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衿羞澀的擺了擺手,“小產業小產業,不值一提的啦。”


    話是這麽說的。


    可池衿那求表揚的神情毫不猶豫的出賣了他。


    阮蔚,“……”


    “挺好的。”她隻能順著池衿的意思誇了一句。


    小孩愛聽還能怎麽辦,寵著唄。


    誇也誇了,迴歸正事。


    蕭玄同這個賽季智商很穩定的在線,“所以現在能說剛才那個黑袍人是誰了嗎。”


    池衿點頭,“他叫鬱泂,嚴格意義上來說,他是我義兄。”


    “鬱群青把我扔了之後,殺了鬱泂全家,把鬱泂帶迴去認了義子。”


    蕭玄同嘖嘖兩聲,銳評道:“真是個變態。”


    阮蔚,“他什麽毛病?”


    “親兒子不喜歡,就喜歡認的兒子?”


    她義憤填膺,很是為池衿不平。


    在阮蔚看來,池衿小時候也一定是個很漂亮的團子,那麽漂亮的人,怎麽會有人能這麽狠心的對待他。


    池衿頓住,搖了搖頭,“不。鬱群青都不喜歡。”


    “他對鬱泂,也是百般折磨。”


    鬱群青就是個神經病,池衿想。


    與浮禾對親人血脈的向往不同,鬱群青則完全無法想象這個世界上會有著一個玩意兒和自己的血脈如此相近。


    這簡直是叫魔惡心。


    魔族也是人不假,但鬱群青倒是不算人。


    變態隻能是變態。


    “鬱泂來這兒,大概也是聽了鬱群青的命令來給我添堵的。”池衿很有條理的分析著,“他關著我,我逃了出來,到了蓬萊之後他就找不到我了。”


    “現在找上門來,大概是因為看見十方大比的留影石了。”


    “他不想讓我好過。”


    池衿猜得沒錯。


    鬱群青一直都知道池衿沒死,也一直有派人尋找他的蹤跡,欲除之而後快。


    池衿也知道他對自己的殺心,自然也會時刻防範著。


    後來,池衿拜入了蓬萊仙宗門下,鬱群青的手自然也不可能跨過通州和海上直接伸到蓬萊去。


    蓬萊一直都是個神秘之所。


    就連同為靈族的通州同胞們對蓬萊都不甚了解,更別提其他種族了。


    池衿前世沒有參加十方大比,鬱群青也就一直都沒找上門。


    池衿都是成熟了之後直接殺迴魔域去的。


    現在……


    池衿緊了緊自己的腕子,眼中晦暗不明。


    築基有點不夠用了呢。


    嗯,找個時間晉升一下吧,再壓下去真的要成變態了。


    池衿壓修為這個事吧,朝見是知道的。


    他壓製修為的原因也很簡單。


    因為阮蔚當初還是築基。


    池衿不想讓師姐像前世那般孤零零的困在築基。那時候也沒開竅,他隻是想著,先壓著吧,他一個師弟總不好越過師姐去。


    壓著壓著,雖然經脈被衝刷的很疼。


    但池衿突然發現,這樣似乎還能鍛煉體內經脈的強硬程度,也算是另一種內修鍛體的方式了。


    在征得了朝見的同意之後,池衿便一直將修為壓製在了築基期。


    一壓,就壓到了現在。


    因為靈氣儲備的太過充足,他偶爾也能爆發一下,短暫的進入一下金丹期。


    池衿有預感。


    他這次若是要破境,或許不止一兩境。


    阮蔚也掃了眼池衿。


    嘖。


    她在心底暗嘖了一聲,有些煩躁。


    早知道就不參加這個勞什子的十方大比了。


    池衿卻仿佛是看出了阮蔚心中所想,他笑了笑,“沒事,早晚都會碰上的。”


    “這次是鬱泂,挺好的。”


    他倆還締結了一塊殺爹的契約,這就更好了。


    而且,鬱泂這時候應該也順利的迴到魔域跟鬱群青匯報了吧?


    他了解鬱泂,鬱泂不是個會撒謊的。


    他肯定會把事情一五一十的都說一遍。


    若是能激的鬱群青那老東西能親自來通州……


    也挺好的呀 ~


    池衿很想痛罵鬱群青一通。


    反正,池衿現在也不在乎身份血脈什麽的會不會暴露的啦——


    師姐不嫌他就行!


    其他人怎麽想的,誰會管啊!


    阮蔚聽懂了,她也轉念一想。


    反正鬱群青一時半會也死不掉,還成天管天管地的,是不是路過條狗他都得管一管。


    再說了,池衿又憑什麽不能參加十方大比?


    都是鬱群青的錯!


    蕭玄同,“行,現在這個情況,我們需要做些什麽嗎?”


    阮蔚迴神,“我們能做的隻有疏散嫡傳,魔族這事瞞不住的,外麵應該也亂成一鍋粥了。”


    “還有——”


    她忽然停頓了。


    蕭玄同追問道:“還有什麽?”


    阮蔚露出了一個很純潔的笑容,看的蕭玄同背後一陣發涼。


    又、又來了。


    她無害笑容的背後總是隱藏著十分陰險的計謀。


    蕭玄同看著就有點胃疼腿軟。


    無他,被坑過太多次了。


    蕭玄同捂著嘴,悶悶的問:“……你又有什麽點子?”


    這次的受害者又是誰呢。


    阮蔚摸著下巴,隻是淡淡的說了句:


    “天涼了,讓藥穀破產吧——”


    她語調之中。


    藏著三分薄涼,兩分譏笑,還有四分的漫不經心,剩下的一分就純屬strong。


    阮蔚朝著師兄師弟招了招手。


    跟叫狗似的。


    池衿永遠熱衷於和阮蔚貼在一塊。


    他毫不猶豫的就湊了上去。


    小師弟都已經湊過去了,蕭玄同還能怎麽辦呢。


    他隻能麵無表情的湊上去,一邊覺得有點刺激一邊又無可奈何的參與進了這場陰謀之中。


    -


    藥穀屏障處。


    “啊啊啊啊啊啊兔崽子你居然、你居然!老夫跟你拚了!!!”


    萬丹穀掌門悲憤的怒吼聲響徹天際。


    阮萳之率人守著門,十分冷靜的迴:“急什麽,這隻是個意外。”


    “我路過這兒,發現這裏的屏障很薄。”


    阮萳之恰當的露出幾分擔憂的神色,他繼續說:


    “萬一魔族就是從這兒進去的怎麽辦,所以我就湊近了想檢查檢查,一湊過去它自己就開了,我也沒辦法。”


    阮萳之兩眼一睜就是編。


    而且,阮萳之的演技比他親妹要好上太多了,好的還不止一星半點。


    畢竟是阮河手底下練出來的。


    演不好早就嘎了。


    萬丹穀掌門,“你!你你你!!!”


    他一把年紀的人了,被小年輕氣的花白胡須都到處飛舞,“你這簡直是信口胡謅!!!”


    阮萳之攤手,“你不信我也沒辦法。”


    他這副潑皮無賴的模樣,真是和原先那翩翩君子的模樣判若兩人。


    臉色同樣很臭的曲臥雲也在一邊。


    她費了老鼻子勁在那邊破陣,結果阮萳之這丫的直接在另一頭把屏障整個炸了!


    這不擺明了不信任她的陣法嗎?


    她咬著牙說,“行,意外是吧?”


    阮萳之欣然點頭。


    曲臥雲,“意外就意外吧。開都開了,你堵著門不讓我們進是什麽意思?”


    沒有這種道理的。


    因為那一聲震天轟隆響,十大宗的帶隊掌門長老們都聚在了這裏。


    可阮萳之居然讓人將口子堵住不讓進。


    阮萳之微笑,他的視線掃過了在場眾人後,才緩緩說道:


    “我不信你們。”


    曲臥雲怒了,“哈?”


    “你不信什麽?我們?我沒聽錯吧——”


    在通州,哪個世家敢不信任十大宗門啊?


    這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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