鑽山豹撥開麵前的雜草,扶著石壁從山洞裏挪出來。


    “沒想到這條密道,居然派上用場了。”


    陽光熾烈,晃得他有些睜不開眼睛。


    他抬手遮住額頭,靠在洞口緩了好一會兒,眼睛漸漸能看清東西。


    環顧四周,見遠近無人,才蹣跚著往西北方向走去。


    右邊的胳膊已經麻木失去知覺,從胸口到大腿根,油煎火燎一般,還時不時地抽搐。


    每走一步,就感到鑽心地疼。


    可他不敢停下來,也不敢待在山洞,這邊離扶犁穀還是太近,隻要有百十號人搜山,就能輕易找到自己。


    而且剛才他在洞裏看見幾塊新鮮的糞便,從糞便的形狀大小判斷,附近肯定有猛獸出沒。


    山寨分崩離析,自身處境艱難……


    鑽山豹心裏冷哼,“不妨事,隻要老子有一口氣在,就有翻身的機會!”


    自己服用過參王,體內遍布生機,身體很快就能好轉,連斷了的手臂也能恢複如初。


    也虧得自己狡兔三窟,提前安排好退路,不然命就撂定了。


    隻是可惜了二十多年的基業,全讓那小子給毀了!


    想到這裏,鑽山豹咬了咬牙。


    這筆賬早晚要算!


    ……


    趙林出了貂舍,再次迴到議事廳。


    山上的土匪已經亂作一團,有的說大當家死了,建議拆夥下山,各自逃命。


    也有的說議事廳裏沒有大當家的屍首,肯定是出山搬救兵去了,早晚會迴來重振山寨聲威。


    幾個小頭目因為意見不合,各拉了一票人,相互爭吵,甚至大打出手。


    趙林沒空搭理這些烏合之眾,路上遇見就用鐵尺打死,逃走的也懶得去追。


    議事廳的交椅上有鑽山豹的氣息,也有聞香貂和自己的。


    吸收了聞香貂的精魂,輕易就能捕捉到空氣中的各種氣味。


    這種感覺非常神奇,甚至無法用語言描述。


    打個比方,人眼看見一樣東西,馬上就能分辨出這些顏色是紅橙黃藍,還是黑白紫青。


    而今趙林的嗅覺也是如此,不管氣味有多寡淡,都能一下子識別出來,便如反掌觀紋。


    地上有幾滴未幹透的血跡,趙林走過去,用指尖蘸了一下,放到鼻前聞了聞。


    “很好,我記住了!”


    ……


    鑽山豹躺在炕上,胳膊上綁著夾板,用一根粗麻繩吊在胸前,胸腹間纏了一圈又一圈的布條,散發著濃重的草藥味。


    身上仍然火辣辣的痛,不過疼痛中帶著一絲麻癢,說明傷口正在愈合。


    這很好。


    隻要身體恢複,憑自己的本事,天下何處不能去得?


    不過一想到自己敗給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年輕人,心裏就萬分不甘。


    他到現在都鬧不明白,趙林中了毒針,怎麽就沒事呢?


    習武進境神速也就罷了,還百毒不侵?


    這小子身上的謎團太多了……


    鑽山豹舔了舔嘴唇,想不明白,就暫時不去想,轉而打量自己身處的這間茅草屋。


    房間很小,牆壁斑駁老舊,屋裏除了桌椅板凳別無他物。


    就這僅有的幾件家當也相當有年頭,看著年歲比自己都大。


    村子隻有十幾戶人家,他在逃亡的路上偶然間發現。


    這裏地處偏僻,相對比較安全,加上他實在走不動了,才敲開一戶人家的房門。


    一開始鑽山豹還擔心被人認出來,畢竟他的相貌在白頭山可謂家喻戶曉,就算沒見過的也都聽說過。


    好在這戶人家裏隻有一個三旬婦人,沒有男人在,看樣子也不像是個有見識的。


    因為擔心暴露身份,他在路上就把鐵齒劍和罩袍都扔了,身上隻著裏衣,除了胡子沒來得及刮,形貌跟從前的土匪頭子判若兩人。


    他跟婦人說自己進山遇到猛獸,身受重傷,婦人也沒起疑,幫他包紮傷口,安頓在家裏養傷。


    “大哥,你醒了?”一個形貌平平,農婦打扮的婦人端著一隻陶碗走進來。


    “餓了吧,喝點米湯。”


    “謝謝大妹子!”


    鑽山豹咧開嘴,臉上露出憨厚的笑容,掙紮著伸手接碗。


    “慢點喝,燙。”


    婦人不避嫌地把鑽山豹扶起來坐好,陶碗直接放在他手裏。


    碗裏清湯寡水,稀得可以照見人影。


    若在平時,鑽山豹看都不會看一眼,現在卻感覺口水狂湧,喉結跟著動了一下。


    喝了一口,甘甜清香。


    “這粥真好喝,有股花香!”


    鑽山豹由衷地發出一聲慨歎。


    “那就多喝點,喝完我再盛。”


    婦人臉上露出笑意,“對了,大哥你是哪個村的?”


    “三家村的。”


    鑽山豹隨口說了一個遠離這裏的地名,說完才想起來三家村是趙林的老家。


    “那你是獵戶還是種地的?”婦人又問。


    “種地,偶爾進山采個藥啥的。”


    鑽山豹看了一眼門外,“妹子家裏都有什麽人?”


    婦人低頭道:“有個十歲的娃子,在山那邊的木匠家做學徒。”


    “伱男人呢?”


    “前兩年被胡子抓去養馬,一直沒個音信,也不知是死是活。”


    婦人歎了口氣,“胡子真不是東西!”


    鑽山豹端碗的手抖了一下,眼中掠過一抹兇光。


    婦人見他不說話,問道:“大哥你咋了?”


    “沒啥。”


    鑽山豹不自然地道,“你們孤兒寡母,日子不太好過吧?”


    婦人點頭道:“誰說不是!今年年景好,可惜家裏沒男人,我一個女人忙不過來,地都荒了。”


    “我家還算好的呢,本來村裏有一百多戶人家,就因為鬧胡子,搬走的搬走,投親的投親,隻剩下我們這些走不了的。”


    鑽山豹感到莫名的煩躁,三兩口把粥喝光,遞過去道:“勞駕大妹子,再盛一碗。”


    “好哩。”婦人端著碗走了。


    鑽山豹盯著女人的腰肢,咽了口口水。


    他平日很少接近女色,此時有傷在身,還沒脫離險地,卻不知道為什麽,心裏升起一股欲望。


    眼前這女人雖然粗手大腳,倒也勉強看得過去。


    “此地不能久留,再過一個時辰,恢複些力氣,走之前把她辦了,正好泄泄火!”


    不一會兒,婦人又端來一碗米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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