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


    王秀蓮麵紅耳赤,神色惶急的擺手:“藥膏金貴,兒媳身上的傷也不是很嚴重,用了也是浪費,給小叔子用就好。”


    這話聽得刺耳,顧曉曉麵露不悅的皺起眉。


    冷厲地道:


    “我告訴你,自己的身體自己不珍惜,那才叫浪費!”


    “身上要有多少傷才算嚴重?在我的眼裏,你這樣的就是最嚴重的。”


    “別廢話,拿著!”


    顧曉曉直接把藥膏塞進王秀蓮在手裏。


    態度十分強硬。


    根本不容拒絕。


    王秀蓮哆哆嗦嗦的,看著手上的藥膏。


    心裏頭有種說不上來的滋味。


    原本心裏沒覺著有多難過,可看著婆婆因為她的事兒,而感到生氣的時候,她突然覺得好委屈。


    難過和委屈,似雨點般朝向她砸來。


    疼得她眼眶發酸。


    低著腦袋也不說話,跟個鵪鶉似的……顧曉曉無可奈何地歎了口氣,強硬地逼著說:


    “要擦,聽到沒?!”


    王秀蓮乖乖地點了點頭。


    聲音有些哽咽。


    “兒媳聽到了。”


    顧曉曉神色微動,卻沒再多說什麽。


    “迴房去擦藥吧,要是有什麽擦不到的地方,你來叫我就行。”


    說罷,她眼睛掃過三個小家夥。


    “你們幾個,趕緊洗漱,上床去睡覺。”


    林二寶,林三寶,林小夕聞言,趕緊馬不停蹄地就去端水。


    不敢多半句嘴。


    顧曉曉雙手叉著腰,站在屋簷下。


    目光所及之處,皆是一片黑暗。


    她勾唇一笑。


    卻笑得滿是意味深長。


    好,很好。


    她才一天不在家裏,這一個個的就來欺負她的人了是吧?


    三個小家夥洗漱好。


    躺上床。


    卻不見顧曉曉的蹤影。


    他們也不敢出去瞧。


    生怕又惹娘生氣。


    隻能閉上眼睛,努力想要睡著。


    ……


    而此時的顧曉曉,正急速奔跑在田野間。


    像風一陣的刮過。


    飛奔而至蓮花村。


    似鬼魅一般站在趙家牆頭下,她從網絡超市裏買了——


    防狼電擊棒。


    棒球棍。


    超大麻袋。


    掄起棒球棍,牙一狠咬。


    砸上趙家窗子!


    連著砸好幾下。


    “哪個天殺的?!發什麽神經?!”


    隨著謾罵聲響起,裏邊亮了起來。


    緊接著,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


    又掄著棍子,狠砸了一下。


    顧曉曉默不作聲的。


    躲進黑暗裏。


    院門兒被打開,趙家福眯著眼睛,


    嘴裏頭一邊叫罵著,一邊往窗子走來。


    “是哪個畜牲擱這兒發癲?!”


    “趕緊給爺爺我滾出來!”


    “狗東西,還躲是……”


    話還沒說完,一個麻袋從上套下來。


    趙家福剛要張嘴叫喚——


    驟然,腰間被懟上一物。


    電流直竄天靈蓋!


    麻得眼前一黑。


    身子癱軟了下去。


    跟灘爛泥一樣。


    失去反抗力的獵物,顧曉曉也不會手軟。


    砸的那叫一個兇!


    收拾完了外麵的牲口,顧曉曉轉頭又進了裏邊。


    趙家大兒媳婦背對著門口而躺。


    絲毫沒有察覺到,有人進來了。


    一抹黑影從頭上罩下來,她還以為是當家的迴來了。


    扭頭正要抱怨——


    卻看見一張,她這輩子都忘不了的臉。


    顧曉曉繃緊下顎,後槽牙都快要咬碎。


    雙手緊緊掐著,那細如麻杆的脖子。


    俯下身子,低聲輕聲問:


    “是誰允許你打我兒子的,嗯?”


    陣陣熱氣撲在麵上,趙大兒媳婦渾身戰栗著。


    瞳孔因唿吸越發困難,而被無限放大。


    那雙眼中寫滿了恐懼。


    她臉漲紅,使勁扣掐脖子的手。


    嘴裏發出聲嘶力竭的嗚咽聲。


    “放……開…放開我……”


    被指甲扣得發疼,顧曉曉鬆開一隻手。


    揚手就是一耳光!


    “啪!”


    卻覺著還是不解氣,連著又打了好幾巴掌!


    打得趙大兒媳,兩隻耳朵嗡嗡作響。


    把心裏邊的氣都撒出來,顧曉曉頓覺神清氣爽。


    走出去,正巧撞上趙老太太。


    她瞳孔微微震驚,伸手指著。


    “你,你你你怎麽在這裏?!”


    顧曉曉冷笑,棒球棍甩到肩上。


    差點打到人,也絲毫不避諱。


    趙老太太皺眉,往後一躲。


    顧曉曉眼神冰冷。


    “當然是來討債的。”


    “那十五兩銀子我遲遲等不到,順路來收了點利息。”


    她踱步上前,輕聲喊:


    “娘,勞駕問一下,什麽時候還我的錢?”


    “您女兒我,實在等的有些心急了呢……”


    趙老太太怕的,又是一縮。


    眼睫毛不停地眨著,嘴皮子也止不住的打哆嗦。


    打心裏畏懼,對視上顧曉曉的眼睛。


    她哆嗦著,聲音都有些顫抖:“女,女兒啊,家裏頭困難,你也多少理解一下,我們不是不還你的錢,這不是手頭上實在沒錢嘛,要真有的話還能不給你?是吧!”


    “沒有錢?”


    趙老太太連連點頭,“是啊是啊!你也曉得家裏邊多困難,現在你也不接濟了,這日子可不就過得更苦了嗎?”


    顧曉曉笑了。


    那臉上的笑意,卻冷得滲人。


    邁步逼上去,直勾勾地盯著。


    趙老太太整個腦袋都扭了過去,本來腰就有病,此刻的她像個倒拉滿弓的弓箭,腳下都快要站不穩。


    哪怕腰疼得要命,趙老太太也不敢動。


    不敢動。


    根本不敢動。


    “我最近聽到了一些風言風語,說是我娘帶著我那小侄子在村裏邊到處傳,說我白白送了你們十五兩銀子呢……”


    顧曉曉傾身。


    兩張臉都快要貼在一起。


    “你說,這閑話是哪個傳的?”


    “這個,那個,這,不是不是……”


    老太太眼神躲閃著,腰疼的實在受不了。


    雙腿一軟,跌坐在地上。


    距離拉開,趙老太太的心緒稍微平穩了些。


    也沒有那麽害怕了。


    失去的氣勢,說什麽也要找迴來!


    老太太心裏憋著氣,嘴上叫嚷著罵:“你個死丫頭,你要反了天啊!疼死老娘我了,還不趕緊扶我起來!”


    顧曉曉就那麽站著,垂著眼眸。


    “我還會再來的,在這筆錢沒有拿到手之前……”


    趙老太太撐著牆,站起來憤恨地罵:“錢錢錢!你整個掉錢眼裏邊了!你娘疼的要死,也不見關心半句。我養你這麽大,一點用都沒有,本來就是賠錢貨,還想從我身上挖錢,做夢吧你!”


    顧曉曉嗤笑。


    今日的帳,已經算完。


    她也不想在這裏耽擱。


    扭頭,揚長而去。


    賠錢貨……


    嗬。


    我有的是時間陪你們慢慢玩。


    讓咱們,拭目以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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