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一記碰撞,紫月和血刀雙雙向兩側躍開,手持著泛著寒光的長刀,遙遙相對。

    “怎麽了?不行了?”紫月伸手撥開掛在額前的藍色頭發,臉上帶著玩味的笑容看著血刀,身上沒有任何傷痕,就連大氣都沒有喘上一口,依然保持著充沛的戰力,驚人的氣勢在她的身邊凝而不發,蕩起陣陣清風。

    相比之下,血刀則要狼狽得多,身上的血色長袍已經有了不少的破損,隱隱地可以看見衣內的血跡,氣息也有些急促,胸膛激烈地起伏著。

    “不愧是天襄第一的大將,這手段真的厲害。”血刀一邊咳嗽一邊說道,“說起來我倒是要感謝你。”

    “謝我?”紫月一挑眉毛,輕聲地說道。

    “原本我站在斷路上,看不到前進的方向。”血刀輕笑著說道,話語中帶著欣喜的感覺,“但是和你一戰,我終於知道後麵的路應該怎麽走了,多謝。”

    “你覺得你還有命繼續往前走嗎?”紫月冷冷地說道,“對於你來說這可不是一條斷路,這是一條絕路,今天你就該命喪於此。”

    “我說了,我大事未成,不會這麽快就死的,下次再見麵的時候,你已經被我超越了。”血刀一邊說話一邊收迴了手中的血殤,他此行的目的已經完成了,看到了前方的路,那就沒有繼續在這裏拖延下去的必要了。

    “別以為你走得了!”紫月輕喝一聲,“瞬刀!”話音落下,她手中的天海發出一聲清脆的刀鳴聲,一道耀眼的刀光朝著血刀掠去,眨眼間來到他的麵前。

    瞬刀,世間最快的一刀,號稱可以擊敗時間,這也是紫月最強的刀術之一,這片大陸上掌握這一記刀術的人不會超過三個人,平日之間的戰鬥她都不會輕易使用,隻有遇到緊急的情況才會施展,而眼下為了阻止血刀離開,她毫無保留地施展了這記刀術。

    “居然是瞬刀?”血刀有些驚恐地喊出聲,他一直沒有輕視紫月,他知道眼前這名天襄最強大將可不是嘴巴說說的,那都是依靠一次又一次的殺戮換來的,若是因為紫月是個女人而輕視她,那絕對會付出慘痛的代價。

    要知道死在這個女人手上的大將至少有兩位,那可是大將,不是路邊隨便找的阿貓阿狗,一名能力者想要成為大獎級別的人物,天賦、努力和資源缺一不可,光有天賦沒有大量的資源投入也是無法成為大將的。

    這也是為什麽四大帝國可以出產這麽多的大將,而其餘小國的王座卻隻有大將級別的戰力,因為他們舉國的資源已經全部投入到一個人身上了,沒有餘力去培養第二個大將出來。

    而四大帝國人多地廣這才能夠同時擁有多名大將級別的能力者,可見想要培育一名大將究竟是多麽地困難。

    正因為能成為大將的人都是天賦、努力和心性達到極佳的人,這也往往預示著大將之間的戰鬥或許可以分出勝負,但想要決定生死往往是很困難的,正所謂我雖然打不過你,但是你也攔不住我,我想跑你也拿我沒轍。

    因此,曆史上雖然出現過很多次大將級的巔峰對決,但是往往沒有鬧出人命,可是眼前這個女人不一樣,她的手上可是實實在在地流淌著大將的鮮血,旁人簡直難以想象一個女人究竟如何做到手戮大將的,這根本就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這也是為什麽紫月在天襄帝國的地位會如此地超然,其他人麵對她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這個女人太過於可怕了,甚至都有人懷疑紫月是不是已經超脫於大將之上,擁有了王座級別的戰力,不然無法解釋她究竟是怎麽做到的。

    哪怕是當初大陸的第一神將蕭斷,據可靠記載也隻是斬殺過一名大將而已,饒是如此他依然被整片大陸認定為有史以來最強的大將。

    血刀將身法施展到了極致,急忙向一側躍開,但還是沒能躲過瞬刀的攻擊,胸膛上硬生生受了一記,整個人頓時倒飛而出,在地上劃過一道血跡,他艱難地撐起身體,一口鮮血噴出,鮮血從麵具後麵溢了出來,染濕了整片胸膛。

    “現在你應該沒有力氣逃跑了。”紫月盯著血刀輕聲地說道,“乖乖地和我走吧,別掙紮了。”

    血刀艱難地站了起來,在他胸口處衣衫碎裂,穿在裏麵的防護以也盡數爆裂,露出一道猙獰的傷口,皮開肉綻,鮮血仿佛泉湧一般從他的胸口噴出來,他的氣息飛快地劃落,整個人頓時變得萎靡不振,纏繞在他周身的血紅色刀氣在空中逐漸崩潰,消失不見。

    “現在仔細想想也真是有膽量。”紫月歪著腦袋打量著身形狼狽的血刀,“為了看到刀道後麵的路,居然連命都可以不要?”

    “血刀就是這樣的人,癡迷於刀道,為了可以更強,連命都可以豁出去,這也是我看重他的原因。”一道輕笑聲從虛空中響了起來。

    “裝神弄鬼。”紫月冷哼一聲,手中天海再度斬出,一道耀眼的刀光炸裂,轟向虛空中一處地方。

    下一瞬,空中陡然閃現一個漆黑的缺口,散發著空間波動,將紫月強大的一刀所吞沒,消失不見。

    “恩?”紫月挑了挑眉毛,嘴角浮現微笑,“這就是空間能力?”

    一名身著白衣的書生搖著折扇在空中慢慢地浮現,嘴角帶著溫和的笑意,居高臨下地看著紫月,隨即又把目光投向了血刀:“不過,這一次你有些莽撞了。”

    “是,請大人責罰。”血刀見到書生立刻半跪在地,態度十分地恭敬。

    “罷了,我有時候也拿你沒辦法,好好休息吧。”白衣書生手掌輕揮,在血刀的身後頓時浮現出一道漆黑的缺口,“迴去吧。”

    血刀艱難地站起身,朝著身後的黑色缺口走去。

    “想走?”紫月自然不會答應,天海再度斬出,一道刀光飛快地劃破長空,朝著血刀的後背斬去。

    血刀卻仿佛沒有察覺一般,一步一步朝著漆黑的缺口走去,連頭都不迴。

    白衣書生輕笑了一聲,手掌再次揮動,刀光前進路途中的空間突然詭異地扭曲起來,將紫月的刀光包裹,下一瞬刀光就被扭曲的空間絞碎,徹底消散於天地之間。

    隨著刀光碎裂,血刀也走進了麵前的漆黑缺口,身形被一片黑暗所淹沒,消散於這片天地之間。

    “這就是空間的手段?”紫月饒有興致地看著那道黑色的缺口,好看的藍色眼睛閃爍著好奇的光芒,看向白衣書生的目光中燃燒著戰意,她很想和眼前這名書生戰上一場。

    到了他們這個級別,平日間很少能夠遇到旗鼓相當的對手,大部分時間都是自己修煉,這日子可以說是相當枯燥,紫月今天難得碰見兩名強大的對手,心中那股戰鬥的意誌一下子就被點燃了,她看向白衣書生的眼神就像是看著一個絕世寶藏一樣。

    “你可別這樣看著我。”白衣書生從空中輕飄飄地落下來,“我不會和你動手。”

    “真是無趣的男人。”紫月淡淡地說道,“不打架冒出來幹什麽?”

    “聊聊?”白衣書生搖著紙扇,臉帶笑意地說道。

    “我不喜歡聊天。”紫月淡淡地說道。

    白衣書生笑了笑:“有時候還是要大膽一些,女孩子主動也沒什麽關係。”

    “你在說什麽?”紫月眉頭一皺,不解地盯著白衣書生。

    “愛情這麽美好的東西不去爭取那就太可惜了。”白衣書生笑眯眯地說道。

    “胡言亂語。”紫月輕喝一聲,臉上卻是閃過一絲微不可察的羞紅,握緊了手中的天海。

    “我記得還有一個小女娃子在追求他,最近好像攻勢挺猛烈的。”白衣書生臉上露出疑惑的神色。

    “誰?”紫月眼中露出殺人的目光,“哪個不要臉的臭娘們?”

    “好像是中央議院裏的一個執法者?貌似本事不弱。”白衣書生搖頭晃腦地說道。

    “那個賤女人。”紫月咬著牙,眼中幾欲噴火,不過她很快就收斂了神色,“你說這麽多又想做什麽呢?”

    “沒事啊。”白衣書生很單純地說道,“就是聊聊唄。”

    “那就多留一會兒吧。”紫月的身影突然出現在白衣書生的身後,手中的天海猛地斬出。

    白衣書生心頭一凜,雙目中陡然間爆發出驚人的光芒,身形突然詭異地閃動起來,宛若水麵上的波紋,蕩起陣陣波動。

    天海從白衣書生的身上斬過,卻仿佛斬在了空氣上,沒有遭到任何阻礙。

    “了不起。”白衣書生模糊的身影慢慢浮上天空,讚歎地看著紫月,“蕭斷之後你就是大陸第一神將。”他看著地上兩名紫月說道。

    “想去哪?”一道嘯聲從空中閃過,蕭策的身影陡然出現在白衣書生的頭頂,槍芒爆發,“星辰·刹那!”

    迅捷無比的槍芒直刺白衣書生的頭頂,紫月也是衝天而起,手中的天海劃出刺目的光芒,瞬刀再度斬出!

    隨著紫月和蕭策的爆發,在天空中閃現出一道又一道黑色的身影,黑庭影子衛到了。

    “真是大手筆,大陣仗啊。”白衣書生慢慢地沒入了虛空中,“現在還不是我們交手的時候,以後見麵的機會還有很多,你們不來,我們也會去找你們的,那一天很快。”

    “切。”紫月眼中閃過一絲不甘,正麵對抗她有自信拿下白衣書生,但是對方空間能力實在是太過於詭異,她沒有任何留下對方的手段,就算是瞬刀也不行,無法命中的招式再厲害也沒有任何意義。

    他們一行人隻能眼睜睜地看著白衣書生的氣息徹底從這片天地中消失,軍部與黑庭的第二次聯手出擊,依然沒能有任何收獲。

    紫月和蕭策對視了一眼滿含憂慮,仿佛看到了巍峨的天襄帝國在猛烈的風暴中搖搖欲墜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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