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手中的一兩銀子,小菲激動得都快要哭了。


    她和自己弟弟每天都隻是在院子裏做點不累的活,這樣的活,他們倆人每月都各拿一兩多,文歲雪這次竟然就直接送了一兩。


    這讓她如何不激動!


    看著文歲雪,她嘴唇顫抖,眼含淚光,都不知道該怎麽說話了。


    文歲雪推搡她往廚房去:“去幫你弟弟吧。”


    小菲迴過神,連忙擦擦眼角的淚水不好意思地道謝。


    溫世禮不明所以地站到文歲雪身旁:【咋了?】


    文歲雪轉身走進屋子裏:“沒事,快重陽了,她和我請假,我給她送點禮。”


    溫世禮跟著坐在一旁,點點頭。


    【說到這個,你想不想也去玩玩?】


    文歲雪對這個節日不感興趣,搖頭,低聲道:“沒意思,我準備趁這節日,看看能不能成一次。”


    溫世禮眸色微頓,抿抿唇:【以往,到了那天,皇帝都會列隊出宮去神殿,拜神祈福,後迴宮設宴,今年應該沒什麽不同。】


    文歲雪嗤笑一聲:“他殺孽深重,竟然還敢拜神祈福?”


    溫世禮垂眸,眸光閃爍,也覺得有些可笑。


    【是啊,神不也護他了嗎。】


    神?你們這世界哪有什麽神啊?


    文歲雪無語:“神殿在哪?”


    【城外,東邊,大概兩裏路。】


    哦,就1千米,不遠。


    夜。


    躺在溫世禮懷裏,文歲雪春風滿麵:“我收迴那天說的話。”


    溫世禮略微蹙眉,側頭看著她,沒聽懂這話什麽意思。


    文歲雪湊過去,在他唇上吻了吻。


    “那大夫不是庸醫,你確實比之前還有力了。”


    溫世禮:······


    【那我明天再去抓兩副藥,隻是天漸冷,不能光腳踩地了。】


    文歲雪嬌笑一聲:“我覺得應該跟光腳踩地關係不大。”


    “話說,你是不是又看那些圖了?好像越來越會了。”


    溫世禮低頭在她額頭上親吻一下。


    【那你滿意嗎?】


    文歲雪忽略小黑那故意嬌羞,以為它自己營造得很羞澀的機械聲:“滿意。”


    “以後別藏著看了,讓我一起看看唄?我還沒看過呢,而且我們還能當場實踐。”


    ······


    重陽節。


    大道上的市井草民們各自退在兩邊,俯首跪拜在地。


    道中,皇帝坐在龍輦上(輦niǎn,座駕),看著跪在兩旁的人,咧著一張嘴,開懷大笑,心情很好的樣子。


    看著長長結隊的士兵,文歲雪挑了一處比較好隱蔽又好跑路的屋頂,靜待時機。


    待皇帝的輦座距離足夠後,她拿起弓箭,瞄準,放射。


    唰的一下,被右禦前侍衛擋下了。


    看到右禦前侍衛盯著文歲雪所在的方向,躲在客棧內偷偷瞧望的溫世禮擔憂不已。


    剛才有多希望那箭能弄死皇帝,現在就有多擔心文歲雪會被抓。


    以往都是她一個人出行刺殺,這次這樣直麵的觀看,溫世禮自己都已經緊張得冒出了一身冷汗。


    皇帝也往那個方向看去,掃了眼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眾人,他黑壓壓的眸色飄散著幾縷殺氣。


    右禦前侍衛拱手行禮,詢問是否需要追擊:“皇上。”


    皇帝閉上雙眼又睜開,眸內的殺氣消失殆盡:“罷了,別誤了吉時。”


    傳聞,重陽節這日,皇帝不會造殺孽。


    意思是說,這天,神會睜眼看世間,所以他要維持自己是一個好帝王的形象。


    瞧皇帝真的沒派人追來,文歲雪就放心了。


    剛才那一箭是試探,接下來嘛,既然你今天不敢殺人,那就慢慢玩咯。


    拿箭,文歲雪調整方位,繼續射出。


    右禦前侍衛擋下,隊伍繼續前進。


    文歲雪拿出三支,對準左中右,朝著輦座上的皇帝和左右禦前侍衛繼續放箭。


    三支箭朝各自的方位射出,文歲雪繼續拿出三支,齊齊放射。


    左右禦前侍衛雙雙迅速反應,倆人一起切著方位擋下皇帝那一箭。


    另外兩箭則把身後反應不及的侍衛射倒在地。


    皇帝剛想鬆口氣,迎麵又來三箭,他當即抬手擋在眼前。


    乒乓····


    三支箭又被左右禦前擋下。


    皇帝大大鬆了口氣,結果迎麵射來一箭又一箭,他又慌亂一瞬,抬手繼續擋在身前,就是不願意挪動位置,也不願意下輦座。


    左右禦前也隻能雙雙飛躍,交錯身位,像兩隻猴一樣在皇帝輦座前亂竄,擋下一箭又一箭。


    看著這情形,溫世禮在風中淩亂,麵容好似都憔悴了不少。


    文歲雪就不信了,一邊在房頂調整方位一邊射箭。


    文歲雪:我射!


    左禦前:我擋!


    文歲雪:我再射!


    右禦前:我擋!


    皇帝:我忍。


    文歲雪:嘿?我射,我一射再射!


    左右禦前:我擋,我一擋再擋!


    皇帝:我忍,我一忍再忍。


    文歲雪:我踏馬瘋射狂射亂射,連續一射再射!


    左右禦前:我踏馬瘋擋狂擋亂擋,連續一檔再擋!


    皇帝:我踏馬瘋忍狂忍亂忍,一忍再忍,忍了又忍!


    轉頭看了眼,隊伍已經快要出城門,箭已經射完,文歲雪隻好前往箭箱地點取箭,實行第二計劃。


    皇帝冷著一張臉,看著輦座上的殘箭,心情差到了極致。


    死刺客,把老子座駕搞成這樣,要不是今天不造殺孽,早晚提你腦袋當蹴鞠踢!


    南王從馬車窗簾內探出頭來看了看,才發現,地上竟然躺了好幾個侍衛的屍體。


    他一愣,看了眼皇帝那大喇喇的輦座,詢問騎馬在一旁跟隨的南允:“發生甚麽事了?”


    南允從屋頂那邊收迴視線,掃了一眼皇帝的輦座,麵無表情道:“哦,皇上被刺客放箭刺殺了。”


    南王震驚:“啊?那怎麽不停下?”


    說完,南王又自顧自解釋道:“也是,皇上注重今日,確實不會有所反應。”


    想著,他放下簾子,縮迴馬車內,穩穩當當地坐著。


    反正刺客刺殺的是皇帝,距離還遠呢,這箭也飛不到他們這裏,不慌。


    城門外,一個身影在不起眼的角落竄過。


    剛到城門的南允盯著那一處,總覺得,剛才看到的身影,有點像那死去之人。


    神殿。


    侍衛紛紛列成兩隊,各自站到殿側。


    說是神殿,其實就是一個大型的露天廣場,周圍排排立著火柱,前方設有台階。


    台麵四周是比較奢華的火柱,中央擺放著一張供桌。


    供桌後是一座高聳的神像。


    神像雕刻得栩栩如生,可謂是刀工巧妙。


    風中,神像的胡須似真的被風吹起似的,那神聖又慈悲的麵容,風姿綽綽又氣勢磅礴。


    就是那拿神棍的姿勢,有點像狗皇帝剛才擋箭的樣子。


    *


    你們問哪個神?


    我也不知道,虛構的,在意那麽多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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