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微哭著撲到薑嬋的身邊,抽泣抹淚:“二大娘子你沒事吧?”


    薑嬋虛虛笑道,“我無礙,不必太憂心。”


    老夫人見薑嬋並未飲下滑胎藥,當下覺得心氣不順。


    竟被薑嬋躲過這一劫,若是方才動作再快一些,便能要了那孽種的命!


    老夫人剛要開口便聽見謝景淮威脅的聲音從旁傳來:“你們好大的膽子!”


    老夫人心裏一驚,奸佞什麽時候來了?


    謝景淮坐在高牆上,長腿隨意的搭在牆頭,渾身透著一股慵懶。


    他手中的火把吸引了老夫人的注意,氣得渾身顫抖,“你……你這把火是你放的?”


    謝景淮麵色陰冷,漫不經心的把玩著火把:“若是你還敢再威脅薑嬋,下一次這把火燒的便是你睡得院子。”


    老夫人驚唿一聲,“你敢!”


    這奸佞竟敢在侯府明晃晃的縱火,擺明了是要護著薑嬋,替她立威。


    老夫人扶著發暈的眉心,眼前一黑,險些摔倒在。


    謝景淮道,“這世上還有什麽是我謝景淮不敢做的事?”


    老夫人若是不相信我說的話,便繼續威脅薑嬋,我不但燒你院子,再叫些人去把趙成舟的墳給刨了,叫他不得安寧,這後果可不是你能擔待得起的。”


    “你——!”


    老夫人麵色慘白一片,顫抖的指著謝景淮,半晌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趙瑢拉了拉她,“母親,我們走吧。”


    幾人攙扶著老夫人狼狽離開,薑嬋看向牆頭時已然不見謝景淮的身影。


    薑嬋斂眸,幸好今日謝景淮來得及時,才免去一場災難。


    她想同謝景淮道聲謝,卻隻好作罷。


    翠微見她下頜紅腫一片,心疼得拿來藥膏塗抹。


    “老夫人太狠心了,竟將您傷成了這樣。”


    薑嬋淡淡道,“她們所做的一切都是要還的。”


    一連幾日,老夫人被謝景淮嚇得病臥在榻,沒再去尋薑嬋的麻煩,她倒是樂的清閑。


    老夫人房裏。


    郎中摸著胡須替她診脈。


    蘇憐雪哭哭啼啼,“母親,此事定不能這般輕易地放過薑嬋,若非她您也不會落到如此田地。”


    趙瑢臉色一變,大罵道,“你心裏那些算盤我瞧得一清二楚,你若想要教訓薑嬋便自己去,莫要拉上我母親!”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吵得不可開交,老夫人臉色愈發慘白,耳邊嗡嗡作響,心口似堵著一口氣。


    “夠了!”


    老夫人用盡渾身力氣嗬斥道。


    她被謝景淮嚇得舊疾複發,身體已經很虛弱了,又聽二人吵得不可開交,麵色蒼白蠟黃,枯萎得如同幹癟的樹葉,兩眼無力的閉著,唿吸十分困難。


    蘇憐雪神色一虛,嘴硬道,“瑢妹妹誤會了,嫂嫂隻是厭惡薑嬋借著奸佞的權勢來打壓我們罷了,莫要放在心上。”


    趙瑢心裏恨極了薑嬋,不僅躲她心愛之人,又將侯府弄得雞犬不寧。


    她咬牙道,“她就是個災星,嫁進來時克死了二哥,現在又氣得母親臥床養病,照我說就該早些休了她,讓薑嬋滾出府去少來禍害咱們。”


    蘇憐雪十分認同趙瑢的話,兩人又責怪起了薑嬋的不是。


    又兩日,老夫人的身體稍見起色,陳生便急忙找上門來。


    陳生跪在地上,為難道,“二爺派我來尋您拿些錢,我們已經好幾日沒吃上飯了。”


    楊嬤嬤急忙道,“前些日子分明給了你們幾十兩,為何這麽快又來拿?”


    “二爺拿了一部分還賭債,剩下那些隻夠果腹……”


    老夫人虛弱的抬手,“我暫時沒有閑錢給你,你迴去同舟兒好生說,過幾日有錢了便給他捎去。”


    她的私產都貼給趙成舟,如今一分錢都拿不出來,已是無能為力。


    陳生離開後,老夫人強撐著身體坐在床沿邊上,仿佛蒼老了好幾歲。


    楊嬤嬤心疼極了,想要寬慰卻不知從何開口。


    她替老夫人揉著眉心,輕聲道,“如今老夫人有何打算?”


    老夫人長歎一口氣,“事到如今,隻能從薑嬋哪兒下手,你讓她來我房裏一趟。”


    楊嬤嬤出門去尋了薑嬋來,她一進門,便看見老夫人虛弱的靠在床邊,麵色發白得可怕。


    薑嬋故作擔憂:“母親的身子可有好些,不如我再讓翠微請郎中給你瞧瞧?”


    老夫人擺手,虛弱道,“老身無礙,我的身體我自己知曉。”


    她扶著頭,痛苦的呻-吟著:“哎喲我這頭疼得厲害,這心也疼。”


    薑嬋冷冷看著,這老婆子的演技倒是愈發爐火純青了。


    “許是那日被奸……王爺嚇著了,聽聞雲通山的道姑安神格外靈驗,隻是這……”


    “母親但說無妨。”


    “隻是這安一次神的費用昂貴,我那些私產遇上了些困難拿不出銀錢,隻好作罷。”


    老夫人看了眼薑嬋,她正垂眸喝茶,當下覺得心氣不順。


    這薑嬋竟不為所動,難道是她說的還不夠明白嗎?


    老夫人忽然歎氣,落淚道,“怪我,隻是一介女流之輩,沒能撐起侯府。”


    她心裏頭暗罵薑嬋,麵上卻是哀戚,“你是個好孩子,之前是母親犯渾傷了你,可願意原諒我?”


    薑嬋故作感動,“我從未怪罪過母親,何來原諒之說。


    母親放心,我倒是認識一個神婆您上次也見過她,張神婆定比雲通山的道姑還要靈驗,保管將母親的病治好。”


    她暗暗勾唇,想誆騙她的錢去填補趙成舟這個大窟窿,得先問一問她願不願意!


    陳生來侯府時,薑嬋安插在侯府後門的眼線便傳來消息,此事瞞不過她。


    老夫人心頭一跳,連忙道,“成舟媳婦,不必太麻煩,你有這份孝心我便很感動莫要累著垮了身子。”


    她起身試圖抓住薑嬋的衣角,卻撲了個空,眼睜睜的看著薑嬋離開。


    老夫人暗叫不妙,隻覺得格外頭疼。


    薑嬋迴到如意閣,吩咐翠微道,“你去青石村請張神婆來,越快越好。”


    翠微“哎”了一聲,便下去了。


    不一會兒,張神婆從外麵走進來,她討好的看著薑嬋,幹笑道,“不知二大娘子今日請我來,有何貴幹?”


    上次之事她從未透露過一二,周遭沒有一個人知道這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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