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蟒的尾巴橫掃一片,雲扶瑤躍起至空中,強大的劍意裹挾著唿嘯的狂風。


    “平陽劍法第一劍——墮!”雲扶瑤的異瞳冒著狠厲之色,她大喝一聲,緊握著青雲劍從天而降,落在巨蟒的七寸處。


    隻聽“噗嗤”一聲,青雲劍穿過那厚厚的皮層刺了進去,巨蟒嘶吼一聲,瘋狂的晃動著自己的尾巴,想要把雲扶瑤甩下去。


    雲扶瑤緊拽著青雲劍,手上用力往下壓,她甚至能清楚的感覺到青雲劍劃過巨蟒的蛇肉。


    這樣的顛簸持續了一段時間後巨蟒再也沒了力氣,仰頭倒在地上沒了生命力。


    雲扶瑤抽出青雲劍,甩去血跡收迴劍鞘,然後轉身看向藥王穀的大門。


    大門從內打開了,裏麵的人探頭探腦的往外看,見巨蟒倒在了地上一時間他們竟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傷心。


    畢竟這可是藥王穀培育出來的第一條通天巨蟒。


    丹月連忙上前查看雲扶瑤的傷勢,見雲扶瑤無礙才鬆了一口氣。


    “公主,我帶你去找我師父。”說著,丹月帶著雲扶瑤進了大門。


    藥王穀是世間無數醫者都想進的門派,雲扶瑤環顧四周,這裏無處不是草藥,連同空氣中都彌漫著草藥的清香味。


    丹月領著雲扶瑤進了一個院子,院子裏擺滿了簸箕,簸箕裏裝著正在晾曬的草藥。


    院子裏還有一顆巨大的枇杷樹,樹下有個老人正摸著長白的胡子的看著醫術。


    “師父。”丹月朝著老人作揖禮,說道:“徒兒將大業長公主帶來了。”


    聞言,老人立馬放下了手中的醫術,看向了雲扶瑤,老人打量雲扶瑤的同時,雲扶瑤也在打量著他。


    半晌,老人開口問道:“去過葉家了?”


    雲扶瑤點點頭:“去過了。晚輩來此,是因家母曾有留言。”


    說著,雲扶瑤將那張紙條遞給了老人,老人接過看了幾眼後就還給雲扶瑤了,他那張滿是歲月痕跡的臉上揚起笑意。


    “坐吧。”老人又看向丹月,吩咐道:“月兒,去把為師的藥酒拿來。”


    丹月應聲後就離開了,雲扶瑤不解的看著老人,問道:“前輩這是?”


    “玄冥之毒的事先不急,說起來,我跟扶嬌也是意氣相投的好友,就是不知道你和扶嬌相比,有什麽區別。”老人邊摸著自己的長白胡子邊迴答道。


    雲扶瑤默了默,迴答道:“我是我,娘是娘,我們是兩個人,自然不可能是一分不差。”


    “前輩,晚輩來此隻為玄冥之毒,暫時沒有敘舊的打算。”


    雲扶瑤是真的很不喜歡那些上來就要敘舊嘮家常的人,這對她這個命不久矣的人來說簡直是浪費時間。


    老人隻是摸著胡子笑著說道:“別那麽著急,先不談這個。你看起來氣虛,前不久剛生完吧?”


    雲扶瑤愣了愣,然後點了點頭:“是。當時因為事急,我無法休養太久。”


    此時,丹月正好抱著兩壇藥酒過來了,老人摸著胡子說道:“正好,進了藥王穀的人沒有一個是帶著病體離開的。”


    說這句話的時候,老人神色頗為驕傲。


    “既然你來了,我自當會幫你調理好。”


    雲扶瑤當然不想在藥王穀浪費時間,但是她現在不得不答應下來。


    於是,雲扶瑤和老人在院子裏坐了一下午,丹月一直處於替兩個人拿藥酒的情況。


    藥酒入腹,雲扶瑤瞬間感覺渾身都是暖洋洋的舒服感,老人一臉驕傲的說道:“怎樣?我這藥酒不錯吧?”


    雲扶瑤誇讚道:“確實是為上品。”


    雲扶瑤就這樣在藥王穀呆了三天,在第四天的時候,她實在是不想繼續浪費時間了,於是找到老人,說道:


    “前輩,晚輩還有要事在身,還望前輩把解玄冥之毒之術交於晚輩。”


    老人坐在搖椅上閉著眼睛曬太陽,聞言,淡淡開口道:


    “我什麽時候告訴你我能解玄冥之毒了?”


    雲扶瑤聞言一愣,隨即眉頭緊鎖,有些不悅的開口道:“那前輩這些天留我在這裏是什麽意思?”


    “玄冥之毒早已經在你體內根深蒂固,你雖靠著封印穴脈來防止玄冥之毒的毒發,但是我可以實話告訴你,你的經脈早已經因為玄冥之毒受損了。”


    “知道你這些年為什麽武功無法精進嗎?就是因為玄冥之毒的存在阻礙了你的真氣運行。”


    “你所謂的要事無非就是打打殺殺,我不關心你要幹什麽,但是你娘把你的生命安全托付給了我,我自然要負責到底。”


    “所以,我提醒你,至少最近一年內不要有任何動怒的念頭,連帶著打架也不行。”


    雲扶瑤臉色一沉,繼續問道:“所以我娘留下的紙條是什麽意思?”


    老人迴答道:“我確實有解開玄冥之毒的藥材,但是我沒有藥方,所以不可能為你解毒。你娘的意思也是讓你在藥王穀好好養身子。”


    雲扶瑤聞言,沒有猶豫的朝著老人拱手鞠躬,說道:“這些天多謝前輩的照顧,晚輩實屬有要事傍身,恕晚輩無法繼續在藥王穀呆下去了。”


    說罷雲扶瑤轉身離開。


    老人這才睜開了眼睛,看著雲扶瑤的背影,問道:“你當真就這麽著急?”


    雲扶瑤頓住了腳步,迴答道:“前輩不是早就知道了麽?玄冥之毒在我體內根深蒂固,我早就沒有幾年活頭了。”


    “我之所求,關乎天下蒼生,所以不得有半點怠慢,我所在藥王穀耽誤了三日,本以為前輩能夠解我玄冥之毒,事實不然,我自沒有繼續呆下去的必要。”


    “待前輩研究出了藥方再來找我吧,丹月知道我在哪裏,前輩不必擔心。”


    說罷,雲扶瑤腳踏輕功離開了,老人看著雲扶瑤離開的方向,半晌長歎一聲,搖著頭說道:“她們娘倆還真是一個樣。”


    “師父,需要徒兒去把公主追迴來嗎?”丹月問道。


    “不必了,讓她去吧。”老人說道:“聽說你也在研究解藥?”


    丹月點了點頭:“已經有所眉目了。”


    老人拿出一本書來遞給丹月,說道:“這是扶嬌研究出來的,你先看看,按照她的方法研究下來,憑借著你的天賦,很快就能研究出解藥來。”


    丹月接過那本書點了點頭,應下聲來。


    雲扶瑤出了藥王穀後便直衝一個江湖門派而去。


    按照向恆說的,背後主使就是扶以安,雖然不知道扶以安出於什麽目的,但是她體內的玄冥之毒很有可能來自於扶以安。


    扶以安借向恆的手要殺她,是因為扶月皇族對他的不仁嗎?


    雲扶瑤想不明白,對於自己未曾謀麵的外祖家,雲扶瑤其實一直都不曾有過多的了解,她所知道的,都是扶嬌告訴她的。


    無涯最近一直在研究傀儡術,向恆給他的傀儡術隻是一半,剩下的一半在向恆那裏,無涯找不到向恆,隻能自己研究。


    雲扶瑤到達後負手而立,無涯聞聲而動,看見雲扶瑤的那一刻滿臉的欣喜。


    “雲扶瑤你可算是來了。”


    “我來兌現承諾,但我需要你答應我一件事。”


    對於藥人之術,無涯是等得心癢難耐,現在才不會管雲扶瑤提出什麽要求,他都會答應。


    “你說。”


    “你煉製出來的藥人要為我無條件準備應戰。”


    “行。”無涯答應道:“不過為什麽是應戰?大業不是已經收了很多國土了麽?”


    “這不需要你管。”雲扶瑤冷聲說道:“拿紙筆來。”


    曾經,雲扶瑤以為向恆才是那個幕後之人,現在,雲扶瑤知道自己錯了,扶以安躲在幕後那麽多年都不曾露麵,雲扶瑤心裏很沒底,所以在遇上扶以安之前,她要先壯大自己的實力。


    將藥人之術交給無涯的時候,無涯滿臉興奮,像是滿足了願望的小孩兒,雲扶瑤沒有多留,起身去了禮山。


    雲扶瑤的突然出現讓梁安成很是意外,意外過後臉上便浮現出了溫柔,像是一位父親看著自己的女兒。


    “天啟怎麽突然來了?也不告訴我一聲。”梁安成的語氣很溫柔,沒有帶任何責備的意思。


    雲扶瑤溫柔一笑,迴答道:“我來看看家裏,順便問一些事情。”


    聞言,梁安成打趣道:“這天下還是天啟不知道的事?”


    雲扶瑤問道:“安成叔可知道扶以安?”


    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梁安成明顯的愣住了,他看向雲扶瑤,問道:“天啟是從何處知道他的?”


    “是向恆告訴我的。”雲扶瑤將向恆的話簡略的告訴了梁安成,說道:“安成叔,扶以安當年為什麽會被逐出皇城?又是為什麽被貶為庶人?”


    梁安成聞言歎息一聲,迴答道:“具體原因沒有人知道,當時是陛下突然下的聖旨。隻是沒想到他居然會向你下毒!”


    梁安成秀眉皺起,問道:“你應該還沒見過扶以安吧?天啟,扶以安武功高強,你若是遇見了他一定要萬分小心。他會對你下毒,說不定也會對你下手。”


    說著,梁安成從一旁的櫃子裏拿出了一副畫像,畫像打開,便是一個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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