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舉行晚宴,海莉依舊像往常一樣來到公司上班。也許是因為照顧過一個頗為難搞的前男友,讓她在安排布魯斯·韋恩的行程時總是那麽的得心應手。

    比如,就像是現在。

    “韋恩先生,我覺得你這樣為公司操勞的精神很值得我們學習,但是,我很抱歉的告訴你,如果你再繼續這樣下去,恐怕我們可以將辦公場所移動到icu病房了。”海莉站在布魯斯的辦公桌前,將手中盤子上剛剛衝泡好的咖啡放到他桌麵上,“拿鐵,一塊方糖,按照你的口味準備的。”

    “抱歉,我睡著了嗎?”布魯斯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他餘光掃了一樣,發現身上披了一件外套,很明顯,這是海莉做的。

    “是,您在看完一份報表之後就睡著了。”男人在睡覺時壓著報紙,海莉看到布魯斯臉上那一串的墨影,心中歎了口氣,“還有,您的臉頰比起眼睛,更願意先一步得知報刊裏的內容。”

    布魯斯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很明顯?”

    海莉點點頭,“當然。”

    這間辦公司位於韋恩大廈的頂層中央,平日裏幾乎沒有人來,甚至是它的主人,韋恩集團的掌托人布魯斯·韋恩。但是在海莉到來之後,布魯斯就開始按時按點上班了。海莉的辦公室就在布魯斯的旁邊,算是一個小隔間,在她頗具生活氣息的影響下,沒有生氣的辦公室內也慢慢增添了一些私人物品。

    就像今天早上,海莉在自己的桌麵上放了一套組合綠植,不過被布魯斯搶走了其中一個。

    “你有鏡子嗎?”男人摸著自己的臉問道。

    海莉剛要迴去拿自己的包,但是又被布魯斯叫住了。

    “算了,你過來給我指一下位置吧。”

    像是在看一個沒有長大的孩子,海莉在桌麵上抽了幾張紙,走上前遞給了布魯斯。

    “在你臉頰的左半邊,下麵一點。”

    幹燥的紙巾並不能很好的去除墨漬,布魯斯擦了幾下,墨漬沒擦幹淨,臉倒是被擦紅了。

    “幹淨了嗎?”

    “還有一些沒有清理掉。”海莉頓了一下,又抽了幾張紙,“介意我幫你嗎?”

    “不,請便。”布魯斯幹脆坐直了身子,等待海莉幫他。

    用紙巾蘸了一些清水,海莉輕輕地擦拭著油墨漬。她的手指雖然翹了起來,但還會在移動的時候不小心觸碰到男人的臉頰。

    二人的距離說近不近,說遠不遠,不過布魯斯能夠聞到對方身上的氣息。不是常見的熱門香水味,畢竟他的‘前女友’們身上的味道幾乎可以包涵整個熱門香水推薦,布魯斯對這些已經非常熟悉了。而海莉身上的味道則不同,那是一種清甜的,溫暖的,甚至可以說獨屬於海莉·霍蘭德的味道。

    無人說話,但卻有一種特別的曖昧彌漫在四周。尤其是海莉為布魯斯擦拭汙漬的時候,需要專心於對方的麵部,這就剛好導致了一個結果,兩人的目光經常在不經意之間相互對接,然後彼此又快速錯開。

    “好了,已經沒有什麽髒東西了。”海莉向後退了一步,“不過也許您應該緩一緩再從這扇門裏走出去,不然您紅透了的臉頰會讓人以為是我打了您一巴掌。”

    剛剛出現在布魯斯身邊的味道因對方的退後而淡了不少。

    海莉風趣幽默的話語讓剛才那存在的一丁點曖昧瞬間消失,布魯斯輕笑出聲,“好的,我會的,不然韋恩集團董事長被秘書‘掌摑’這件事傳了出去,恐怕第二天韋恩集團的股票就能下降五個點。”

    海莉笑了笑,沒有將話語繼續接下去,她微微頷首準備迴到自己的工作崗位的時候,布魯斯叫住了她。

    “以後不用叫我韋恩先生,我總以為你是在叫我的父親,布魯斯就可以了。”說這句話的時候,男人低下頭看著一份文件。

    海莉頓了一下,“好的,布魯斯。”

    但實際上,當海莉轉過身時候,布魯斯又抬起頭,注視著對方的背影。

    他心中再次冒出一個疑惑,海莉·霍蘭德,究竟有沒有超能力?

    細跟高跟鞋踩在瓷磚上發出清脆的聲響,海莉離開辦公室後,布魯斯感受到手機的震動,那是正義聯盟日常聊天頻道的提示音。

    “嘿,布魯斯,瞧瞧我剛才在報紙上看到了什麽!”巴裏直接配了一張圖片。

    圖片上是《哥譚日報》的一篇新聞,通篇都在寫布魯斯·韋恩連續三天出現在韋恩大廈的事情,他們猜測這也許是韋恩集團要有新的動向了。

    “你難道真的要好好開公司然後養活正義聯盟了嗎?我們是不是以後可以搞個冠名權,比如韋恩正義聯盟?或者是正義韋恩聯盟?”巴裏竟然覺得十分可行。

    “行了,男孩,你不覺得我們聽起來像是布魯斯的打手嗎?”亞瑟迴應道。

    而黛安娜作為一位女性,心思細膩的抓住了重點,“讓我來猜猜,到底是誰讓我們的布魯斯在夜晚巡邏後,白天還去上班的?難道是,你的那位新助理嗎?”

    “黛安娜,看來你們比娛樂記者更加八卦,需要我投資一家娛樂報社邀請你去當ceo嗎?”布魯斯直接道,“當然,巴裏,你也可以考慮一下,我在用人方麵一向大膽。”

    “布魯斯生氣了。”黛安娜迴完這一句,就立馬消失。而巴裏見狀,也關閉手機不再多說一句話。

    從始至終,克拉克都沒有出現。

    下班後,海莉在中心區約了一個spa。在約定的時間趕到中心區的商業大廈後,她倒是在那裏看見了一個熟人。

    “好久不見了,海莉。”穿著西裝披著大衣的金發男子單手拎著公文包,站在海莉麵前。他就像華爾街的那群精英,連發絲都打理的一絲不苟。

    “嗨,萊克特醫生,真的是好久不見了。”海莉走上前跟對方交換了一個貼麵禮,再次麵對麵的時候,她眼中帶著喜悅,“你怎麽來哥譚了?我記得你之前去了巴爾的摩?”

    漢尼拔笑著說:“公事出差,就像我曾經在紐約的那半年一樣。”

    一年前,海莉照顧出車禍的前男友。屬於外科醫生的寶貴的雙手被毀,讓她的前男友幾乎無法接受。對方的猜忌、悲痛、歇斯底裏,這些負能量幾乎都壓在海莉一人身上,但盡管如此,海莉依舊還是帶著笑容,照顧著臥床修養的前男友。

    也許是海莉的照顧起了作用,前男友的情緒穩定了不少,正當她以為一切都會步入正軌的時候,對方卻消失了。

    突然的消失,沒有留下任何音訊。

    盡管最後海莉在多方打聽之下知道了對方的去向,可多日積攢的情緒將她幾乎壓垮。克裏斯汀推薦她去看心理醫生,並將從巴爾的摩到紐約進行交流的漢尼拔·萊克特推薦給了她。

    “你現在看起來比以前好了不少。”漢尼拔看了一眼手表,“如果你沒有約的話,我想我們可以共進晚餐。”

    再次見到當初給予自己幫助的心理醫生,海莉決定將spa推到下周,“當然,我沒有什麽問題。”

    於是,兩人找了一家不用預約的餐廳,開心的吃了一餐。

    漢尼拔·萊克特非常懂得交流的藝術,他學識淵博,知道不少有趣的事情。海莉坐在桌邊,聽他講著曾經的經曆,笑出了聲。

    “很可惜,海莉,我竟然不知道你搬來了哥譚。”漢尼拔的目光注視著海莉的麵容,隱隱約約就像是在挑選一塊上好的食材。

    “恩,前段時間吧,你說過,我應該重新換個環境,換一種心情。”海莉端著酒杯,微微搖晃,抿了一口。她的臉頰因酒精而微微泛紅,眼神也帶著些許迷離。

    “一個人住嗎?哥譚可不安全。”

    “還好,隻要關好門就沒什麽問題了。”海莉看了一眼時間,“時候不早了,我明天還有些事情,現在該走了。”

    漢尼拔點點頭,招來服務生,為這桌買了單。

    在兩人相伴走出餐廳後,漢尼拔虛扶著海莉,“我送你迴去。”

    海莉剛想拒絕,但男人下一句話堵住了她。

    “一頓晚餐之後,讓一位喝了酒的女士自己迴家,這可不符合我的禮儀。”

    海莉最後還是拗不過男人,同他上了一輛出租車。

    出租車開了十幾分鍾,到了目的地。漢尼拔扶著海莉下了車,這片區域到了夜晚幾乎沒有幾個行人。

    “就是那裏了。”海莉其實並沒有喝醉,她身體的反應隻不過比較明顯一些,“今天謝謝你了,如果有機會的,下次再見。”

    話語間完全沒有邀請漢尼拔上去喝茶的意思。

    漢尼拔頓了一下,麵對著不按套路出牌的做法,沒有多言,反而紳士十足的同海莉說著告別的話語。

    目送女人上樓,漢尼拔將手臂搭著的大衣披在了身上,他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心中有些失望,但還是攔了一輛出租車準備迴酒店。畢竟今天碰到海莉,完全是意外驚喜,而隨之冒出的食欲,也並未做好完全的準備。

    讓她逃跑了。

    漢尼拔收迴目光,坐上了車。

    但他根本不知道的是,逃掉的不是海莉,而是他。先不說隔壁住著的超人,光是海莉自己,就夠讓他喝一壺的了。

    “嘿,親愛的,他們可真奇怪。”一進屋,海莉揉了揉蹭上來的貓,“我總感覺我就是漢尼拔眼中的一塊肉。”

    貓打了個滾,發出了想吃肉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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