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看看我和旭兒的衣裳,粗糙得要刮層皮,你可有心疼我們?”麗娘淚聲俱下。


    趙旭稚嫩的開口:“壞爹爹,壞爹爹!”


    趙成舟皺著眉,煩躁轉身,“每日三菜一湯從未變過,衣裳雖差了些,也沒你說的那般誇張。”


    趙成舟不顧身後怒罵,沉著一張臉,轉身迴了書房。


    他一直認為麗娘溫柔賢淑,能為自己排憂解難,可現在竟對麗娘有厭煩之情。


    趙成舟把玩著玉佩,腦海裏不禁閃過薑嬋的身影。


    若是薑嬋在他身側,定不會如此蠻橫,定一心一意待他。


    想起薑嬋豐厚的嫁妝,趙成舟心中有些不舍薑嬋。


    他微歎一口氣,到底對薑嬋還有一絲感情。


    若自己死而複生,薑嬋可會感動得愛上他,最後將所有身價交付給自己?


    趙成舟麵露一絲安慰,開始研磨作畫。


    攝政王府。


    謝景淮得知趙成舟還活著,挑眉問道:“薑嬋在哪兒?”


    暗衛恭敬開口,“二大娘子在雲頂寺。”


    “備馬。”


    馬車從雲頂寺出來,經過顛簸的官道忽然停了下來。


    薑嬋手指輕敲車壁,車夫迴話,“二大娘子,有人攔住了去路。”


    隱隱傳來一陣輕笑。


    聲音很熟悉,薑嬋有了答案。


    掀起車簾,見騎在高頭大馬上那人,劍眉星目,疏朗漠然,一身絳紫色華服襯得他愈發高貴。


    他漫不經心勒著馬繩,眉間似有笑意。


    果真是謝景淮。


    薑嬋暗暗叫道,有些頭疼。


    謝景淮這人最看不透,他不該日理萬機,怎麽會出現在這人煙稀少的官道上,身邊更是連一個侍衛都沒帶。


    薑嬋問道:“王爺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謝景淮縱身一躍,一隻手摟著薑嬋的腰往馬車裏帶。


    薑嬋驚唿一聲,捶著謝景淮的肩膀,“你瘋了嗎!”


    翠微見狀下了馬車,站在不遠處放風。


    謝景淮勾唇,“得知你相公還活著,便來問問你可是真的?”


    薑嬋深吸一口氣,“與你無關。”


    謝景淮抬起頭,鼻尖貼著她,“怎會沒有關係,若你相公迴來了,這孩子該叫誰爹爹?”


    小腹被大掌附上,薑嬋身子緊繃,猛地側過頭,“我的孩子,誰都不配做他爹爹。”


    趙成舟拋家棄妻,怎麽說都不是良人。


    謝景淮陰晴不定,她對他從來隻有上輩子的恨,一絲情都不曾有過,更不可能成為孩子的爹爹。


    謝景淮鳳眼沉沉,“薑嬋……”


    他話還未說出口,耳朵一動,聽見刀刃出鞘的聲響。


    謝景淮將薑嬋抱在懷裏,轉身移到一旁,長劍刺穿小窗,陰森森的插在方才的位置。


    若是晚了,這劍便會刺穿謝景淮和薑嬋。


    翠微大聲尖叫,躲在馬車下,“二大娘子,有刺客!”


    遠處,一大群黑衣人手握長劍,朝著馬車飛奔而來。


    薑嬋慌忙站起身,卻被謝景淮按住了肩膀,“你坐在這裏等我,不要亂動。”


    他拔出身側佩劍,跳下馬車一劍解決了偷襲的黑衣人。


    薑嬋冷冷看著謝景淮,思緒迴到了上一世。


    那時,她和謝景淮遇到了行刺,謝景淮為了保護她白白挨了一劍。


    擊退刺客後,薑嬋才發現劍上有毒,這毒險些要了謝景淮一條命。


    照顧他時,薑嬋有一瞬間心動過,否則他為什麽要擋下這一劍?


    可理智卻在不斷提醒她,自己隻是個替身,謝景淮真正愛的隻有趙杳杳。


    或許在方才危急之時,謝景淮根本不記得她是誰,隻知道不能讓這張與趙杳杳有幾分相似的臉受傷。


    薑嬋眸中閃過恨意,身側的拳頭攥緊。


    如今事情重演,她要讓謝景淮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薑嬋眸中閃過狠意,她從馬車上跳下來,吸引了黑衣人的注意。


    其中一人趁謝景淮不注意,將長劍刺向薑嬋。


    薑嬋露出恐懼之色,眸底卻一片平靜,對危機無動於衷。


    “薑嬋!”


    謝景淮瞳孔一顫,飛身落在薑嬋的麵前,寬大的肩膀緊緊護住薑嬋。


    “唔。”男人悶哼。


    薑嬋瞪大了眼睛,眼看著劍刃刺中謝景淮的身體,鮮血噴在她的臉上。


    謝景淮果然像上一世般替她擋刀了。


    薑嬋下意識攥著謝景淮的手臂,淚聲俱下,“你受傷了。”


    淚珠像是斷了線的珍珠,止不住的流,薑嬋的內心卻毫無波瀾。


    沒有感動,甚至沒有感恩。


    這一切都是謝景淮的因果報應!


    謝景淮反手刺進黑衣人的胸膛,那人應聲倒下,他拔出劍,將劍重新握在手裏,與黑衣人糾纏。


    謝景淮雖然身負重傷,但是動作依舊敏捷,三兩下便除掉了那些刺客。


    危險消失,謝景淮最終體力不支倒在馬車旁,鮮血染濕了他的衣服。


    薑嬋擦幹眼淚,拿出錦帕替他包紮,“血一直在流,我先幫你止血。”


    說著,她拿錦帕展開,綁在肩呷上堵住了傷口。


    謝景淮睜開眼,淡淡的掃了薑嬋一眼。


    “為何被刺前看起來慌亂,現在見血了又不害怕?”


    薑嬋動作一頓,很快便恢複了平靜。


    謝景淮同前世一樣,敏銳多疑。


    薑嬋笑得比哭還難看,“我知道那些人打不過你,憑他們是殺不了你的。”


    為了不讓謝景淮看出破綻,薑嬋低頭查看傷口,擔憂的皺起眉頭。


    “傷口這麽深,要快些迴去請郎中來看看。”


    謝景淮將薑嬋拉過來,看著她的眼睛,問道:“你喜歡我嗎?”


    薑嬋緊皺眉頭:“不喜歡。”


    上一世,謝景淮也是這樣問的,她相信了,卻死在攝政王府的門前。


    她不會再讓上一世悲涼的經曆再次發生。


    謝景淮漆黑的眸子一下冰冷,似帶著怒火,他用力的捏著薑嬋的下巴,“若我非要你喜歡我呢?”


    “我不……”


    薑嬋還沒說完,謝景淮生氣的壓著她的後頸,來勢洶洶的撕咬著她的唇,冷冽的氣息撲麵而來,薑嬋氣得抓他。


    她越掙紮,他越不放開。


    就像藤蔓纏繞的獵物,越來越緊,直至獵物斷氣。


    熟悉的氣息,讓薑嬋,猛地一顫。


    想起謝景淮的唇吻過芳織,心瞬間跌落穀底。


    胃裏翻湧著衝出口腔,她使出渾身的勁,狠狠推開謝景淮,扶著馬車便是一陣幹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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