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中。


    聽聞劉芒歸來,張衛帶著楊任、楊昂特意出城相迎。


    張魯也對這位渭水敗曹操的劉備之子感興趣,同意會見此人。


    “漢中之地,沃野千裏,民風淳樸,若能占為己有,定能北拒涼州,南望益州。”


    龐德見到漢中之民,每個人的臉上,都掛著一絲笑容。


    即便貧苦之家,也可以去道觀內,領取糧食米肉。


    這跟戰亂頻發,土地貧瘠的涼州相比,簡直是天堂。


    “可惜……曹操與韓遂勾結,定會借道攻打漢中!”


    馬岱歎氣道:“可惜我馬家世代忠良,終究輸給了陰謀詭計。”


    馬超擔心妻兒安危,更害怕張魯不肯開門。


    如今西涼鐵騎人馬俱疲,不可能趕到葭萌關。


    “來者何人?為何率軍到我漢中?”


    “迴去告訴你們張衛將軍,都幾把哥們!”


    士兵莫名其妙,卻還是照做。


    片刻之後,張衛與楊昂、楊任三人,迅速趕來。


    “張衛,拜見公子!”


    “張將軍,還望幫我們安排一下住宿,以及士兵們的糧草。”


    “放心,一切有我!”


    張衛笑道:“家兄想要麵見公子,還望您能入城一聚!”


    公子?


    馬超一臉驚訝,趕緊問道:“等等,你不是刑道榮麽?怎麽他們叫你公子?”


    龐德低聲道:“孟起,我以為你看得出來,此人身負貴氣,絕非所謂的零陵上將!”


    馬岱點頭道:“兄長,我跟令明還說您演技超群呢!原來您是真沒看出來!”


    馬超憤怒地看向陸遜,後者雙手一攤,表示別人都看得出來,隻有你馬超是個棒槌。


    “他……他就是兩罵曹操的劉長卿?”


    “不錯,正是我家公子。”


    關平笑道:“馬將軍,你與公子合力,定能橫掃天下!”


    馬超羞憤難當,虧他把刑道榮當哥們,結果人家是劉備之子。


    “孟起,隨我一同入城!”


    “來了!”


    馬超得意地看向眾人,炫耀道:“看到沒有?公子還是看重我,你們就在城中等候!”


    劉芒的聲音傳來,“我是看你比較能吃!張魯請客,千萬別跟我客氣!”


    馬岱大笑道:“兄長,公子說你是飯桶!”


    馬超怒視堂弟一眼,與劉芒等人相處這些時日,讓他短暫忘卻了仇恨。


    “孟起,你可曾婚娶?”


    “已經有了妻子楊氏……”


    “那你介意多一個麽?”


    馬超大驚失色,“公子,你這是何意?”


    劉芒淡然道:“我看你家小妹,似乎很崇拜我那趙四叔!”


    “待她迴來,我便安排他跟趙四叔見麵如何?”


    馬超有些著急,馬雲祿如今可是花季少女,那趙雲雖然威震天下,可也是老趙吃嫩馬。


    “孟起啊,你不懂!”


    “公子,有何賜教?”


    “我父若是占據益州,張魯再讓出漢中,便可雄踞益州,交州,荊州之地!”


    馬超點頭稱是,畢竟劉備越強大,就越能幫助他複仇曹操。


    “主公擴張勢力,我自然高興,隻是這跟雲祿有何關係?”


    “愚鈍!我父沒有什麽血脈親屬!除了路癡二叔,酒鬼三叔外,就剩下我那一板一眼的趙四叔!”


    劉芒提示道:“你初來乍到,要是馬家小妹跟我四叔成了……那孟起你就是關係戶了!”


    “我跟趙四叔的關係,你知道吧?長阪之戰,我兩嘎嘎亂殺!”


    馬超驚訝道:“當日見公子武藝不俗,沒想到竟然與趙子龍不相上下!”


    劉芒老臉一紅,笑道:“我負責嘎嘎,四叔負責亂殺!”


    二人來到大殿之上。


    與其他諸侯喜歡雍容華貴不同,張魯的大殿更像是座道觀。


    除了張衛、楊任、楊昂之外,還有謀士第一人閻圃,以及三國貪汙第一人——楊鬆。


    張魯身著道袍,正襟危坐,他在觀察劉芒。


    “貴客到訪,還請入座。”


    張魯客氣道:“陽平關下,公子義釋我弟張衛,與二位楊將軍,在下感激不盡。”


    劉芒與張衛、二楊相視一笑,同時開口道:“都幾把哥們!”


    張魯隻覺得劉芒生性豁達,不拘小節,有漢高祖之風。


    “閻圃,見過劉芒公子。”


    閻圃躬身行禮,隨後笑道:“聽張衛將軍所言,公子願意讓教祖大人前往交州傳教。”


    “試問,如今漢中教眾三十萬,我主何必舍近求遠,非要去那交州?”


    “分明是你父劉備,意欲占據漢中!”


    在來之前,張衛就跟劉芒叮囑過。


    閻圃和楊鬆這二人,堅定支持張魯投降曹操。


    劉芒本以為,怎麽也要酒過三巡,飯過五味,對方才會發難。


    不承想一口菜沒吃,閻圃便先發製人。


    “傳教二十年,才得三十萬信徒,換做是我,都不好意思開口!”


    劉芒此言一出,引得張魯麵露不悅之色。


    你可以說他暗弱無能,治國無方,唯獨不能說他傳教不成。


    楊鬆見狀,添油加醋道:“劉芒公子既然看不上我五鬥米教,吃過這頓便飯後,便盡快離開我漢中吧!”


    馬超怒視楊鬆,在神威天將軍的犀利眼神之下,楊鬆隻覺得身體顫抖。


    “楊鬆說的不錯!”


    劉芒並未反駁楊鬆,轉而順著對方的思路說下去:“整日叫著教祖,跟百姓之間便有了隔閡!”


    “若是與百姓產生了割裂,傳教又豈能順利?就像那張角,起於百姓,卻輕信於士族的謊言。”


    五鬥米道和太平道,同屬於東漢末年流行的教派。


    張魯不想過多參與政治,就是因為張角的前車之鑒。


    “哦?那劉芒公子不妨說說,如何才能將我五鬥米道發揚光大,而非隻在漢中一地!”


    說起爭奪地盤,複興漢室,張魯興趣不大。


    隻要談到如何傳教當個好神棍,張教祖的興趣來了!


    馬超低聲道:“公子,你還懂神棍不成?”


    劉芒瞪了馬超一眼,“孟起,低調,我隻是略懂而已!”


    劉芒起身,笑道:“張教祖,其實名字很重要!五鬥米道,聽起來便土得掉渣!”


    “遠沒有太平道威風八麵!這等土鱉名字,又豈能讓中原百姓信服?”


    “不妨,改名為天師道!張教祖改為張天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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