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征!”


    警察局大門一開,蘇雲清立馬迎上去。


    結果她卻發現,陸北征是被警察局的人給拖出來的。


    他渾身軟綿綿的,“啪嗒~”一聲掉在地上,像是沒有骨頭一般。


    蘇雲清驚了一下,連忙上去扶起她男人。


    關心問道:“北征,你這是怎麽迴事?”


    陸北征靠著蘇雲清,粗粗喘了好一會兒的氣。


    “是,是,是謝遠舟。”


    “謝遠舟故意激怒我,然後以我公然襲擊人為借口折磨我。”


    “折磨?”蘇雲清連忙去檢查陸北征的身體。


    她眼中露出疑惑來。


    “可是……你的身上沒有傷口啊。”


    一說到這裏,陸北征的臉色就不由陰沉下來。


    “是沒有傷口。”


    “不過這就是他的陰險之處。”


    “他不知道從哪裏學到的法子,可以折磨得人生不如死,但是卻看不出傷口來。”


    “雲清,他這是在報複。”


    “是在報複我們想要謀殺他兒子啊。”


    陸北征說著,情緒激動抓住蘇雲清的手。


    他的所有驕傲啊,幾乎都被謝遠舟踩在了腳底下。


    明明謝遠舟之前,還不過隻是他的墊腳石而已。


    他沒想到,有一天這塊墊腳石會翻了他的人生。


    “雲清,雲清,雲清……”陸北征連忙叫著蘇雲清的名字。


    “北征,北征,北征我在呢。”蘇雲清連忙握住陸北征的手安撫。


    “我們一定要贏,一定要贏,一定要贏啊!”他情緒激動的說。


    “我們一定要贏謝遠舟和沈幼寧。”


    “我們要將他們加注在我們身上的傷害和痛苦,全部還迴去!”


    陸北征說得咬牙切齒,身體顫抖。


    寬大有力的手掌,幾乎都快要把蘇雲清的手給捏碎。


    “好,好,好。”蘇雲清眼神堅定。


    “北征你放心,我們一定會贏。”


    “你今日所受的恥辱,他日我一定會全部幫你拿迴來。”


    蘇雲清說完,讓旁邊跟著來的兩個士兵幫忙,把人給扶到一旁的車上。


    去到醫院一檢查,什麽問題都沒有。


    但是陸北山就是疼,渾身上下的疼,從裏到外的疼。


    最後醫生隻能給陸北征打了止疼針。


    另外一邊,謝遠舟和沈幼寧還沒有從警察局離開呢。


    陸北征剛才被蘇雲清接走的場景,他們兩口子都看在了眼中。


    “媳婦,那我們接下來應該做什麽?”謝遠舟問。


    同他媳婦在一起的時候,他總是下意識的喜歡詢問他媳婦的意見。


    沈幼寧捏捏手指,“抓陸北鳳。”


    “抓陸北鳳?”謝遠舟的聲音下意識的帶著一點疑惑。


    他的大腦還沒有跟上習慣。


    沈幼寧看他一眼,嘴角弧度微微上升一點。


    “陸北鳳從下放勞改的地方逃跑出來,這本來就是事實罪行。”


    “都不需要證據,我們就能抓她。”


    “對哦,媳婦。”謝遠舟也反應過來。


    “我這就去找龐鳴。”


    ……


    “你們放開我,你們放開我,你們知道我幹爹是誰嘛?”


    一個穿著華麗的女同誌被警察從百貨大樓銬了出來。


    被銬的女人,一直掙紮,口中還在大喊。


    “你們放開我!你們放開我!”


    “你們知道我幹爹是誰嘛你們就抓我?”


    幹爹?


    多麽熟悉的關係。


    原來不隻是後世的人喜歡幹爹和幹女兒的關係,這個時候也是啊。


    “你們抓人也不把眼睛給擦亮一點,知道我們爸爸是誰嘛?”


    “我爸是袁彥清,是副廳長,你們抓我們的人,不想活了。”


    旁邊跟著的兩個女同誌,同樣趾高氣揚的炫耀關係。


    沈幼寧聽得……


    她就說嘛,陸北鳳怎麽也學會這句話了,原來是旁邊有人言傳身教呢。


    “這還真是癩蛤蟆不找青蛙玩,你們自己也知道自己是什麽貨色呢。”


    沈幼寧悠閑的捏著手指,走上前來。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們三個玩意是一堆。”


    “不用再炫耀你們爹了,你們看我哪次害怕過。”


    “直接把人帶走。”


    “等等!”


    “慢著!”


    葉紅岩和陶婉婉一起衝了上來。


    “沈幼寧,你以什麽借口抓人?”


    “這可是我們的好朋友,是我爹新收的幹女兒。”


    沈幼寧微微抬眼,輕飄飄看他們一眼。


    “你們兩個蠢貨難道不知道她叫陸北鳳?”


    葉紅岩和陶婉婉對視一眼。


    “我們不知道又怎麽樣?”葉紅岩說。


    “這不影響她是我們的好姐妹。”


    “這是不影響她是你們的好姐妹。”沈幼寧道。


    “可是你們的好姐妹犯了罪。”


    “她沒告訴你們,她是從下放勞改的地方逃出來的?”


    “她是她哥哥嫂子送到你們親爹身邊的禮物?”


    沈幼寧說著,甚至笑著去看陸北鳳,滿臉的同情。


    “你是不是也不知道你哥哥嫂子把你送到袁彥清身邊的目的?”


    “你還真以為是去給人家當幹女兒的?”


    “你其實是去當幹女兒的。”


    “沈幼寧,你這個賤人,你不要隨便亂說話,汙蔑我大哥大嫂!”陸北鳳憤怒道。


    “你這人是個壞的,就把天底下所有的人都想得跟你一樣壞。”


    “哦~”沈幼寧的聲音拉長。


    她的目的,跟陸北鳳想的目的,那完全就是不一樣。


    “確認身份,陸北鳳,擅自逃離下放勞改地,偷迴京都,直接抓走。”


    兩個警員一聽,立馬架著陸北鳳就走。


    “不能!不能!你們不能這樣抓我!”陸北鳳反應過來,瘋狂跳著反駁。


    “我不是陸北鳳,我就是袁彥清的幹女兒。”


    “我有名字的,我叫袁鳶兒。”


    “我叫袁鳶兒,不是陸北鳳。”


    沈幼寧的腦袋一下懟到陸北鳳麵前,露出一個大大的詭異笑臉來。


    “太晚了,不行了哦。”


    “你自己剛才已經承認陸北征和蘇雲清是你大哥大嫂了呢。”


    “而且,你以為警察局的人傻嗎?”


    “有你的畫像呢。”


    “你換個名字怎麽夠,除非你換層皮。”


    “把人帶走,不跟她廢話。”


    沈幼寧說完,轉身踏開步子就走。


    “等等!”


    “你不許走!”


    葉紅岩和陶婉婉兩個攔了上來。


    她們兩個看著沈幼寧,出聲道。


    “你們不能帶走我們的妹妹,她不是陸北鳳,是袁鳶兒!”


    沈幼寧看著他們兩個,開口提醒。


    “她不是你們的幹妹妹,有可能是你們的後娘。”


    “你們兩個確定要跟著一起走?”


    後娘?


    葉紅岩和陶婉婉目光一個對視,身子立馬退後兩步,滿眼憤怒看向陸北鳳。


    “陸北鳳,你真是可惡!”葉紅岩罵道。


    “我們拿你當幹妹妹,結果你想當我們的娘。”


    陸北鳳一頭霧水,滿臉不解,使勁搖頭。


    “你們不要聽她亂說。”


    “你們爹都年紀那麽大了,我怎麽可能看得上他!”


    旁邊的陶婉婉一聽,直接怒眼瞪了過去。


    “陸北鳳,你要不要聽聽你說的是什麽鬼話?”


    “你居然還敢嫌棄我們爹年紀大?”


    “你個小丫頭片子,你配得上我們爹嘛?”


    沈幼寧在旁邊看著他們三個傻瓜式的暴露身份。


    “陸北鳳,她叫你陸北鳳呢~”沈幼寧笑嘻嘻的提醒。


    陸北鳳臉色一驚,更是雙眼噴火瞪向陶婉婉。


    “你這個賤人,你居然敢害我!”


    陶婉婉被人罵了,也不甘示弱。


    “我罵你又怎麽了?”


    “難道你不叫陸北鳳?”


    “往我爹麵前湊的女人多了去了,你算老幾啊?”


    “你個不要臉的賤貨!”


    陸北鳳:“你居然還敢罵我,剛才是誰處處討好我?”


    “我看你就是嫉妒,就是害怕,就是擔心我搶了你爹對你的喜愛。”


    “嗬嗬~”陶婉婉氣到發笑。


    “我討好你,我放你媽的屁!”


    “啪!”的一聲,陶婉婉一個衝上來,就甩了陸北鳳狠狠地一巴掌。


    沈幼寧眼神一個示意,旁邊警察局的同誌恰到好處的鬆手。


    陸北鳳一個掙脫掉,就朝著陶婉婉的身上衝了過去。


    陶婉婉一直生活在京都,又沒有幹過什麽重活髒活累活。


    哪裏是被下放勞改過後的陸北鳳的對手。


    “咚!”的一下就被陸北鳳給撲倒在了地上打。


    一旁的葉紅岩見狀,連忙上去拉扯陸北鳳。


    三個女同誌在百貨大樓的外麵又扯又叫又打,好不熱鬧。


    等到她們三個都打得差不多了,沈幼寧這才讓人去把她們拉開。


    “啊……”


    陸北鳳還想要發瘋大叫,沈幼寧直接一巴掌甩了上去。


    陸北鳳愣了。


    反應過來的她,還想大叫。


    “啊……”


    沈幼寧利索的再次給她甩了兩巴掌。


    她眼眶裏麵,眼淚連連,也不知道是疼的還是後悔的。


    “還想叫嘛?”沈幼寧問她。


    陸北鳳疼得有點怕的搖頭。


    整個人瞬間如同鵪鶉一般老實下來。


    “不,不,不想叫了。”她滿聲哭腔,如同懺悔。


    沈幼寧聽得很是滿意的點頭。


    “早這麽想,不就好了。”


    “還可以少挨兩頓打。”


    “指證陸北征和蘇雲清非法放你出來的事,會做吧?”沈幼寧問。


    “不,不,不會啊!”陸北鳳一聽,連忙搖頭。


    她怎麽可以出賣她大哥大嫂。


    那就是他們家的福星,就是他們家最後的倚靠啊。


    “不指證啊?”沈幼寧為難低頭。


    “那就是你自己偷跑出來,那這罪名可就大了。”


    “聽說黑山島是下放勞動人的噩夢,要不直接把你送那裏去得了。”


    “聽說,被送到那裏去勞動的人,死了被直接扔到大海裏麵去喂魚,都沒人知道。”


    “你要不要去啊?”


    沈幼寧說得嚇人。


    嚇得陸北鳳連忙閉眼大叫。


    “不,不,不,我不要,我不要去!”


    “那你就去指證陸北征和蘇雲清。”沈幼寧蠱惑。


    “被別人威脅逃跑,跟你自己逃跑,那結果可是不一樣。”


    “你本來也沒幾年勞動的時間。”


    “身首異處,還是指證舉報,你自己想清楚。”


    “你要是願意一個人擔著,我也沒有意見。”


    “今天下午還有一趟火車,直接送你離開。”


    沈幼寧直接逼迫,都不留給她多想的時間。


    “咕嚕~”陸北鳳艱難的吞咽了一口口水。


    “我,我,我說。”她最終妥協。


    死貧道不如死道友。


    沈幼寧就知道陸北鳳會這麽選擇。


    因為她向來就是一個喜歡討好人的牆頭草,誰對她有利,她就跟誰好。


    她這嘴巴,可是比陸北山好撬多了。


    沈幼寧這邊的行動,蘇雲清很快知道。


    知道後果可能不太好的她,立馬打電話聯係齊伯韜。


    在沈幼寧他們趕到醫院來抓人之前,直接把人轉移。


    沈幼寧他們來到醫院,直接撲了一個空。


    “好可惜~”沈幼寧不由捏捏手指感歎。


    “居然讓他們給跑了。”


    謝遠舟出聲安撫,“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他們最多也就是迴到齊伯韜的手底下去尋求庇護。”


    “別忘了,他們還有幾個孩子。”


    謝遠舟說道這裏,也是不由感歎。


    “這兩口子,也真是可以。”


    “連孩子都不要就跑了。”


    “那接下來,我們應該怎麽做?”一直在的龐鳴問。


    “帶人去蘇雲清和陸北征家。”沈幼寧開口說。


    “幾個孩子要是願意,就先送婦聯兒童部去。”


    “要是不願意,就派人在他們家守著。”


    “蘇雲清很是中意 她後麵生的兩個孩子。”


    “她不會放任他們不管。”


    沈幼寧說著,下意識捏捏手指。


    可是蘇雲清後麵生的這一對雙胞胎,卻是她幾個孩子中最沒出息的。


    也不知道她知道真相後,會不會有點崩潰。


    她最具有天賦,最聰明的孩子,已經被她自己給整成了一個傻子。


    自認為聰明的人,卻被聰明耽誤。


    ……


    另外一邊,蘇雲清已經帶著陸北征迴到齊伯韜所轄地區。


    她給陸北征找了一個隱秘的地方安置。


    隨後這才來到齊伯韜的辦公室。


    齊伯韜的辦公室裏麵,茶香嫋嫋,風平浪靜,似乎看不出一點風波。


    “幹爹。”


    “啪!”


    蘇雲清才剛一開口,一個茶杯就到了她的麵前。


    褐色的茶水,瞬間在地麵上暈染出一大片的痕跡來。


    蘇雲清臉色一白,連忙低頭。


    等到辦公室安靜好一會兒,齊伯韜的聲音才響起。


    “你倒是挺會給我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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