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紅藥怎麽可能偷襲陳程。


    陳程劍斬巨石,當世無雙。她如何還敢去撩龍須?麵對陳程,她隻有畏懼和臣服。


    陳程出去以後,將何紅藥也救了出去。


    其實他現在可以不管何紅藥。這種情況下,何紅藥也不會死,自己完全可以找路迴去。


    但他需要何紅藥帶路。他還要迴到剛剛掉落的地方去。雖然不需要人帶路,他也能找迴去。但有人帶路,總要快一些。


    他現在,最需要的是趕時間!


    忽然間,陳程眼角餘光見到一個人影。他心生警兆,猛然朝著那個方向看去,卻隻見到遙遠的對麵山壁上,頗為光潔平整。


    自己在這邊一動,陽光就會讓自己在對麵留下一個影子。


    對於這自然界的奇景,陳程是見怪不怪,並不以為意,隻是催促何紅藥快走。


    這一走,他自然是又錯過了莫大機緣。


    他不是氣運之子,自然也就得不到氣運之子的機緣。


    此處,乃雲南無量山。對麵就是著名的無量山劍壁,傳說中可以見到仙人練劍舞。


    仙人,當然是不可能有仙人。


    所謂仙人,正是兩位神仙眷侶,在此隱居練劍,兩人夜間練劍的動作。在月光的照耀下,他們的動作就會做出影子,投在劍壁之上。


    這就是天龍八部裏無量山的秘密。這兩位神仙眷侶,一位是無崖子,另一位則是李秋水的妹妹。


    兩人在此留下了兩本秘籍。正是武林絕學,北冥神功,淩波微步。


    他們所在的位置,與陳程出來的位置不同,所以他們的影子隻能晚上被月光映射,陳程的的位置卻隻能被剛好這個時間點上的日光映射。


    若是陳程熟悉這段故事,又或者他不急著趕路,多搜尋周圍一二,他就能找到無崖子留下的洞府。從而獲取兩本無上神功。


    正好可以解決他內功平平無奇,且不會輕功的短板。


    隻是,作為一個武俠世界的小龍套,他並沒有這樣的氣運。


    於是,那裏依舊隱藏著。直到一年以後,天命之子段譽,才會發現其中的秘密,開啟他追逐神仙姐姐的旅程。


    兩地相隔並不遠,無崖子與李秋水妹妹練功之時,兩人經常會用北冥神功、小無相功等來拍擊山壁。內力順著山壁內脈絡傳遞,最終自然都爆發在了最薄弱的地方。


    最薄弱的地方,就是陳程出來的那處石灰岩。


    所以那石灰岩根本不是被陳程一劍斬碎的。根本就是被兩位絕世高手經年累月震碎的。


    不過誰又知道呢?


    當然,陳程這份冒領的“壯舉”,也隻有何紅藥一個證人。相信何紅藥也沒興趣替他傳頌。


    這隻能成為陳程百思不得其解的神奇事件了。


    ……


    折騰了一陣,迴到總壇側門。門敞開著,卻不見有人把守。裏麵十分紛亂,想來是齊雲璈的人、藍鳳凰的人和何鐵手的忠心手下,還在混戰。


    這倒是陳程想要的結果。隻要她們還沒分出勝負,程靈素的危機就少了幾分。


    帶著何紅藥朝著關押夏青青的地方走去。陳程本是準備把何紅藥一人丟下,自己去救夏青青。因為現在不需要她的帶路了。


    但陳程最終還是決定帶上她。因為他不放心這個複仇執念太重的女人。若是對方離開他的視線,誰知道會不會又生出什麽詭計來,換個花樣害夏青青。


    兩人剛踏入何紅藥所指的,囚禁夏青青與何鐵手的小院,陳程立刻心中一冷,全身的寒毛都被炸立起來。


    殺氣!


    極大的殺氣!


    陳程這一世,從來沒有感覺到這麽可怕的殺氣!


    在他剛剛甩開何紅藥的手,就見到一道鬼魅一般的身影從對麵屋中閃現出來,自己全身的幾處要穴已經籠罩在對方的殺意之中。


    細劍出鞘,知秋一葉。


    一葉泰山障。障字訣!


    沒有武功,能在陳程健康狀態下,突破他的障字訣。


    這一擊自然也不能!


    隻是,這鬼魅一般的身影,居然抓住了他手中的劍!


    哢嚓一聲,蘇菲亞這把與無數神兵利器交手過的細劍,直接被掰斷了!


    陳程心中大駭,用斷劍使出雲隱萬山,同時疾步後撤。


    兩人這一交手,疾若電光火石。直到此時,陳程才看清了襲擊者是什麽樣的人。


    身材高大,身穿白衣,高鼻深目,臉須棕黃,英氣勃勃,眼神如刀似劍,甚是鋒銳。


    那人看著陳程,奇聲說:“你武功也不錯。這麽好的武功,你一定見到我孩兒。他在哪裏?”


    陳程皺起眉,此人說話顛三倒四,活像是腦子有問題。


    這個念頭升起,陳程腦中如同電閃而過。何紅藥說,守著此處的是一個瘋子。他當時不以為意。瘋子有什麽好忌憚的?


    以他的武功,很久沒有真正吃過虧了。


    不過現在看來,這個瘋子極強!甚至強過氣運之子,未嚐敗績的喬峰!


    天下竟有這樣的人存在?


    這麽一想,陳程便看到了院角落裏呆立不動的袁承誌。袁承誌全身做著誇張而張揚的動作,似乎是正在使出什麽絕頂招式的時候,被人冰凍成了雕像。


    甚至於他連表情都是半張著嘴,完全僵硬。


    就算陳程見識再少,他也知道。袁承誌被麵前的瘋子點了穴。


    就連氣運之子袁承誌都栽了,此人不知道是何等高手。


    見到陳程的目光瞟向袁承誌,瘋子說:“你別看他。這個人很笨,他不知道我的孩兒在哪裏?你知道的,是吧?”


    陳程皺眉,他在思考自己此時到底是不是應該說知道,騙瘋子這種事,很是合理吧。


    他這麽一躊躇,那瘋子頓時一跺腳,又朝他飛躍而來:“你不知道,你也很笨!”


    陳程不敢怠慢,依然是一式知秋一葉。


    知秋一葉,是劍式,而不是劍招。他本就沒有招式可言。這一劍的知秋一葉,與上一劍的知秋一葉,在旁人眼中是兩招不同的劍法。


    卻聽那瘋子說:“小娃娃,你剛才用這招對付我,現在又用這招。沒用的。”


    隻見那瘋子從誰也無法預料的地方伸出手來,又以極其詭異的方式抓向了半截細劍。陳程從來沒有見過有人會這樣出招。


    這種出招簡直違背了武學的基本規律,但它就是出奇的好用,令人防不勝防。甚至可以說,幾乎沒有可以與之相抗衡的招式。


    瘋子又是以完全違背世間常理的方式抓住了他手中的細劍。


    陳程看來又會再度受挫!這一次,隻怕瘋子不會留給他喘息的機會了吧?


    隻是,他剛才已經吃了大虧,現在如何會再在同樣的地方跌倒?


    陳程並非是傲慢,一定要用同樣的招式來對付瘋子。在武學上,他並不是一個執著的人。


    瘋子剛剛抓住細劍的時候,他已經撒手,撤劍。又是一柄長劍在手!


    太淵劍!


    劍嘯如鳳鳴!


    青冥百裏,百裏扶搖上!


    長劍也以一種極其古怪的角度,斬向了瘋子抓著細劍的手腕。


    陳程的武功也很怪!道法自然,自然的法則是生存,並不是詩意和美感!


    瘋子鬼魅般的身影驟然後縮迴去,他有些驚異地說:“小娃娃,你的武功很怪啊?”


    “彼此彼此!”陳程右手長劍指向瘋子,左手捏著劍訣豎在遠處。說話間,言語自信,目光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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