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去年交換過通訊籙後,柳渡箏有事沒事就給阮蔚傳訊,她倆雖然不見麵,但經常交流劍招心得。


    純網友。


    但感情可好。


    阮蔚看柳渡箏,就是別人家的小妹妹。


    不用自己操心教學,還迴迴衝自己笑,乖巧又可愛。


    握瑜悲痛欲絕。


    師姐,家花終究不如野花香是嘛?!


    阮蔚被身旁溫香軟玉似的大美人貼著,嘴角都快咧到太陽穴去了。


    柳渡箏邀她同乘,阮蔚毫不猶豫的就答應了。


    兩一年不見的網友親昵摟著,邊聊著天就邊禦劍上山去了:


    “啊。真是好久沒見啦!我上次給你傳的錄影看了嗎,總覺得有一處劍招銜接的很別扭……怎麽隻有你們五個?蓬萊仙宗這次是誰帶隊呀?”


    “還沒看。師尊帶隊,他先我們一步,說是找老友敘舊去了。”


    “這樣呀 ~ 那我等下耍一遍你幫我看看好不好?”


    “好啊。”


    蕭玄同麵無表情的領著師弟師妹們緊隨其後。


    蕭玄同:習慣了。


    他師妹就是這麽招人喜歡,物種不詳,男女不忌。


    落在最後的池衿翻了個白眼。


    他平等的瞧不起每一個萬劍宗的人。


    係統:【咦。你怎麽跟情敵處一塊玩去了?】


    他化形後,能量更是所剩無幾。


    為了休養,係統隻好從年頭睡到年底。


    彼一睜眼,就看見阮蔚跟柳渡箏親親熱熱地勾肩搭背,係統震驚!


    “你醒啦?”


    聊天間隙,阮蔚抽空用神識迴道:“情敵?什麽情敵。”


    【柳渡箏啊。原書說她暗戀男主,在你死,咳咳……不太吉利,在你狗帶了之後就一直陪伴在男主身邊,長期關心、感化男主。】


    想起在小鎮時柳渡箏飛起一腳踹瘸傅弈右腿的彪悍事跡,還有柳渡箏提起傅弈時那毫不掩飾的嫌棄。


    阮蔚沉默了。


    閑話少說。


    反正係統已經成為了一條船上的螞蚱,阮蔚直接將自己的部分記憶共享給了係統。


    係統安靜的看完後,他滿頭問號:【萬劍宗的教育模式也太粗暴了吧。】


    蓬萊仙宗雖然也支持弟子切磋,但多數情況都會點到為止。蕭玄同、阮蔚在教導師弟師妹蓬萊劍法時也會刻意打在一些疼但是不留痕跡的地方……


    等等!


    這麽一想,怎麽感覺阮蔚他們更陰一些呢?!


    “據我觀察,”


    阮蔚早已有了決斷,她自信道:


    “柳渡箏喜歡我的可能性都比喜歡傅弈的可能性高!”


    【……】


    so?


    你在得意什麽啊喂?!


    係統:【有道理。我繼續睡了,有事call我。】


    阮蔚隨口道:“好的,午安,瑪卡巴卡。”


    【……午安。】


    係統不解但配合。


    “不對。”


    阮蔚糾正他,“你得說,午安,依古比古。”


    係統沉默不語。


    阮蔚識海中的赤發少年盤腿坐著,一張精致小臉忍不住皺成了個包子。


    羞恥,太羞恥了。


    在阮蔚的再三催促之下,係統忍辱負重:【午安,依古比古。】


    阮蔚心滿意足的放他睡覺去了。


    -


    柳渡箏領著蓬萊一行人參觀萬劍宗:


    “這是萬劍宗給蓬萊安排的四合院,我這幾日就住你們隔壁,有事喊一聲我就能聽見。”


    映入眼簾的就是一棟雕梁畫棟、占地麵積碩大的四進大院。


    阮蔚,“哇。”


    四合院,好看、好豪,你們萬劍宗果然有錢!


    柳渡箏羞澀一笑,“我挑的,你喜歡就好。”


    柳渡箏繼續介紹著:“這邊是萬劍宗執法堂,如果宗門裏有什麽不長眼的東西冒犯到各位,請不要有顧慮,直接將人丟進執法堂即可。”


    提起不長眼的東西,柳渡箏麵上忍不住閃過一絲寒光。


    蕭玄同,“比如?”


    既然有人問,柳渡箏就直接暢所欲言(開噴)了:


    “還能有誰,那些被硬塞進內門的世家紈絝唄!劍術不學心法不背,每日隻知招貓逗狗,下山便仗著萬劍宗的名頭欺男霸女。”


    “長老們一要罰他們,那些世家的家主就忙不迭上門將人帶迴去。說是迴家動用家法,迴來照樣生龍活虎。”


    柳渡箏便被人冒犯過一迴。


    她入宗不久。


    有一白癡上來張口就是要與她結道侶,還鄙夷地說,算是讓柳渡箏高攀自家了。


    氣的柳渡箏拔劍就將人打成了個偏癱。


    那白癡的長輩上山來鬧,還是宗主發了火,直接將人趕下山去。


    世家往九大宗裏塞人,這已經是雙方心照不宣的交易了。


    他們既舍不得把自家有天賦的嫡係放出去,卻又喜歡將一些被教壞了的、天賦一般心性也一般的送來鍍一層金。


    像阮萳之,從小便是以家主規格培養。


    阮家不可能把他放進九大宗去。


    出身符修世家的常懷瑾、握瑜二人對視一眼。


    兩人麵上都有了些不自然的神色。


    當初若是常家沒遭難,他倆大概率也會被常家塞進萬劍宗裏去。


    因為常懷瑾身負正罡之氣,極其適合做劍修,他是被家裏責令著中途轉道的。


    握瑜是女孩,她自己要求和常懷瑾一起,沒人阻攔。


    一母同胞,前後降世,常懷瑾從出生起便被默認是常家少主。


    握瑜算嫡係嗎,算的。


    但世家總比普通人還要講究古製,嫡係又怎樣,他們不會在意一個女孩。


    世家女修總是沒有揚名的機會——


    像阮蔚,她的天賦明顯勝過阮萳之許多。


    阮家的老古董們還是覺得,家主就該是男子來做。


    哪怕阮萳之不介意,他們也絕不允許阮蔚越過阮萳之去。


    女子可以是嫡係,但絕不能是天賦太高的嫡係。


    於是,阮家拚了命的宣傳阮萳之的天賦、劍術,將他塑造成一個天資聰穎的麒麟子形象。


    他們對阮蔚絕口不提。


    是以,世人隻知阮家有一麒麟子,名曰阮萳之,及其胞妹。


    柳渡箏見他們神色緊張,便笑:


    “不必如此,世家子弟也不全是壞的,我大師姐、小師兄都是世家出身。”


    “他們也都是憑劍打出來的嫡傳。萬劍宗尚武,拳頭就是硬道理。”


    柳渡箏無比清楚,萬劍宗看著風光無限,卻有數多螻蟻蟲蛇盤桓腳下,一點一點、一步一步的向上蛀空、侵蝕著萬劍宗的根。


    她悲哀,卻無能為力。


    柳渡箏緩了緩,越過了這個略顯沉重的話題:


    “這兒是演武場,是練劍的地方,尋常切磋也可以來這兒。宗門弟子若要與他人決鬥也會來此進行公證,上擂台前雙方都要簽生死狀,一旦簽下,那就死一個再下來。”


    常懷瑾聽的眉頭一緊,“非得死一個?認輸不行嗎?”


    柳渡箏看他一眼,語氣平靜的迴答:


    “可以認輸。”


    “但在萬劍宗,認輸還不如死了。”


    “萬劍宗已有過兩百一十三場決鬥,無一人投降。何況決鬥是自願的,不願戰不簽生死狀即可。”


    柳渡箏頓了頓:


    “啊。真想把那群紈絝約上去都殺咯。”


    她的語氣實在寒光爍爍,常懷瑾聽的後背發涼。


    握瑜讚同的點了點頭。


    狼性教育。


    阮蔚:萬劍宗還真是把弟子當劍磨啊!


    柳渡箏帶著他們將萬劍宗明麵上能去的地方都逛了逛,最後帶著人來到了一開闊山穀。


    山穀中間一寬廣的地台,地台四周架起了觀眾席,高台樓宇皆是嶄新建造,紅布彩條掛著喜氣洋洋,四麵都掛上了極大的靈鏡。


    柳渡箏指了指台上正中央的法陣:


    “這兒是秘境入口,明早辰時之前要趕到這兒,聽長老們宣讀守則後即可進入秘境。”


    辰時……還是之前!


    好好好。


    你們萬劍宗定的時間也太不人道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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