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越下越大,在天幕處掛起一席水簾,肆意衝洗著雨之國,似乎想將世界的一切汙穢洗個幹淨。


    但隻是徒勞無功罷了。


    天色陰沉,道路泥濘,陸玄神色木然,甚至帶著幾分僵硬。


    舉著雨傘,於大雨滂沱之中緩步前行。


    這一路上,他見過了太多貧窮、戰亂、饑荒與病疫,忍界的主旋律,從來都是大筒木一族的獨角戲,但忍界的現實,永遠都是底層老百姓的災難。


    六道仙人一直宣稱的用查克拉聯席世人的構想,從查克拉誕生之日起,就是鏡中花水中月。


    他連自己兩個兒子之間的隔閡都彌合不了。


    在陸玄身後,跟著砂忍村的葉倉、瀧忍村的水淹以及草隱村的無為。


    除了他以外,其他人都身披蓑衣,頭戴鬥笠。


    葉倉輕蹙眉頭,蒼白的臉蛋兒上顯示出一絲不耐煩,這裏的大雨讓她迴憶起小時候在水之國東躲西藏的不好記憶。


    經過木葉醫療院的醫治,她的身體已無大礙,自然要參與最後的中忍考核。


    他們一行人,扮作遊曆僧侶,暗中潛入了雨之國。


    為首的陸玄雖然看起來年歲不大,但實力卻是眾人之中最強的,便連高傲的葉倉也是心服口服,更不要說其他人了。


    水淹是個有些妄自尊大的人,但骨子裏卻是個色厲內荏的家夥,葉倉並未將其放在眼裏。


    隻是那個叫做無為的忍者,總是一副高傲冷漠的神情,葉倉怎麽也看不真切。


    但這個高大瘦削的人身上,有一股子讓葉倉說不清道不明,略帶厭惡的氣息。


    四人就這般沉默無聲地在雨水中穿梭。


    行路過半,雨水暫歇,烏雲密布。


    雨來得急,去得也快,天卻還是陰沉著。


    濃濃的雨雲伴著暮色壓了過來,冷颼颼的山風搖曳著山道旁光禿禿的幾根老樹,發出喳喳怪響,讓人聽了就渾身發冷。陸玄看了一眼天色,帶著眾人人轉了個彎子,一頭便鑽入了密林深處。


    走了沒幾步,眾人忽聞一聲咆哮,震得老樹枯木齊齊搖晃,簌簌枯枝亂飛的老林中卻驀地竄出一隻斑斕猛虎。


    兇猛的老虎身上卻騎著一個帶著麵具的黑衣少年,和陸玄差不多大小。


    陸玄打量著少年,眼神中露出一絲驚奇,心中不禁嘀咕道:“木遁查克拉,有意思。”


    “口令。”少年冷冷道:“金鈴鐺。”


    “美酒。”陸玄迴應到。


    說罷,兩人各自拿出一件信物,拚湊在一起,卻是一般黑一半白的晴天娃娃。


    黑的那一部分帶著冷漠的神情,在那裏詭異地微笑著,而白的那一半,則是一副哭兮兮的可憐模樣。


    這口令,取自火之國的一首童謠,歌詞大意如下。


    晴天娃娃,晴天娃娃,祈禱明天是個好天氣,如果是個大晴天,我就獎勵你金鈴鐺。


    晴天娃娃,晴天娃娃,祈禱明天是個好天氣,如果你聽我的話,我就賞賜你美酒。


    晴天娃娃,晴天娃娃,祈禱明天是個好天氣,如果明天陰著雨,我就對著天哭泣。


    少年抬頭看了一眼雨雲,淡漠道:“晴天娃娃,晴天娃娃,祈禱明天是個好天氣,如果明天陰雨天,我就砍下你的頭!”


    然後跳下老虎,說道:“跟我走。”


    說罷,牽著老虎,轉身向密林深處走去。


    “我們去哪?”葉倉小聲問道。


    “去見任務接頭人。”陸玄淡淡道。


    跟著少年走了片刻,來到一處山穀中,遠遠瞧見一條巨蟒在山穀中盤著身子,一名忍者站在一塊巨蟒平整的後腦上,俯瞰著整個山穀。


    風在吹,暮雲低垂,人影瘦如削竹。


    天地間一片暗淡,淡如水墨。


    眼見來人了,那十幾米長的巨蟒,披著一身幽綠的鱗甲,抬起有兩人高的身子,遊身而來,揚起小車大小的頭顱,吐著蛇信,一雙冰冷的金黃色眼眸盯著三人,就像是看一群死人一般,不斷發出嘶嘶的聲音。


    這大蛇固然可怖可畏,但大蛇頭頂站著的那人卻更讓人膽寒。


    葉倉瞳孔微微地縮了縮,那人,是讓大半個忍界聞風喪膽的傳說中三忍之一之中最陰狠的人,大蛇丸!


    “大蛇丸大人,人已經帶到了。”少年走上前,恭恭敬敬道。


    見著來人,大蛇丸輕輕一笑,冷冷道:“陸玄法師,還真是人不可貌相。你的唿吸法,給了我和綱手很好的借鑒呢。”


    他伸出纖細的胳膊,邀請道:“怎麽樣,要不要當我親傳弟子呢。”


    大蛇丸說著,眼神肆意地打量著陸玄,似乎已將陸玄視為囊中之物。


    “你應該知道身為我親傳弟子的分量。”大蛇丸傲然道。


    陸玄目光昂然迎了上去,微微拱手,斷然拒絕道:“大蛇丸大人說笑了。我這點微末計量,何德何能,能入了你的法眼。至於師承,我已經有了,就不必再麻煩大蛇丸大人了。”


    此刻跟陸玄四目相對,大蛇丸更覺得這個少年的目光寒凜凜的,眼神中沒有火熱,更沒有克製,隻有一股掩不住的高傲和不屈,霎時間他心內惱怒,冷冷道:“哦,是巫女靜麽。”


    大蛇丸目光一沉,語氣森寒道:“她已經死了。你為了她,拒絕了我?你知道成為我的親傳弟子意味著什麽麽?”


    陸玄輕輕搖頭,輕蔑一笑,他自然知道如今的大蛇丸是什麽地位,但也更因此看不起這個心思陰沉詭譎的男人。


    現在村子裏已經風聲四起,說大蛇丸已經被長老會認定為下一任火影,如今的大蛇丸可謂是權勢滔天,炙手可熱。


    火影一係素來是師徒傳承,在村中各大忍族看來,三忍之中,綱手不堪重用,自來也又因出身於火之國王室,隱隱約約被長老會排斥,隻有大蛇丸有資格出任下一任火影。


    看起來,這既是理所應當,也是順其自然的事。


    素來心高氣傲的大蛇丸,隱忍這麽多年,一朝得勢,自然猖狂。


    三忍的名號,是在忍界一刀一槍拚殺出來的。


    他們三忍為了木葉的安穩,一直活躍在忍界戰場一線,四處奔波勞碌,自然疏於收徒。


    直到忍界的局勢安穩些,在三代目的催促下,三忍才著手收徒一事。


    同他們的師父、師祖不同,三忍在收徒上各有各的想法。


    綱手的做法是敬謝不敏。


    自從戀人斷與弟弟繩樹相繼陣亡以後,綱手便處於一種自暴自棄、自我放逐的狀態,以她的身份地位,三代目也不好逼迫她。


    所以綱手隻收了加藤斷的表妹靜音隨侍左右,將其收為親傳弟子,但靜音的天賦了了,並不出眾。


    自來也的問題則是身份尷尬,外加眼界太高。


    他在雨之國見到了彌彥、長門和小南,教導了三人一陣,與這三人關係親厚。


    這三人中,不說輪迴眼的所有者,其他兩人也是驚才豔豔之輩。


    有此三人珠玉在前,自來也對忍村中的庸碌之輩自然看不上眼。


    而且自來也出身尷尬,身為大名分家庶子的他,本身是作為質子,被送往了木葉忍村,卻因為天賦出眾,被猿飛日斬收入門下。


    他懶得摻和木葉忍村、忍族以及火之國貴族之間的利益糾葛,對招收弟子一事也不甚放在心上。


    再加上他那大大咧咧、豪放不羈的性格,在教育上傾向於自己師父當初教誨自己一般,突出一個尊重弟子個性,任其野蠻生長,隨心所欲,這就使得自來也這麽些年,也隻有波風水門這個弟子脫穎而出。


    至於大蛇丸,那都不是眼界太高,是誰都入不了他的眼。


    他出身平庸,卻資質超絕,因為天賦,成為三代目猿飛日斬的親傳弟子,繼承了三代目的忍術衣缽。


    轉寢小春曾經感慨,三忍之中,唯有大蛇丸最像忍法博士-猿飛日斬,百家忍術,無一不精,無一不曉!


    但隨著綱手修行陰封印,自來也研習仙人模式,大蛇丸求學瀧地洞失敗而歸,心高氣傲的大蛇丸心底深處的自卑便湧現而出。


    他比綱手刻苦,比自來也聰明,但就因為忍術修行資質不行,卻成為三人之中的吊車尾,這怎能不令他感到難堪!


    若是自己有血繼限界!


    不,這賊老天,你不給,我自己拿!


    大蛇丸心中發狠,自此便醉心於禁忌人體實驗上,他也因此對弟子的標準可謂是極高,除了隨手收下的禦手洗一族的小女娃,其他人一概看不上眼。


    禦手洗家族,是最早投身於大蛇丸麾下的忍族。


    這種自卑又自傲的心態糾結大蛇丸一生,成為大蛇丸擺脫不了的執念。


    眼見大蛇丸有些惱怒,陸玄仍淡淡道:“大蛇丸大人有自己的堅守,我也有我的道。”


    “如果,我說,我有能力讓巫女靜重新活過來呢?”大蛇丸從大蛇頭上一躍而下,貼近陸玄的耳旁,用惡魔的語氣輕聲說道。


    他身上有一種邪異的魅力,讓人不自覺相信他的話。


    “人死不能複生。”陸玄卻不為所動,他漠然地瞥了大蛇丸一眼,輕聲道:“既歸幽冥,萬事皆休,還是不要打擾的好。”


    如今的大蛇丸,一身黃泉屍氣,瞞得了忍者,卻瞞不了自己這個玄門方士。


    這死氣,不是大蛇丸的,那必然是大蛇丸著手研究穢土轉生這一秘術時所沾染的。


    你連大筒木一族都不是,有什麽資格姓趙,呃,不對,是染指黃泉幽冥的權柄?


    你也不看看,此方世界,有資格玩弄生死的,除了大筒木,還是大筒木!


    穢土轉生也好,屍鬼封禁也罷,細細想起來,都是大筒木一族給自己留的後門。


    不和大筒木沾親帶故,也配用係統作弊碼?


    水門夫婦是阿修羅的當世父母。


    六道仙人是為了自己及兩個兒子的成神之路。


    而輝夜呢,已經是半神的她,自然是為了從封印中脫困而出,重新執掌天地權柄。


    那屍鬼,作為大筒木輝夜的惡念化身,鎮壓幽冥黃泉。


    大筒木輝夜之所以放任忍者借用她的黃泉權柄,想來不僅是為了給自己兩個兒子添堵,更是想以此來完成自己的脫困大業。


    “嘶嘶,還真是不討喜的小鬼。”眼見陸玄拒絕了自己,大蛇丸冷笑道。


    他看了一眼眾人,漫不經心下令道:“此次中忍考試的最終任務,代號晴日。我會配合你們潛入雨之國雨忍村的庫藏中,你們的任務就是搬空雨忍村的庫藏。”


    說完,大蛇丸一指帶著麵具的少年,一臉冷漠道:“這個孩子,代號天藏,會配合你們執行任務。記住,此次任務等級,是絕密!”


    說罷,大蛇丸身形一晃,瞬身迴到大蛇頭頂,坐著大蛇,但見大蛇在地上蜿蜒遊行,慢慢消失於密林深處。


    大蛇丸不是個好人。


    在大蛇丸身上,除了黃泉屍氣以外,還有許許多多的冤魂怨氣,這讓大蛇丸看起來格外陰森。


    一個拿孩子做禁忌實驗的惡人,陸玄實在想不明白,某些人為何會尊崇大蛇丸,甚至將其洗白。


    “遲早有一天,要除了這條毒蛇。”望著大蛇丸離去的身影,陸玄心中越發鄙夷,看向大蛇丸的目光也越發淡漠,他心道:“大蛇丸啊,忍界第一科學家,隻可惜,現在的你,不僅什麽都不懂,更是一副蛇蠍心腸,喪盡天良!”


    雨之國某處地下基地裏,團藏看著手裏的信箋,陰鬱的臉上浮現出一絲不耐和怒火。


    “可惡的三代目,可惡的大蛇丸!”


    他狠狠地將信箋揉捏成一個紙團,隨手扔在地上,隨即,那個紙團迅速燃起一道猛烈的火焰,化為灰燼。


    等到紙團燃燒殆盡,團藏的臉色也恢複了平靜。


    他的盟友大蛇丸,剛剛拒絕了他。


    團藏本以為大蛇丸會與自己一道攻訐猿飛日斬,繼而襄助自己登臨火影之位。


    他團藏有沒有親傳弟子,到頭來,火影之位不還是會傳給你大蛇丸麽?


    但大蛇丸似乎等不及了,他的野心膨脹地太快,不甘於在團藏之後。


    “可惜啊,大蛇丸,你隻不過是我用來牽製猿飛日斬的工具。”團藏陰測測一笑。


    他知道大蛇丸是個狼子野心的家夥,既然大蛇丸為了自己的利益可以背叛猿飛日斬,那麽如今大蛇丸為了利益背叛自己,也並非是什麽怪事。


    “哼哼,大蛇丸,你以為猿飛日斬向你示好是為了任命你為下一任火影麽?那不過是猿飛日斬為了安撫你,放出的風聲。”團藏冷笑不已。


    第三次忍界大戰,猿飛日斬固然功不可沒,但罪過也不小。


    木葉白牙的自殺身亡、木葉三忍的袖手旁觀,都是猿飛日斬身上洗不幹淨的汙點。


    若非波風水門力挽狂瀾,隻怕猿飛日斬早就要灰溜溜地被趕下火影之位了。


    “日斬啊,日斬,既然你這麽戀棧火影之位,就讓我這個老朋友給你送上一份大禮吧。”團藏冷笑一聲,掏出一疊調查報告。


    身為陰險狡詐之徒,團藏又怎麽會沒有對大蛇丸的背叛做準備呢?


    他一邊觀摩報告,一邊嘖嘖稱歎道:“真不困是你的好徒弟啊,日斬,真可謂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做的實驗可真是了不得呀。”


    報告中,一樁樁、一件件血淋淋的殘忍實驗報告,都出自於大蛇丸之手。


    從千手扉間開始,木葉就有從事禁忌人體實驗的習慣,對此,無論日斬、團藏。亦或者木葉長老團,大家都心知肚明。


    若非如此,木葉哪裏來得這麽多秘術傳承。


    “但拿幾百個小孩做實驗,大蛇丸,你還真是冷血到了極點啊。我真想看看日斬見到這些資料時候的表情,一定有趣極了。”團藏得意地大笑起來,他伸手一招,從暗影中躍出兩道身影。


    他將手中的資料扔給下屬,獰聲道:“將這些材料提交給火影暗部。我倒要看看,猿飛日斬這頭老狐狸,還有什麽臉麵待在火影的位置上!”


    “嗬嗬,日斬啊日斬,怪隻怪你在火影之位上屍位素餐,怪隻怪你手太長,伸到了雨之國這裏,伸到了我的錢袋子裏!”


    挑動雨之國兩方勢力內訌,趁火打劫,渾水摸魚,伺機劫掠雨之國的府庫,本來是他的計劃,卻被三代目火影聯合鐵之國、瀧忍村和草忍村摻了一手,如何不令謀劃多時的團藏氣惱。


    別看雨之國積貧積弱,但這裏到處都是油水。


    有賴於雨之國充沛的水運能力,雨之國,一直以來都是風、土、火三大國的運輸中轉樞紐。


    風之國的冶煉技藝,土之國的煤礦資源,火之國的武器鍛造,


    以及鐵之國的鐵礦資源,再加上雨之國的水力運輸,一道組成了忍者大陸上最火熱的軍火貿易。


    自古以來,一塊肉過過手,都會沾沾油水,更不要說如此龐大的軍火貿易運輸了。


    隻不過,這些利益都被三大國在雨之國扶持的代言人剝削殆盡罷了。


    直到第二次世界大戰,雨之國出身的山椒魚半藏趁著各大忍村影級忍者隕落,忍村青黃不接的時候,飛速崛起,一舉劫掠了鐵之國這一最大的軍火貿易利益。


    山椒魚半藏自然不是無名之輩,他本就是雨之國小有名氣的上忍,但僅憑他一人之力就想收服群狼環伺下的雨之國,卻也非易事。


    事實上,山椒魚半藏的身後,便有著以團藏為代表的大忍族的影子。


    忍村的利益是忍村,忍族的利益是忍族,忍村固然是由忍族組成,但忍村的利益,並非是忍族的利益,尤其是在村子中失意的忍族。


    忍者本身從事的便是隱身於黑暗之中見不得人的勾當,就像是下水道的老鼠,直到千手柱間的出現,忍者才能真正站在陽光下生活。


    但仍然有習慣了黑暗的忍者,不願意身處光明之中,他們會被明豔的陽光灼傷,更願意繼續潛藏於黑暗之中。


    比如,根。


    如果沒有戰爭,那還會有忍者的立足之地麽?


    如果沒有殺戮,那還有忍者存在的意義麽?


    原本,團藏是將雨之國的利益視為自己的自留地,但三代目火影忽然橫插了一手進來。


    他借著中忍考試的契機,秘密聯絡了砂忍村、草忍村和瀧忍村,定下了名為晴日的任務,其目的,便是暗中扶持曉組織,推翻山椒魚半藏的統治。


    當然,為了防止雨之國做大,也為了拉攏砂忍村、草忍村和瀧忍村,三代目火影選擇以雨之國的兵工廠和府庫作為任務迴報。


    但山椒魚半藏是團藏的人!


    近些年,山椒魚半藏確實有些不聽話,團藏本來的想法則是由根組織暗中挑動雨之國內亂,在山椒魚半藏與曉組織之間播弄是非,挑動雙方相互殘殺。


    山椒魚半藏固然有影級的實力,但他那副身體,為了忍術威力,不惜引毒入體,可謂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不足為慮。


    至於那三個小鬼,反倒讓團藏有些忌憚。


    據他調查,曉組織的首領,那三個小鬼曾經是自來也的弟子。


    團藏自然會懷疑他們是三代目在雨之國布置下的暗棋。


    既然這樣,不在自己掌握中的力量,毀了便是最安全的。


    這就是根的立身之道!


    根組織自從成立以來,奉行的就是韜光養晦,一貫地損公肥私,在暗中不斷發展壯大屬於根組織自己的勢力。


    以三代目為首的火影一係在第三次忍界大戰中自顧不暇,無力顧及根組織勢力的擴張,這也給了團藏野心不斷滋長的機會。


    隻可惜,千算萬算,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一個名為陸玄,堅持古法修行的小鬼。


    這該死的家夥上交給三代目的唿吸法,配合八門遁甲的秘術,有著不可思議的效果,先不說實戰了,僅僅是在醫療忍術上的貢獻,就已經十分驚豔了。


    綱手雖然因為恐血症的緣故,上不了戰場,但她在唿吸法與八門遁甲兩者結合的基礎上,搭配自己秘傳的陰封印,能夠以刺激人體八門竅穴為代價,激發人體經絡中的潛藏生命力,以透支生命潛力為代價,硬生生提高了重傷瀕死的救治成功率。


    原本火影一係的中堅力量,也就是傳說中的三忍,在團藏看來,其實是不堪大用的。


    大蛇丸被自己拉攏,醉心於自己的科學研究,綱手無法上戰場,自來也遊離於木葉核心之外。


    但這一切,在第三次忍界大戰中毀了!


    白牙以自己死亡為代價,替三代目火影鋪平了木葉忍村第二次改革的道路。


    連木葉白牙這等實力超強、功勳卓著的忍者,都因忍村內部的權力傾軋,也不得不背負著罪名,不惜以自殺來證明清白,忍族與平民之間的矛盾,已然到了烈火烹油、一觸即發的節點。


    一部分忍族感受到了平民忍者的怒火,心生畏懼,開始首鼠兩端,不再像過去那般強勢地支持誌村團藏加強忍族權柄、削弱平民忍者的提議。


    此外就是波風水門異軍突起,以超卓的戰功,幫助火影一係的力量拔高了一大截,大大降低了木葉忍者在三次忍界大戰中的傷亡率。


    若非如此,三代目早就該黯然下台了。


    而現在,都怪陸玄那個小鬼,讓三代目,在經曆一次世界大戰後,還留有餘力插手雨之國的紛爭!


    “但最終的勝利者一定是我,誌村團藏。”團藏想著,臉上現出一道深邃陰晦的笑容:“因為,你不夠狠!日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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