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在阮蔚的微笑攻勢下。


    傅弈“心甘情願”的自動包攬下了帶小孩的任務。


    他樂的牙就沒收迴去過!


    阮蔚一出門就把上揚的嘴角拉平了,神色冷淡的就像剛才裏邊那個笑意融融的人不是她阮蔚似的。


    蕭玄同看得咂舌,他有些同情的迴望傅弈,說道:“蔚蔚,我都有點懷念你小時候了。”


    阮蔚挑眉,“怎麽?”


    蕭玄同,“最起碼那時候你還不會色誘。”


    “……滾。”


    阮蔚不想理他,扔出一把劍就朝著李家直飛而去。


    蕭玄同無奈的笑了聲,運起渡鴉緊隨其後。


    -


    李府外。


    許是因為血色太濃,惹來了巡察,又或是有人路過報了案。總之,李府門外裏三層外三層已經圍了許多人。


    阮蔚懶得下去,便撈起裙子打了個結便於行動,蹲在劍上向下望。


    蕭玄同也跟著向下看,“這是哪兒?”


    阮蔚頭也沒迴,“剛才那小孩的家。”


    她頓了頓,又問道:“師兄,你的任務是什麽?”


    蕭玄同,“我?我是尋找失蹤的法顯方丈。”


    “但我問廟中僧人,那兒的方丈佛號不叫法顯。我懷疑我要找的應該是其他寺廟裏的方丈。”


    尋找失蹤的方丈啊……


    阮蔚摸了摸下巴,開始思索。


    已知,李戟川是李家的獨子,自幼拜入伏龍寺做俗家弟子。


    從蕭玄同在這兒的身份是伏龍寺還未剃度的僧人就能看得出來,塔靈應該給進入此處的每一位嫡傳都安排了合適的身份。


    傅弈身上的衣服也很考究,藍白相間的錦衣,上邊的刺繡非常精致華麗。


    阮蔚問過,傅弈醒來時便是在一處園中寫字畫畫,他著急出門時還有仆從稱他為少爺,聽著就不是一般人。


    同為少爺,而他的任務還是協助李家少爺。


    師兄蕭玄同的身份是未剃度的僧人,他的任務是尋找失蹤的法顯方丈。


    總覺得……


    每個人的身份和她們各自的任務都有所關聯呢。


    蕭玄同問:“那你呢,蔚蔚,你的任務是什麽?”


    阮蔚,“協助李戟川,就是剛才的那個孩子,我要協助他尋找他家被滅門的原因。”


    靈光一閃!


    對啊。


    她在這兒,究竟是個什麽身份呢?


    傅弈也好,蕭玄同也罷,他們在醒來的那一刻都是在做符合自己身份的事。少爺寫字作畫,僧人灑掃庭除。


    那阮蔚的身份又為什麽會一身黑衣的出現在了被滅門的李家門前。


    黑衣!


    阮蔚突然低頭,直接俯衝下去。


    她特地尋了一處偏僻地方降落,一落地就仔細的翻找起了自己的芥子袋。


    蕭玄同緊隨其後,見狀也是一怔,“你找什麽?”


    阮蔚沒有迴答。


    在一通翻找後,阮蔚終於從芥子袋中取出了那團皺皺巴巴的黑衣。


    蕭玄同有點不懂,但堅持勸道:“蔚蔚,你千萬別學池衿那臭美的破毛病,忍一忍得了,正事要緊啊!”


    阮蔚,“不是。”


    她一個用力,竟直接將黑衣撕成了兩半!


    蕭玄同,“!”


    “不是,你也節儉一點啊喂!還有,你身上這套白色流仙裙不是小師弟剛送的嗎,怎麽就破成這樣了!”


    阮蔚的思緒被他一再打斷,又聽蕭玄同總是提那個能引起自己條件反射的小師弟。


    阮蔚火都快上頭了,她壓著嗓子警告道:


    “都說了不是了!我隻是在找自己的身份信息,我失憶了,失憶了懂不懂?!”


    麵對蕭玄同,阮蔚莫名其妙的非常信任,嘴一個禿嚕就把自己失憶了的事實脫口而出。


    “……”


    對上蕭玄同有些愕然的眼神。


    阮蔚突然有些後悔,自己不應該對他這麽生氣,不知者無罪嘛。


    誰知——


    蕭玄同揚眉,“所以呢?”


    他理直氣壯的說:“我也失憶了啊!”


    阮蔚,“?”


    蕭玄同繼續說:“這裏……很熟悉,但是,想不起來在哪見過。”


    “還有那個小孩,看著很眼熟,不知道為什麽。”


    李戟川剛才視線掃過蕭玄同時,似乎有意無意的停頓了那麽一下。


    而後,兩人再無對視。


    就好像……他們從前見過。


    蕭玄同微微皺眉。


    眼神有一瞬間的茫然。


    蕭玄同從一醒來就覺得此地熟悉,這種熟悉甚至無關記憶,這兒,似乎是烙印在他靈魂深處的地方。


    阮蔚:嗯?好怪,不確定,再看看。


    如果此時是沒有失憶的阮蔚,那麽她應該就能分析出結果。


    可問題是,她失憶了!


    阮蔚歎了口氣,“沒事,出去之後就想起來了。”


    蕭玄同便低低應了聲。


    阮蔚繼續翻找起被她撕的七零八碎的黑衣碎布來。


    “找到了!”


    蕭玄同湊了過來,“什麽什麽?”


    阮蔚細細的將碎布塊舉給他看,“這個。”


    布塊斷口處是細細縷縷的金絲綢線。


    金絲綢線,一種貴的令人發指的富貴玩意兒。


    頓時,蕭玄同雙眼放光,這堆碎布價值千金啊!


    通州人就是奢侈哈!


    阮蔚,“我昨夜是穿著這個出現在李府門前的,穿的時候就覺得這衣服料子實在是舒服。”


    “小師弟……池衿是吧,看得出來,他送我的這件裙子已經是上上之品了,但我總覺得還是昨夜的黑衣更舒爽些。”


    她指著蕭玄同身上的黑色僧袍。


    “我本來沒思考過衣服和身份的唿應,將更多的精力放在了追兇上。但看了你的僧袍,還有傅弈的錦衣,和你們各自代表的身份,這會兒才想起來這身黑衣。”


    “既然是比賽,它……塔靈是個注重公平的,它不會讓我胡亂猜測自己的身份。”


    “你們有的線索,我必然也會有。”


    線索要放在什麽地方才能每一位嫡傳不論身處何處都能得到呢?


    那自然是——出場就自帶的裝備啊!


    阮蔚,“它留下的線索不會太難,卻也不容易發現,而且,它的任務似乎有意在針對我們每個人的短處。”


    傅弈不擅長尋人,阮蔚不樂衷信任,蕭玄同……沒有腦子。


    阮蔚此時的思路很清晰。


    為什麽要給每一個嫡傳都安排一個在這塔中的身份呢,那一定是因為身份有一些必要的作用。


    結合任務來看,身份是與任務對象、任務內容息息相關的。


    傅弈的身份是某富家少爺,他的任務對象是李戟川,說明他的身份,或者他身份的家族與李家、或是李戟川是有聯係的。


    那麽,阮蔚自己的身份又是為什麽能和李戟川有聯係。


    雖然無法得知她為何夜訪李府,但卻可以追本溯源。


    黑衣中的金絲便印證了她的猜測。


    這可不是便宜貨,就連撕碎這件黑衣,阮蔚也是用了靈力的。


    阮蔚敢斷言,能將金絲綢線這般隱秘的縫進一件樸素的黑衣裏供她穿戴,她在這兒的身份絕對低不了!


    能讓她這麽敗家的宗門世家,這可不多啊。


    阮蔚失憶了,卻也有常識,例如——這蠻荒邊境的三大巨頭:


    伏龍寺、合歡宗、望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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