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一次,小黃鸝可算知道溫承安在擔心什麽了,就算是嫡孫,可能也趕不上小兒子親。

    溫老太爺兒子多,可都沒什麽出息,兒子輩最受寵愛的就是溫潤之,而孫子輩,就隻有溫承安。

    不過,溫潤之的心思並不在經商上,但若是老爺子之一要將家產留給小兒子,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和溫承安在一起的時候,小黃鸝總有種不真切的感覺,不真切的喜悅,不真切的患得患失……

    日子就這麽一天天過去,溫老太爺可能是真的老了,一直沒有碰過小黃鸝,也算遂了小黃鸝的願。隻是偶爾出現在小黃鸝院兒裏,聽聽曲子。

    有時候,黃師傅在,他就看著自己咿咿呀呀的學。

    小黃鸝竟覺得,那眼神裏,有點……慈愛?

    而溫承安,在一起的時候,總要小黃鸝揣度他的心思,時間長了,總是單方麵的付出,也會倦的。偷情的時候,他也會給小黃鸝快樂,可總是瞬息間,小黃鸝就摸不透他的申請,她不知道他的腦子裏在想什麽。

    小黃鸝突然想著這一切,要是可以一直如此就好了。溫老太爺不要出事,隻是偶爾來聽聽曲子。溫承安和溫潤之就安於現狀,反正不愁吃穿,小黃鸝也能從和溫承安偷偷在一起的模糊的快樂中得到繼續下去的勇氣。

    現在這個狀態,就已經是最接近理想生活的方式了。

    溫老太爺那麽老了,何必再使一些齷齪手段讓老人家不能安度晚年呢?其實相處下來,覺得溫老太爺,也不是那麽討人厭……

    起碼,他從沒讓自己伺候過。

    讓小黃鸝還能為了溫承安“守身如玉”。

    現世安穩,歲月靜好。說的就是此時此刻的。

    溫承安啊,能不能就這樣,別太貪心了呢,其實你已經得到的夠多了。

    某天,溫老太爺還是在小黃鸝院兒裏聽曲子,被子裏的高麗參茶,據說是供品來得。

    溫老太爺啜著茶,看著黃師傅和小黃鸝,一個認真教、一個認真聽。

    “哎,九兒,”溫老爺子突然來了興致,“唱唱昨天學的那段兒。”

    小黃鸝剛一開嗓,問老爺子就狀態不對了,右手摁著胸口,很痛苦的樣子。

    小黃鸝哪裏還有心思再唱,趕緊叫來管家,管家也慌了神,什麽時候見過溫老太爺犯這種病,老爺子的身體可是一直很好的。

    突然,小黃鸝想到一件事,臉色變得蒼白。四處張望,溫承安不在……

    溫承安,是你吧,你終於有所動作了。

    就這麽突然的,溫家全家穿上了孝服。

    小黃鸝真的很過意不去,就算是溫老爺子直接剝奪了自己的自由,但他到目前為止,對自己也還算寬容,從不強迫自己做什麽不喜歡的事情。

    再老、再自私的生命,也畢竟是條生命啊……

    在老爺子的葬禮上,小黃鸝看到溫承安,他本來就麵色白嫩清秀,此時可是說是蒼白,鼻頭、眼眶紅紅的,顯得比委屈還委屈。

    溫承安也察覺到小黃鸝的目光,迴看過去。那目光,有冷漠、有坦然,就是沒有愧疚。

    小黃鸝知道,就是他了。

    也是今天,小黃鸝才見齊全了幾位太太,果然一個個,風韻猶存,除了大夫人二夫人和三夫人,應該是跟了溫老太爺有一段時日了……

    晚上守孝,的時候,大家都忙著吃飯,不知不覺,又剩下了小黃鸝和溫承安。

    “你有什麽話想和我說嗎?”風吹起來,撩起小黃鸝的碎發,蓋住了辦張臉。

    溫承安沉默良久,說道:“如果我說不是我,你會信嗎?”

    小黃鸝不說話。

    溫承安笑:“那你還問我幹嘛,既然已經認定了我是殺人兇手,還不趕快舉報我。”

    小黃鸝氣結:“溫承安,你混蛋!”

    溫承安抓住小黃鸝的手腕兒,把她逼到牆上,一手捏著小黃鸝的下巴:“不要覺得,自己什麽都懂,也不要覺得,自己能改變什麽。我隻能和你說。事情有時候並不像你想象的那樣,這次的人不是我ok?

    小黃鸝也是很久沒見到這麽嚴肅的溫承安,被嚇到了,結結巴巴地說:”知道了知道了,趕快放開我。“

    燒頭七的時候,大家又湊在一起,不知道誰提請,說,都是因為娶了小黃鸝,才把老頭兒給克死的,小黃鸝就是個不祥之物。

    “說不定就是她下藥害死老太爺的。”有個濃妝豔抹不知道是幾太太的女人酸溜溜的說。

    小黃鸝冷了臉,就算自己一開始,是和溫承安密謀來著,但這次的事情,絕對和自己無

    關:“請您說話放尊重些,我沒理由那麽做。”

    “哼,我也年輕過,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這些小浪蹄子心裏在想什麽,嫁個有錢老男人,早死早點分財產,不勞而獲。”

    小黃鸝冷笑:“這位姐姐說的這麽清楚,該不會自己有這個打算吧。”

    那人氣急敗壞:“你少血口噴人了,我跟了老爺多少年,是你能比的嗎?”

    “那請您也不要隨意揣測我的心意好嗎?”

    其他眾人並沒有當真,一個小女孩而已,是長得漂亮了些,但還沒什麽心眼的樣子。

    可是第二天,溫家不知怎麽就出了這麽一種論調,說是:“小黃鸝是個不祥之人,都是因為她,老爺子才仙逝的。”

    小黃鸝起得都懶得說話了。

    有人提議,把小黃鸝送去掃墓,並在墓前守孝三年,已明誌。

    小黃鸝無語了,自從來了溫家,也沒和這群人打交道啊,幹嘛合起夥來針對自己呢。

    溫承安晚上找到自己,說:“你去避避風頭,等這段時間過了,我就接你迴來。”

    小黃鸝萬年俱灰:“我還迴得來嗎?”

    “相信我。”

    “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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