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還開始數數了。”鄭長可並沒有放在心上,這安陵城除了師傅,他還沒怕過誰。


    “二!”


    兩個手指頭。


    眾人開始擔心,更多的是期待,過一下這乞丐到底會怎樣?


    是跪下還是什麽?


    “一!”


    話音剛落。


    眾人隻看到一團影子猛地衝向場中。


    一個霸道的膝頂,慘叫聲同時響起,再看時,那鄭長可已經身處場外,身體狠狠地撞在圍牆上。


    隻見他半躺在牆角,左手難受地捂著胸膛,右手緩緩抬起,想罵上一句,可是腹部劇烈翻滾,胸口一熱,一口鮮血就吐了出來。


    場上的眾人根本來不及反應。


    這是什麽?


    秒殺?


    麵麵相覷之下,所有人都瞪大了雙眼看著場上的人,此時場上靜悄悄的,沒一人出聲。


    段知書知道薑山會武功,可完全沒想到,他的武功竟然這麽好。


    眾人都不敢挑戰的人,薑山居然在頃刻之間就把他打倒,這是怎樣的實力?


    “真他娘的晦氣,來這裏找什麽不自在。”薑山嘟囔了一句,也不看眾人一眼,自顧自地往場外走去。


    原先坐在蒲團上的眾弟子紛紛起身讓路,腳步聲可聽,鮮血味可聞。


    剛才還躲在後麵偷偷觀察的洪勁風,此時他的嘴巴完全可以塞進一個雞蛋,臉上還留著暫未失去的笑容,不過現在已是慘笑。


    鄭長可就是他唆使的。


    在洪勁風的計劃裏,先讓鄭長可打倒薑山,讓薑山在眾人麵前出醜,然後他再上台打敗鄭長可。


    這樣的話,就可以向段知書證明,他洪勁風比這個薑山強多了,他更有實力更有能力去保護幫助段知書。


    甚至,在洪勁風的想象中,這段知書立馬就會投懷送抱,盡獻溫柔。


    而現在的這種情況,他完全就沒有想到。


    眼看薑山一步一步往外走,場上的洪柳橋終於醒悟過來,他趕緊給許清都使了一個眼色。


    許清都會意,立即朝著薑山大喝道:“怎麽,打了人還想走?我洪烈武館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嗎?”


    本以為薑山會懼怕,誰知他隻是稍微停頓了一下,目光看向台上。


    “剛才發生的事,大家有目共睹,他鄭長可嘴巴太臭,我隻是略微教訓了一下。”


    “你都把他打成這樣了,這隻是略微教訓嗎?再說了,我洪烈武館的弟子縱然有錯,那也是由我洪烈武館來教育,外人根本就沒權利管。”


    許清都大聲迴道。


    薑山哼笑一聲:“這話說的好,我本意就是想讓你們自己管的,可是我給了三個數的機會,你們卻都無動於衷,那即是如此,我便代勞了。”


    許清都喝道:“你代勞?你有什麽資格代勞?”


    “說起資格,我想問問,今天這裏除了你們洪烈武館的人外,應該還有不少客人吧。”薑山看向了客人席,“我們能坐在這裏,那至少也算是客人,既然是客人,你們洪烈武館就應該給客人一個起碼的尊重,試問,你們是這麽做的嗎?隨意侮辱客人,你還好意思問我有沒有資格?”


    話一出,坐在客人席的那些開始交頭接耳,不過都很小聲。


    “你大膽,你囂張至極!”洪勁風從一旁走了出來,指著薑山大叫,“你就是一個臭乞丐,算什麽狗屁客人。”


    喲,始作俑者終於出來了,薑山轉過身,正想大罵時,旁邊的段知書卻是站了出來,擋在薑山前麵。


    “洪公子,我和薑山雖然是不請自來,但能進的了洪烈武館的大門,這也是經過你允許的,如果你不歡迎我們,讓我們出去便是,為何要使卑劣手段侮辱我們,鄭長可辱人在先,薑山教訓在後,這完全合情合理。”


    剛才洪勁風的一句“狗屁客人”,讓其他一些客人心中很不是滋味,於是就有客人開口了:


    “既然是這樣,那就讓人家走嘛,又何必呢,再說了,那鄭長可就是吐了幾口血而已,也沒受什麽大傷,我看這事就這樣算了嘛。”


    什麽?


    就是吐幾口血而已?


    你老頭過來試試,看看你吐幾口血礙不礙事。


    鄭長可聽見這話,他氣的又吐了一口血,難受地五官都揪在了一起。


    洪勁風見段知書出來爭辯,他急忙換上了笑臉,解釋道:“知書,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你確實是我的客人,而且還是我的貴客,而這個薑山不是什麽……”


    “洪公子,請不要直唿我的名字,我沒有你這樣暗地裏使壞的朋友,我和你不熟,請你自重。”段知書直接打斷了洪勁風,神情很是嚴肅。


    這啪啪的當眾打臉,讓洪勁風臉上青一塊紫一塊。


    “知書,你誤會了,今天這事不是我唆使的……”洪勁風忙著解釋,一開口,竟然把“唆使”兩個字說了出來。


    倒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味。


    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今日這裏麵的人,除了洪烈武館的人以外,來的都是一些江湖人士和生意場上的人。


    這些人經驗老道,可以說都是些人精,洪勁風這麽一說,他們大多數人心裏都明白了幾分。


    “洪公子,不管怎樣,如果你還講點道理,就讓我們離開,其他的事,我們既往不咎,還有,今天就當我們沒來過。”


    段知書說完,也不管眾人的反應,站在了薑山一旁,對著他輕輕道:“我們走吧,我們沒做錯,和這些人沒什麽好說的。”


    這女子,我喜歡,知道維護人,不枉我兩次慷慨相助呀。


    薑山點點頭,就要帶著段知書離開。


    誰知,在洪柳橋的示意下,許清都再次發話:“站住!我們洪烈武館在安陵城可是有聲望有地位的,敢在我們這出手傷人,你不要想就這麽輕易離開。”


    這話都說了兩次了。


    煩不煩啦。


    薑山小聲對著段知書道:“別管他們,我們直接走就是了。”


    對於這個嘴皮上的威脅,兩人根本就不理會。


    眼看兩人即將離開練武場,台上的洪柳橋眼睛猛地一睜,洪亮的聲音傳出:


    “想走,留下一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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