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灰蒙蒙的,空氣也變得渾濁,墨色的濃雲擠壓著天空,掩去了剛剛的滿眼猩紅,沉沉的仿佛要墜下來,壓抑得仿佛整個天鈺門都靜悄悄的。


    青雲鏡與林楚祥、北月辰明等四人帶著道淩磯子的屍體迴到了天鈺門,噩耗傳來,每個天鈺門弟子都心如刀絞,悲痛欲絕。


    乾霄殿內,淩磯子靜靜安詳的躺在玉石寒榻上,一副嶙峋的軀體,雙目緊閉,眉頭緊蹙,在也無法醒來,就這樣靜靜的睡著。


    刺骨的痛撲打天鈺門每個弟子的心上,跡淵真人看著躺在玉石寒榻上的淩磯子,一副滄桑的臉龐顯露出那無比悲痛的神情。


    跡淵真人的臉上肌肉抽搐了一下,轉向青玉鏡,道:“師弟,這究竟發生了何事?四師弟他究竟被誰所殺?”


    青玉鏡神情忽變,微微低首,內心一片悲涼,將事情大致經過與跡淵真人、傲然無雙講述了一遍。


    傲然無雙一怔,神色異動,眼中一道寒芒一閃即逝,道:“顧蒼玄?代表魔界向天鈺門下戰書?而且他們的目的是辰明手中的天神劍,這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北月辰明語中傷感,亦非常自責,道:“我雖不知道他們奪劍是為了何目的,一切因我而起,我若交出天神劍,尊駕他也不會.......”


    跡淵真人輕歎一聲,麵色仿佛有些蒼涼,道:“師弟之意本就是為了庇護你們,護你們周全,切莫自責多想,經過幾日勞頓,你們也累了,暫且先下去休息吧。”


    北月辰明一怔,道:“可是,尊駕他.......我不離開,就讓我留下為尊駕守靈吧。”


    “好了,辰明,你們先行下去,其它後事,待我與掌門商議。”青玉鏡打斷北月辰明的話,麵露躊躇之色。


    北月辰明見狀也在未說些什麽,隻好與林楚祥、退出了乾霄殿,殿外等待的婧馨兒,輕聲道:“辰明哥哥,現在是怎麽情況,掌門尊駕可有說些什麽嗎?”


    北月辰明麵無任何表情,微微搖搖頭,也沒什麽心思說話,道:“掌門尊駕讓我們先行休息,事後在議。”隨後北月辰明與林楚祥等人一起離開了乾霄殿。


    乾霄殿內忽傳來跡淵真人一聲輕歎,道:“誒,事情怎麽會演變至此,實不該讓師弟一人前往,誒,想不到竟是天人永隔。”


    青玉鏡神色神色頗有些怪異,但也不難看出悲傷之情,對跡淵真人,道:“掌門師兄,切莫太過於悲傷,師弟他......”沒有說完的話,身子也微微有些顫抖。


    傲然無雙眼眶中熱了一下,微微歎息,盡感悲傷,低聲道:“掌門師兄,現在應該將兇手揪出,繩之以法,替淩磯子師兄報仇。”


    跡淵真人臉色盡顯蒼白,眉頭皺著,看去人也憔悴不少,神情也用些恍惚,怔了半響,道:“你們對顧蒼玄可有了解?”


    青玉鏡麵容微微一動,疑了片刻,忽道:“不曾有所聽聞,此人好似突然出現一般,小師弟小師弟你可有耳聞?”


    傲然無雙一驚,神色一凜,道:“我亦對此人毫無印象,正如師兄所言,好似憑空出現一般,但對他空中的魔界,我尚知曉一點。”


    傲然無雙一語驚人,跡淵真人、青玉鏡二人臉上頓時變色,跡淵真人雙目一凝,道:“魔界?千年前被武帝雲軒所塵封,如今是魔界破封了嗎?”


    傲然無雙神情黯然,道:“並無這個可能。”


    青玉鏡沉默了一下,沉聲道:“不錯,他們執意奪取天神劍,或有與此有關,可為何要殺了師弟淩磯子,這其中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嗎?還是說就是為了下戰書?”


    跡淵真人冷思一瞬,道:“單憑猜測,無有利的證據,難以說服,無雙師弟,你可知關於魔界被封後續情況?”


    傲然無雙臉色微微轉變,神色複雜,道:“在我剛入天鈺門不久,也是聽師尊講述關於幽界與天界大戰,千年前,先代掌門尊駕宗煦真人與碧落宮蕭天奇、淩雲宮上官武侯、曦月宮白羽鴻、以及碧落宮的歐陽敬天,共同抵禦萬魔之始,傷亡慘重,又逢不久魔界、天界全麵開戰,為保持人間力量,先代掌門尊駕與其他四宮創者商議後,決定不參與魔界與天界之戰。那場戰鬥,驚天動地,擾亂天地秩序,日月失常,致使封印萬魔之始的四方六蒂封印有損,萬魔之始因此差一點破封而出,對人間亦造成了不小的動蕩,事後由於魔尊溯梟的敗亡,魔界被武帝雲軒所封,直至今日方聽聞有關魔界的消息。”


    跡淵真人,道:“看來世局又要動蕩了,不管魔界之事真假,諸位師弟都要小心顧蒼玄,魔界之事便由我前往魔界一觀究竟。”


    傲然無雙,道:“如今之態,不排除顧蒼玄此人利用魔界來擾人耳目,打著魔界的幌子來行他事,關於封印可尋世代守護者禦天一族。”


    青玉鏡臉色一沉,道:“禦天一族?”


    傲然無雙,道:“禦天無心乃是奉武帝雲軒之命世代守護‘四象四法四元誅魔陣’,若魔界封印被破,可有兩個原因,一是禦天一族背叛了武帝雲軒,二是‘四象四法四元誅魔陣’此陣本事經過千年已經衰退。”


    跡淵真人,道:“原來關於魔界,還有這樣一層關係,看來禦天一族需要無雙師弟前往一番查探了。”


    傲然無雙點了點頭,道:“正有此意,看來事情很不單純,亂世之秋,理應有所對策,浮雲事態紛紛變化莫測,真是令人煩惱。”


    跡淵真人,道:“這是自然,我絕不容許邪魔當道,此仇,天鈺門眾人已經記下了,此事也需讓其它二宮知曉,潛在的危機,需共同抗禦。”


    青玉鏡一怔,道:“此事我會告知。”此時,傲然無雙默默地走到跡淵真人身邊,看著跡淵真人,身子仿佛輕顫了一下,道:“掌門師兄,可將此事告知大師兄?”


    “我已經派人前往告知了。”跡淵真人將目光停留在傲然無雙身上,傲然無雙輕歎一聲,道:“真怕大師兄受不了這個打擊。”


    跡淵真人輕輕一歎,沉吟片刻,忽道:“尚還有一事需要三師弟你多多準備,本來此事等淩磯子師弟迴來在議,沒想到淩磯子師弟他竟然......”


    青玉鏡臉色一沉,道:“莫不是十天後的佛友道會?”


    跡淵真人點頭歎息,雙眼中滿山滄桑悲苦之意,道:“是的,天若寺主持念塵神僧會帶一名弟子前來參與昔日師尊定下的佛友道會。”


    青玉鏡眉頭一皺,微感詫異,道:“本就為了天佛經而來,何須這佛友道會,倒不如把這天佛經給了他去。”


    跡淵真人深唿了一口氣,沉默片刻,緩緩道:“這本是師尊天胤真人與天若寺前任主持妙蒂的賭約,我們要遵守師尊遺訓,天佛經本是師尊與妙蒂神僧共同所得之物,後兩人為爭執天佛經歸屬權,師尊與妙蒂神僧擬定這佛友道會,妙蒂神僧敗於師尊,師尊獲得天佛經歸屬權三十年的時間,如今三十年已過,佛友道會將至。”


    傲然無雙沉默許久,臉色躊躇,道:“天佛經乃是異文所著纂,師尊參考多年始終未能參透其詳,在我看來天佛經實乃廢書一本,倒不如按照三師兄所言免了佛友道會,送予天若寺罷了。”


    跡淵真人眉頭輕皺,臉色上微微浮現一絲異樣,道:“佛友道會並非關係天佛經歸屬,而是天鈺門的顏麵。”


    青玉鏡點了點頭,道:“以掌門之見,要派哪位弟子應戰?”


    跡淵真人臉色微微變化,向青玉鏡看了一眼,道:“我本安排楚翔代表天鈺門參加佛友道會,與諸位師弟做最後定奪,誒,又逢師弟......”


    跡淵真人說道一半,語氣忽變,帶許許悲傷,又道:“楚翔自溜江村迴來,我總覺的他似乎有些異樣,佛友道會又關係到天鈺門顏麵,楚翔恐怕難以擔當如此重任。”


    青玉鏡臉色沉靜,眉頭微皺,道:“既是如此,那便由淩磯子師弟座下弟子霽帆擔當此任,此子修為頗高亦不在楚祥之下。”


    跡淵真人輕聲一歎,道:“霽帆,我也曾想過,師弟剛亡不久,其座下弟子一個個沉於悲痛之中,略有差池,天鈺門的顏麵何存啊?”


    青玉鏡遲疑了一下,目光一閃,道:“師兄其實心中早了有定奪,論天鈺門年輕一輩中,除了林楚翔、霽帆,眼下唯有北月辰明可迎戰天若寺,莫非師兄是想讓北月辰明應戰天若寺?”


    跡淵真人輕聲,道:“不知師弟可覺得有何不妥?”


    青玉鏡,道:“辰明他修為尚比不上楚祥、霽帆二人,閱曆也不如二人,掌門實在太抬愛辰明了,我恐怕辰明難以上任。”


    跡淵真人,道:“此事暫且如此,待我一行魔界封印之地之後再行商榷,你也做好準備暗中調查天魔宗。”


    青玉鏡低聲道:“是。”


    跡淵真人隨後長歎一聲,向殿內的玉石寒榻上的淩磯子,隨後便轉身離去,青玉鏡低沉著,麵上帶著一絲異樣的躊躇,或許淩磯子的離世,令他倍感傷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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