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將案子的經過說了一遍,當他們說到,那妖物突然消失得無影無蹤後,除了坐在主位上的司政,一臉的輕鬆。


    另外兩個舵主神色凝重,這種妖物,他們也沒有接觸過。


    袁修追問了一句,“真的沒蹤影?其他地方,找過?”


    “是的!”


    他握緊手中的劍鞘,目光望向了司政,這妖物恐怕比想象中的更難對付!


    秦罡心中有了些猜測,他輕撫著花白的胡須,沉思片刻後,微微頷首,“按照你們說的情況,那個幻化妖獸,恐怕不是以髒水為媒介,”


    在場的人除了李懷運,都萬分驚訝。


    李懷運在此之前就有過這個推測,現在司政發話,他也更加確信自己的判斷。


    畢竟是司政,還是見多識廣。


    “是人的頭發,”


    李懷運重新迴憶了一遍,水牢發生的事情,那頭發確實很可疑。


    “那妖物恰巧在水牢中現身,才讓你們判斷錯誤。”


    秦罡繼續問道,“那屍體呢?”


    李懷運繼續說道,“屬下帶到上麵,將屍體切開,進一步調查,最後,在屍體的後腦位置發現異常,切開頭骨後,也發現上麵貼著畫有符印的紙張。”


    “你切開了頭骨?”


    “是的!因為那傷口太明顯了!”


    秦罡用佩服的目光看著他,“你這家夥還真是百無禁忌!你不怕?”


    在大周,頭顱被譽為三魂七魄的容器,靈,覺,生三魂包含著人的一生,因此有人肆意破壞,必會遭到天譴。


    怕什麽!我隻相信科學,雖然這裏有很多科學沒法解釋的事情。


    “怕這怕那,還怎麽找出事情的真相。”


    此時,一旁響起了掌聲,劉平中拍手稱讚,“這種無畏的人太少有了,”


    他瞥了一眼袁修,“悶葫蘆!這人在你那裏是浪費,給我吧!”


    “沒門!”


    “你教不了他什麽!”


    袁修鄙夷的瞪了劉平中一眼,“你能教什麽,他除了修為,其他各方麵都在你之上!”


    劉平中聽到這話,一腔怒火,差點想動手,還好忍住了。


    “你不是一直想要那畫嘛?我給你!”


    “我現在不想要了!”


    李懷運見這場麵,心中略覺得尷尬,這要是兩個如花似玉的姑娘,為自己爭風吃醋可還行,兩男人,總讓他感覺自己是零。


    “你們吵什麽!”秦罡拍了拍椅子的扶手,他瞪了一眼坐在那裏的兩位舵主,“要爭人,你們倆自己私下去爭,別在這裏給我吵吵嚷嚷的。”


    司政的這話,瞬間就讓爭執的兩人停止了針鋒相對。


    “你繼續說!”


    李懷運撇過頭,偷笑了一聲,然後又一本正經的樣子,“隻可惜後來,那具屍體被兵部的人帶走了!他們這麽火急火燎地帶走屍體,心中必然有鬼!”


    他剛說完,突然想起了司政說的媒介問題,想到這裏,他猛地拍了一下大腿,“哎呀,那妖物其實沒有消失!而是迴到了媒介中。”


    秦罡露出笑容,這家夥反應慢了一點,“現在才想到!”


    李懷運歎了口氣,“也就是說妖物,又迴到了那具屍體的頭發上,那兵部的人將屍體帶迴去,豈不是。。。”


    “倒是不用管他們!屍體是他們自己帶迴去的,出了什麽事情,也是由自己負責!”


    秦罡對此不以為然,他的樣子顯得格外的老謀深算,“如果兵部解決不了,需要找我們斬妖司,到時候,他們還是要登門,把事情全部解釋清楚的。”


    這老狐狸!李懷運心中嘀咕道。


    秦罡現在最擔心的,還是困妖之地的封印,像幻化妖獸這種高級別的妖物,如果不是封印出問題,那麽隻有修為極高的人,進入困妖之地,才能將這種妖獸馴服。


    當今掌握道門陰術的人,誰能有此等修為?


    劉平中雖為斬妖司的舵主,卻也是一介書生轉來的,因此他對兵部的無理,感到異常的憤怒,直接用力拍了一下扶手,“兵部完全不把我們斬妖司放在眼裏!”


    “這案子已經交由我們斬妖司來處理了!他們強行插一手,還打傷了我們的人。”


    袁修一臉平靜的糾正道,“是我劍閣的人。”


    “這時候還分什麽?”


    秦罡抬手壓了壓,示意他不要激動,“平中!稍安勿躁,冷靜一點!斬妖司不會跟朝廷部門有衝突,這事情我自會跟皇上說清楚!”


    “就跟我剛才說的,等到出事了,兵部自然要親自解釋清楚!”


    李懷運插了一句,“我擔心可能不會出事。”


    眾人將目光望向了他。


    他解釋道,“如果這個妖物正是兵部的人帶來的呢!”


    秦罡迴應道,“兵部帶走屍體,那意味著斬妖司會著重監視兵部,以及皇城,我不相信,他們隻為殺一個偷盜犯,而沒有任何後續。”


    李懷運相當讚同司政的看法。


    “你繼續!”


    李懷運沉思片刻,“在之前,我們在追查京都發現的妖物,和水牢的屍體,這兩個案子中,都出現了同一種東西,就是畫有符咒的紙張,眼下我們應該先證實這兩種符咒,是不是屬於同一種,如果是,這可能就說明了,兩個案子必然有某種聯係!”


    “那樣,我們就能順著兩條線索,一起追查,這樣應該就能事半功倍。”


    “很好的主意!”秦罡認同這種做法,再次對李懷運報以期許的目光。


    “可惜啊!那屍體被兵部帶走了,”李懷運惋惜地說道,“不然我們立刻就能做對比。”


    劉平中站起身,對著李懷運說道,“你看過那符咒,能迴憶起裏麵畫的大致結構嗎?”


    “這個,具體結構記得一些!”


    “那就行,隻要稍微有點細節,就沒問題!”鐵筆閣的劉平中說道,他從懷中掏出了一隻特別精致的毛筆。


    這種毛筆的筆頭由一種生活在沼澤的鳥類,頭頂一撮羽毛所做,筆身是金絲楠木,上麵刻有特別的花紋。


    他再掏出張宣紙,鋪在一旁的桌麵上,然後對著李懷運說道,“你把那符咒大致的形狀畫出,我可以憑借一些細節,將你記憶中的符咒臨摹出來。”


    啊!李懷運對這堂主的能力感到相當驚訝,這不會是古代版的ai畫圖吧?


    “你不相信?”看著他那表情,劉平中知道對方不太相信自己。


    “不是,劉舵主,你誤會了,屬下隻是好奇,你這是要怎麽臨摹?”


    “用過目不忘的本事來臨摹!”


    “任何圖案都行?”


    “那是自然。”


    李懷運摩挲著臉龐,揚了揚嘴角,嘀咕道,“那我要是給美女圖,你能把衣服去了?”


    整個大廳內突然一陣寂靜。


    劉平中皺著眉頭,心想這個小子到底在想什麽呢?看來這家夥有點貪戀美色了。


    李懷運意識到自己的話有些不合時宜了!立刻解釋道,“我的意思是換件其他好看的衣服。”


    他一臉尷尬的笑容,走到了宣紙前,然後憑著自己的記憶,將頭骨上的符印大致的畫了出來,接著由這個劉平中,利用那隻沾墨的鐵筆,進一步地完善宣紙上的符印。


    看著正在宣紙前,揮動毛筆的劉舵主,他對此更加的好奇,這到底這人怎麽做到了?


    李懷運後退幾步,站到秦罡身旁,抱拳行禮,“司政,我能問問,這到底有什麽訣竅?”


    “你沒聽到他說的,過目不忘!”


    “可劉舵主沒去過水牢,也沒見過那個符印!”


    “你怎麽知道他沒見過呢?說了這家夥可是有一目十行,過目不忘的本領,他博覽群書,關於道家這方麵的書籍,必然有所涉獵,這樣就能憑著自己的記憶,來大致還原這個符咒。”


    李懷運這才明白是怎麽迴事,原來是人腦ai,突出一個記性好,


    過了沒多久,劉平中終於收起了筆,然後將紙張拿起,放到了司政的麵前,“我想應該差不多了!”


    秦罡抬起手,讓身邊的李懷運仔細看看,是不是他在頭骨中,看到的符印。


    阿天也想上去看一下,畢竟他在之前,也見過那個符印,不過,他覺得自己可能記得不是很清楚,就沒敢再上前了。


    李懷運俯身,看著宣紙上的符咒,確實跟他看到的差不多。


    “應該就是這個符咒了!”


    秦罡的手指在宣紙上輕輕點了點,“可以了!看來這兩件案子互有關聯了。”


    “這種符咒都來自道門的一個分支,陰術!”他望向了站在一旁的李懷運,“好了,你可以繼續了!”


    李懷運頷首,繼續說道,“在我們查妖物作祟的案子中的路人,以及,在水牢中死亡的偷盜犯,他們都是慘遭陰術師的下手。”


    “其中讓人意外的是這個偷盜犯,他什麽也沒有偷走!卻被關在水牢中,然後就慘死那裏,其中必定有隱情。”


    “我的猜測是,這個偷盜犯,是在那個兵部官員的家中,看到了什麽不該看的,所以才會被通緝,最後死在了水牢。”


    “因此,這其中有點兩層關係,陰術師在京都跟妖物聯係,陰術師還跟兵部的那官員有過接觸。”


    秦罡站起身,雙手置於身後,“這幫人來京都,不是簡簡單單的作惡了!”


    “他們在謀劃這什麽!”


    李懷運輕點腦袋,讚同司政的猜測,“是的,我們要抓緊時間,必須盡快找出這幫人究竟在要做什麽。”


    秦罡背對著他們,看著正廳牆上,那副山景圖,他沉思了片刻後,“平中,傳我的命令,將兵部那名官員帶迴來審問,那家夥必定有問題!順便帶人去搜查一下那屋子,說不定能找到什麽線索。”


    劉平中接到命令,立刻抱拳行禮,離開大廳。


    李懷運覺得這個斬妖司,怎麽有點像間諜部門了,他忍不住開口問道,“司政,斬妖司還能這麽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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