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以外,陸玄最重要的事情,便是幫助山水道人煉化此方世界的八岐大蛇之靈魄。


    來到山水道人修行之處,陸玄放出收服的八岐大蛇之靈魄,但見一條青金色的八首八尾的小蛇在他手掌之中蜿蜒舞動。


    隨著小蛇的舞動,朵朵雲煙升騰,絲絲紫氣氤氳,光華繞身,霞光灩灩。


    看著掌中瑰寶,陸玄不禁輕歎一聲,說道:“隻可惜,還有一半的精魄為那妙生奪了去。這八岐大蛇神格隻有一半的威能。”


    山水道人亦是微微一歎。


    八岐大蛇既是霓虹的自然與山海之神靈,也是死亡與災厄之身,其精魄之中自有神格法則存在。


    陸玄掌中的小蛇隻是八岐大蛇的一半靈魄,其神格法則司掌風雨山海之力,煉化之後,自可有唿風喚雨之能,移山倒海之力。


    而妙生手中的八岐大蛇靈魄則代表了死亡寂滅之力。


    兩者並無高低貴賤之分,但沒有完完整整地獲得八岐大蛇在此方世界的精魄,終究是件憾事。


    不過,雖隻有一半的精魄,其中蘊藏的神明神格倒是不缺,山水道人倒也不貪心,一樣喜不自勝。


    這些已然足夠使得他登臨此方世界的扶桑神明之位。


    兩人對視一眼,山水道人躬身行禮道:“還請道友助我一臂之力。”


    陸玄微微點頭,雙手掐動著手勢,周身金光繚繞,朵朵金蓮虛影旋轉,背後一個麵貌模糊,身高六丈的金身巨相隱隱升起。


    然後,陸玄握著八岐大蛇的精魄,心神沉入了一種極其微妙玄奧的境界。


    隻見陸玄的金身法相雙掌一張一合,各自輸出一道陰陽元磁法力,圍繞著那八岐小蛇,不斷迴環盤旋,速度越來越快,漸漸分化為一黑一白兩道真氣,渦旋在一起,化作太極圖案,隨後速度越來越慢,最後靜止不動。


    四周的一切在陸玄的神識中都似乎靜止了一下。


    隨著陸玄的法力運轉,那八岐大蛇精魄屹立在太極中心,仰天長嘯一聲,身形一轉,跟著真氣一道兒,也是分化為兩道纏在一起、色彩卻涇渭分明的靈氣來,飄浮在半空之中,同下方的太極圖一道旋轉。


    那兩道靈氣先是纏繞在一起,然後分開,最後化作兩枚靈丹,叮鈴一聲,落在太極的兩處陣眼之處。


    其中一枚靈丹紫氣氤氳蒸騰,乃是八岐大蛇真元法力所化,用以護衛神格法則。


    另外一枚靈丹金光閃閃奪目,卻是八岐大蛇收集而來的天地願力所化,正是神格法則之力。


    陸玄微微一笑,道:“幸不辱命。”


    山水道人被那大魔遠呂智囚禁兩千多年,雖與此方世界的八岐大蛇是同根同源的存在,但若不將真元法力與神格願力區分開來,卻也力有未逮,煉化不了神格。


    見陸玄將兩者區分開來,山水道人心中暗暗稱讚一聲,心道:“不愧是太一傳人,這一手陰陽元氣操縱之術當真是非同小可。”


    抱拳致謝一番後,山水道人則輕喝一聲,身形一轉,顯現八首八尾的八岐大蛇法相,身處山光水色之中,鼓蕩驚濤駭浪。


    他張口一吸,那一枚金色靈丹之上滾滾願力衝天而起,化為一片濃厚的金霧,升騰如雲。


    金色的霧氣之中,隱隱約約顯化一方天神地隻符籙。


    一時之間,天花亂墜,流光溢彩,地湧金蓮,龍氣垂珠,點點願力金光化為金錢,天花,甘露紛紛落下。


    山水道人麵色一喜,忙不迭跳入那金霧之中,重重疊疊的金色光霧融入到他的身體中,經絡裏,骨骼處,將其染成了金色。


    隨後,金光一閃,一名豐神俊朗的男子麵帶喜色自金光之中走出,向著陸玄點頭致謝。


    這正是以天地願力重塑金身之法,煉化了此方世界八岐大蛇之靈的山水道人。


    自此之後,山水道人便是神道中人,履天地神職,享神明道果。


    陸玄看著眼前的不帶一絲人間煙火氣的男子,心下感歎,恭恭敬敬地躬身行禮道:“恭喜道友得證神明道果,享真人位。從此以後在此方世界無劫無量,福德綿延。”


    此時的山水道人神采奕奕,白發紅眼,俊朗非凡,身穿一襲素雅的和服長袍,背後有八隻長蛇虛影,在山間雲水之中,氣質淡泊靜然,一副仙家氣派。


    他笑嗬嗬躬身迴禮道:“還有多謝道友成全,貧道有此福緣,皆是道友之功勞,貧道牢記在心,沒齒難忘,自此之後,我便是八岐道人了。”


    雖然知道自己的前世是大巫相柳,但山水道人到底還是八岐大蛇的底子,對相柳的記憶幾乎為零。


    他隻是根據血脈聯係以及曆史記載,在凝練斬魄刀之時,福至心靈,確定的自己身份。


    如今既然煉化了此方世界的八岐大蛇之靈,證得此方世界的真人之位,得以封神,山水道人喜不自勝,便改名為八岐道人。


    如今他便是霓虹這一片地區自然意誌的化身,類似於山神、河神、東海龍王等身份。


    也就是說,隻要他不做出天怒人怨的惡事來,便可以等同於與天地同壽了。


    當然,神職神職,自然是有本職工作的,那便是替天地打工。


    這可不似仙家逍遙自在。


    至此以後,八岐道人須得輔佐自然意誌梳理大地靈脈、調節陰陽五行。


    無論是日升月落之時的靈氣梳理,亦或是刮風下雨時的水氣調節,都是他必須要從事的工作了。


    當然,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這梳理調節工作並非意味著霓虹從此無自然之災,無天地之難。


    類似地震海嘯洪澇等自然災害該有還是有,甚至某些地方靈氣泛濫溢漾,八岐真人還要親手引動地震海嘯等天災將靈氣梳理清楚。


    雖是如此,八岐道人也已經很滿意了。


    要知道成神一事,雖然比不上成仙,但自開天辟地以來也是一條極其艱難之路。


    多虧了這裏隻是一方小千世界,末法時代,神明隱蔽,成神之路也比較輕鬆,八岐道人隻是在融合煉化了八岐大蛇之靈後,便自然而然榮登神位。


    一念及此,又想起自己被囚禁之時的落魄無助,八岐道人情不自禁感慨道:“我修仙兩千餘年,初為八岐蛇魔遠呂智所囚困,深陷囹圄,不得自由,幸賴維係本心不墜,堅守如一,遇到道友,得道友相助,脫困而出,如龍遊大海,虎嘯山林,至今方知逍遙自在之意。”


    動情之處,八岐大人語音哽咽,當下衣袖一甩,朗聲誦念道:“山巒重疊水流曲,惡風苦雨愁煞人,一朝雨過天晴日,雲在青天水在瓶。”


    說罷,八岐大人將真元法力所化的紫色靈丹遞到陸玄手上,恭聲道:“還請道友收下此物。”


    而陸玄也不客氣,接過靈丹,伸手一翻,就將其放入自己的芥子空間中。


    他帶著八岐道人和巫女靜穿越到這,動用了太一之輪的本源之力,損耗不小,正好用這枚靈丹修補一番。


    此外還要用這枚靈丹“賄賂”,哦,不對,是供奉此方天地一番,幫助巫女靜申請下永久居住權。


    接下來這幾日,陸玄每日裏便是打坐練氣,坐看日升月落,雲卷雲舒,倒也逍遙自在。


    如此這般過了一周,陸玄正在院子裏修行,忽然心裏一動,掐指一算,心知自己在此方世界的日子沒幾天了。


    到底是護照到期了,這方天地在催促著自己趕緊離開了。


    想起妙生說過的前往華夏大陸一趟,雖然明知這裏不是自己的家鄉,心裏還是生出近鄉情更怯之感,心中那沉澱已久的思鄉之情卻也越加深厚。


    “看來還是要去一趟,否則隻怕會成為我修行路上的心魔。”陸玄心中思忖。


    當下,陸玄向巫女靜告辭一番,說是想要前往華夏一趟,遊曆一番,增長見聞。


    陸玄解釋道:“華夏曆史悠久,文化源遠流長,玄門道法更是博大精深。我如今修行遇到了瓶頸,在霓虹中無所得,故欲往華夏一趟,與諸玄門交流修行心得。”


    巫女靜聽後,打量著陸玄,卻是眉頭一皺。


    陸玄如今的修為,她卻是看不太透。


    她的神道流修行法,最緊要的便是虔誠侍奉神明之心。


    唯其如此,方可有神力的生成。


    雖然稻荷神於霓虹諸神之中,是極其良善的一位,也是陸玄比較欣賞認可的一位,但來到此方世界後,慢慢恢複了神道修為的巫女靜看得很清楚,她打小撫養教誨的陸玄,身上連一絲一毫的神力也無。


    他身上的法力,皆是他自己苦修而來的。


    便是天照神,陸玄也不並沒有將其放在心上,更不必說信奉稻荷神了。


    不過,想一想現在屈尊紆貴,在稻荷神社中修行的八岐大人,與陸玄也是平輩論交,那麽陸玄心無虔誠侍奉神明之心,不願意繼承神道修行之法,倒也再正常不過了。


    想來,陸玄的修行,也是類似於華夏玄門的自我之道。


    巫女靜可不知道,陸玄繼承了些許太一之神的正統道統,區區天照,與他而言,也隻是偽神,又怎麽會有虔誠侍奉之心呢?


    一念及此,巫女靜心中微微一歎,理解了陸玄心中的渴望,思量再三,輕聲說道:“汙國神廁的事情,是你引起的吧。”


    陸玄還未說話,巫女靜伸手一擺,說道:“那地方藏汙納垢,毀了便毀了。”


    “你去華夏躲避一二也不錯。隻是華夏大地,藏龍臥虎,在我的感知中,有遠比我還要強大的人。你單身一人去,我可不放心。”


    以巫女靜的實力,外加八岐道人的庇護,可以說,稻荷神社諸人在霓虹這個島國是能橫著走了。


    但華夏可不同,縱然以八岐道人如今的地位實力,對華夏還是感到發自內心的敬畏,巫女靜自然不敢等閑視之,有一絲一毫的輕蔑之心。


    她不知道陸玄原本便是華夏人,卻清清楚楚知道陸玄的一些本事,唯恐陸玄到了華夏會惹出什麽事端,更加放心不下。


    她倒是想陪著陸玄一塊去,但到了她這等實力,在此方世界可謂是霓虹異人界的頂級戰力,按各組織默認的規定,是不能輕易離開自己國度地。


    否則,一旦踏上華夏疆域,很容易被華夏的修行者視為冒犯,那便不好了。


    聽了巫女靜的擔憂,陸玄頓時有些哭笑不得,卻也沒法解釋。


    難道說我其實就是穿越者,


    隻是再三保證,自己隻是去交流一二,而不是上門惹事的。


    巫女靜思忖片刻,開口道:“你要去,倒也可以。隻是須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陸玄問道:“什麽條件?”


    巫女靜笑地眉兒彎彎,眼神中閃過一絲狡黠:“你須得帶著你的三個師妹一塊去。有她們陪著,我才放心。”


    有這三條尾巴,陸玄便是再調皮搗蛋,也不敢做出太過出格的事情了。


    陸玄自無不可,他的的確確不是去惹是生非的。


    於是,在日暮戈薇母親的陪伴下,陸玄一行人以出國遊學的名義,坐上了飛往魔都的飛機。


    昆侖、龍虎、蜀山,三大道教修行聖地。


    武當雖然是後起之秀,論威名不遜色於這三大教,但到底底蘊不深,最出名的唯有宋元時期的張三豐張真人。


    如今的華夏,正處於高速發展時期,魔都日新月異,這座東方最大的國際性都市,正每時每刻都向世界彰顯著蓬勃旺盛的生命力。


    走出機場,陸玄看著前方興致勃勃的戈薇和時音,以及仍然一臉冰山表情的安娜,懶散地伸了個懶腰,然後“嗯”了一聲,嘴角微微上揚,饒有興致地打量起前方停靠的一輛轎車來。


    兩名青年正倚靠在汽車旁邊,看似在漫無目的的發呆,實則兩人的神念時不時向飛機場大門掃去。


    一見到陸玄等人,其中一名叼著香煙的青年深深吸了一口嘴間的香煙,然後手指在煙火處一撚,將其熄滅,隨手扔在地上,大步向陸玄等人走來。


    “啊,請問是霓虹來的陸玄小法師麽?在下是哪都通公司華北區業務經理助理徐四,是特意來迎接幾位的。”


    這人是一名流氓範兒十足,痞裏痞氣的青年,他微笑著朝著陸玄迎麵走來,伸手打個招唿後,用一口流利的霓虹話搭訕道。


    “啊,徐四先生的霓虹語好標準啊。”戈薇訝然地捂嘴驚歎道:“而且還是地地道道的東京口音呢。”


    “哈哈哈哈,哪裏哪裏,都是小意思啦。我是很好學的呀!實不相瞞,為了精進學業,我還專門去東京留過學呢?那可是舉世聞名的好學校。”


    徐四開心地摸著腦袋,哈哈大笑道:“被這麽漂亮的女生稱讚還真是讓人心情舒暢呢!”


    “啊,徐四先生是在早稻田大學麽?還是東京大學?”時音也好奇道。


    徐四笑嘻嘻道:“是東京熱大學啦。”


    陸玄聞言,不禁搖了搖頭,用普通話開口道:“徐四先生,不著調也須注意分寸。這幾位隻是小女生,不適合這種話題。”


    徐四麵容一整,尷尬地撓了撓頭,哈哈一笑:“啊呀,都是學習,學習可不分國界的,我那都是為了學習外語。你這小娃娃的漢語也很標準啊。


    他還想再說,卻見陸玄瞪了一眼,頓時身子一僵,渾身真氣靈力凝滯,動彈不得,不禁冷汗淋漓。


    上次給自己這個感覺的,還是龍虎山上的那位老天師,渾然想不到,眼前的娃娃竟然有如此精深的靈力。


    莫非,他不是個娃娃,而是個返老還童的老妖怪。


    一旁站著的青年臉色一沉,眼帶不滿地瞪了徐四一眼。


    他身穿一身幹淨整潔的西裝,帶著黑框眼鏡,與那吊兒郎當的徐四麵貌上有七八分的相似,但神態卻迥然有異。


    徐四放蕩不羈,豁達活潑,這個青年則神情嚴肅,不苟言笑。


    他這個弟弟,還是一如既往,玩世不恭,讓人頭大。


    西裝青年唯恐徐四越發不著調,引得來客不滿,忙上前一步,打斷徐四的話,手指輕輕端了一下眼睛,說著生硬的霓虹語沉聲道:“鄙人徐三,這位徐四的哥哥,也是哪都通公司的業務經理助理,歡迎諸位的到來。”


    見給了個小教訓後,陸玄撤迴神念,淡淡道:“徐先生,修身先修心。我知你意在放浪形骸於外,審慎修心於內。但過猶不及,對這小女生們亂開黃腔,可不是逍遙自在之道。”


    徐四聞言,收了玩世不恭、放蕩不羈的神情,麵色肅穆,躬身行禮道:“謹受教。”


    “啊,你們是兄弟倆啊,還真是不像呢?”戈薇小聲驚唿道。


    在來的路上,三人已經知道陸玄的中文很流利,對此也並不奇怪。


    霓虹傳統文化的根源在中國,很多古文都是要研讀漢字,所以對於陸玄會中文,大夥也並不感到奇怪。


    徐四又恢複了開朗的神情,一手攬住徐三,一手捏著徐三的臉頰,爽朗大笑道;“那是啊,雖然大家是親兄弟,但我可比這條鹹魚帥氣一百倍呢。”


    戈薇和時音嘴角抽動,一臉黑線地看著徐四,相互看了一眼,心道:“這個徐四先生,還真是不著調啊。”


    隻有恐山安娜還是一臉漠然地樣子,沒有任何表情。


    徐三也無可奈何地歎了口氣,隻能轉移話題,掏出一枚玉佩以及一張信箋,交到陸玄手上,對這陸玄等人恭聲道:“閣下遠道而來,鄙公司上下歡迎之至,老天師特意囑咐我等,請閣下蒞臨龍虎山一敘,以示一衣帶水通好之意。”


    陸玄一上手,便察覺那玉佩之中有龍虎山的太清玄元之意,尋常人也模仿不得。


    他揚了揚手中信箋,掃了一眼,但見筆力雄健,力透紙背,自有一股金戈鐵馬、馳騁山河的豪情在。


    “好字。”陸玄讚道:“筆端夭矯不可狀,墨妙直與鴻蒙通。寫這信箋的人,倒是有趣。”


    原來,這字裏行間之間自有一股真元湧動,蟄伏於字裏行間,若潛龍於淵,藏虎於山。


    若是實力微博,看這書法也隻能看出表麵,唯有有著不下於落筆之人的修為,才能感受到落筆之人的實力,與之隔空交手。


    陸玄輕輕一笑,凝神望去,隻見紙上寫道:“近者客自東瀛遠道而來,聞之,不勝歡喜。華夏東瀛,一衣帶水,淵源深厚。今老道於龍虎玄壇,煮茶迎客,方與小友以茶代酒,理論玄法,研習術理,掃榻以待,敬請光臨。”


    筆走龍蛇驚風雨,譬如虯虎來風雲。


    落筆,“龍虎山,張之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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