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柔之所以想著迴阿金老家休養身體,就是為了遠離城市的嘈雜,鄉下比較清淨,人也比較淳樸,不用看別人的冷眼白珠。


    在老家,小柔要吃的藥,基本都是阿金早早就起來給她熬好,然後放涼,等著小柔起床剛好可以喝,小柔有時看到那些黑乎乎的藥水,也會有所抗拒,鬧點小脾氣,阿金都會非常耐心地安撫小柔,並親自喂給她慢慢喝。


    日複一日,小柔到後麵也知道阿金的辛苦,再也不鬧脾氣,乖乖的喝完。


    “阿金,你家裏好像沒惠州那麽熱,以前不覺得,現在住久了,就有這種體感。”


    “那當然,也就是現在,以前我小時候家裏沒有空調,每天放學就跑去祠堂那裏吹自然風呢,老舒服了,晚上就更不用說,基本上每天都跟叔叔阿姨他們在那棵老榕樹下,圍在一起乘涼,聊天,現在迴不去那樣的日子嘍,不過我們的祠堂那裏還是很涼快,老人也會聚在那裏吹自然風,他們不喜歡吃風扇和空調呢,要不要我帶你去?”


    “好啊,不過,我這樣會不會嚇到她們?”


    “不會的,老人家都是過來人,她們知道人間的艱辛,隻會鼓勵你,不會嘲諷你。”


    “嗯,走吧,我們也去吹吹自然風。”


    阿金拉起小柔的手,走向村裏祠堂。


    祠堂門前的石獅子邊上,擺著四張長條凳子,中間還放了一張石桌。


    此時,有六個老奶奶坐在那裏邊吃著西瓜,邊聊天。


    西瓜也不知道是哪位老奶奶帶過來的,大家不客氣地一人拿一瓣,用那幾乎掉落完牙齒的嘴在慢慢泯著吃。


    阿金走近跟她們打招唿:“奶奶們,出來吹風啊?整個村還是這裏涼快。”


    “你是誰家的孩子?好久不見你迴家,現在長大了,都看不出來了。”其中一位老奶奶問道。


    “和風奶奶,你不記得我啊?我是上門村李姓的,我都認識你哦,嘿嘿,我小名叫河仔,記起來沒?”


    “哦,原來是你,記起來了,記起來了,讀完書沒?我聽他們說過,你是我們村學曆最高的了,多好的孩子,這位小姑娘是你媳婦?”


    “奶奶好,我和阿金還沒結婚,暫時不能算作他媳婦,這裏好涼快啊,比空調吹出來的風舒服多了。”小柔應著和風奶奶。


    “哦,你叫什麽名字?挺懂禮貌的,一看就知道是城裏人。”


    “奶奶,你們叫她小柔就好,我們也過來吹風,陪你們聊天,好不好?”阿金為大家簡單介紹了下小柔。


    “好啊,這裏坐,別嫌髒啊,村口風大,難免有些泥土。”和風奶奶往裏麵坐了坐,讓出兩個位置給阿金和小柔。


    “姑娘,你是不是生病了?你臉色好白。”另外一位老奶奶看出了小柔的異樣。


    “奶奶,她是生病了,迴來我們村休養,你們放心,她這個病不會傳染的。”阿金跟她們解釋著。


    “哦,是頭部出了問題?我看她的頭好像剛做過手術不久,頭發都還沒長長。”


    “奶奶,好眼力,她得了腦腫瘤,去年做了一次手術。”


    “姑娘,疼不?好可憐啊,年紀輕輕就犯這樣的病,不過,你也別害怕,現在的科學那麽發達,會醫治好的,看得出來你們兩個小年輕很恩愛,記住啊,不要萬不得已,別舍棄對方,深厚的感情很難得的,懂嗎?”


    “知道了,奶奶。”阿金和小柔齊聲應道。


    “小柔,你哪裏人啊?你好像不能完全聽懂我們的家鄉話?”


    “奶奶,我是肇慶的,知道這個地方嗎?”


    “肇慶啊,那可挺遠的。”一位奶奶感慨道。“不過現在交通方便,以後你們要是結婚了,小柔想家了,迴去也不難。”


    這時,另一位奶奶從家裏端來了一盤自家種的葡萄,熱情地招唿著阿金和小柔:“來,嚐嚐我們自己種的葡萄,可甜啦。”


    小柔接過葡萄,笑著說:“謝謝奶奶,真甜。”吃著葡萄,她感覺心裏也甜滋滋的。


    奶奶們你一言我一語,聊起了村裏的趣事,還分享了一些養生的小秘訣,讓小柔多吃點村裏的新鮮蔬菜。


    阿金認真地聽著,時不時插上幾句話,氣氛十分融洽。


    不知不覺,來到了午飯時間。


    奶奶們起身準備迴家,和風奶奶拉著小柔的手說:“姑娘,好好養病,有空就多來祠堂坐坐,我們老祖會保佑村裏所有人長命百歲。”


    小柔點點頭,眼眶有些濕潤。阿金和小柔目送著奶奶們離開,然後倆人繼續在石凳上坐了十幾分鍾,收拾了下桌麵,也迴家準備午飯去了。


    “阿金,小柔,你們到哪裏去了?我們起來都不見你們的?”阿金媽媽問道。


    “阿姨,我們去了祠堂那裏跟那些老奶奶吹風,聊天呢。”小柔應著阿金媽媽。


    “哦,我就說嘛,車子在院子裏,你們肯定沒走遠,我就猜到是阿金帶你出去到處走走。”


    “阿姨,我剛在那裏還吃了她們自己帶的水果呢,下次我再去也帶點給她們吃。”


    “好,你多去跟她們聊聊天也好,就不會覺得待在家裏沉悶,我們以前很多人都去那裏聊天,打發中午炎熱的時間。”


    “媽,你做好午飯了?”阿金走近廚房看到飯菜已經做好了,擺在灶台邊上,用一個籃子蓋著。


    “嗯,做好了,就等你們迴來一起吃飯,也不知道你爸去哪裏了,你打個電話叫他迴來吃飯吧。”阿金媽媽一個人在家無聊就提前做飯菜。


    阿金掏出手機撥通父親的電話,沒一會兒,電話那頭傳來父親洪亮的聲音:“我在村頭和幾個老友下棋呢,這局快結束了,你們先吃,別等我。”阿金勸說了幾句,但父親堅持下完這局。


    一家人圍坐在飯桌前,阿金媽媽熱情地給小柔夾菜:“小柔,多吃點,這都是自家種的菜,新鮮著呢。”小柔笑著點頭,心裏滿是溫暖。


    飯後,阿金扶著小柔上樓,倆人休息了一會便一起睡午覺,現在睡眠的問題對小柔來說很重要,阿金每天都監督她必須睡至少一個鍾午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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