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成電腦死機的罪魁禍首竟然是一根頭發絲。


    一根頭發絲!看長短明顯是來自於穀小米頭上,被謝振華從內存插座上撿起。


    一根頭發絲毫不稀奇,可是正好掉在了內存插座上,導致加電後內存自檢不過,這就是故障原因。


    大帥哥齊磊也曾仔細檢查過內存插座,奈何他的視力稍差,黑色的插座,黑色的電路板上滿是黑色的跳線,在這種情況下一個帶了眼鏡的近視眼想發現那根細細的黑色頭發,這就有點難為齊磊了。


    也就是因為所有的配件都是謝振華親手挑選檢測的,他對這些配件很有信心,檢查得更為細致,才能發現這個蛛絲馬跡,以至於一下子抓住了對方的把柄。


    這一下謝老爪兒可是有話說了:“知不知道所有內存在銷售前都會加電檢測,所以所有內存的金手指都會有擦傷,這根本不是毛病!還有5.25軟驅大的塊頭隻有那麽一點點容量,早就快被淘汰了,花好幾百買個過時產品是有錢沒處花了還是咋的?還有電源,滿打滿算整個機箱裏就這麽點玩意,你告訴我240瓦的功率還不夠使?”


    得了理的謝振華真是一點都沒客氣,第一次來小米家裏隻能喝涼水坐冷板凳的待遇,讓他有點兒一張嘴就收不住。


    齊磊臉上有點紅。


    這算是在小師妹麵前丟臉了,血氣方剛的小夥子對麵子看得比誰都重,尤其是在有美女在場的時候,想開口辯解兩句,又不知如何開口。


    安裝電腦應該在清潔無塵、靜電絕緣的環境,這是常識,無論怎麽說,一根頭發卡在內存插座上肯定說不過去。


    謝振華看見齊磊的窘樣心裏就痛快,還想再說兩句痛快痛快嘴,卻被關雅欣一把攔住。


    “打、打、打住!謝振華你給我歇會兒!毛病找到了不就得了?怎麽還不依不饒的了,接下來該幹嘛了?是不是該裝係統了?那就趕緊弄,否則一會兒連晚飯都耽誤了!”


    班長大美女一發話,謝振華一下就啞了火。


    接下來1.44軟驅引導,軟盤一張一張地往裏導入dos,然後再安裝win32,整個過程慢慢騰騰,讓接著靠邊站的謝振華感覺索然無味。


    係統安裝了一半,謝振華就知道整個硬件配置應該沒有什麽毛病,想著小院裏的鹵肉應該快出鍋了,鹵煮應該也快準備好了,就覺得還是那個環境待著更有意思。


    “那什麽,這都弄得差不多了,我就先迴去了,小米以後電腦有啥問題你再隨時找我,不過你有這個計算機專業的大師哥,估計也用不著我吧?”酸溜溜地留下幾句話,謝振華拔腿就往外走。


    穀小米連忙追了出來:“哎,振華你等一下,一起吃了晚飯再走吧?”


    謝振華頭也不迴:“不用啦,我那邊還有事,真的,班長知道,我現在在夜市擺攤呢,這個點差不多該準備出攤了,再晚來不及,吃飯的事咱們迴頭再說吧。”


    穀小米就有點急:“你等等我呀!”


    三步並作兩步追上謝振華,把手裏的一瓶飲料遞了過去:“給你,可口可樂,帶著路上喝,雅欣跟我說過你們擺攤的事,既然有正事我就不留你了,但是下周郊遊你能不能去?”


    謝振華接過可樂,眼睛瞄著穀小米:“那你希望我去嗎?”


    穀小米一急不知說什麽好,憋了一下冒出來一句:“隨你!你愛去不去!”


    說罷頭也不迴地走了。


    隻留下身後已經灌了一肚子涼水的謝振華,捧著一聽可樂,想喝也喝不下去……


    ……


    忙碌的日子過得就是快,而且還充實。


    時間眨眼就來到了周四,說好的同學們明天去拒馬河郊遊,組織者班長關雅欣。


    報名的人好像越來越多,粗粗一數已經有了十幾個,這讓姚遠也感覺到了有些期待。


    沒別的原因,同學們都太久不見了,在他這裏那可是真正好幾十年沒見過,當然有些期待,期待看看那些個存在記憶裏的隱隱約約的名字,現在都是個啥樣子。


    自己和謝老爪兒偷兩天懶,現在看來完全沒啥問題,鹵肉攤有滿城,小胖子兒照顧鹵煮攤,然後兩個人相互再搭一把手,就完全能支應得過來。


    尤其有滿城在,他自己一個人在平城也沒啥事做,最大的樂趣就是擺弄這些事情,手底下利落精力又充沛,兩邊照顧一點都沒問題。


    滿城和小胖兒信心滿滿,隻不過姚遠還是放不下心,周四晚上帶著滿城又在小院兒裏加了會兒班,把兩天的備料統統檢查一遍,能提前做的工作都做好,鹵湯調味再檢查一遍,又一遍遍的叮囑滿城注意事項,最後把滿城都說得有點鬱悶:“遠兒師傅,你是不是覺得我特別笨?”


    姚遠才猛然驚醒,是啊,就特麽一個簡單鹵肉的事,自己已經分步驟地叮囑了一遍又一遍,帶著滿城也做了一遍又一遍,是時候該放手讓人家自己試試了。


    目的地是拒馬河的野三坡,位於平成和冀省的交界處,距離平成110公裏。


    很近的距離,在後世是高速公路直達,開車一個小時輕輕鬆鬆就能到,而現在,最便捷的交通工具是火車,那種綠皮的火車。


    抬起車窗,燥熱的風灌進車廂,卷裹著一車廂的歡聲笑語。


    小花兒嫌棄自己的親哥,直接做到了王紅雨的身邊,而王紅雨有了這麽一個小迷妹,就更加的忘乎所以,吉他一擺一掃琴弦,一首“北方的狼”就脫口而出。


    熟悉的旋律引得半個車廂的小夥子一起怪聲合唱:我是一匹來自北方的狼


    走在無人的曠野中


    淒厲的北風吹過


    漫漫的黃沙掠過


    怪聲怪調的合唱引得乘務員都在車廂接口處探頭探腦。


    班長關雅欣的號召力果然不俗,今天一個班的同學最少來了三分之二,將近三十個高中生占據了半個車廂的位置。


    麵對這樣歡樂的場景,姚遠感覺有點疏離,他坐在角落裏挨個看過去,心裏暗自試圖把眼前的各個形象與記憶中的名字對上號。


    那個手握一根黃瓜邊揮舞邊吼的應該叫陳雷,班裏男生數他歲數最大,為人憨厚熱心,就是那個嘴啊,極其碎道,一點小事就能翻來覆去說一天。


    陳雷邊上那位高大威猛的哥們叫做李輝,據說他家世代軍人出身,當然父親西北平叛立下了赫赫戰功,好像後來李輝考去了軍校,成了一位年輕的指揮員。


    李長海,這位在姚遠的記憶裏印象比較深,經過這麽多年還是一眼能認出,沒有別的原因,就是他的體型太特殊了,胖!高中生裏很少能見到這麽胖的,身高一米八幾的他體重將近三百斤,有時候姚遠都懷疑他得了巨人症,但得了巨人症的人不可能那麽聰明,李長海的數學成績從來都是滿分,數學老師曾經拿來當年的高考數學卷子讓他做,人家不到一個小時就交卷,結果還是滿分!有這種能力的人在姚遠眼裏就是怪物一樣的存在,所以,印象深刻。


    還有一位姚遠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他的名字,隻記得他的外號叫“秀才”,秀才文文靜靜的樣子,一臉書生氣,寫得一手好詩。他寫的詩深受全班男同學喜愛,後來作品流傳到了班主任手裏,班主任老白舉著他的作品當著全班拍了桌子,破口大罵:“垃圾!下流!無恥!淫詞豔調!隻有流氓才能寫出來這樣的黃色垃圾!”但無論如何,秀才的名字在年級裏算是家喻戶曉了。


    對了,秀才的大名好像叫做曹衛東,正經是大文豪曹雪芹的本家呢。


    剩下的還有長滿青春痘的水誌清,外號好像叫“下水兒”;


    鬧半天那個神神叨叨的張天熾也是我們班的啊,一直還以為這個會算命的“張半仙”是一班的呢;


    對了,那個坐在女人堆裏的油頭粉麵的風騷帥小夥叫李什麽春?想了半天隻能想起來他外號叫“喇叭褲”。


    對了,還有女生,女生就覺得更陌生了,女人的外表千變萬化,除了已經見過的關雅欣、徐穎還有謝老爪兒最近老是提起的穀小米還熟悉一些,剩下的可都對不上號。


    目光挨個掃過,又不好在女生那裏多停留,算逑!這出去玩一趟,怎麽也都能慢慢想起來。


    孔子他老人家說過:二貨青年歡樂多。


    半車廂的青年有人在鬼哭狼嚎,有人就開起了小吃大會,從黃瓜、西紅柿、到瓜子、果丹皮,反正每個人的嘴就沒閑著,兩個多小時的車程還沒怎麽感覺就到站了。


    火車停靠站叫做苟各莊。


    非常鄉土的一個名字,卻有著跟這個名字不太相符的山水風景。


    兩山夾一溝,拒馬河在溝底蜿蜒流過,河兩邊芳草青青、樹影婀娜,有山有水就是好風景,最關鍵是這裏是太行山餘脈,大山裏它涼快!


    下得火車,山風吹來就是滿胳膊的雞皮疙瘩,怕冷的女生紛紛拿出準備好的外套加在身上,而這幫二貨小子,則嘴裏喊著“爽啊”,一窩蜂地跑去不遠的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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