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間,白玉珩有些懊惱,他重重的歎了口氣,道:“本王的意思是,是父王讓她來太子府協助辦案的,本王有義務負責她的安危,聽懂了嗎?”


    說這話時,他幾乎是咬著牙的,這就表示他的耐心已經用光了,但顯然對於白玉珩的解釋,白婉凝繼續嗤之以鼻。


    她沒有拆穿他,隻是冷笑著,以一種高傲姿態看著眼前的人,“你倒是挺會找說辭。”


    兩人頗有些劍拔弩張之勢,誰都不肯率先低頭,隨即,白玉珩轉頭看向沈雲初,“你先去書房。”


    沈雲初當然是求之不得的,如果當時不是怕沈雲初不來見她,她會親自來找沈雲初,她自是一萬個不願意來的。


    沈雲初福了福身見了禮,就忙轉頭離開了大殿。


    大殿內。


    沈雲初一走,白玉珩也不必顧忌什麽,他邁步逼近麵前的人,白婉凝也逐漸收起了笑意,“怎麽?為了她,你不會也想把我處之而後快吧?”


    白玉珩止住腳,眼神冰冷,開口間,語氣無奈又克製著怒意,“公主府那麽多男寵都不夠你玩的嗎?皇姐何故非要纏著我?”


    不管前世今生,這是白玉珩第一次這麽直白的同她說這件事情,上一世,他雖然知道白婉凝到處散播他們有情的事情。


    但他從來不屑與理會,本就是莫須有的事情,她卻想以此來綁架白玉珩,好在前世沈雲初能夠加入東宮是老皇帝在背後推力。


    本來也是作為盛安帝放在他身邊的眼線之一而已,白婉凝雖心有不悅,但想著盛安帝,她還是不敢輕舉妄動的。


    可如今不同,不管是他也好,沈雲初也罷,似乎都不想再按照前世的路線走了,所以,這一世,白婉凝的反應也可以說是在他意料之中的。


    聽著白玉珩的話,白婉凝神色間的玩味逐漸收起,看他的目光也越發深邃難懂,好生深情。


    默了好半晌,她才道:“因為他們都不是你啊,那些人對我而言,就隻是解悶兒用的玩具而已,你在本宮這兒,永遠是最特別的。”


    說著,她抬手想要撫上白玉珩的臉頰,卻被白玉珩一把抬手擋開,眼神間滿是厭惡。


    白婉凝卻滿不在意,隻是勾了勾唇,笑得燦爛,一改剛才神情,又是一副玩味“怎麽?這就受不了了?受不了還敢跟本宮撕破臉?”


    白玉珩翻了翻白眼,別過臉去似乎並不意外她現在的說詞,白婉凝語氣微頓,“你還是和小時候一樣,一遇到自己很在意的東西就一點也藏不住,我記得我提醒過你很多次。”


    言語間,白婉凝眼神犀利,帶著必勝者的姿態,白玉珩咬了咬牙,心頭的怒火更甚,他在意她的話,隻說,“我現在也提醒你,如果你繼續針對沈雲初,於公於私,我不會放過你,沈紀常也不會放過你,搞不好連老頭子都不會再向著你的,皇姐向來聰明,應該不需要我再多說什麽。”


    聽著他毫不掩飾的警告意思,白婉凝的眼神再次暗淡下來,她極力掩飾著心頭湧上來的悲傷,笑得有些瘋魔。


    他們自幼一起長大,在一眾皇子中,他們關係最好,可是後來,越是長大,他們的生活軌跡就越發不同。


    盛安帝寵愛白婉凝,但並不喜歡白玉珩,白婉凝十四歲那年,盛安帝送了她五個男寵,各個都俊美無比,身懷絕技,哄的她心花路放,她很享受這種感覺。


    憑什麽男人三妻四妾就是風流,女人多幾個男寵就是水性楊花?這未免太不公平了。


    可就算如此,她也並沒有因此冷落了白玉珩,時常抽空去東宮看他,可不知道為什麽,越是長大,白玉珩就好像離她越遠。


    再後來,兩人就時常意見不合,總是吵架,一見麵也說不了幾句好話,一吵架,兩人就不講話,白婉凝總是先開口的那個。


    時間一場,她就不樂意了,索性讓人散播了白玉珩對她愛而不得的事情,從此他們就好像被拴在一起了一樣。


    隻要提起白婉凝,就一定會想到白玉珩,同樣,反之亦是如此,她就是要他忘不了,時時刻刻都記著,就算忘了,也會有旁人提醒他。


    可當沈雲初十一歲生辰宴那日,她沒有去,隻差人送了賀禮,卻聽迴來的人講,白玉珩送去的賀禮多麽多麽的招搖時。


    她第一次在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姑娘身上感覺到了危機,這次和以往許多次都不一樣,因為以往都是旁人主動,白玉珩拒絕,可這一次,是白玉珩主動的。


    從那時候起,她就知道,沈雲初這個人,並不簡單,憶起她異於同齡人的言行舉止,白婉凝從來沒有這麽緊張過一個人。


    她有一種預感,如果不及時將這種人扼殺在搖籃中,將來有一天,正如白玉珩所說的,不管是白玉珩也好,甚至可能連自幼寵愛她的父王,都有可能偏向她這個外人。


    光是想著,白婉凝就莫名感到一陣惡寒,她咬了咬牙,勉強扯出一抹笑,“白玉珩,你可真有本事。”


    說著,她重重的甩袖離開,殿內公主府的宮人也忙不迭的跟了上去。


    一時間,偌大的殿內,就隻剩下了白玉珩一個人,他闔了闔眼,重重的歎了口氣,莫名有種兩眼發黑的感覺。


    此時,書房內。


    沈雲初坐在案桌前,上官玨則將這幾日的卷宗找來,案子尚未結,所以記錄在冊的都隻是一些基本的線索和審問的口供。


    沈雲初粗略的看了看,突然發現這案子似乎並不簡單,目光落在一行字上,“屍首疑似無疆城世子”。


    慕容軒死了?


    這是沈雲初的第一反應,可仔細想想,這未免也太奇怪了吧,如果這是真的,那為什麽不見無疆城那邊有什麽動靜,這麽大的事,不至於會瞞下來吧。


    正想著,麵前又遞來一疊整齊的紙張,應該這幾日零零散散搜集來的線索,沈雲初抬眼,視線順著那隻手看去,是上官玨。


    沈雲初迴過神來,伸手接過他遞上來的那疊紙,他禮貌的笑笑,“有勞沈小姐了,這工作繁瑣,需得心細之人,確實辛苦。”


    沈雲初隻是笑笑,應答著,“分內之事,談不上辛苦。”


    兩人正說著,外頭傳來動響,抬頭望去,是蘇洛塵迴來了。


    白玉珩轉頭,同上官玨四目相對,上官玨便立刻會意,放下手裏的東西,微微頷首見了禮,就轉頭出去了。


    一時間,書房內就隻剩下了沈雲初和白玉珩兩個人,四周寂靜的詭異,氣氛莫名的微妙,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沈雲初低頭提筆整理手中上官玨給的材料,白玉珩則走到書架旁邊,找了本書,視線落在書本上,本是互補不打擾的場麵,可偏偏沈雲初能讀心。


    白玉珩:“說點什麽好啊?”


    “要不解釋一下剛才的事?可她看起來好像也不那麽生氣。”


    “我都專門跑迴來幫她了,她應該不能因為那臭女人的事情跟我生氣吧?”


    “哎呀好煩啊,她怎麽不說話。”


    “她不說話,我也不知道說什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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