了。剛才不知道怎麽的,腦後一涼,整個人就迷迷糊糊了。”

    白解鬆了口氣,“沒事就好。等你再休息會,我們再行動。”

    “我們要去幹什麽?不是直接離開嗎?”路小風不解地看著白解,然後又看了一眼羽雪。

    “我們會會宮甲,看看他到底有什麽秘密,我總感覺,他背後的秘密與我們迫切相關。不然,他不會把我們找來。“

    從宮甲把他們救下,白解就一直在思索著宮甲的目的。如果說是出於好心,這理由過於牽強而且也不符合宮甲的為人。既然不是好心,那麽宮甲就一定是有所求。這種需求迫使他不得不找來更多的人,也許白解他們隻是正好撞上了他,他的本來目標其實是牢房裏的人。

    過了一會,路小風已經恢複正常,他們一起進入了暗道。

    循著簡陋的草圖,白解慢慢地前行。暗道的分支非常多,在確認方向的時候,花了白解不少功夫。

    到了宮甲標注的那條由他們搜尋的暗道,白解忽然聽到滴答滴答的水聲。

    “你們倆聽到了水聲沒有?”

    路小風搖了搖頭。

    羽雪卻點了點頭,“···我聽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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