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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兄弟倆的討論,在踏進榮禧堂正廳的時候就暫時停了下來。


    不過賈琮的提醒,寶玉明顯是聽進去了。兩人給來客行禮問安後,寶玉就坐在一旁陷入了沉思。


    今日的來客不是別人,正是薛蟠的母親薛夫人,還有兒媳餘瑤。


    自餘瑤嫁入薛家,薛夫人一開始還因其出身低微,頗有怨念,不過很快就被餘瑤的性格、能力打動了。


    如今餘瑤已經接手了薛家內院,甚至還接手了薛家的一部分產業。不但對薛夫人的生活起居照顧的妥妥當當,外麵的事也是辦的井井有條。


    咱就不說別的,光是餘瑤能做到婆婆的一日三餐親自掌勺,哪家媳婦能做到這個程度?


    如今就是差生個娃兒,薛家有後,萬事大吉。


    薛夫人方才在老太太這誇兒媳誇了一句接一句,直把餘瑤誇的紅了臉。


    “你看看,這丫頭還臉紅害羞的不行……”


    老太太也跟著打趣,本就害羞的餘瑤就更緊張了。


    好在這時王熙鳳抱著小娃兒狗蛋過來了,一屋子人的注意力立馬就轉移到了小奶娃的身上,圍著還在吹泡泡的狗蛋稀罕的不行。


    特別是薛夫人,就快把狗蛋搶迴家自己養著了。


    “蟠哥兒跟他表哥去了西邊,家裏就剩我們娘倆,過節都覺得沒什麽意思……”


    薛夫人是真的想兒子,閨女又嫁去了賀家,總不能一直呆在娘家,中秋節過的沒滋沒味,這才想到了來榮國府拜訪老太太。


    一來兩家是姻親,又在榮國府住了好些日子,也算是排解排解寂寞。


    二來也是想從賈家這裏打聽打聽情況,看兒子什麽時候能迴來。


    說了一會家常後,薛夫人就從賈琮這詢問西邊戰事的情況。


    “寶丫頭跟女婿說,蟠哥兒與你二哥他們打了勝仗,既然打了勝仗,是不是就快迴京了?”


    在薛夫人的意識中,打了勝仗,朝廷就會班師迴朝,然後該封賞封賞,該處罰處罰。


    這的確是往昔的慣例……


    但這一次卻不會如此,因為作為主將,賈璉是個真狠人。


    “二哥曾給我來信,說是打算在西邊占下一塊地方,讓朝廷在那紮下根來……”


    說再多,薛夫人也是聽不懂的。


    不過有一句薛夫人還是能理解,那就是朝廷要在萬裏之遙釘下一根釘子,需要有人在那駐守。


    這豈不是說,兒子迴不來了?


    瞬間,薛夫人跟餘瑤皆是臉色一白。


    那可是萬裏之遙的地方,薛家大房就這一個男丁……


    “三兩年內,我二哥是迴不來的。薛大哥倒是不一定,朝廷會在河西、安西抽調大軍,前往輪換。薛大哥這一次立下的功勞不小,他又是太子殿下的心腹大將,陛下不會讓東宮大將在外久駐。”


    輪戰之策,還是賈琮親自草擬的戰略。


    如今大夏的總體戰略是海戰征伐,陸地上的征戰基本上已經告終。


    為了保持陸師戰力,在西邊釘下一根釘子,然後各邊軍不斷輪換去西邊,拿羅刹國練兵磨刀,簡直完美。


    賈璉作為前軍主將,他要坐鎮中軍,輕易不能動。


    至於薛蟠,這家夥戰鬥力真是太駭人了。


    據說每次薛蟠出戰,羅刹國的人都不敢應戰,望風而逃。


    軍報中有一句是專門寫這貨的:偏將薛蟠,手持方天畫戟,單騎衝陣,力扛百敵而不敗,勇往無前,如殺神在世……


    有這種猛將兄在陣前,朝廷輪戰磨練大軍的計劃都得擱淺。


    為啥呢?羅刹國的人也不是傻子,跟這樣的猛人對陣,那跟送死有什麽區別。


    每次敵人一看,那個殺神又來了,立馬遠遁數十裏,這仗還怎麽打?這兵還怎麽練?


    賈璉為此還專門給朝廷寫了奏報,諫言皇帝老爺在送來補給後,趕緊把薛蟠調迴京城,他還要拿羅刹鬼當磨刀石呢。


    “按時間推算,第二批的補給應該已經出發了,來年春夏時節,薛大哥大概率就能迴來了……”


    聽到賈琮這麽一解釋,薛夫人這迴反倒不知該哭還是該笑了。


    她抹了一把眼淚,跟老太太哭訴道:“蟠哥兒那孩子天生不喜讀書,就喜歡舞槍弄棒。那會老爺還說蟠哥兒打小就淘,將來還不知道會闖下多少禍事來。如今他有了出息,我又擔心的不行……”


    老太太當然能理解薛夫人的心情,她握住薛夫人的手,溫聲安慰:“這就是咱們軍武人家的命,哥兒在陣前奮力拚殺,不就求個封妻蔭子嗎?蟠哥兒能有這麽大的出息,這是好事。他如今在太子駕前效力,今後怎麽也能封個爵。你呀,好好保重自己,看顧好家裏莫讓蟠哥兒擔心才是……”


    會不會封爵賈琮不清楚,但薛蟠的前程絕對遠大。


    一根筋的猛將兄,哪個君王會不喜歡?


    有時候賈琮都羨慕薛蟠天生的神力,這貨的天賦都點在肌肉上了,壓根就不需要動腦子。


    雖不能為帥,當個衝鋒陷陣的大將,或者是護衛宮廷的門神,妥妥安穩一輩子。


    老太太的安撫確實挺有效果,不一會薛夫人的情緒就好了許多。


    “對了,差點忘了正事……”


    收拾好心情的薛夫人示意餘瑤,取來一個沒有彌封的信封來。


    “我聽寶丫頭說,琮哥兒下月就要出發去倭國。這裏麵的人都是薛家在海上的人手,還有一枚薛家的令牌……”


    賈琮果然從信封中取出了一塊銅製的令牌,上有一個篆字,薛。


    他已經有所猜測,打開那信大概瀏覽了一遍。


    果然,薛家的底蘊不僅僅是表麵上這麽簡單。估計早在朝廷開海之前,薛家就在海上有過布置。


    就憑這張紙上所記載的人員、關係,足以讓薛家在海上當個實力不小的一方霸主了。


    “這些人都是老太爺當年派出去的,老爺還在的時候,他們每隔三兩年就要迴金陵老宅一趟。等老爺仙逝,我一個婦道人家也管不住這些人,除了一部分還按時送來‘紅利’收益,剩下的怕是不怎麽靠得住了。能用的用,不能用的……蟠哥兒沒能耐管住這些人,還是琮哥兒去看著處置吧。”


    薛夫人懂得不多,但她不是個糊塗人。


    如今的海上之爭,不是小小的薛家能摻和的。


    她原本想將這名單與令牌交給兄長王子騰的,可最終被寶釵給攔了下來。


    “寶丫頭說,朝廷今後肯定會整頓海上的秩序。琮哥兒最熟悉海上的事,宮裏指定會讓伱來處置……”


    這話倒是沒錯,拿下倭國後,自北向南就連成了一條線。


    倭國、琉球、呂宋、滿剌加這一圈就成了大夏內海,內海之中,就不允許有私人的海上武裝力量。


    這是皇帝早就與中樞大佬商議好的,賈琮就是參與這項計劃的主要負責人之一。


    賈琮弄清了薛夫人的意思,小心的將名單與令牌收好。


    怪不得金陵薛家會有珍珠如土金如鐵的豪富名聲,賈琮都懷疑薛老太爺當初安排的人中,有人幹過海盜的勾當。


    無論是海上走私還是當海盜,那都是最來錢的活。


    不愧是薛寶釵,竟然能預判到朝廷今後的政策動向,早早給皇帝老爺遞上了投名狀。


    “那行,後日我便將這東西送到禦前去。前事不追,後麵的事咱們遵旨行事便好。”


    ……


    薛家在海上的力量有多大呢?


    賈琮與劉弘趴在桌上研究了半天,最終得出了一個結論。


    也就是薛蟠之父早早病逝,若不是薛蟠這會應該是要當海賊王的男人。


    “這也太誇張了,高麗、倭國、呂宋……皆有薛家的人手。大小船隻數百艘,人數高達數萬……”


    從賬麵上的人數來算,薛家在海上的人手,堪比登州水師的實力。


    不過這都是賬麵上的,把數百艘船隻中,基本上都是老破小,根本無法與朝廷水師艦隊相提並論。


    數萬的人手也要除去老弱病殘,能有過萬的能戰之兵就很不錯了。


    不過這也夠令人吃驚的了,劉弘與賈琮心中俱是一喜。


    天朝缺的不是能征善戰的將士,而是能給大軍帶路的向導。


    薛家的這份名單,隻需要其中有十分之一堪用,就能解決朝廷征伐倭國所要麵臨的最大難題。


    賈琮將名單重新抄錄了一份,將其收好後說:“那我就先派人先一步出發,去與這些人聯絡。若能解決向導的問題,薛家這算是大功一件了。”


    “確實是大功一件,等薛蟠迴來,我就奏稟父皇,給他封個爵。這廝在西邊打仗打上癮了,竟然給我來了一封信,抱怨你二哥不讓他領兵出戰……”


    說到薛蟠,太子爺也是一陣頭疼。


    這家夥真是個天生武將,被人家一箭射中了肩膀,愣是沒停一步,拎著方天畫戟殺穿了羅刹國的防禦大陣。


    “你二哥也跟我抱怨,讓我趕緊把薛蟠調迴來,說是有這廝在陣前,連羅刹國的人影都看不到。他為了磨練軍士,每次都要找上好些日子才能尋摸到敵人的蹤跡。”


    哈……


    有些事還是挺魔幻的,竟然能有人將羅刹鬼逼到這種程度。


    ……


    接下來的日子倒是很平靜,不過黛玉的心情隨著賈琮離京的時間越來越近,逐漸心神不寧了起來。


    要不是每日還要在衙門處理公務,賈琮都擔心黛玉會不會宅在家患了憂鬱症。


    “大舅……父親今日跟兵部的人吵了一架,說是兵部安排的船隻太小,裝不下隨行的親兵。”


    黛玉伏在賈琮的胸膛,感受著小丈夫的心跳。


    兩人最近幾日是極盡的溫存,珍惜著每一刻在一起的時光。


    賈琮撫摸著黛玉光潔的後背,聞言一笑:“爹爹把莊子上的親兵都喊了迴來,卡著規製愣是湊足了四百九十九個人。再加上陛下親賜的護軍,光是我要帶去的親兵衛,就有一千人馬……”


    一千親兵衛,英國公張老爺子領兵出戰,都沒這個待遇。


    兵部的人能咬著牙沒上表彈劾赦大老爺胡鬧,這都是看在賈琮的麵子上了。


    畢竟賈琮這些年鼓搗出那麽多神兵利器,兵部是占了不少便宜的。


    “明日一早我去給人家賠個禮,船就不用兵部找了,我去找工部要一艘吧。”


    作為工部的影子尚書,賈琮打算去要一艘最新的戰船。


    船一定要大要堅固,炮管子必須要又粗又壯,船速也要足夠快。


    水溶這條毒蛇,賈琮打定了主意要在這一次的行動中,要將其徹底摁死在倭島上。


    “這一迴,我的主要目的就是弄死水溶這條毒蛇。要不然,我寢食難安。”


    一條時不時就出來咬你一口的毒蛇,隻有死在眼前,賈琮才能徹底放心。


    對此黛玉也是點頭讚同,整個大夏,最令她感覺陰冷可怕的,便是水溶這個老陰人了。


    王子騰都算不上,畢竟王大侯爺做什麽事,他都是明著來。


    想到王子騰,黛玉便問道:“王子騰那邊呢?我聽太子皇兄說,王子騰是心有死誌,不打算迴來了。”


    賈琮搖了搖頭:“王大侯爺的確是心存死誌,他甚至安排好了後事才出京的。不過我看陛下的意思,是不打算讓其死在倭國。”


    對於王子騰,皇帝老爺是真的又愛又恨。


    愛其之才,狠其當初的針對。


    這老貨是真的夠狠,臨死都想算計一下,甚至算計到了皇帝老爺的身上。


    “他這是想拿命逼宮中給他王家一個前程,可惜陛下最不喜歡的,就是別人算計他。”


    王子騰若真的死在陣前,皇帝捏著鼻子都得給王家一個優容待遇。


    寧遠縣侯的爵位說不定都得賜襲三代始降,要不然軍中還不知會傳出什麽閑話來。


    想到這些,賈琮都得道一聲服氣。


    “這些事陛下應該會在我出京前有吩咐,咱們跟王子騰的恩恩怨怨,不能影響了軍政大事。到時候陛下怎麽安排,我怎麽辦就是了。說實在的,我挺佩服王子騰。一個人能為了家族做到這種程度,當得一聲好漢子!”


    賈琮還是分得清恩怨主次的,王子騰跟賈家、林家的恩恩怨怨,還上升不到不顧大局的程度。


    兩人皆是一歎,隨即屋中陷入久久的寂靜。


    直到外間傳來打更聲,賈琮手上的動作漸漸加重,遊移到了柔軟處。


    他壞笑一聲,在黛玉耳邊說道:“不說別人了,還是讓為夫好好嚐嚐黛娥的香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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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謝鹹魚看書吧、蘇辰最愛傻狗的打賞。


    清明節快……呃,當我沒說吧。


    今晚就先更到這裏,明日繼續,晚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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