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庭的強者金鸞元君此時與那位最大的反賊虛皇帝君二人鬥得十分激烈。


    天聖山上又有一道流光飛來此地,除此之外,還有一些仙王也趕到這裏。


    流光落地,此人也是一位仙君,他遠遠的看著驚心動魄的這一戰。


    虛皇帝君招法變幻無窮,還有那恐怖的法寶威勢驚人。


    這位仙君感慨:“這虛皇帝君飛升不過數載,竟到了這般境界,簡直恐怖!”


    不僅如此,金鸞元君出手的驚人氣勢也讓他有些意外。


    “這根鳳羽蘊含元鳳的威能,若是換我與她交手的話,恐怕隻有祭起都天九寶燈才能抵擋。”


    這位仙君心中暗暗思忖。


    除他之外,天聖山上的高手都在觀摩盤算。


    不管是對於仙君還是仙王來說,這一戰對他們都十分的有益。


    就是天仙地仙也可以觀摩金鸞元君的道場道樹,學到一些道妙,這是一個難得的機會。


    金鸞元君此時感覺壓力倍增,李言初施展斬蛟刀,周身刀意炸開,天地間到處都是他的刀意,無所不斬,無處不至。


    斬蛟刀再次斬來,她的一縷發絲被斬落,她連忙向外掠走。


    她的臉頰上也浮現一道血痕,顯些被毀了容貌。


    李言初如今相比於與蘇然鬥法的時候氣勢更勝,對於刀意的領悟更重。


    金鸞元君此時應對起來有些吃力。


    她的實力本來是遠超蘇然的,隻不過,


    此時她也怡然不懼。


    在新道強者攻占仙庭的那一戰之中,她殺人無數,從屍山血海之中走了出來,連朱雀仙君四宮之主這樣的人物都被她擊敗,又何況六萬年之後!


    “我的法力比他渾厚,壓也壓死他!”


    隨即金鸞元君將法力灌注在鳳羽之中。


    刹那之間,她的身後浮現一道巨大的虛影,


    一頭極為恐怖的鳳凰冷冷的眼眸注視仙界,仿佛要活過來一般。


    李言初瞬間感受到這股恐怖的壓力,將三十三天黃金玲瓏塔祭了起來。


    此塔攻防兩用,乃是極為厲害的法寶。


    道道金光垂落,與這元鳳虛影對抗。


    有人駭然說道:“三十三天黃金玲瓏塔!”


    這是古老時代燃燈道人的證道之寶,十分不凡,後來傳給弟子托塔天王李靖,李靖憑借此寶成為舊天庭第一重臣。


    可是李靖後來新道舊道一戰已經戰死,這件法寶破空而去,不知所蹤。


    眾人此時再見,便是在這位虛皇帝君手中綻放出恐怖的威力!


    “一邊是仙界最強大的血脈之一,另外一邊是大羅金仙證道之寶,這戰真是精彩絕倫!”


    “金鸞元君的崛起堪稱傳奇,腳下不知踩了多少古老時代強者的人頭,這位虛皇帝君飛升之後也是殺人無算,隻不過,相較於金鸞元君,火候還是嫩了一些,光法力就差了太多。”


    天聖山的兩位仙君此時也看得出來,虛皇帝君攻勢太猛,隻不過太稚嫩了一些。


    道場變化奧妙都不如金鸞元君,法力也是遠遠不如。


    隻不過讓人驚訝的是,他的道場之中竟然開了三朵道花,


    證明此人對於道的領悟極高,更在他們之上。


    “可惜啊,如今不是舊道了,再有天賦,資源不夠,成就也有限。”蕭帝君搖搖頭。


    飛升數載,修成仙君,練成三朵道花,這


    成就可以說是仙界第一人!


    不過新道必須講究資源,講究背景,金鸞元君積累不知多少年,光是當年一戰積累的財富就極為恐怖,如何是一個新晉的仙君可以比得上的呢?


    他們仍然認為,李言初雖然暫時可以占據上風,落敗也不過是時間問題。


    李言初道場之中,那金船依舊停在那裏,船上的雲蕖臉色蒼白,看著二人恐怖的神通變化不停的爆發,虛空也被攪得紛紛破碎,駭然說道:“這金鸞元君好厲害,小道士真能頂住?”


    這尾青魚說道:“依我看,若是再修煉萬年,定然是你這位朋友贏。”


    雲蕖怔了一下,轉過頭來說道:“現在呢?”


    青魚說道:“二人法力差的太多,到了這種層次,神通法寶法力,每一處占據優勢都有可能獲勝,看起來還是金鸞元君贏麵大了些。”


    雲蕖頓時臉色更加蒼白。


    這一戰她看不出太多的門道,可這青魚卻極為不凡,隻不過這一點雲蕖此時也沒有注意到。


    青魚心道:“這三十三天黃金玲瓏塔明顯祭煉不得其法,發揮不出這件寶物真正的威力,想來也是,他並不是燃燈道人的弟子。”


    “隻不過不得其法卻又能發揮出這種威力,此人天賦簡直不可理喻!”


    “天下英雄果然如過江之鯽。”


    青魚感慨不已。


    這件證道之寶上麵有燃燈道人的烙印,


    此寶本身的威能是一部分,燃燈道人烙印,也是一部分。


    必須要有相應的功法催動,還要有不同的心法配合,再配合這些烙印才能發揮最強的威能。


    而李言初顯然沒有學過催動這黃金玲瓏塔的功法,他是憑借自己對於煉器的手法一些感悟在催動。


    也是因為他對於天道的領悟太高,才能夠強行催動這件仙帝法寶。


    可他打上自己烙印後,無形之中也削弱了燃燈的烙印,減弱了這件法寶的威能。


    此時,一道人影也在虛空之中看著這一幕。


    他臉色鐵青,有人與他打招唿也不理會,


    那人見白行舟心高氣傲,臉色頓時一沉,


    “你我如今都是散人,還拿著這等架子,你以為還是在仙庭當官的時候?我要見尊稱你一聲白大人,我呸!”


    這人心中不知把白行舟罵過多少遍,麵上沒有發作。


    白行舟當年在仙庭為官的時候正好是他的上司,二人下野成為散人之後見麵也曾打過招唿。


    白行舟原本隻是心高氣傲,此時則是不近人情。


    隻不過其人才情太高,太過驚豔,乃是散人之中的絕頂天才,他也是隻敢在心中罵罵他而已。


    不僅是他,附近天聖山的仙人見到白行舟之後也都打了招唿。


    可白行舟此時雙眸死死的盯住場中,並不理會旁人。


    眾人麵麵相覷,隻覺心中不快,拂袖而去。


    他們在天聖山乃是第一等的散人,都曾在仙庭為官,當年大家也算同僚,可如今白行舟如此的托大,誰也不願再上前。


    “去了一趟西方教秘境,迴來之後竟變得如此無禮,簡直可惡至極!”


    眾人心中紛紛在罵。


    可此時白行舟心中也有一個聲音在迴蕩:“就是這個豎子!”


    “他重新祭煉了我的黃金玲瓏塔,竟然將我的烙印給壓製住了!


    難怪上次沒喚動,可他才修煉多少年,為何會有這種手段!”


    此時白行舟的雙眸幾乎噴火,想要出手搶奪三十三天黃金玲瓏塔。


    可燃燈道人剛占據白行舟的身軀,實力未複,


    此時卷入進去恐怕也得不到好處,不如靜觀其變。


    李言初先前在離開西方教兵交之時曾破口大罵,罵他是個反複小人。


    燃燈道人心胸極窄,欲殺之而後快,眼中殺氣也不自覺的流露出來。


    接著,他的目光看向李言初道場之中的那艘金船,頓時動容,


    “這是…三界金船,怎麽會在他手裏?”


    即便燃燈道人這種人物看到這艘金船也忍不住有些心動。


    當前天帝耗費無數法寶請最厲害的天工清流道君打造。


    他知道一些隱秘,這是一件極為厲害的仙帝法寶,可穿梭三界,堅固無比!


    “此人氣運平平,為何能得到這麽多寶物?難道……”


    燃燈道人目光微動。


    可他對李言初的一腔殺意並未消失,隻是對於此人的天命有了一些忌憚。


    氣運平平卻占了天大的因果,這樣的人恐怕都是應劫而生,


    是要注定完成一些什麽事情的人。


    燃燈道人修煉不知多少年,早已看透天道大勢不可逆,


    這次他出世也是要應劫,對於同樣應劫而生的人,心中有所忌憚。


    ………


    白玉京,蓮花峰上。


    老天師此時正在憑欄倚望。


    他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隻不過與在下界時候相比更加的威嚴氣派,頭戴蓮花冠,腰佩仙劍,手中則拿著一本道書。


    這是李言初在他飛升之時送他的寶物,叫做陰陽道書。


    這隻不過是一件普通的仙器,可在老天師看來卻是後輩子侄的心意,他將這陰陽道書重煉一番,此時這道書彌漫陰陽二氣,越發不凡。


    隻不過他法力道行太高,這道書對於如今的他也不過是可有可無而已。


    他將陰陽道書握在手中,輕輕的掂量著看向底下那片雲海,眼中透出深思之意,不知在想些什麽。


    此時,蓮花峰上有一人到訪,此人是個高大男子,兩鬢微白,麵如冠玉,是個極有魅力的中年人。


    老天師忽然轉身,


    此人來到白玉京竟然沒有一人可以識破他的行蹤。


    老天師眉毛一挑:“清流道君。”


    這高大男子微微一笑:“多年不見,道友風采依舊啊。”


    老天師沒好氣道:“如今我已白發蒼蒼,一個老人而已,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我當年也是風流倜儻!”


    兩人相較之下,一人雖然仙風道骨,可也已經是老人,而這高大男子清流道君則是個極有魅力的儒雅中年。


    清流道君笑道:“你當年也並不是多麽的瀟灑,是不是時間長了,忘了自己年輕時長什麽樣了?”


    老天師聞言一對眉毛擰在一起:“我以為你已經死了,卻不曾想還活著,更沒想到嘴還是如此的臭!”


    清流道君哈哈一笑:“彼此彼此。”


    老天師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


    “有什麽事,快說。”


    清流道君道:“來看一看當年誌同道合的朋友,也沒有別的事。”


    老天師道:“如今看過了,不如就圓潤的離開。”


    清流道君眨眨眼,


    “你是讓我滾?”


    老天師道:“懂事。”


    清流道君笑了笑:“當年的那批人死的死,下落不明的下落不明,如今諾大一個仙界,恐怕隻剩你我二人,為何不能冰釋前嫌?”


    老天師道:“當年那支隊伍中你不是第一個,也不是最後一個,可我知道…你他娘是第一個跑的,現在,你跟我說要冰釋前嫌?”


    清流道君歎了口氣,


    “當年那一戰,我跑是不對,可是不跑又如何?”


    老天師道:“大丈夫死則死,而你說當如何?”


    清流道君歎息,


    “逆天而行,反遭天道反噬,你與那女子如今依舊在糾纏之中,難道還不是沉重代價?”


    老天師原本有些針鋒相對的意思,可也是談笑風生,


    可此時卻忽然臉色一沉,喝道:


    “閉嘴!”


    他的手按在腰間的劍柄之上,眼睛也眯了起來。


    很少能見他如此動怒的時候,與平時雲淡風輕的模樣完全是兩個人。


    清流道君笑道:“你也不是隊伍的第一個人,也不是最後一個,你贏不了我,再說,你不也活了下來,為何隻怪罪我。”


    老天師臉色一沉,凝視這個中年男子片刻之後鬆開劍柄,意興闌珊:“罷了,往事也不再提了。”


    頓了一下,他又轉過身看向這個男子,


    “你到底想做什麽?你這人的性子石頭裏都要攥出水來,無事不登三寶殿,直說。”


    清流道君道:“那我便直說了,把三界金船還給我。”


    老天師挑眉:“數萬年不見,你這麽眼巴巴的趕來,就是為了要你那艘船?”


    清流道君點點頭,把手一伸,


    “不錯,給我。”


    老天師道:“已經送人了。”


    清流道君頓時臉色一變,


    “送給誰了?”


    老天師道:“送給誰,你不用管。”


    清流道君說道:“那艘船你知道耗費了多少心血,耗費了多少寶物,你就這麽給我送人了?!?”


    老天師懶洋洋的伸出小拇指掏了下耳朵,沒好氣道:“別這麽小家子氣,那是天帝的,不是你的,你隻是一個監工。”


    “從來沒聽說過給人幹活,幹完活之後蓋的房子就成自家的了。”


    清流道君沉聲道:“天帝曾許諾,那艘船他若不用便是我的,你將船給我,咱們一切好說。”


    老天師挑眉冷笑:“喲嗬,我就不給了,不就一艘金船嗎?除了速度快一些也沒什麽,這麽巴巴的上門來要,你也不嫌臊的慌。”


    “除了速度快,沒什麽?!你懂個屁!”


    清流道君此時也忍不住爆了粗口。


    “這艘船可任意輕鬆穿梭三界,也可去天外,還有諸多道妙,你懂個錘子!”清流道君怒噴。


    老天師愕然,他愣了一下,


    到手之後…他還真的沒有好好研究過這金船。


    不過隨即他就嗬嗬冷笑,


    “那又如何?那是老子的船,願意送誰就送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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