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人房中,映雪拉著溫泰清。


    “娘娘說在我的身上聞到了藥味兒,那問題一定是出在我身上,你親自聞一下比你漫無目的的找更快。”映雪拽著溫泰清往自己身上湊,她是真的焦急,完全忘記了什麽男女大防。況且就算是她知道也不會顧忌, 清白在娘娘的命麵前不值一提。


    溫泰清繃著腳屁股使勁兒的往後撤,臉紅脖子粗的舉著手,一副被強搶的大閨女模樣,“映雪姑娘,使不得,使不得啊。”


    “你扭捏個什麽勁兒啊,時間急迫,不早點兒找出幕後賊人,我家娘娘就多一分危險。”映雪氣急,手忍不住拽上溫泰清胸前的衣襟,將他拽到自己麵前吼道。


    溫泰清都快哭了,一進屋就被一個女子拽著往她身上湊,他哪裏經曆過這種陣仗呢,好希望劉院使能來救救他。


    溫泰清弱小、可憐又無助,在映雪的大力下節節敗退。


    “我來,我來!”


    溫泰清苦著臉妥協。


    映雪放開手,催促道:“快,快。”


    溫泰清通紅著臉,閉上眼睛一副英勇就義的樣子,他撅著屁股慢慢湊近腦袋。


    ‘哐當’一聲門開了,元祿帶著一群小太監目瞪口呆的看著屋內的倆人。


    溫泰清瞬間猶如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慘叫一聲彈跳開來,他揮著手,慌亂的解釋,“我,我們沒幹什麽,就是在檢查。”


    檢查?


    原諒他們這些沒根的人也會想偏,看著映雪和溫泰清的目光就有些意味深長。


    元祿拂塵一甩,輕聲道:“不管你們想幹什麽,但如今都不是時候,皇上下令徹查耽擱不得,溫太醫若是做不了這活計就請出去,咱家好重新叫太醫過來,別耽擱了皇命咱們腦袋都不保。”


    映雪氣急,這個溫泰清怎得如此不頂用,她一把將人拽迴來,在他耳邊吼道:“快聞!”


    “啊,夾竹桃、玉丁香、接骨木。”溫泰清猛嗅一口劈裏啪啦報出來一串名字。


    眾人這時都看向他,溫泰清的前襟還在映雪手裏,他就像是貓和老鼠中的傑瑞,撅著屁股翹著頭,樣子極其的滑稽,但他嘴裏說出的話確實令人一震。


    “什麽?”映雪追問。


    “還有黃花杜鵑、曼陀羅花。”溫泰清的話音一頓,繼續道:“這些花粉每一樣量都很小,卻每一樣都含有毒素,雜糅在一起,很容易對日夜聞著它的人產生毒害,長久使用,會使人漸漸瘋掉,尤其是有孕的女子,更是作用巨大。”


    “如此狠毒!”映雪恨的眼睛都紅了,這幕後之人將藥下在她身上,她日夜伺候著娘娘,娘娘也跟著吸入這毒素,所以娘娘這兩日才如此難受。


    元祿繼續問:“可知道是映雪姑娘的什麽物品中含有這些毒物。”


    溫泰清湊近又聞了聞,“應該是在發油中,這些東西混在一起肯定是有些氣味兒的,也隻有桂花濃鬱的香味兒能稀釋掩蓋掉這一絲味道,讓人神不知鬼不覺的中毒。”


    溫泰清這麽一推測映雪立馬跑到自己的梳妝台前從桌麵上拿出一個小瓷瓶,“你聞聞,是這個嗎?”


    溫泰清接過小瓷瓶,湊近瓶口聞了聞,雖然在桂花香味兒的掩蓋下這異樣的味道很是清淺,但他還是聞了出來。以防出錯,他倒出一些在掌心搓熱了,香氛在溫度的加熱下揮發,溫泰清仔細辨認著裏麵的味道。


    終於他抬起頭,“是這個,與映雪姑娘身上的味道一樣。”


    映雪終於泄力跌坐在凳子上,喃喃道:“她,她為什麽要這麽做?”


    元祿皺著眉頭看向映雪,若不是因為映雪是薑琬最寵愛的貼身大宮女,這會兒他已經將映雪抓起來嚴刑拷打審問了,哪兒容得她在這裏耽擱時間。


    他上前將桂花油拿在手裏交給身後的人放好,這都是關鍵的證據,馬虎不得。


    “映雪姑娘,還請你速速告知,這桂花油是何處得來的,又都有誰碰過這桂花油?”


    元祿的聲音不小,足夠將失神的映雪喚迴來。


    她穩了穩心神,不管她是是不是無辜的,她都要將事實如實稟報,事關娘娘,容不得一絲一毫的差池。


    “是我的一個小姐妹,叫荷花,在浣衣局當差,我們是同鄉,又是同一年入宮的,這些年私交一直很好,也會互送東西,這瓶梳頭的桂花油就是她送我的。”


    “我如今是娘娘身邊的掌事大宮女,這屋子就隻我一人,平日隻有打掃秋菊會進來打掃衛生,在沒有旁人能進來。”


    元祿點點頭,朝著身後的人一頷首,身後的人立馬就下去抓人去了。


    元祿衝著映雪客氣一笑,“映雪姑娘,不是咱家為難你,隻是你也與這事兒有關,還得勞煩您跟咱家走一趟。”


    映雪點點頭,“應該的,公公無需客氣。”


    說完她朝溫泰清行了一禮,“煩請溫太醫再檢查檢查,是否還有其他的東西也是有問題的。”


    溫泰清點了點頭,“姑娘放心。”


    元祿他們沒費多大的功夫就抓到了映雪口中的荷花和秋菊,兩人被帶進慎刑司的刑房之中。


    刑房之中陰森恐怖,牆上地上都是暗紅色的痕跡,那是鮮血浸泡進去的痕跡,即便是厚厚的牆壁也隔絕不了遠處傳來的哀嚎聲,淒厲,痛徹心扉。更不要提刑房當中擺放的各式刑具,白森森的刀子,紅彤彤的炭火,寒光閃爍的鞭子......每一樣都讓人齒寒。


    正巧一行人過去,押送荷花他們的小太監還和那行人打了聲招唿,“喲,公公剝完皮了,這次下了幾刀?”


    領頭的那個小太監臉色不虞,理都沒理走了出去。他身後的小太監解釋一句,“別提了,正不開心呢,才割了十五刀就自己將自己嚇死了。”


    打招唿的小太監就笑了一聲。


    荷花直接嚇的癱軟在地上,天爺,這哪裏是慎刑司,這是閻王殿的十八層地獄吧。秋菊倒是比荷花鎮定一些,畢竟是永壽宮的宮女,大場麵是見過一些的,不過也渾身發抖。


    元祿走了進來,指著一旁的柱子笑著對荷花和秋菊道:“兩位姑娘,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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