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天正擊退李四,傲然地說:“你不是我對手。”


    張三笑起來:“賞善罰惡使一向都是一起上。這次不過是試一試殷教主的本事。既然教主如此了得,看來我師兄弟二人是非得一起上不可了。”


    李四轉動著手腕:“不過我們賞善罰惡使也從來不欺負人,殷教主還是選一個人一起來吧。你的兒子就算了,實在是不夠看。”


    殷野王聽了這句嘲諷,臉色微變。若這隻是針對他自己的話,他已經會跳出去打人了。


    但這次涉及到的是他的父親。若他不管不顧非要上去幹涉,輸了,丟的可不僅僅是臉麵。所以他一時躊躇,還真不敢上前。


    張三笑著說:“殷教主,天鷹教就沒有第二個高手了嗎?那你今天有些麻煩了。”


    “殷二哥教中雖然沒有高手,可是他有朋友啊。我來與殷二哥聯手,試試天下聞名的賞善罰惡使的厲害。”


    這句話剛開始說的時候,這個聲音還離得很遠。但一句話說完,整個人已經出現在大廳之中。


    但見此人削腮尖嘴,臉上灰撲撲的無半分血色,赫然是個身披青條子白色長袍的男子。


    他朝著殷天正拱拱手:“殷二哥,我來助你。”


    然後又朝著胡青牛點點頭:“胡神醫,彭和尚的事,還請你費心。”


    張三終於笑不出來了,滯聲說:“韋一笑?”


    ……


    “你是說殷野王雖然介入不了這場爭鬥,還有青翼蝠王韋一笑?”李文秀聽到陳程的話,對這樣的一波三折,有些驚歎。


    陳程轉頭看了一會兒李文秀。他的注視讓李文秀微微有些害羞:“怎麽了?”


    陳程嘴角勾起:“這是馬家駿說過的事啊。我在想他匯報的時候,你當時在做什麽。想不起來了,不過這也不重要了。想必你當時很開心吧。”


    李文秀沒有什麽印象,當時是在釣魚,還是在和蕭觀音打“鬥韃子”呢?陳程沒有說錯,她與陳程在一起的時候,總會開心一些。


    陳程說:“馬家駿匯報,他偵測到韋一笑、彭瑩玉、胡青牛、王難姑都在趕往金華天鷹教總壇。


    “彭瑩玉的當年被丁敏君刺瞎了一隻眼睛。獨眼龍聽起來很威風,其實很容易病變感染。他最近的傷勢就加重了。所以需要找人治療。


    “我若是沒有猜錯的話。胡青牛在離開蝴蝶穀以後,雖然行蹤漂浮不定,但仍可能會留下一些明教才認識的記號。這讓韋一笑有辦法,找到並聯係上他。


    “韋一笑與他約定在天鷹教總壇相見。要求他醫治彭瑩玉。”


    李文秀想了想,消化完這些話,方才說:“所以,韋一笑就是專門帶著彭瑩玉來治病的麽?他是一個好心人?”


    陳程啞然失笑。韋一笑,一個吸人血的變態,好心人?嗬嗬。他緩緩搖頭,講述他猜測的韋一笑來意。


    ……


    “你為什麽在這裏?”張三看著明教四大法王中排名第四的韋一笑,臉色沒有看殷野王時的淡定。無他,韋一笑遠強於殷野王。而他這次來,正如陳程分析的那樣,不能輸。


    韋一笑搖頭說:“我與殷二哥,兄弟之間敘舊,哪需要向你解釋為什麽?”


    殷野王此時的臉色更難看。張三言語中的忌憚,說明在對方眼中,韋一笑比他強。這是他絕對不願承認的。


    明教的結構,最上麵是教主陽頂天,不過他已經失蹤多年,疑已身亡。


    其次是光明左右使,人稱逍遙二仙的楊逍、範遙。範遙同樣是失蹤多年。


    再下麵就是四大法王,排名分別為紫衫龍王、白眉鷹王、金毛獅王、青翼蝠王。但職務排名不等於武功排名。


    非要比武功,除去天下無敵的陽教主,就屬楊逍與白眉鷹王為最。站在殷野王的立場,自然認為父親白眉鷹王稍勝一籌。而他則是僅次於殷天正的男人。接下來的人中,除了金毛獅王,他不認為自己比剩下的人差。


    故而,張三的錯愕讓他極為難堪。


    不過此時殷野王的難堪,隻是誰也不在乎的小小插曲。


    張三看了看一旁的胡青牛:“莫不你是來求醫的?”


    韋一笑避而不答:“就讓明教雙法王,領教賞善罰惡使的厲害吧。”他每一句都強調殷天正與他交情深厚,大家都是明教法王。


    實際上,他是在打感情牌。不能說他與殷天正毫無兄弟情誼,但也沒有好到一個一句好兄弟的地步。


    他不是一個人來的。他的同伴也不是隻有一個彭和尚彭瑩玉。五散人之中,冷臉先生冷謙、布袋和尚說不得,也在其中。


    他們是來說和。希望殷天正重迴明教。


    陽頂天和範遙相繼失蹤以後,明教的實際掌權人是楊逍。但楊逍此人德薄,沒有人服他,所以搞得明教現在四分五裂。


    本來大家也是各自行事,互不幹涉。把楊逍架起當一個空頭司令就好了。不過,最近元國風雲有變。


    一首由薛慕華傳唱開的《我的華夏心》席卷全國,自兩年前被周子旺點燃又迅速被撲滅的起義之火,如今再次複燃。


    如此大勢,當然是明教趁勢而起的大好時機。可明教現在四分五裂,五散人不願坐失良機,他們想要捧殷天正。


    因為現在明教的高級領導(五散人已經隻能算中層了)中,隻有楊逍、韋一笑。韋一笑此人武功墊底,聲望墊底,野心一般,不是一個領袖人選。


    所以五散人希望殷天正迴去執掌大旗。


    這次的正事是來說和殷天正,因為知道了胡青牛的下落,醫治彭瑩玉隻是順道的事。


    事實上,明教是一個極其奇怪的組織。他們以及與他們關係緊密的日月神教還有白蓮教一樣,本身是一個利用宗教控製底層教眾,專業搞造反的組織。


    但是他的上下層是分割的。


    陽頂天、楊逍、殷天正是什麽人?江湖人。他們首先看中的是江湖爭鬥,追求的武功絕學。要說舉旗造反的中堅,還得看五散人。


    韋一笑說到這個份上,那也就沒有什麽好迴緩的了。江湖人自然就是手上見真章。


    而今江湖上有一曲豪歌。


    “該出手時就出手。”


    殷天正朗聲說:“野王,你帶胡神醫夫妻先到外麵去。這裏就交給為父和你韋叔叔。”


    韋一笑其實和殷野王的年紀差不多。但江湖上的規矩如此,誰叫殷天正與韋一笑是兄弟相稱。


    且韋一笑不管來意如何,嘴上給足了殷天正麵子,他不能不給韋一笑這個麵子。


    ……


    “你是說,你認為韋一笑的目的,是來說服殷天正重返明教?”李文秀聽完陳程的分析,從中得出了結論。


    陳程頷首:“不錯。但是殷天正不會同意。因為殷天正的誌不在此。他是想要壓過楊逍。不過馬家駿告訴我,這不可能。”


    李文秀不太懂這些事,問:“他們加起來也打不過楊逍嗎?”


    陳程想了想:“不是打得過打不過的問題。而是說他們沒有法理。


    “明教的組織結構相當嚴密。陽頂天相當於皇帝。楊逍相當於宰輔。殷天正相當於六部尚書。五散人相當於翰林。


    “皇帝死了,楊逍最大,下麵可以陽奉陰違,但沒有推翻宰輔的理由。而且殷天正建立天鷹教,相當於辭官。他是想走就走,想迴就迴嗎?”


    李文秀轉動腦袋想了一陣,不得其解,又問:“那賞善罰惡二使和明教雙法王,誰強?”


    陳程正想迴答,忽然見到一個中年人帶著一對夫妻走了出來,並有教眾稱其為:“少教主。”


    “殷野王居然被趕出來了。”陳程剛想竊笑幾句,忽然看見一位老嫗出現在殷野王麵前。一時間殷無壽、殷無祿、殷無福俱是大驚。


    隻聽他們大喊:“你想要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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