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魯斯·韋恩沒有超能力,迄今為止,他一遍一遍鍛煉著自己的肉體,使其達到普通人類可達到的巔峰地步。

    麵對小醜的突然襲擊,尤其還是拿著飯盒這種匪夷所思的攻擊,他立馬俯身避開了有毒物質,然後抬腿一腳踹在了對方的腹部。

    突然的聲響讓海莉抬起了頭,她身上的炸-彈已經被拆除放在了一邊。在來之前盤好的長發此刻鬆鬆散散地披散在身體四周。看到布魯斯的那一刻,女人藍色的眼睛眨了眨,立馬站起身。

    “布魯斯?”

    聲音中沒有恐懼,隻是簡簡單單地叫著男人的名字。

    但布魯斯也不明白為什麽,他的心因為海莉這一聲唿喚,而顫了兩下。

    這完全超出了他的掌控。

    布魯斯沒有將目光看向海莉,雖然他知道現在的他應該迴頭去安慰對方,但剛剛那個被他踹到在地的男人又站了起來。為了兩人的安危,他的注意力此刻全部集中在了小醜身上。

    從地上爬起來的小醜擦了擦嘴角的血漬,剛才在跌倒之後,他的大腦直接撞上了地麵。如果仔細觀察的話,會發現小醜此刻眼裏沒有剛才的溫柔,反而變得非常冷靜。

    他像是從睡夢中突然醒來一般,左右環顧了一圈四周,然後低下頭看著自己的粉紅色圍裙,嘴角立馬帶上了饒有興趣地微笑。

    “布魯斯·韋恩?你的身手可跟你的身份不搭調。”話語中雖然說的是布魯斯,但小醜的目光卻一直透過布魯斯看向站在後麵的海莉。

    海莉低下頭,故意避開對方的眼神。

    但內心卻因為布魯斯那突然一腳感覺到頭疼,小醜因為突然的驚嚇脫離了她的能力。

    她的能力雖然可以被猛烈的外部幹涉而打斷,但是小醜卻是有史以來第一個脫離控製的。

    這個男人……

    海莉覺得,也許她來到哥譚是一個錯誤的決定。

    現在在布魯斯麵前,她不敢再次釋放能力。畢竟布魯斯不像普通高中學生一樣好騙,他的身後至今還有一堆謎團。

    “也許我應該給你的臉上再來一下?才能讓你記住在宴會上搶走別人的女伴是一件失禮的事情?”

    對於布魯斯·韋恩這位需要用花花公子隱藏蝙蝠俠身份的超級英雄來說,甜言蜜語幾乎是手到擒來,甚至很多時候他不知道自己說的話語會讓他人產生無限遐想。

    然而,海莉站在後麵,並沒有像其他姑娘一樣因為布魯斯的這句話而暗喜不已。

    她隻是在觀察,他們二人應該如何從現在這種情況下脫身。

    突然間,外麵傳來了嘈雜的聲音,槍聲隻是響了幾聲就停了下來,緊接著,便是托尼說話的的聲音。

    很明顯,小醜帶來的那群人失敗了,托尼·斯塔克穿上了他的機甲。

    “你最好束手就擒。”布魯斯說道。

    但小醜卻大笑出聲,甚至捂著肚子彎下了腰,一點也沒有因為陷入劣勢而害怕,“束手就擒?我們的韋恩先生看起來真像是一位合格的警探。”

    海莉和布魯斯看著眼前的這個瘋子,誰都沒有說話。

    當小醜直起腰來的時候,他對這兩人露出一個耐人尋味的笑容,然後指著一個被所有人忽略的角度。

    “我可不止在她身上裝了炸-彈,布魯斯。”

    說完,他從兜裏拿出一個按鈕,直接按了下去。

    糟了!

    海莉在小醜的手按下之前,也不再掩飾自己的能力了,她直接釋放了所有,目標正是麵前的小醜。

    而布魯斯則第一時間轉過身撲在了海莉身上,將她整個人壓在了自己身下。

    “轟!”

    這是一個巴洛克式的劇院,始建於上個世紀八十年代。這突然的爆炸聲讓外麵宴會廳中的男男女女們先是一愣,然後一陣喧鬧。他們也不管會不會踩到其他人,爭先恐後地往出口處的位置跑去。而托尼則是在聽到這一聲聲響後,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立馬衝到了後台。

    昔日的幕布後台,堆積的道具、掛著的畫像、擺放著的化妝品,以前按照設計擺放整齊的物品,現在被炸得亂七八糟。

    托尼剛到後台,就聞到了一股硝煙的氣息。他尋找著自己的友人,終於,在裏爆炸中心較遠的角落裏,他看見了趴在地上的布魯斯·韋恩。爆炸源不是很大,看來隻是一個普通的小炸-彈,不過作為前軍火商,托尼知道有些時候,即使是一枚小炸-彈,也會讓人失去性命。

    “我可不想以後沒有人和我鬥嘴,布魯斯,你還好嗎?”托尼快速移動到布魯斯身邊,將一動不動的老友的身子翻開,準備觀察他的情況。但在布魯斯身下,他看到了被男人壓著沒有受一點傷的海莉。

    金發女人因為爆炸的衝擊力而被震暈了過去,而她的雙手還維持著暈倒之前的樣子——推開布魯斯,讓他裏爆炸遠一點。

    大致檢查了一下兩人的身體情況,托尼鬆了口氣。兩人都沒有什麽大礙,即使是承受所有爆炸傷害的布魯斯,也因為利用合理的遮擋沒有失去性命。

    托尼聯係了救護車,然後開始搜查整個後台。最終,他在另一處地方找到了同樣因爆炸而陷入昏迷的小醜。

    將整件事情的始作俑者控製了起來,托尼同前來辦案的警探做交接工作。

    “哥譚是怎麽對待這些罪犯的?畢竟你們的犯罪率居高不下,我想監獄根本不夠住吧。”托尼此刻已經脫下了機甲,他上下打量著戴著眼鏡的戈登警長,開口說道。

    戈登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他會被關進阿卡姆。”

    “阿卡姆?”這是托尼第一次聽到這個詞語。

    “按照他的瘋癲程度,法官是不會把他關到普通監獄的,畢竟……”戈登露出了一個無奈的表情,“我們得為其他犯人的安全作保障不是嗎?”

    托尼聳聳肩,“好吧,這也許就是你們哥譚的特色。”

    布魯斯和海莉一同被送上了救護車。醫院聯係不上海莉的家人,布魯斯這邊更是沒什麽家人,最為親密的阿福此時也在邁阿密度假。為了不讓自己的老友在醫院孤獨‘死’去,托尼·斯塔克最後坐上了救護車,陪伴兩人一同前往醫院。

    潔白的床單、消毒水的刺鼻,托尼曾有段時間,對於這些味道非常熟悉。畢竟作為一位超級英雄,他總有各種各樣的遭遇,讓他在醫院躺上個三四天。

    托尼和前來調查的警探再次確認之後,迴到了病房裏。在醫護人員的照顧下,男人此刻安靜的躺在病床上。

    “花花公子布魯斯·韋恩?”托尼說到這裏,笑著搖了搖頭。

    他倒是覺得,自己的這位好友,恐怕以後會和那姑娘發生些什麽。

    從剛才警探口中,托尼得知了爆炸時發生的事情。

    小醜解開了人質身上的炸-彈,然後在布魯斯進去之後按下了爆炸按鈕。但令警察匪夷所思的是,既然小醜想要自爆,那為什麽他隻按下了一組炸-彈的啟動鍵。要知道,後台那裏放了三四組炸-藥包,如果他想的話,完全可以直接讓整個後台被炸的底朝天。

    難道是在啟動炸-彈的時候突然生出的幾絲不忍?

    警探無論怎麽想都不知道小醜的邏輯在哪裏。他們決定等到小醜從昏迷中醒來之後好好地問個清楚。

    而真正導致這一結果的海莉此刻躺在病床上,陷入了深層次的睡眠。

    坐在布魯斯的床邊,托尼漫無目的地拿出手機翻看著網絡上的評論,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隻是在哥譚內部進行了流傳,雖然美國是個言論自由的國家,但是對於上層來說,哥譚是一個特殊的地方。比起紐約,這樣一個發生了什麽事情就能傳的全國皆知的地方,哥譚的很多消息,往往剛一出現在其他地區,就莫名其妙的不見了蹤影。

    不過比起視頻直播時的討論,現在網絡上全部被布魯斯·韋恩因爆炸而重傷住院的消息刷屏了。多家媒體甚至在頭版頭條上大大的寫著例如《韋恩之死:一個帝國是否就此崩塌?》這樣的新聞。

    托尼聳聳肩,覺得無論是哪一家媒體,都十分令人討厭。

    正當托尼漫無目的地等待布魯斯從昏迷中醒來的時候,門外突然有人敲了敲門。

    不等他應答,一個女人就推門走了進來。她有一頭黑色的頭發,高顴骨,深眼眶,修長的雙腿就像剛從秀場上下來的模特。是布魯斯從高中時代就喜歡的類型。

    “你好,我是黛安娜,布魯斯的朋友,他現在的情況怎麽樣了?”女人上來就開門見山,直接開口問道。

    這是‘渣男和小三約會出事,正宮上門質問’的故事嗎?

    見托尼沒有說話,黛安娜又重複了一遍問題,然後拿出證據表示自己和布魯斯的關係。

    托尼思索了片刻,斟酌了一下語句,將現在的情況告知給了黛安娜。

    “中度腦震蕩,幾處地方軟骨質挫傷,身體因流彈有幾處大麵積的傷口,不夠並無大礙。”托尼將醫生的診斷書遞到了黛安娜手中。

    黛安娜翻開了幾頁後,鬆了口氣,“可以,沒死就行。”

    托尼:???

    所以這真的是內心滿是怨氣的正宮嗎?

    在‘留下布魯斯跟怨氣滿滿的正宮獨自相處’和‘做一個電燈泡但是保障好友性命’的選擇中,托尼決定將自己的屁股繼續黏在凳子上。他的內心有一股突然升起的責任感驅使著他,保護同為花花公子的好友布魯斯不被正牌女友拔掉唿吸管(bushi)。

    “這裏交給我就好,斯塔克先生,我能這麽叫你吧?你現在先迴去吧,今天晚上麻煩你了。”黛安娜說道。

    “不,不麻煩。”托尼搖搖頭,“我和布魯斯親如手足,我要看著我的兄弟睜開眼睛。”

    黛安娜皺了皺眉,臉上的表情有些奇怪。她不知道什麽時候布魯斯和托尼·斯塔克關係這麽好了。

    難道是斯塔克想對布魯斯做些什麽?

    同樣擔心布魯斯的黛安娜直接拉了一把凳子,和托尼麵對麵坐在了一起。

    四目相對,兩人都有些尷尬。但為了不讓這個男人/女人傷害到自己的好友,他們二人都緊緊地盯著對方。

    這一切,躺在病床上陷入昏迷的布魯斯都不知道。不過如果他知道了,恐怕會因為自己這兩個傻瓜好友的傻瓜操作而笑到直不起腰。

    比起布魯斯病房裏的‘激情’對視,海莉的病房就要安靜不少。

    作為隻服務上層人士的私人醫院,單間病房的麵積非常大。海莉孤零零的一個人躺在裏麵,顯得有些可憐。

    黑暗中,一個散發著光芒的金圈突然出現在了房間裏。

    一個男人從圈裏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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