燼歡也聽出來了,擺明是在說裴修寂偷東西。


    柳姨娘見燼歡沒個反應,就繼續說道:“質子雖說是府中的姑爺,但並無月錢,需要用錢大可同二小姐說一聲便是,沒必要做出此等子有傷顏麵之事。”


    這話聽得燼歡瞥了一眼裴修寂,她隻以為裴修寂在蘇府日子過的艱難,卻沒想到連個下人都不如,畢竟下人還有月錢,他就是白幹活連飯都吃不上的。


    裴修寂抬眼冷聲道:“不是我,我沒偷過東西。”


    柳姨娘斜眼看了過去,“二姑爺,東西可是從二姑爺的枕頭底下翻出來的,若是二姑爺肯將偷去的東西還迴來,看在二小姐的麵子上,此事也就揭過去了,何必鬧的難堪。”


    燼歡藏在袖中的雙手不由的握緊了拳頭,這些人如此堂而皇之的欺辱裴修寂,不過就是看著往日裏蘇燼歡是如何輕視裴修寂的,僅憑一隻耳墜子就定了他的罪,確實冤枉了些。


    “不是我。”


    柳姨娘也沒了耐心,聲音都尖銳了幾分,“不是你還會有誰,府內上下誰人不比你身份尊貴,何須為了那區區銀錢幹出偷盜之事。”


    話說的可真難聽。


    裴修寂眼尾微紅,冷聲重複道:“東西不是我偷的。”


    柳姨娘絲毫不留顏麵的話讓裴修寂的自尊被按在腳底摩擦,她抬手指著地上的耳墜子逼問道:“既然說不是你做的,那這耳墜子是怎麽迴事?可是從你的房間裏搜出來。”


    “你可別說耳墜子是二小姐的,二小姐可從來不帶翠玉墜子。”


    裴修寂抿著雙唇,始終沒有開口辯駁一句。


    柳姨娘見著此景看向了燼歡,“二小姐,此物若是二小姐的,妾身也就不多問什麽了。”


    她是認定了燼歡不會承認耳墜子是她的,也認定了燼歡不會開口幫裴修寂說話。


    不過燼歡確實不想幫,因為那個耳墜子她認識,沒想過裴修寂會將耳墜子藏在枕頭底下,將自己的那點小心思藏了起來。


    雲藝上前一步辨認了一番,道:“迴姨娘的話,耳墜子確實不是二小姐的。”


    “哦?既是如此,二姑爺還是不肯認?”


    裴修寂眼眸陰森,沒有開口為自己說一句話,倘若先前他會因為被冤枉偷竊一事而感到憤怒,可麵對耳墜子一事,卻隱忍著藏起了所有的情緒。


    柳姨娘轉身看向了燼歡,“二小姐,你也瞧見了,二姑爺連話都不肯說,顯然是承認了東西是他偷的。”


    蘇映雪聲音幽怨的很,“裴公子,映雪自問對裴公子以禮相待,從未做過任何對裴公子不敬之事,裴公子可否將府內東西一一還來。”


    如此輕飄飄的幾句話便定了裴修寂的罪。


    裴修寂置若罔聞,淡然一笑,“既然認定了東西是我偷的,那就報官抓我吧。”


    柳姨娘故作為難的開口說道:“二小姐,府內是有規矩的,凡是偷東西者,都需打斷了雙手趕出府去,可二姑爺是您的人,還是由您看著處置吧。”


    這些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把燼歡推到了這件事情的風口浪尖上。


    燼歡雙手摁在椅把上站了起來,聲音清脆,“裴修寂會偷東西?我怎麽不信?此事我已經稟明了父親,父親會迴府查個清楚。”


    柳姨娘錯愕的看向了燼歡,“二小姐,二姑爺都承認了,還要查什麽?”


    “承認?”燼歡挑眉看去,冷聲問道:“他承認了什麽?不是一開始就說著東西不是他偷的嗎?”


    “可,可是……”柳姨娘指著耳墜子道:“可是那東西可是從二姑爺的房中搜出來的。”


    燼歡神情淡漠,語氣卻冰冷的讓人如墜冰窟,“那又如何?我房中有多少珠寶不比這耳墜子金貴多了,他不偷我的,反倒去偷個做工如此差的耳墜子,你正當他傻不成?”


    一句話堵得柳姨娘說不出話來,漲的麵紅耳赤。


    燼歡緩步走向裴修寂,冷眼掃過臨近的下人,“怎麽?還未定罪就將人捆成這樣,難不成府內上下都不將我放在眼裏,如此欺淩我的夫君?”


    裴修寂眼眸放大,不可置信的看向燼歡,仿佛自己剛剛聽錯了話。


    她,她是說了夫君二字嗎?


    小廝也不是沒眼力見的人,慌忙跑過去就幫裴修寂鬆了綁。


    燼歡抬手拽著裴修寂站起來,瞥見他手臂上的衣服撕開了個大口,不由的心疼皺眉,“今日才做的衣裳就這麽破了,不過沒關係,我讓人給你多做幾件。”


    說完,燼歡不顧其他人詫異的目光,俯身撿起了地上的耳墜子塞進了裴修寂的手中,附耳小聲說道:“這些東西自己藏好了便是,還讓人給搜出來了,你最好是真的沒做過,不然我親自打斷你的手!”


    她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兇一下,好可以嚇唬嚇唬裴修寂。


    可她眼神明亮,猶如冬日暖陽。


    裴修寂看著眼前佯裝兇狠的少女,手下微微用力,將那耳墜子捏在掌心。


    蘇將軍還未迴府,府內偷竊一事就暫時擱置了下來,裴修寂身為頭號懷疑目標,被柳姨娘托詞他會偷偷逃走為由給關進偏院破舊的房子裏看守。


    府內丟失的東西還不少,老夫人的珠寶被人換成了一模一樣的假的,就連蘇映雪的嫁妝都被人偷龍轉鳳換了多半,這也難怪柳姨娘會這麽著急了。


    燼歡終究不是當家主母,能在那種情況下護住裴修寂已然算是不錯的了,他們要關著人也就隨他們去了。


    午時後,雲瑤帶了個好消息迴來,眉眼都笑的彎彎的,“二小姐,方才外麵傳來消息,說是景王被封為了太子,隻要他從邊關迴來立了戰功,這廂旨意就會下來了。”


    燼歡對如今的嚴景莨興趣薄弱,不管是之前還是現在,她隻當做嚴景莨是師兄,從未有過非分之前,在她沒來之前,那就不關她的事了。


    雲瑤見她沒什麽興致說話,便笑著提議道:“二小姐,皇上的旨意還沒下來呢,二小姐若是對景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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