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要見祝新年,但祝新年正在閉關修煉,閉關之前特意叮囑過江管家無事不要去打攪,連飯菜吃食都不許送,非要等到他自己出關才行。


    江管家一時間犯了難,秦王見他麵露難色,便問道。


    “怎麽支支吾吾的,你家主子難道不在家嗎?”


    城外野溪邊每天都有秦王安排的眼線放哨,祝新年去沒去釣魚秦王在出宮之前就知道了,他是確定了祝新年在家才來的,難道那祝新年還能釋放什麽術法從鹹陽城中憑空消失了不成?


    “王上恕罪,我們主子他正在閉關修煉,吩咐過不讓打擾,這修真者修煉一向忌諱頗多,老奴擔心貿然去敲門把人驚著了就不好了。”


    江管家的擔憂不是沒有道理的,雖然秦王不是修真者,但也知道修真之人閉關不能隨意驚動,不然容易氣血逆行、走火入魔。


    秦王迴頭看向身後的霧皇甲長老,由於要在大街上行走,帶著麵具難免引人注目,霧皇甲長老便加了一頂鬥笠,雖然看不清麵容,但江管家還是從他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強烈的寒意。


    “無妨,隻是常規煉化靈氣罷了,去敲門吧。”


    有了霧皇甲長老的肯定,江管家才敢放心去叫門,此時祝新年也已經把靈氣煉化得差不多了,覆蓋整個宅院的靈識早已經從秦王敲門的那一刻起就知道有人來了,江管家來敲門的時候祝新年恰好自己打開了房門,倒是驚到了江管家。


    “主子您閉完關了?真是太好了,王上駕到,正在前廳等您呢。”


    祝新年朝院牆外麵看了一眼,問道:“外麵什麽事這麽熱鬧?我都聽到爆竹聲了。”


    江管家“啊”了一聲,沒想到祝新年壓根不關心正等在前廳的秦王,反而關心起外麵的事情了。


    “迴主子的話,是王翦將軍迴朝了,滿城百姓都夾道歡迎呢。”


    外麵的爆竹聲響了很久,祝新年一邊往前廳走去,一邊道:“這爆竹聲聽著不像是單單迎接重臣迴朝啊。”


    江管家也不知道祝新年是怎麽聽出爆竹聲的區別的,趕緊道。


    “是王上將公主嫁給了王翦將軍,長街之上紅裝相迎,這倒是前所未有之事。”


    祝新年腳步一頓,問道:“華陽公主嗎?”


    “主子一直閉關,怎麽知道這件事的呢?據說是在王翦大將軍返朝之前臨時安排的呢,主子不愧是修真者,竟能未卜先知。”


    祝新年心想什麽未卜先知,我隻不過讀過一些史書罷了,華陽公主年紀輕輕嫁給年過七旬的王翦,這事無論以何種年代的眼光來看都挺令人唏噓的。


    沉默間祝新年走到了前廳,秦王正在仔細打量他屋中的陳設,聽見祝新年進門的腳步聲他並未迴頭,而是問道。


    “家中陳設不似男兒習慣,王弟莫非金屋藏嬌了?是哪家的女子,可要寡人賜婚?”


    祝新年默默行了一禮,淡然道:“哪有什麽金屋藏嬌,不過是婢女們隨意布置的罷了,王上說笑了。”


    “哦?尋常婢女竟然眼光如此獨到?這些陳設看似簡單,實則擺放都是下了功夫設計的,若不是高門大戶的女子哪裏懂得這些?”


    秦王並不相信祝新年的話,但祝新年家中又似乎真的沒有女子生活的跡象,這倒是令秦王十分疑惑。


    “可能是哪家高門大戶的貴女沒落成奴婢了呢?朝中形勢瞬息萬變,就如同我這樣膽大包天的人要是一夕獲罪,所有家眷不都得沒為官奴嗎?”


    祝新年說話之時神色平靜坦蕩,倒像是真沒有在家藏人的樣子,秦王不由笑道。


    “是啊,敢在寡人麵前自稱為‘我’的人可就你一個,隻是寡人要是降罪於你,你家中也沒人能被收沒為官奴。”


    “王上趕著外麵的大熱鬧出宮來到我家,不會就是為了看看我有沒有在家私藏女子吧?”祝新年問道。


    “當然不是,寡人給你準備了一份重禮,你跟寡人去看看就知道了。”


    秦王要帶祝新年出門,卻聽祝新年問道:“王上給王翦將軍準備了這麽大一份禮物,連公主都送出去了,不會也要送我一位公主吧?”


    “這事你都知道了?看來你雖然閉關,但消息還是很靈通啊,不過可惜了,寡人知道你不是個貪圖美色之人,所以隻賜了公主給王翦,並未準備你的份,但你要是喜歡的話,寡人這些女兒也可以讓你挑選。”


    祝新年在後世史書上看到有人說秦王在子嗣之情上頗為淡漠,他這一生沒有立後,也好像沒有特別喜歡自己的子女,從前祝新年還以為是誤傳,如今一聽才發現秦王是真的對子女感情淡薄,與其說那些是他的孩子,不如說是他隨時可以送出去的禮物。


    “王上的女兒中也就華陽公主年長一些,其他女子最大不過十二歲,難道王上要把一個小娃娃送給我嗎?可惜我不會帶孩子啊。”


    秦王聞言輕笑,搖頭道:“可惜華陽隻有一個,要是王弟早些開口寡人就將她賜給你了,既然你認為其他幾個公主年紀太小,那就等過幾年她們長大了再挑吧。”


    祝新年對秦王的女兒可沒有興趣,他知道秦王將女兒嫁給王翦隻是想要拉攏王翦,現在秦王與王翦之間是嶽丈與女婿的關係,女婿肯定要為嶽丈盡心盡力、忠心不二。


    如今王翦即將帶兵六十萬出征,這可是秦國一大半的兵力,秦王怎麽可能安心,有華陽公主跟在王翦身邊,也能做個眼線。


    祝新年可不想要這樣離心離德的女子每日跟在自己身邊給秦王充當眼線,便謝絕了秦王的“好意”,問道。


    “那王上是要帶我去何處呢?”


    “去了不就知道了嗎?難道你還怕寡人害你不成,如今憑你的身手寡人身邊哪個近侍能打得過你?”


    秦王都不擔心自己被祝新年殺了,祝新年難道還能擔心秦王加害他嗎?想想秦王言之有理,祝新年便跟了上去,與秦王一同走入了擁擠的人群之中。


    “王上要賜我重禮什麽時候不能賜?非要趕在人多的時候上街嗎?就不怕有刺客嗎?”


    人群相當擁擠,所有人都踮腳伸頭想要看王翦迎娶華陽公主的場麵,唯有秦王、祝新年和霧皇甲長老三人逆著人群往遠處走去。


    “寡人自然相信王弟的身手,有王弟跟隨左右,又哪有刺客能夠靠近寡人呢?”


    祝新年聽秦王此言,不由側過頭看了秦王一眼,無論是真情還是假意,如今秦王的態度確實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從前秦王處處提防祝新年,總擔心他會推翻自己自立為王,又擔心他串通其他國家謀圖秦國領土,根本不會跟祝新年一起並排行走,更不敢隻帶一個霧皇甲長老就跟祝新年單獨相處。


    “王上身邊有霧皇甲長老,這可是我們天工學院十大長老之一,天底下有什麽刺客能逃過他老人家的靈識呢?是我操心過多罷了。”祝新年收迴目光道。


    “怎麽沒有?王弟不要過謙了,當初在王陵遭遇刺客的時候若不是你出手相救,寡人就該命喪當場了,現在想來你其實一直忠心,那個時候寡人就該讓你認祖歸宗了,也就不會有後麵這許多事。”


    秦王微微歎了一口氣,似乎確實是在後悔自己的所作所為。


    祝新年默然了一會,才道:“王陵之事是裴少橋功勞最大,雖然因為裴元魁的指揮致使水艇折損,但裴少橋盡力保全了水師營的將士,王上怒貶裴元魁,可別誤傷了裴少橋,郎中令大人到底還是教子有方的。”


    “你自己都還沒有官職呢,倒還惦記著朋友,果然是個重情重義之人,你放心,今日早朝寡人已經晉升裴少橋為水師營都尉了,讓他帶著水師營迴朝繼續訓練,等偃師們重新造好了水艇再出征,你不用擔心他。”


    經過祝新年辭官一事,秦王終於明白祝新年是個看重朋友義氣之人,他不僅會去魏國救洪儒,如果裴少橋或其他與他關係交好的人出了事,他也會奮不顧身去救,如果想要穩住祝新年,就得照顧到他身邊所有的朋友,讓祝新年沒有後顧之憂,他才能安安心心為秦王征戰。


    當然,秦王在心中想,要是自己也能成為被祝新年看重的人那就更好不過了,這樣祝新年就會更加賣力為他征戰四海。


    既然起了這個心思,那麽新的問題隨之而來,要如何成為被祝新年看重的人就成了秦王的難題,要說用兄弟之情作為牽絆,但兄弟兩人剛剛差點決裂,想要修複兩人中間的裂痕都相當不容易了,更何談要在祝新年心中更上一層樓呢?


    秦王心中為難,但麵上並未表現出來,他不動聲色地看向祝新年,發現自己說出晉升裴少橋的消息之後祝新年臉色明顯好看多了,看來這一招倒是有效。


    “我無官無職,也不好替裴少橋謝恩,便讓他迴來自行向王上謝恩吧,裴少橋是個可用之人,若是王上信我的話,以後兵甲部中無人可用,裴少橋倒是個好選擇。”


    秦王以前沒有怎麽重用過裴少橋,但虎父無犬子,郎中令裴應犼為人正直,想來他的兒子也是錯不了的。


    三人又行了一段距離,漸漸遠離了人群,走到最後路邊幾乎沒有人了,卻看見許多手持武器的當值士兵和機甲。


    祝新年環顧了一圈四周的景象,一股熟悉感油然而生,但記憶卻有些模糊,直到他看到麵前出現的黑色大門時,才驚訝道。


    “王上帶我來國庫做什麽?”


    祝新年許久不來國庫,差點忘記了國庫的樣子,眼下突然一見倒是喚起了內心深處的記憶,隻是與記憶中的黑鐵大門不同的是此時國庫大門敞開,一隊高階機甲士兵鎮守兩側,安靜等待著秦王與祝新年入內。


    治粟內史儲碭正站在國庫第二道大門口,望向秦王和祝新年遠遠拱手行禮,在秦王走到他麵前之前,他彎曲的腰背一直保持著行禮的姿勢,看得祝新年都覺得腰酸背痛。


    “看這架勢還以為王上要把整座國庫送給我呢。”祝新年道。


    秦王唇角帶笑,豪爽道:“也不是不行,但我覺得我要送給王弟的這份重禮比應該比這滿國庫的寶貝更能吸引王弟的注意。”


    “哦?王上如此確定?”


    祝新年倒來了興趣,問道:“難道王上派人去太平川把我們天工學院傾倒的神兵閣中的神兵利器、各種法寶都挖出來了?”


    “王弟很想要神兵閣中的兵器嗎?寡人可以現在派人去掘山,一定把所有掩埋在山石之下的兵器都挖出來送到王弟府上去。”


    秦王大有真要這麽幹的架勢,祝新年趕緊製止道。


    “還是先看過王上所賜的寶貝再說吧。”


    秦王對自己要送給祝新年東西非常有信心,他領著祝新年走到治粟內史儲碭麵前,對儲碭道。


    “儲卿,開門吧。”


    治粟內史儲碭立刻領命走到國庫第二道黑鐵大門前,與身在鐵門內側的國庫官員同時轉動門上的密碼鎖。


    國庫中的密碼鎖與天牢中那把需要內外同時操縱的秘鎖形製接近,但加密程度更高,祝新年看到大鐵門上用黑色鐵球做成了星辰和星軌的圖案,要想打開大門需要治粟內史儲碭先在星軌上移動星辰到既定位置,然後裏麵的人繼續操作,這時外麵的星辰也會發生新的變化,而治粟內史儲碭需要再度將星球移動到新的軌道才能開門。


    祝新年認為這種密碼鎖類似現代社會的一級密碼和二級密碼,而這兩級密碼之間還有個隨機出現的驗證碼,隻有所有密碼都驗證正確才能打開大門,否則裏麵的人就會堵死大門,並及時通知增援來擒拿賊人。


    這套密碼鎖不出意料又是偃師的手筆,隻是不知道是哪位偃師能在這個時代想出如此天才的設計。


    很快厚重到可以承受機甲撞擊的黑鐵大門緩緩朝內打開了,上次祝新年來送天工學院的珍寶時就隻能走到此處,東西經過驗證之後才能送進第二道大門,等第二道門關閉,外人離開第一道大門之後,裏麵的第三道大門才會打開,然後才將珍寶送進真正的國庫庫房之中。


    此時祝新年跟著秦王自然是不用站在外麵等了,第二道大門一開,治粟內史儲碭就站到了門邊,側身對秦王道。


    “王上請進。”


    秦王邁步走進了第二道大門,祝新年遲疑了一瞬也跟著進去了,這是他第一次進入國庫第二道大門,待身後的鐵門關閉之後,周遭登時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唯有鐵門上的星辰鐵球散發出猶如夜明珠一般的瑩潤光芒。


    “扶住身邊的鐵扶手,別摔了。”秦王提醒道。


    祝新年一愣,還沒明白為何會摔了,腳下被黑鐵澆注過的地麵突然往下一墜,如進入了電梯轎廂一般迅速往地底墜去!


    祝新年哪裏能料到春秋戰國時代還能有這種東西,驚慌間趕緊抓住了身後的扶手,強烈的下墜感證明這個鐵箱的下墜速度非常快,而這個時代能做到類似電梯轎廂的啟動與停止需要非常複雜的工藝,祝新年感覺天底下也就隻能在秦國國庫中見到這種跨時代的先進玩意。


    下墜感來得快去得也快,沒過一會隨著一陣鐵鉸鏈收緊的聲音響起,鐵轎廂也慢慢減速,最後緩緩落到了地上,發出一聲“哐當”輕響。


    鐵轎廂一落地馬上就有人來開了門,秦國國庫的真實模樣徐徐展現在祝新年眼前。


    這裏是一處極為寬闊的地下空間,大到一眼看不見四周的牆壁,隻能看見成排的立柱矗立其中,用來支撐那用力仰頭才能看見的頂板。


    “原來如此……秦國國庫竟然建造在地底深處,要進入第二道門之後乘坐鐵轎廂才能從地麵上下來,而外人根本就不知道國庫的具體位置,進入第二道大門之後會直接推開第三道大門,而第三道大門後麵是……”


    祝新年看向治粟內史,儲碭淡笑道:“第三道大門後麵自然是萬箭穿心。”


    如此令人意想不到的偽裝令祝新年不禁咂舌,他隻來過國庫一次,一直以為第二道門關上之後才會打開裏麵的第三道大門,結果真正的國庫在地下,而潛入者根本不知道如何操縱鐵轎廂,隻要他們打開了第三道門,就會萬箭齊發。


    “我可真好奇這國庫的設計者究竟是哪位厲害的偃師,如此聰慧的頭腦實在令人驚歎佩服。”


    祝新年環顧四周,一排排大小各異的高架上擺滿了木箱和鐵箱,上麵都有封條,記載了入庫時間和所得何處,有些封條泛黃陳舊,看起來已經很多年沒人觸碰了,而有些箱子一看就是經常被打開,上麵殘存的封條痕跡已經摞了好幾層了。


    “我一直以為國庫中會有堆成山的金銀珠寶和無數米麵糧油,沒想到來了隻能看箱子,這些箱子少說也得有十萬個吧?”祝新年問道。


    “確實說少了,目前存在國庫中的箱子已經超過八十八萬個了。”


    治粟內史儲碭走在秦王和祝新年身側,邊走邊解釋道。


    “這邊是寶庫,隻存放珍寶,旁邊財庫才是放金銀的地方,另外我們還有一個糧庫,裏麵存放的便是存糧。”


    祝新年聞聲輕輕點頭,道:“內史大人天天在朝堂上說國庫告急,可國庫中明明還有這麽多東西,這算不算欺君啊?”


    “當然不算了,家財萬貫也總有花光的一天,錢多總不如日子多,大到一次戰爭,小到一場宴席,隻要是所耗過高都會遭到我們國庫的駁斥,另外國庫的具體數額王上是知曉的,這怎麽能算欺君呢?”


    秦王聽著儲碭的話麵帶輕笑,縱橫四海需要錢、安定民生需要錢,擴張版圖也需要錢,秦王需要一個手緊的人來管錢才能保證秦國不從內出現經濟問題,而天下沒有人比儲碭更會管錢,所以即使儲碭經常在朝堂上怒懟各路官員,天天發脾氣說沒錢,逼急了甚至連秦王都敢懟,但秦王從來沒有真正責罰過他,更沒有想過要真的革了他的官職。


    交談間儲碭帶著秦王和祝新年走過了好幾個高架,最後在一排看上去根本不起眼的高架前停下了,隻見他招招手,示意下屬推來滑梯,親自爬上滑梯尋到了其中一口鐵箱,撕開封條將鐵箱中的東西拿了出來。


    那東西被黑色的綢緞包裹著,看上去體量不大,雙手捧著就能拿下來。


    儲碭十分小心地將東西拿下來放到了秦王的手中,而秦王則捧著寶物轉向了祝新年,隨著他緩緩抽動綢緞的動作,一塊通體無暇的白玉展現在祝新年眼前。


    “這不是……這不是趙王獻給王上的和氏璧嗎?”


    祝新年滿臉驚訝,當初趙王在鹹陽城門口、眾目睽睽之下摔碎趙國王印,從中取出趙國傳國之寶和氏璧獻秦王的事情還總有人說起,祝新年自然也記得這塊寶玉,要不是因為這塊和氏璧救了趙王的性命,那趙王早在入鹹陽的時候就被賜死了。


    如今,想要用和氏璧保命的趙王已經死了,和氏璧也被秦王束之高閣,從高架上那口鐵箱上的封條隻有一層就可以看出秦王自從封存和氏璧之後就再也沒有把它拿出來過。


    和氏璧因其通透無暇被天下人追捧,又因為其曆史典故聞名世間,以秦王的性子既然得到了和氏璧,就不會將其封存起來,此刻祝新年看著秦王手中的和氏璧,不知秦王到底在賣什麽關子。


    “抬手,托穩當了,可別把這麽好的東西摔了。”


    隻見秦王小心翼翼將和氏璧放到了祝新年手中,這一謹慎的行為並不符合秦王的身份,要知道秦王坐擁一整個國庫的珍寶,就算和氏璧再金貴,打碎了它秦王也不會心疼。


    “王上要送給我的重禮……不會就是和氏璧吧?”


    祝新年伸出雙手捧著和氏璧,不由驚詫道。


    秦王神秘地搖了搖頭,將手掌放在和氏璧上,輕聲道。


    “和氏璧隻是凡人對這東西的稱唿罷了,其實這東西還有個不為人知的名字。”


    秦王盯著祝新年,眼神深邃,道——


    “天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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