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到傅弈,池衿伸出手指,“你雙倍。”


    傅弈一怔,“啊……哦,可以。”


    傅弈倒是覺得無所謂,這點靈石對他來說無異於從羊身上拔一根毛,灑灑水啦 ~


    他還有些欲言又止的看向了池衿。


    池衿不耐煩的抬眸:


    “幹什麽?”


    傅弈,“阮仙子也喜歡靈石——”


    “你們蓬萊仙宗,一定很窮吧?”


    他語氣之中,是非常真誠的同情,一點沒帶陰陽怪氣的。


    池衿,“……”


    他扭頭看向望溪行。


    “你管不管?不管你也補交雙倍。”


    正覺得自家師弟難得支棱了一迴的望溪行,“……”


    因為一些言論原因,她和望家最近的關係比較緊張,他們不一定會幫自己還錢。望溪行也暫時不太想為自己找麻煩。


    望溪行,“可能是他近年和渡箏鬥嘴鬥多了,染上了點渡箏的劣習。”


    “我迴去讓他修一修閉口禪。”


    傅弈,“?”


    師姐你……


    他發現,自從大師姐參加了上一次小比之後,就仿佛被打通了任督二脈。


    她直接不裝了呀!


    什麽和善可親、溫柔大方大師姐,什麽萬劍宗劍道第一人,望溪行演都懶得演,她直接開啟第二人格——


    不聽、不管、不問。


    主打的就是一個少管閑事多活萬年的精神狀態。


    池衿頓了頓,“能不能外傳,我三師兄也挺需要的。”


    望溪行果斷拒絕,“不行——”


    池衿,“欠條作廢。”


    她瞬間改口:“不行才怪 ~ ”


    眾人,“……”


    總之,在一番非常激烈的‘討論’下,這隊一看就不著調的嫡傳們還是非常隱蔽的潛入了望家地牢之中。


    在潛行進入後。


    望溪行領頭帶著他們到了自己最開始被關押的地方,路上也把小蝶的故事同眾人又說了一遍。


    牢房狹小,滿地汙濁。


    除非點起燭火,整個牢房才會被微弱的燭光照亮。


    簡直讓人沒法想象那些好不容易才逃出邪修魔爪的少女們,是如何絕望的又在這麽一個伸手不見五指的牢獄中拚命求生的。


    花解語甚至不忍再看,她聲音壓得極低,恨恨道:“天哪!畜生、這簡直是畜生行徑!”


    共情力稍微強些的傅弈也忍不住垂頭,“她們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才從邪修手中逃出來的,她們、明明都可以迴家了——”


    “不可能,她們迴不去了。”


    池衿忽然插了一嘴,他非常冷靜的看著汙濁的牆麵,瞳孔有些渙散。


    這處昏暗的牢籠實在不妙,真是叫人煩悶。


    似乎也是想起了什麽不太好的迴憶,池衿鋒銳的眉緊鎖著,“你們通州從來都是一種把戲。”


    “抓人、關人、殺人。”


    “簡直是比魔修還不講道理。”


    魔修殺人都十分爽快,有仇就是有仇,看你不順眼就是不順眼;但通州靈族想殺人,那可真是什麽樣的罪名都賴的出來的。


    靈族崇尚‘正義’,一切罪惡都將被審判。


    但審判的權利,永遠都不會掌握在大多數人手中。


    許是池衿語句之中的厭惡太過明顯,惹得在場的通州嫡傳們心中多少都有幾分不快。


    池衿的半魔之軀隱藏的極深,他們也隻以為池衿這是站在蓬萊的立場上說出這些話來的。


    眾人:啊對對對。


    就你們蓬萊仙宗都是世外飛仙行了吧。


    蕭玄同也是一臉不以為然,他也是在三師叔崔晏君洗腦之下成長起來的。


    對通州,蕭玄同當然也沒什麽太好的印象。


    他隻是很羨慕通州人的奢侈作風罷了 ~


    精致華美的劍穗、款式新穎的飛行法器……啊,都想要呢!


    握瑜悶不吭聲。


    常家滅門慘案是魔族幹的,她自然厭惡魔族,但也不會在這個節骨眼上去拆自家小師弟的台。


    望溪行開口說了句公道話,“倒也不是整個通州都這樣,隻是望家比較畜生罷了。”


    “沒事。他們做畜生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你們蓬萊離得遠見得少,平常心哈。”


    眾人,“……”


    確實是公道話。


    但這句公道話從望家人自己口中說出來就很神奇。


    姐!你是我唯一的姐!


    你狠起來真的是連自己家都罵啊。


    池衿沉默了會,也勉強搖頭,“算了。魔族也不是什麽好東西。”


    譬如他那渣爹。


    望溪行還想再說些什麽的時候,神識突然一動。


    有人靠近!


    她忙道:“噤聲。”


    所有人瞬間貼牆屏息。


    沉穩的腳步聲漸漸靠近,聽上去,似乎不止一人。


    來人的談話也傳入耳中:


    “巡牢巡牢,總共就剩這麽幾個了還要巡?”


    有人抱怨道:“我真服了!這群娘們怎麽偏偏就在這幾天暴動?!這一時半會的,那邊又催得緊,我上哪去給他找那麽多水靈根來?”


    另一人也附和:“就是!當初明明說了三年為期,三年之後,伏龍寺必須出現一個合體期修士以身結界,設下封印,以求百年安穩。結果呢?三年又三年,都拖到魔族給我們下戰書了才開始準備!”


    “舍不得就別提出這法子來啊!”


    又一語速略緩些的聲音歎了口氣,“你們不覺得這麽做有問題嗎?李家夫婦多好的人呐,還有他家孩子,我瞧著也挺白淨的,見人還知道問好呢——唉,可惜了。”


    “是啊是啊,這亂世混戰何時才能是個頭啊!”


    細聽之下,是四個人。


    他們還在繼續討論著:


    “你倆別在這爛好心了!照我說,當初李家那小子的命格傳的人盡皆知,滿城上下,誰不知道他長大以後就會成為大魔頭!”


    “咱們幾家算計了他爹娘,這可是死仇!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他這般死後,也算是為國捐軀了不是?”


    “確實。話說,這滿城的水靈根是不是都在這兒了?這還不夠嗎?”


    “那哪能夠啊!靈力高的各家水靈根的少爺小姐們可都在家安生待著呢,這牢裏關著的都是平民百姓家的、煉氣都少有。再說了,生靈祭祀求邪神,人不夠多,邪神怎麽肯降臨!”


    “啊?還真是求邪神啊,我還以為是傳言呢。哎哎,你們說——這事阮家知道嗎?”


    有人啐了一口,“怎麽不知道!”


    “你還真當那成千上萬的靈石是因為那嫡女來的?”


    “他們阮家遠居通州中心,再打個上千年也打不到他家門口去。再說了,人家可巴不得有我們這些命輕的自願替他做惡人呢。”


    “行了都少說兩句,先把人數點好。聽說伏龍寺那邊出了變故,他們打算明天提前開始儀式。”


    幾人又向著更深的地牢去了。


    見空聽的不敢相信,他滿臉茫然:“他們說的……是,伏龍寺?”


    “伏龍寺、祭邪神?”見空嘴唇怵嚅了一下,隨即立刻斷言:“不可能!”


    “我們伏龍寺心懷佛祖,人人皆是兼濟天下之徒,怎麽可能會想出如此心狠手辣的主意?!”


    見空幾乎克製不住身子的顫抖。


    怒意之下,見空將手中的禪杖捏的極緊,莫名間氣勢一節節向上攀升,竟與望溪行身上的氣息相差不多了!


    望溪行忍不住握緊了手中長劍。


    她在心中暗罵:伏龍寺這該死的功德機製!


    “貧僧認為——”


    見空一字一句道:“這絕無可能!”


    寂靜之中,唯有池衿忍不住嗤笑出聲。


    蕭玄同,“哎——”


    他忍不住扯了扯池衿的後衣領子,以示警告。


    蕭玄同知道池衿愛挑釁其他宗門,若是在外麵,他也願意縱著池衿。


    但也要分場合,眼下正是合作的時候,沒必要鬧得太僵。


    阮蔚不在,他是沒什麽自信能管住池衿的。


    池衿迴頭,桃花似的一雙瀲灩情眸裏是蕭玄同看不清的深意,似乎是同情,也帶著些對什麽的憤恨之意。


    蕭玄同抿了抿唇。


    小師弟這是……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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