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不遠處的一座廢棄水塔上,看著眼前的一幕。


    楚飛雪撞死李剛,駕駛車輛揚長而去。


    但我知道,她不會輕易離開海瑞,殺死李剛,還要殺死李鐵,同樣,也會殺死我。


    她的報複心極強,不然她肯定會像楚飛霜那樣早已經離開,也不會受著鬣狗老太監等人的羞辱與折磨,還一直跟在他們身邊想置我於死地。


    玉春樓坐在欄杆前,雙腿耷拉在護欄外麵,隨意地晃著,像個活潑的小孩子,她嘴裏還叼著一根棒棒糖,“四爺,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是不是等到李鐵也死了之後,再對楚飛雪動手?”


    她看出我的心思。


    我點了點頭,“她和楚飛霜不同,她為了報仇,什麽都可以放棄。現在可以斷定,無論她放棄什麽,哪怕是自己的命,到最後隻能落得更慘的下場。”


    玉春樓不由地問:“為什麽?”


    我看著消失在黑夜裏的車燈,淡淡道:“人可以不認命,但要認輸。就好比一個幾歲的孩子和一個大人動手,無論怎麽樣都打不過。報仇的辦法,隻有等到自己長大了,大人變老了,再去報仇。她卻不懂這個道理。”


    玉春樓聽完,剛才還輕鬆的表情卻在刹那間黯淡下來。


    我這句話道多少江湖人最後的結局。


    玉春樓說:“你的意思是說,花無百日紅。”


    ……


    李剛死了!


    下一個就輪到李鐵了。


    我要再給楚飛雪一個機會,讓她除掉李剛。


    當所有的對手都死去,那麽劉大強也要死。


    也許素顏說得對,她現在很怕我,因為我早已經偏離了報仇的路線。


    ……


    十日後。


    五年一次的海瑞商業聚會會如期舉行。


    所謂商業聚集,就是那些見不得光的商業精英坐在一起進行利益分配。


    海瑞地下博彩業十分發達,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刺激著海瑞的經濟發展,不知道多少人走上了家破人亡的道路。


    十天,我還有十天的時間。


    所以我要在這段時間裏拿下南一華。


    老貓給我發來消息。


    他通過秘密電子郵件給我發來的,說南一華在外麵養了很多女人,據說還有一個女的懷孕了,被南一華藏了起來。


    但南一華似乎對每個女人都不感興趣,經常去一家叫真愛的酒吧夜場去。


    隻是最近這段時間一直沒有去。


    真愛酒吧!


    這個酒吧我知道在什麽地方,隻是一直沒進去過。


    有一次和龍一凱路過那裏的時候,打算去喝兩杯,結果酒吧是會員製,想要辦會員並不是通過充值多少而辦理的,而是通過內部人介紹。


    我再次來到酒吧對麵的公路邊上。


    酒吧很大,商鋪都被封死了窗戶,畫著很多圖案,藝術家說那是抽象藝術,也許我不懂藝術,總覺得那就是一幫閑得無聊的家夥拿著不同染料在牆上瞎雞x畫。


    中間是一道老式的對開木門。


    門上掛著大鎖。


    看上去挺厚,貼著門神。


    在一些落後的鄉村經常能看到這種木門。


    門上的招牌上寫著四個黑底白字:真愛無敵。


    風格很像賣殯葬的。


    我很奇怪,堂堂商界精英,怎麽會到這裏來?雖然很多商業大佬都去夜店找樂子,但那都是高級場所,而眼前的酒吧無論怎麽看都不像給經商的人準備的。


    非常像非主流。


    尤其是後來的葬愛出現,主打死亡頹廢。


    我給南風打了電話,她比南程知道要多些,畢竟南程總體來說不那麽招搖。


    南風在電話裏調侃道:“童博學,你想去那?你也有那種奇怪的嗜好?”


    我納悶,“什麽奇怪的嗜好,我就是打聽一下,怎麽能進去?”


    南風笑了,說:“行,既然你想進去,也不是沒辦法,一會兒我叫人給你一張會員卡,晚上開門之後,你拿卡進去就行,我相信你這輩子都不會忘了那裏。”說著就掛了電話。


    我一臉問號?


    南風越來越不像話,不把事情說明白。


    果然,沒過一會兒的功夫,就有陌生電話打進來,電話那頭問:“童先生,是風姐讓我給你送東西的,您在哪?”


    ……


    一輛汽車停了下來,給了我一張類似銀行卡的東西,他說:“裏麵沒錢了,你要往裏麵充錢。”說完,開車走了。


    我心想,這男的看上去有些不太正常。


    到了晚上,酒吧開了門。


    海瑞的酒吧多是閃爍的霓虹燈,生怕別人看不到,有些較大的酒吧還能傳出勁爆的音樂聲。不過真愛酒吧,連燈都不亮,看上去死氣沉沉的。


    藝高人膽大。


    我下了車,帶著玉春樓一起走向酒吧。


    進門後,就是一條90度的拐彎通道,在拐角處有個類似於現在高鐵檢查口,隻能容一個人通過。兩名服務員人穿著黑西裝留著大胡子守在那裏,桌子上放著一台刷卡機。


    我沒說話,把卡給了大胡子。


    大胡子刷了一下,道:“陳先生,您的餘額不足,不夠晚上的最低消費。”


    我迴頭示意了一下玉春樓。


    玉春樓從包裏掏出兩萬塊錢。


    大胡子看到玉春樓,愣了一下,接過錢,問:“陳先生,您帶著女伴來的?”


    我看到大胡子的眼神有些奇怪,生怕他發現卡不是我的,把我哄出來,於是含糊地說:“她是我的好友,一直沒來過,跟著我過來看看。”


    大胡子道:“陳先生,您可以帶朋友來,但是您知道的,保密。”


    我點了點頭,心想,這難道是藥場?或者是賣槍的地方?


    他接著說:“兩萬塊錢不夠,我們這裏最低消費是一次八萬八。陳先生長時間不來,難道忘了嗎?”


    我恍然大悟,“哦!”我拍著腦門,“把卡給他!”


    玉春樓又把卡交給了大胡子。


    充了錢之後,大胡子還是沒讓我進去,見我要往裏走,伸手攔住我,“陳先生,你的檢查報告呢?”


    我更加奇怪了,說:“忘了帶了。”


    大胡子說:“您要是沒帶,那您隻能喝酒。”


    我不知道酒吧到底隱藏著什麽秘密,說:“規矩我懂!”


    進了酒吧裏麵,裏麵的空間非常狹窄,牆上掛著不少西裝和婚紗,還有中國傳統的婚服,我心想這裏的人還經常做結婚的遊戲嗎?


    音樂聲不大,倒是挺悠揚的。


    吧台前是個女的,我走了過去,她問道:“先生,您要喝點兒什麽?”


    我說:“什麽都行。”


    坐到下麵的桌子上,我看著這裏的環境,還有很多的包間,也不知道是幹什麽的。玉春樓沒喝酒,這種情況下,她都不會喝外來的東西。


    我低聲道:“春樓,這裏連個人都沒有,怪不得要八萬八一次!”


    玉春樓示意我看吧台上麵的那排字:xx繁殖,xx真愛!


    頓時,我就明白了。


    我靠!


    原來海瑞還有種地方。


    就在這時,有個包間的門開了,兩個女人手拉著手出來,來到吧台前,要了些吃的,看到我和玉春樓,都用異樣的眼光看我。


    後來這裏又來了一個男的,主動做過來跟我搭訕,我婉言拒絕了。


    我一刻也坐不住了,來到吧台前,看了一下營業執照,記下了法人代表的名字。


    其他的我也沒看。


    走出酒吧,我長長唿了口氣,不由罵道:“我x,下次我再也不來了,八萬八,這次他媽虧大了。”


    玉春樓強忍著不笑,“四爺,好奇害死貓!不過,也沒白來,至少我們知道了南一華的秘密。老貓應該知道一些,但沒跟我們說。還有一個人也知道,李鐵。”


    我點了點頭。


    看來李鐵還不能死,要留給我自己。


    我把法人代表的名字對老貓說了。


    老貓聽後,在電話裏念著這個名字好久:“王誌剛,王誌剛,王誌剛……”


    我說:“是不是這個人有外號,真名不熟悉。”


    老貓說:“不是。這個名字我聽過。你要不說,我都不知道那是什麽地方,既然南一華去那種地方,連我都隱瞞了,所以法人代表肯定是坎上的人。”


    我沒明白老貓的意思,“坎上是什麽意思?”


    “在國內,這種人是不被理解的。所以他們肯定是保密的,想要開這樣一家酒吧,用法人的話,關係遠的人,那麽就會傳出來一些消息來,所有人都知道那是個什麽地方,如果用關係近的人,那身邊的人就知道了。所以坎就是個不遠不近的人。”


    “既然你不知道,就算了。也許根本就是不是本地人開的。”


    “我隻覺得這個名字有些熟悉,一時想不起來,你打算怎麽辦?”


    “暫時還沒打算。”


    如果不是老貓,我還真不知道南一華這麽多秘密。


    我找到了那個懷孕的女人。


    南一華在外麵有好多女人。女人長相不是很好,可能是因為懷孕的原因吧。


    她一個人住在商業小區裏,身邊也跟著保姆。


    在我跟蹤的過程,我發現女人的周圍有人暗中保護,看樣子,應該很快就要生了。女人挺著大肚子,跟保姆一起來到一家母嬰店,選購了不少商品之後,就直接去了婦產醫院。


    不過,讓我奇怪的是,在這些保護的人中,還有一個身影似乎也在監視,顯得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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