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頭非常激動。


    他的手都開始顫抖。


    房間裏的所有人都露出恐懼之色,隻要他的手一抖,拉動導火鎖,不出兩秒,樓房化為平地,即使不被炸死,也會被活埋。


    周墨卻麵不改色,“大頭叔,你說你都這麽大年紀了,還像孩子似的?有意思嗎?你要是想死,也活不到今天,你拿個破雷管,嚇唬誰?有種你就拉,我就在這裏,拉吧,你拉了我要是眨下眼,我就姓你的姓,拉……拉呀!”


    光頭的身體不由顫抖起來,顯然沒想到周墨的態度會如此強硬。


    誰都怕死!


    光頭也不例外。


    都是老江湖,他知道,如果這個時候認慫,那就是萬劫不複,“好,姓周的,你有種!他媽的拉就拉!”


    起初我以為光頭後麵還有廢話,卻沒想到,他突然手一拉,導火鎖發生“嘶嘶”的聲音,閃著火光,他一陣大笑。


    這嚇壞了我們所有的人。


    其他人立刻趴到地上,要麽躲在沙發後麵。


    我剛要拉著初畫從窗戶處跳下去,卻被她一把拉住。


    她示意我看向周墨。


    周墨穩坐釣魚台,一點兒也沒有慌亂的樣子,就看著光頭。


    隨著導火鎖燃燒到了底部,光頭哈哈大笑,但是雷管卻沒有響,光頭的臉色陡變,“他媽的……”


    話音剛落,周墨身後的人突然衝到光頭前麵,一個肘擊砸中光頭的腮上,光頭一頭栽倒在地。


    周墨站了起來,走到光頭前麵,“大頭叔,火氣別那麽大。”


    光頭解開雷管,看了兩眼,“姓周的,偷梁換柱的玩兒得不錯,我還真是太小看你了,不愧是茶蘇和白蘇的種,論陰險狡詐,你真是青出於藍勝於藍。”


    有人把光頭從地上拎了起來,按在沙發上綁了起來,又用黑布蒙住了眼睛。


    周墨說:“我記得我媽說過,如果讓一個人死,那一定要蒙住他的眼睛,不然他死後的魂魄會到陰間告我的狀,閻王會拉我下十八層地獄。光頭叔,你安心去吧,你不是第一個死的,也不會是最後一個。”


    她的人從外麵走了出來,手裏拿著一塊冰長方形的冰,對著他的脖子就劃了一下。


    光頭慘叫一聲,捂著脖子開始掙紮。


    兩個人強按住了他。


    漸漸的,光頭不動了。


    其中一個人把手指伸到了他的鼻子下麵試了一下鼻息,對周墨說:“他死了!”


    我不由地驚呆了!


    人就這麽死了?


    周墨看著光頭的屍體,鄙夷地說:“就你是這種人還想當英雄?一塊冰就能把你嚇死,你離英雄還差不十萬八千裏。”


    這才叫殺人不用刀,不見血!


    她環視著屋裏的人,尤其是那幾個老家夥,早就被嚇壞了。她又看向我,因為剛才光頭拉動導火鎖的時候,隻有我和初畫沒有動,她不由地多看了我兩眼。


    但我可以肯定,她並沒有認出我。


    雖然我們同父異母。


    可白蘇和我媽之間如同水火,她要是認出我來,早就對我動手了。


    周墨說:“各位,我知道你們害怕!我還不是一樣,現在索命地纏上了我們,我們躲是躲不掉的,所以我們要團結起來。”


    黑臉道:“團結有什麽用?我們連對方的影子都摸不到,隻要索命的一出現,一準在你背後,你看不到他,他卻天天盯著你。他們隻是想要碗,隻要我們找到碗,拿碗換一命,希望才大些。我們苦苦找了這麽長時間,一隻碗都沒找到,我懷疑是茶蘇的人幹的,他都死了這麽多年,肯定有人繼續走他的路,要我們死!”


    我漸漸明白了。


    白蘇這股勢力不知什麽原因,招惹上了索命門,肯定是死不了不少人。


    想到活命,就用十二生肖碗來換。


    這中間有我爸的原因。


    我就奇怪了,白蘇都給我爸生了個女兒,兩個人應該是有感情的,即使隻有一夜,看在女兒的份上,也不能斬盡殺絕,現在看來,我爸連周墨都沒打算放過。


    都說虎毒不食子,我爸做得確實有些過分。


    而且我在墓地裏見白蘇的時候,她依舊深愛的我爸。


    可怎麽兩個人現在勢成水火,我爸非要殺死這些人呢?


    像這樣的會議恐怕不知道開了幾年了,那些沒來的老人,有的可能已經被殺死了!


    周墨再次把我們掃視一遍,道:“現在我們知道,有幾隻碗已經落在我那個同父異母的弟弟手裏,想要保命,就要殺死他搶到碗。”


    黑臉道:“那個開始叫童博學,後來叫周離的人?我聽說過他,他現在仗著身後有金寶樓,到處招搖,也不再隱瞞自己的身份,這個家夥善於做局,又好鬥,南旗瑞在風城的開場的第一天,就被他給攪和黃了。而且這個人,神出鬼沒,都知道去哪裏找他。”


    周墨冷笑,“是人都有弱點。南家姐妹就是他的弱點,隻要她們出事,周離一定會出現。我打聽過了,南程的賭船就要開業,她一定會迴來,到時,我們拿下南程和南風這兩個賤人,那個孽種就得跪地求饒!”


    我心想,你想不到吧,你說的每一句話,我都記在心裏。


    等到時機成熟時,就是你周墨的死期!


    ……


    賭船裝修完畢,就等著開業了。


    我特意把南程叫了迴來。


    至於南風,我讓她躲在大西北一定別迴來。


    雖然海瑞現在看上去風平浪靜,但實際暗流湧動。


    迴到賓館,我問初畫:“那個泥瓦子呢?”


    初畫道:“他還好,跑不了。”


    我問玉春樓:“賀安紅呢?”


    玉春樓道:“她已經離開風城,逃到南方去了,南家小七兒也跟著一起去了。”


    我拿起掛在牆上的吊墜,掛在脖子上,又緊緊地攥了一下,道:“初畫,你跟我去機場,接南程,主角迴來了。”


    接完南程,我帶著南程到了船上,剩餘的尾款還是我結清的,我從南旗瑞的場子撈了一億迴來,也是時候出點兒血了,南程很興奮,像個孩子似的在船裏跑跑跳跳。


    最後,一把摟住我的脖子,“老公,我送你的玉墜你一直戴在身上?”


    我聽了,愣住了,“你叫我什麽?”


    “老公啊!”


    “……”


    “怎麽,你不喜歡?”


    “喜歡!”


    南程要迴南家。


    我不願意跟著去。


    晚上,我和龍一凱坐在一起喝了點兒小酒。


    天氣已經熱了起來,熱風吹到了微醺的身體上,我有一種恍惚的感覺。


    龍一凱給我倒了杯酒,“師父,你剛是說,這些人都要跳出來?”


    我使勁兒抽了口煙,“有些人麵具戴得久了,也是時候撕開了。”


    剛躺到了床上,習慣性地拿起手機玩兒了一下貪吃蛇來緩解壓力,電話響了起來,是南程打給我的,她在電話裏溫柔的對我說:“老公,你睡了嗎?”


    這種嗲嗲的聲音。


    從骨子裏透出的酥軟。


    而且還有些口吃。


    我問:“你喝酒了?”


    她笑了一聲,“老公,我迴到家,空空的,我就出來了,在中天這呢,好無聊,你過來好不好,我想你了,再商量一下賭船的事,以後,這船就是我們的了。”


    我想了想,“好,你等我。”


    到了中天。


    服務生把我帶到房間。


    南程聽到敲門聲開門,見到我,立刻給了我一個大大的擁抱,她抱著我一轉身,一抬腿,把門關上了。


    房間裏亮著粉紅的燈光,刺激著雄性的荷爾蒙。


    她抱著我一直沒有鬆開,在我耳邊輕輕地說:“老公,你知道嗎?你讓我躲起來這段日子,我很想你,我好想迴來見你,但我知道,我要是迴來,肯定會給你添亂。”


    我內心冷哼!


    她看不到我的我表情!


    這些話,鬼都不會相信。


    她鬆開我,緊緊拉著我的手,來到桌前,上麵還有半瓶紅酒,看樣子她喝了不少,臉色在燈光的照耀下更加紅潤,像熟透了的蘋果,她給我倒了一杯酒,“老公,給你!我們喝一杯!”


    我接過酒杯,但沒有喝。


    她看出我的敷衍和冷漠,問:“老公,你怎麽了?是不是我什麽地方做得不好了。”


    我假裝驚訝地“啊”了一聲,“你喝多了?胡說什麽呢?這幾天快忙死我了,剛才和龍一凱喝了不少,有些困。”


    既然都是在演戲,那就要看誰演得更像。


    我接著說:“其實,我現在很擔心,你賭船開業,原來的那些對頭恐怕都得跳出來,霍建,南一華,如果你和我摻和到一起,南旗瑞雖然不太可能直接我在與,但榮家也不可能讓你輕鬆營業下去。再者說,海瑞的博彩業的地震剛剛過去不久,現在開業,恐怕官麵上都說不過去。”


    南程卻信誓旦旦地說:“有素家出麵,官麵上一定能擺平。而且,我找到南一華,他說他願意站在我這邊,隻要到時候分他一些就行。原來南旗航的朋友也都會過來。”


    我不由地暗歎一口。


    南程經營海瑞賓館好多年,眼光沒有一絲長進,鼠目寸光。


    如果不是南旗航和南旗瑞,就一個南一華就能要了她的命,如果沒有北北的努力,也不可能運營那麽久,如果沒有張宇這樣的千門舔狗,估計早就被老千贏得關門。


    她還天真的以為這是她的能力。


    從頭到尾,有沒有她都一樣。


    除了她能找些打手,保護著場子。


    她居然更傻x到找南一華。


    這分明是飲鴆止渴,與虎謀皮!


    其實,我最擔心的就是霍建,這個家夥老謀深算,現在躲了起來,肯定趁著這段時間計劃了很久,他越是不出麵,就證明開業的那天越危險。


    我沒心情喝酒。


    南程也沒有喝,拉起我,來到臥室前麵,裏麵是一張豪華的圓形大床,“老公,等船開業後,我們買所大房子,也一定要這種大床。”她又拉著我來到床邊。


    順勢把我推倒。


    頭貼在我的胸口。


    這種情況下,我如果再拒絕,再傻的人也看得出來我心裏有鬼。


    所以我一翻身,把南種按在身下。


    她長得很漂亮。


    但女人分為了兩種,一種是福星,一種是毒藥。


    毫無疑問,南程屬於後者。


    她初次把自己交給我的時候,恐怕就是為了今天。她這種人,覺得能把所有人玩弄於股掌之中,但她卻不知道,自己卻是被玩兒的那個家夥。


    毒藥的女人,一旦沾上。


    後果不堪設想。


    有可能給自己帶來無窮的麻煩。


    更有可能給自己帶來殺身之禍。


    一覺醒來。


    天已大亮。


    南程起來後,說還有一些事情。


    她一走,我就拿起電話,打給素顏,“素顏,你在保險公司有關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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