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走到門前,一連串的“少掌門好”、“阮仙子好”便接二連三的在阮蔚耳邊響起。


    阮蔚不免疑惑,她側頭問喻之椿:“我在這兒是個什麽身份?”


    “感覺還挺牛的。”


    過路的是個人都朝她問好,她跟個移動大佛像似的,誰都想來拜一拜。


    比起少掌門喻之椿,阮蔚敏銳的發現,這些合歡宗弟子大部分甚至是先向自己打招唿的。


    這兒可是合歡宗,是喻之椿的地盤。


    這很奇怪。


    喻之椿一怔,“啊……就,呃——”


    在他的幾番糾結之時。


    路過的一名合歡宗同門熱情招唿道:“嗨呀!”


    阮蔚下意識,“嗨。”


    那位同門熱情極了,“少掌門!你把阮仙子求迴來啦?仙子啊,不是我說你,再嫌棄我們少掌門你也不能啥也不說就逃婚啊!”


    阮蔚揚起的笑臉驟然一僵,她僵硬著扭頭,看向了喻之椿。


    喻之椿的臉已經明顯變成了豬肝色。


    喻之椿:“是的,我們是有一個婚約。”


    阮蔚,“……”


    她瞪大了雙眼。


    什麽鬼東西?婚約?什麽婚約?


    她這麽一個如花似玉、豆蔻年華的漂亮姑娘怎麽就要步入這種從意義上就非常恐怖的墳墓裏了?


    喻之椿幾乎不敢看她的臉。


    她是從不知情的。可這時,她知道了,又會有什麽樣的反應?


    他既擔心、又隱秘的期待著。


    會不會,他也是有機會的?


    尷尬的半晌時光過去。


    “嗯。”


    阮蔚輕聲應了聲,朝著那位熱情大兄弟溫婉一笑,“沒有逃婚,這不就迴來了嗎。”


    喻之椿,“!!!”


    他獨自怔愣著,卻突然被阮蔚猛撞了一下。


    喻之椿迴望她,阮蔚適時的露出了一個恰當的死亡微笑。


    特技·臉滾字幕,啟動!


    阮蔚滿臉寫著:配合我,不配合你就死定了。


    喻之椿果斷轉身,義正言辭道:“是的,她沒有逃婚。”


    “你們都誤會她了。”


    阮蔚貼近他,嚇得喻之椿幾乎要往牆上貼去了,又直接被阮蔚一把拽了迴來。


    她仿若柔軟無骨的依偎在他肩上,低聲威脅:“能不能演?”


    “不能我換個未婚夫也行。”


    喻之椿嚇得一抖,“我可以!”


    他立即轉向已經聚過來吃瓜的眾人,表情堅定的像要入黨:“我們挺好的,不勞諸位操心。”


    阮蔚溫婉賢淑,“是啊,我隻是出去玩兩天。”


    “對嗎,之椿?”


    喻之椿,“……是,是的。”


    合歡宗弟子:


    “原來如此啊!我就說,少掌門生的這般好看,仙子怎麽會不喜歡呢?”


    “倒也不能這麽說,那滄海酒樓的少東家生的也極其出眾。要我說,還是阮仙子慧眼識珠,看中的就是我們少掌門知冷熱、貼心。”


    “說起那滄海酒樓的少東家,聽說他昨日因為當眾毆打自家食客,被逮進大牢了!”


    “啊?!真的假的!那他要關幾天哇?”


    “一天都沒關住,連夜就從牢裏跑了!還順便帶走了他毆打的那兩位食客。也不知道是好心,還是換個地方繼續打……”


    “這般來看,還是我們少掌門穩重些。”


    “雖說以阮仙子的身份來配我們少掌門確實是低嫁了。她家那架勢,嘖嘖嘖——聽說到現在也沒真正鬆口呢。”


    “是啊是啊,若不是掌門當年與她家有舊,恐怕這道招婿請帖也送不到少掌門手上。”


    “還好阮仙子重情,硬是抵著家族壓力選了少掌門。那年,聽說就連伏龍寺那群禿驢都預備獻上佛子來搏一搏呢。”


    “何止啊!我們蠻荒邊境稍稍有頭有臉的家裏不都派了適齡子弟去嗎?”


    “總之,沒事就好沒事就好。這一年真是犯太歲了,他倆總是吵架,一吵架阮仙子就會消失幾天。可擔心死我們了。”


    阮蔚的耳力雖不如常懷瑾,卻也差不離太多,多多少少都聽見了些。


    信息量有點大。


    滄海酒樓?招婿請帖?與掌門有舊?她和喻之椿吵架了,還會消失幾天?


    阮蔚不打算太早暴露自己,每個嫡傳對自己的身份都是一知半解。


    她相信,喻之椿也不見得知道。


    沒被塔靈封住記憶算是半開掛的喻之椿:“……”


    喻之椿自然也聽見了這些話。


    他確實沒有自己這個身份原本的記憶,但他有外界的全部記憶啊!


    但是……


    喻之椿實在不愛八卦,他一般都是關起門來自娛自樂。


    而且,他學認字的時候太晚了,宗門裏的教習師傅又喜歡逗人,學起來太吃力,這導致了他對讀書讀史一事的極其反感。


    半文盲·喻之椿滿臉失望,可惡,想不起來一點!


    阮蔚還在琢磨自己的身份。


    首先。


    滄海酒樓的少東家就很可疑。


    昨日正好是嫡傳們進入浮屠塔的時候,在這個時間段因為鬥毆被抓進大牢,還非常不在乎的逃跑了的少東家。


    衝動、魯莽、愚蠢。


    阮蔚想了想單蠢的傅弈,和麵前一臉假麵笑容的喻之椿。


    嗯,一模一樣。


    這作風,不是外麵的十大宗嫡傳們還能是誰?


    應該不是她的師弟,不然,這也太蠢了!


    再者。


    顯而易見,她在這個世界的身份非常非常之高貴,不然怎麽能引得百家求娶。


    娶她之所得必然也十分豐厚。


    連伏龍寺那群出家的禿驢都想來湊湊熱鬧。


    但,阮蔚總覺得哪裏不對——


    在她殘存的常識裏,合歡宗也是十大宗之一,十大宗的少掌門已經是整個修真界內頂尖水平的地位了。


    這樣的人還會配不上什麽人?


    怪事。


    總覺得,這裏和她常識中的修真界有一些不一樣。


    是空間不同……還是時間?


    結合她本身的失憶狀況,和蕭玄同的部分記憶殘缺。


    區區一場比賽還需要封鎖記憶的話——


    思慮至此,阮蔚眼睛一亮,豁然開朗。


    是時間!


    她們現在所處的地方,所經曆的一切,身份也好、故事也罷,這些一定都是修真界曆史上曾經發生過的事。


    這樣就能解釋為什麽嫡傳們會被封鎖記憶了。


    也隻有這樣,才能達成比賽完美的公平。


    時間……


    阮蔚低下頭去,掩住了眼底一閃而過的深思。


    那麽,這是多久之前的修真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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