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那個陳君生居然如此對待我的雪兒,簡直是不把我董南逍放在眼裏!”


    次日清晨,縹緲劍宗,妖孽弟子院內,得知林雪兒被欺負的妖孽榜弟子董南逍勃然大怒,林雪兒可是他的逆鱗,但凡動她者,皆需一死!


    “董師兄,該如何做?”


    身前,有位身穿青藍道袍的青年弟子一臉諂媚的笑道。


    “去,告訴那陳君生,今日午時,我與他在生死台一戰,敢辱雪兒,我要他人名兩空!”


    “是!”


    很快,妖孽榜第三天驕董南逍要挑戰陳君生這件事就在宗門內傳開,得知消息的眾弟子心中不由竊喜,心說終於有人可以教訓那個狂妄的家夥了。


    “哈哈,真的是天助我也,天榜殺不死你,我就不信妖孽榜還殺不死你!”


    淩雲峰上,楚淩在得知這個消息後不由大笑,而後就轉身離開了淩雲峰,朝著演武場趕去。


    這場好戲,他可不容錯過!


    “師叔,師叔不好了,董南逍說要午時在生死台與你一戰呢!”


    君劍峰上,正在修煉打坐的陳君生突然聽到一聲大喊從山腳下傳來,不多時,就見張元慶的身影出現在了桃花林外。


    桃林深處,陳君生緩緩睜開深邃的雙眸,一夜苦修,他如今的修為已然達到了符文九階,距離金身就隻差一步之遙。


    “不戰。”


    陳君生身形一閃,而後就出現在了張元慶的近前,淡然開口。


    聽到這話,剛剛還在為陳君生的安危而擔憂的張元慶眼眸微亮,陳君生這話也不無道理,誰說生死戰就一定要應戰?


    “寒酥他們呢?”


    未曾看見寒酥二人的身影,陳君生開口詢問起張元慶。


    “寒小姐和唐小姐一早就出去了,說是要把縹緲劍宗玩個遍。”


    迴想起今天一早就見寒酥二人蹦躂著離開君劍峰,張元慶苦笑道。


    “那就隨她去吧。”


    陳君生聞言點了點頭,隻要不出縹緲劍宗,那寒酥就應該不會有什麽危險,更何況她自己還是個踏天境五階的高手。


    時間匆匆而過,轉眼就已經來到了正午。


    演武場內,不少弟子已經聚集在了這裏,他們都是來看陳君生出醜的,就連楚淩都藏在了暗中,想要親眼看看陳君生是如何死的。


    但令眾人疑惑的是,足足過了約莫一個時辰,也未曾看見二人的身影,要說陳君生怯戰沒來也就算了,可這董南逍是個怎麽迴事?


    “誒,奇怪,董師兄怎麽也沒來?”


    “是不是臨時有事所以沒來?”


    眾人議論紛紛,但就在這時,一道驚天為人的消息自人群中傳開,震驚了全場。


    “董師兄今早被一位神秘女子給打得重傷昏迷,所以不能來了。”


    “什麽!”


    眾人聞言驚唿,居然還有人能將董南逍打得重傷昏迷,這樣的程度恐怕就連妖孽榜第一的那位都不能做到吧。


    一時間,所有人都在猜測那神秘女子的身份,有人說是其他宗門勢力的天驕弟子,也有人說是宗門內不出世的絕世天才。


    然而,這位被眾人猜測的神秘女子此刻已然迴到了君劍峰,不是別人,正是人畜無害的寒酥。


    “什麽!你把董南逍給打昏迷了?”


    聽完寒酥的敘述,張元慶瞪大了雙眼,見寒酥如見鬼神。


    “元慶哥哥你小點聲啦。”


    似乎是因為張元慶聲音過大,寒酥捂了捂耳朵,撇了撇嘴道。


    “不是,你怎麽把他給打昏了啊?”


    張元慶看著身前完好無損的寒酥,整個人呆若木雞,兩位踏天境之間的戰鬥怎麽說也得有些傷痕吧,可寒酥卻依然白白淨淨,什麽事都沒有。


    “我今天和輕依姐姐出去玩,然後就有人要抓走我們,還打傷了輕依姐姐,我氣不過,就把他給打了。”


    寒酥一臉天真的開口說道,聽她的語氣,好像並不是打了一位妖孽榜上的妖孽,而是路邊隨手可欺的野狗。


    張元慶聞言目光微動,看向了一旁靈魂有些黯淡的唐輕依,那眼神仿佛在說:“她說的都是真的?”


    “正如寒小姐所說。”


    唐輕依緩緩點頭。


    “這……”


    這下張元慶是真的無話可說了,若說僅憑寒酥一人的說辭或許並不能說明這件事的真相,但就連唐輕依都這麽說,那這事多半是真的了。


    身側,陳君生的目光凝視著寒酥,若說在場誰最了解寒酥,當屬他無疑,但毫無戰鬥經驗的寒酥居然能以無傷之身完敗董南逍,這實屬是驚到了他。


    “沒事就好。”


    陳君生輕笑開口。


    “嘿嘿,寒酥我呀,可厲害著呢!”


    寒酥揮了揮粉嫩的小拳,俏皮笑道。


    “哼,真是個廢物。”


    另一邊,得知董南逍被神秘女子擊敗後,林雪兒不由冷哼,靠別人總歸是靠不住的,事事還是要靠自己。


    “影老,給我把那個寒酥給抓來,我要讓那陳君生親眼看著他所保護的被他人玷汙!”


    想著,林雪兒對著虛空冷聲開口。


    下一刻,身側的空間瞬間變得扭曲,而後就見一位黑袍老者自那虛空裂縫中緩緩走出,其身上所散發出的氣息更是驚天為人。


    林雪兒身為東豫洲林家的千金小姐,其暗中的護道人可是有著開竅境的實力,想要抓一位踏天境的女娃娃,還不是手到擒來。


    “轟!”


    君劍峰上,震天動地的轟鳴聲接連不斷,寒酥揮舞著粉嫩的小拳不斷的朝陳君生攻來,恐怖拳意震蕩穹宇,璀璨星光不斷。


    星河無量拳!


    陳君生同樣是一拳遞出,隻不過這一拳的力量被其卸去了七八分,隻保留了一兩分的力道。


    也正是因為這讓步的行為,導致自己被寒酥給一拳砸飛了出去,最終重重的砸進了桃林深處,口中浴血。


    “大哥哥!”


    眼見陳君生被自己給一拳打飛,寒酥急忙朝桃林深處跑去,眼眶微微泛紅,說話都帶著些許顫音。


    很快,寒酥便在桃林深處看見了陳君生的身影,快步跑到陳君生近前,將其給攙扶起。


    “對不起,大哥哥,是我不好,讓你受傷了。”


    寒酥眼眶濕潤,滿臉的愧疚與自責,帶著哭腔開口道。


    “沒事。”


    陳君生不在意的擺了擺手,轉而起身笑道,同時心中也是大為震撼,心說這丫頭力道怎麽這麽大?


    “真的嗎?”


    寒酥還是有些擔心,小聲問道。


    “真的。”


    陳君生拍了拍衣袍上的灰塵,輕輕摸了摸寒酥的腦袋,嘴角淺笑。


    “那就好那就好。”


    眼見如此,寒酥這才鬆了一口氣,自言自語道。


    夜幕悄然而至,桃林深處,寒酥倒在桃樹旁已然睡去,陳君生則是坐在一旁靜心打坐,他想要看看能否一舉突破金身境,但結果卻是不盡人意。


    夜半時分,桃林幽靜。


    “閣下深夜造訪,所為何事?”


    突然,陳君生猛然睜開了雙眼,幽暗深邃的黑眸直視不遠處的虛天,沉聲開口。


    “什麽,他居然發現我了!”


    聞聽此話,躲藏在虛空中的那位影老心中大驚。


    “不用躲了,在我的感知下,沒人可以逃脫。”


    見那人沒有迴應,陳君生又道。


    話語落下,虛空之上緩緩出現了一條空間裂縫,而後就見一位身穿黑袍的老者自裂縫中走出,看不清其麵容,隻有一雙略顯陰狠的眼眸裸露在外。


    “你不過一個符文境,如何能發現我?”


    黑袍老者的臉上大寫著疑惑,沉聲詢問。


    “與你何幹?”


    陳君生聞言不由覺得好笑,若是他沒有記錯的話,這裏應該是自己的地盤吧,為何這老者卻跟個沒事人一樣。


    “狂妄的後輩,既然被你發現了,那我也不藏著掖著了,交出那個女孩,然後你自己去我家小姐麵前磕頭道歉。”


    眼見自己已經暴露,黑袍老者也不再隱藏身份,而是大方的說出了自己的來意與身份,這都省得陳君生自己問了。


    “林雪兒嗎,如此明目張膽的抓人,爾當真不把縹緲劍宗放在眼裏啊。”


    陳君生聞言目光漸冷,而後一步踏出,恐怖的劍意瞬間自他的體內爆發而出,直衝雲霄。


    “難不成你還想以符文境對抗我涅槃境嗎?”


    黑袍老者見狀冷笑,但下一刻,他的笑容就僵在了臉上。


    “誰說,我要對付你?”


    陳君生的雙手負於身後,嘴角帶笑。


    “林家,如此猖狂?”


    虛天之上,一道淡淡的話語隨即傳來,緊接著就見一道修長的白袍身影不知何時出現在了黑袍老者的身側。


    “李……李宗主。”


    黑袍老者的臉色巨變,顫聲開口。


    直到此刻他才反應過來,陳君生散發出那蓬勃的劍意並不是要與自己對抗,而是想要吸引他人的注意。


    “身為林家護衛,怎麽連點腦子都沒有。”


    陳君生眼眸微眯,直視那虛天之上的黑袍老者。


    黑袍老者是敢怒不敢言,他原以為自己涅槃境的修為一出,陳君生便會如柴狗般跪地求饒,但他不僅沒有,反而一臉平靜的麵對自己,視如無物。


    “師兄,都交給你了。”


    陳君生目光微動,看向了虛天之上的李天佑,轉而笑道。


    其實在這之前,陳君生便有預感林雪兒不會就此善罷甘休,身為林家的天之驕女,怎會忍受這樣的侮辱,於是他提前和李天佑串通好了,隻要自己顯露出劍意,李天佑便會第一時間趕到。


    “交給師兄。”


    李天佑輕笑。


    陳君生點頭迴應,而後輕輕抱起了身側的寒酥,轉身離開了桃花林。


    “林家,當真是好大的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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